第十五章 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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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談話似乎并沒有對黑川產(chǎn)生太大影響,此人依舊是一副缺乏表情的模樣,對待鶴田也和往常沒什么不同之處——比起說含蓄與克制,不如說是尚在整理之中的矜持與迷茫吧?鶴田如是想。 不過這些事于他也只是閑隙中閃過的無謂念頭不提。 雨果然如約而至,似乎要把所有的季節(jié)特征帶走、好干干凈凈的迎來下任主人一般瓢潑不停。他便趴在窗臺,挾著煙眺望遠方。每當傍晚昏沉時分,印著沉壓壓的天空,鶴田會開房間暗紅色的燈光——設計者被迫無奈的惡趣味——于是窗簾也被透了紅,鐵銹沉金。 ‘你又不必求心安…愛本就癡纏,和著煙點燃…所求是窗簾紛飛外陰山連綿’ ‘指間猩紅光點,強把日子過一天又一天’ 擺在一旁的黑膠唱片中摻著幾張異國軟語,大約也是原主未呈現(xiàn)給他的人生十幾年其一。女歌手的聲音沙啞低沉,歌詞冷冷戚戚,倒是在這雨天里有些恰如其分的意味——大約世間每個人都有如此時刻吧。 雨絲斜飛而來,煙身都被打濕。 入學手續(xù)已經(jīng)辦妥,因為是半寄宿學院,鶴田惠士特意征求兩人意見,話雖如此,他還是委婉的表達了一下希望鶴田多回家的意思,被鶴田含笑點頭敷衍而過。 這個名義上的清雋大哥背后的違和在鶴田這個歷世者的嗅覺中無所遁形,只不過尚未抓住線頭解開謎題罷了。 兩日之后,鶴田和黑川慎司入學澤立。 澤立的校園充滿精英式含蓄的美,整體看去并不張狂,細看下卻無處不精致。兩人被安排進雙人宿舍,在白色樓棟的頂層。 宿舍有大扇窗戶,終于放晴的天空灑進光來??臻g預留的十分慷慨,簡潔大方的言下之意是過于空蕩。鶴田毫不客氣的留下黑川一人布置宿舍,“記得把窗簾換成灰色”。 對于這處細節(jié)的喜好倒是他和原本的鶴田不多的重合處了。 鶴田獨自閑逛課中無人的校園,在鈴聲響起時踩著落葉走進了坐落在樹蔭之下的餐廳。 畢竟是精英院校,服務相當周全??紤]到學生的飲食偏好,餐廳內(nèi)部做了詳細分區(qū)。鶴田要了份甜點加冰水,坐在靠窗位置伸了個懶腰。 學生漸漸多了起來,便不乏好奇熱切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這方。他不為所動,托著腮攪動杯中冰塊,看它們起起浮浮。 “要吃些什么?”陰影籠罩下來。 鶴田并不言語,只是點了點面前的小蛋糕。 “這就足夠了嗎?”黑川不贊同道,眉頭皺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沒什么胃口”。想到什么,輕輕啊了一聲,從衣兜里掏出便攜藥盒,取出兩顆和水服下。 終于抬起頭。 他的皮膚本就極白,但比起平日里玉石般的顏色,現(xiàn)下只可稱之為蒼白了。即便是仰頭,神情卻毫不動搖,冷淡又鋒銳——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末路之花的倦怠色氣。 那蜜糖一樣的眼睛,只屬于失控的、夜晚的、被擒于掌中的—— “不用管我?!柄Q田不耐煩道。 ——但黑川慎司卻堅信,若要兩相比較,輕浮無疑才是鶴田的表象。他的內(nèi)里,是與rou欲完全背道而馳的??上У氖牵词顾救藷o意,為香氣聚擁而來的人,卻為其被攀折之姿深深著迷。 櫻花固然是美的,即便被折下枝頭,落入泥土里被踐踏,也依然是櫻花。無論多骯臟,它的本質(zhì)都不會被外界的變化所困擾。 不過也或許正是因為骯臟的渾不在意,反倒讓旁人覺出些純潔來,大抵就是如此吧。 “好吧?!焙诖c頭。 “——鶴田?!” 正當黑川準備取餐的時候,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在不遠處想起。 鶴田本人像是無事發(fā)生,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一點探究心都不曾升起,滿臉厭煩的戳弄蛋糕,看起來果然食欲不佳。 黑川面無表情的朝聲源掃了一眼,“啊,獅子狗”,聲音毫無起伏。 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詞的紅毛:“…” 臉上如同刻著暴躁二字的紅毛小子滿腹狐疑的瞪著黑川,仔仔細細的研究著對方的表情,由于一無所獲而疑心自己剛才只是幻聽才罷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個人身上。 在這里乍然相逢實在是過于漫畫般的情節(jié),但一想對方的姓氏,似乎又十分合理了。 “喂,是你小子吧,鶴田!”雖然一眼即知,這樣的美貌,遑論標志一般的白金發(fā)色,是鶴田無疑。但還是有種沖動使他想要更為靠近。 “誰?” 他看向被黑川攔下的紅發(fā):“…誰?”歪了歪頭,再次疑惑問道。 投向他的熱切視線更多了。 確認了鶴田的疑惑十分真實而純粹的巖弘章洋深吸了口氣,耳根都有些發(fā)紅,不知是羞是惱。他咬牙切齒道:“…倉庫。” “啊?!柄Q田一怔,模糊的記憶里似乎出現(xiàn)過這樣熱烈的發(fā)色?!笆悄惆?,小狗?!?/br> 無視聞言叫囂的更厲害了的人,嘗了口已經(jīng)不成樣子的蛋糕,覺得過于甜膩,便又啜了口冰水,一點進餐心思都沒有了的鶴田懶洋洋的站起身。 “至少蛋糕好好吃完?!别埵菐r弘章洋個子高大,也依舊被黑川不動聲色攔得死死的。 鶴田撇頭嘖了一聲,抗拒的神色十分明顯。 “…算了,你先回去吧?!焙诖▏@了口氣。 一眼都沒再瞥向巖弘,鶴田就這樣離開了餐廳。 目送鶴田離去,黑川才看向面前的人,“聽著。” 他的表情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冷淡來形容的了,而是參雜著厭煩和被壓抑的怒火,看起來有些可怖。 原來一旦情感發(fā)生變質(zhì),所處的位置、本身的視角,便會通通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銈冊诳词裁??你們在追逐什么?你們在肖想什么?’——原本覺得習以為常、無所謂的東西,一下子就會讓人難以忍受起來。 黑川拽著對方的衣領(lǐng),逼迫的視線直直投向巖弘章洋,一字一頓道?!皠e想你不該想的事情。” 說完松了手,從桌上扯出張餐紙仔細擦拭過后,竟是不打算再就餐,也跟著離開了。 “…什么啊,想什么?!便对谠氐膸r弘章洋半晌才回過神,舔了舔后槽牙,煩躁的撓了撓腦袋,原本服帖的紅發(fā)變得蓬亂都沒在意,只是小聲嘟囔,“該我生氣才對吧?!?/br> “——啊哦。”看起來乖乖巧巧一臉陽光的男生在角落吹了聲口哨?!跋喈敳诲e的美人哦?” 旁邊的人斯文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道,“品相極佳,可惜身后跟著兇犬?!?/br> “你說呢,隆明?”吹口哨的青年看向?qū)γ媾恐娜恕?/br> “…” “那家伙估計都沒有注意到吧,睡著了都說不準——我說,該走了吧?!贝┲吣昙壷品暮诎l(fā)青年推了推眼鏡,不耐煩的語調(diào)和斯文清秀的臉一點都不匹配。 唯一沉默著的人終于抬起頭,這是一張極為深刻的面容,如果巖弘章洋臉上刻的字是暴躁的話,他的臉上就仿佛蓋了此人極不好惹的章戳?!俺乘懒税?,嘰嘰喳喳的,想死嗎。” 不爽的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量極高,偏偏肩膀?qū)掗?,即使穿著制服都掩蓋不了突兀的兇氣。 陽光模樣的青年不由笑起來:“說是兇犬的話,沒誰比隆明更像了吧——怎樣,要去試試看嗎,或許你和那個美人更配哦?” 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伏下隆明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才轉(zhuǎn)身冷道,“走了,白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