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規(guī)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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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藤原,是要拿什么東西嗎?”市川真弓冷不防問。 黑川有些不悅,即使對方說是藤原老師的朋友,但對他來說也只是個陌生人,問這種問題未免有些逾越吧?可畢竟是年長者,于是他也只能盡量語氣禮貌道:“這個可能不大方便告訴您?!?/br> “啊,抱歉。我…” 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市川真弓立馬表達了歉意。她只是因為這一連串的巧合對這個有些在意。舊友藤原從她這里拿走過一些藥,說是要幫助一個有…性癮的學(xué)生。而從那些時日里的通話里,市川敏銳的察覺出友人對這個所謂學(xué)生過線了的情感。 ‘紅色的漂亮的石頭?!僭@樣形容到。她想著那天的對話,心不在焉的摸了摸腕間的手鏈。 鶴田佑也是那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吧? 如果… 一個人可以串聯(lián)起如此多的巧合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離奇可笑了些。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市川真弓仍不免惴惴。 “可以把鶴田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黑川同學(xué)?”剛才有些游離的市川杏子此時抬起頭對黑川認真道。她的表情鎮(zhèn)定而自然?!皩τ谒摹绺?,有些問題想要和鶴田聊一下?!?/br> 不等黑川拒絕——黑川的神色已經(jīng)下意識顯露出了抵觸,她輕巧的包裹了這抵觸,理由誠懇且真切:“畢竟不是什么無足輕重的事情,作為從未見過婚約對象的我…希望你能理解這份不安?!?/br> “但…”黑川想說,他們對鶴田惠士這個人都沒什么了解,畢竟對方才剛回來不久。 可話已經(jīng)說到這種地步,他又有什么立場去阻攔一個突然有了這樣身份的市川杏子呢?而且于情于理,想要更了解未來丈夫,而把既是自己熟悉的同學(xué)、又是對方親兄弟的鶴田佑作為切入點,也是十分合乎情理的吧? 真是麻煩的人。黑川不由心想。 “那么…”他打開通訊錄。 他的身體繃緊了,不由自主的前傾,試圖從痛苦中逃離出去。這人在眾人眼中向來浪蕩,但此時由自己真正上手,才發(fā)覺出這具身體的青澀——不,說青澀并不準確,或許對方確實與柔軟的rou體經(jīng)驗很多,但或許大多時候都是作為侵入者,以至于后面的開發(fā)并不充分,偏偏又耐不得痛,稍一大力就皺起眉頭,下意識想要擺脫。 可這姿態(tài)除了挑起情欲以外又有什么用處呢?這誠懇的、犬似的青年,哪怕剛才還切切落淚,這會兒拋卻他想之后,便很快得了最原始的樂趣,即使看見身下人的痛苦,也只是性器更硬了幾分。 可見,愛就如同水晶一般,看起來十分剔透,但手一松,掉落在地,也不過就是一地稀碎的水晶茬子,碎碎稀稀,晶亮但狼狽。巖弘章洋不想這樣,可無可奈何。yinjing進入緊窄之處獲得的快樂是真實的,他得到的快樂越多,就好像越能淡忘自己的傾慕與悲哀了。 就好像饑寒交迫之人手捧盛著rou羹的瓷碗,必要先將其吞吃入腹。 他真做不了一個高尚的人。 長臂攔住了鶴田的腰,以至于其再無法閃躲,然后維持著這個姿勢深入,一邊又控著他的頜骨,想同他接吻。 明明之前連對視都要避開,現(xiàn)在卻有一種無法遏制的想與他接吻的沖動。 鶴田確實很痛,卻還能在這樣的情境下吃吃笑了幾聲。 “為什么、要接吻?”他說的斷斷續(xù)續(xù),那薄而紅的尾梢掛著的不知是譏誚還是純粹的疑惑。 ‘你剛才連和我對視都不敢。’ 這樣直白的話并沒有被說出口,巖弘也慶幸自己沒有聽到。 這樣的困窘讓鶴田發(fā)笑,那層薄薄的讓他和周遭分割開來的看不見的膜卻沒有因生動的表情而消失,仍固執(zhí)的存在著。 “什么…能讓你停留下來?”巖弘不自覺地問出這樣的話。身下的動作緩了下來。雖然緩慢,但是堅實。 這困惑其實并沒有那么困擾他,但也確實是他想要表達的。 “…肯定不是愛?!柄Q田也一邊笑,一邊回答了這個問題,好像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愛都不能讓一個人停留,巖弘也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人為之駐足了。 “——規(guī)則。” 一個幾乎已經(jīng)讓人遺忘的聲音插了進來。 伏下叼著煙,堪稱心平氣和的注視著鶴田。剛剛的暴戾和不滿足像是什么破碎的假象,稀里嘩啦的褪去,露出敏銳和冷酷的本質(zhì)來。 “是不是?”他緊緊盯著鶴田,不放過那張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喔?!柄Q田淡淡的應(yīng)道,胳膊抵住了巖弘的胸膛,青年蠻橫的攻勢便停了下來。他有些艱難的抽身,性器離開身體的不適讓他皺了皺眉——就這么徑直起身。 巖弘有些不知所措,剛剛釋放過,但再次堅硬的性器還沒有疲軟,就這么大剌剌的暴露著,但另外兩人并沒有關(guān)注他的窘境。 鶴田有些不穩(wěn)當?shù)淖吡藘刹?,拾起散亂在地的襯衣——巖弘的制服,隨意擦了擦大腿上濺著的液體——都是他自己的,然后把自己的衣物撿了起來,慢慢穿好。 青年動作緩慢的扣好袖口,捋了一把濕漉漉的長發(fā)。 這就結(jié)束了?巖弘呆呆的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他實在缺乏與鶴田相處的經(jīng)驗。這種時候該怎么做?羞惱的把人拽過來再做一次,還是拘謹?shù)恼f一聲承蒙款待,或者——閉緊嘴巴,老老實實當個好像不存在的背景板? 好像無論自己怎么做,都會十分突兀,對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讓他無所適從了起來。 鶴田把自己整理好后,才喘了口氣,懶散的倚著儲物柜。 “煙?!?/br> 伏下自然地把煙盒扔了過去,鶴田接住抽出一根來,夾在指間,定定的看著伏下。 被注視的人叼著煙笑起來,站起身湊了過去,用燃著的煙頭給另一支煙燃火。 巖弘坐在長椅上,他仍沒有捋清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眼神茫然的追隨著兩人,看著一人用親密的姿勢為另一人著著香煙。那些粗鄙、兇惡和下流的一面仿佛從未展現(xiàn)過。和諧親昵的像一只野獸同另一只野獸交頸蹭毛。 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他并不屬于“他們”。 無論到底事情怎么到了這一步,這個事實是確認無疑的。 “所以,是什么樣的規(guī)則?”和巖弘所想的親昵并不相同,與其說和諧,不如說是對峙,最終打破平衡的是按捺不住的那個人。 鶴田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感受了會兒尼古丁帶來的麻痹,才悠悠的吐出那口已履盡自己職責(zé)的煙霧?!白ゲ坏胶诵牡狞c,會讓你感到焦躁?”性事——無論他愿不愿意的性事過后,更顯華美的青年散漫問道。 伏下也抽著煙,但與之前用下流話試圖激怒鶴田的時刻相比,這會兒的他仿佛才是更為接近真實的人。沒有了裝腔作勢的急躁和欲望,只留下尖銳的傲慢。 他確實有資格傲慢,在以往的經(jīng)驗中,他總能抓到核心的那個點,從無例外。 人與人之間,人與物之間,給予和付出,愛與恨,無論是何種關(guān)系,只要發(fā)生,就必定會有它為之出現(xiàn)的那個點。伏下隆明堅信,點,即本質(zhì)。 所有的行為都是圍繞這個展開的。 忘記從什么時刻起,他對找到核心,并抓住核心,有了非同一般的執(zhí)念。伏下認為,只有剝?nèi)ニ懈≡诒砻娴臇|西,攥住那顆最原始的石頭時,他才能“得到”。 傲慢。因為他總能“得到”。 得到之后,才能丟棄。或者說,才有資格丟棄。 鶴田佑是朵浮在空中的花,僅憑rou眼,看不到根系,這就是沒有來處;抓不到軌跡,便無從談起去路。這種姿態(tài)究竟是因什么而生,圍繞什么展開,直到剛剛,伏下才堪堪抓住那一閃的靈光,向謎題的答案窺了一眼。 可僅此而已了,他無法更深入。 但鶴田卻攥住了他的石頭。就那樣輕飄飄的,輕而易舉的攥住了他的石頭。 鶴田對對方的沉默不以為意,對今天發(fā)生的混亂更談不上什么感想。這太——平常,如果定義是相對的,那這些混亂對他無疑是平常。 丑惡是平常,愛是平常,性也是平常。如伏下隆明這類人的困惑和追逐,更是平常。 鶴田已經(jīng)無從分辨他自己是否是人類,所經(jīng)歷的世界是否是真實的,所遇到的個體是不是真實的人類——因為沒有范本讓他做對比,對他而言沒有正確答案。但這無數(shù)層片段式的人生體驗讓他明白,對立無處不在。得到越多的人越追尋極簡的點,核心清晰的人的行為越可能讓旁觀的人摸不著頭緒。 但無論走著怎樣的道路,他們的人生都會有盡頭,盡頭會逼迫他們得出唯一的解。 這或許就是死亡的美妙之處,它讓追尋和疑惑凝結(jié)成夏夜的清爽安眠。[1] 但鶴田無法擁有。所以他永遠不會得到答案。 想到這里,青年按滅了煙支,再次被猛然襲擊的虛無吞噬。那些因思索得到的愉悅消散了,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撫平領(lǐng)口的褶皺。 制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也不想掏出來看一眼,任由那玩意兒執(zhí)拗的響著。 并不在意另外兩人,就這樣離開了混亂的房間后,外面流動的空氣讓他心情好了稍許,頭發(fā)的黏濕再次彰顯了存在感。突然想起黑川的手腕上有頭繩,那人有時會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幫他束起略長的發(fā),避免燥熱帶來的厭煩。 去找他好了。鶴田漫不經(jīng)心的做了決定。 手機仍在響著,拿出來掃了一眼,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他隨手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