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中)心狠手辣女裝攻道貌岸然官員受
書迷正在閱讀:嬌軟美人送哥哥進火葬場【雙性】、死于饑渴、百媚生、《高攀bg(高h)》、愿望成真APP(ABO)、竹亦為卿折、催眠了暴躁校霸、(gl)和舞蹈老師doi之后、睡遍劍宗高嶺之花、小蕩夫【合集】
4. 燕彥便與師師一同住在小院。 不過,雖然為美色所動,燕彥畢竟還自詡正人君子,心中有一定的分寸。這少女才被妖道所傷,正是脆弱的時候,他萬萬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趁人之危。 于是燕彥真的什么都沒做,合衣躺在床上,拿出照顧小孩子的耐心,溫聲安撫師師的情緒,讓楚楚動人的美人枕著自己的手臂入睡。 熟睡的美人呼吸溫熱,總是打在他手臂的皮膚上,讓人心癢。 夜晚悶熱,又不能亂動,導致燕彥這一夜都在半夢半醒之間,到深夜才睡著。 就在他睡著的同一時間,昏暗夜色中,美麗的少女慢慢睜開眼睛,將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貼近燕彥,細長的手腳攀上他的腰,然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燕彥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半個身子都麻了。嬌弱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緊緊抱住自己。他愣了好久,怎么也不記得自己怎么與這姑娘貼得這樣近。 美人在懷,實在是件美事。 燕彥見師師沉睡時仍抓著他的手指不放,心中一軟,身體上的不舒服很快一掃而光。他小心地抽出手臂,給師師鋪上被子,然后才出門問話。 一夜無事。 他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那妖道知道師師在這里,一定會小心行事,不可能就這么魯莽地闖進來。 鄒華站在院門外,不知為何臉色不是很好,見了燕彥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問了聲好。燕彥多少知道鄒華不爽的原因,十分大度地原諒了他的無理,頗為神清氣爽地去找徐陽縣縣令。 趕到縣衙,張縣令將昨日調(diào)查到的妖道出沒的信息遞給燕彥。 妖道最近一個月作案七起,分布在平昌郡各縣,流竄得十分快速,其中有五起在其他縣,有兩起在徐陽縣。 七名苦主中,五女二男,除最近一起活下來的師師外,全部被害。這些死者,或被剖腹挖心,或被丟進山上為野獸啃食,或被砍斷四肢做成人彘……樁樁件件,極為殘忍。 牢獄酷刑,也不過如此。 燕彥翻看著紙張上的記載,有些不適。他到底資歷淺,沒有看到這種事還能面不改色的心態(tài),到底是沒有看完。 張縣令很識時務,順手合上記載,道:“這妖人前面六次都是在不同的縣,唯有這次又來到了徐陽縣,且未殺師師姑娘。下官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從師師姑娘身上找到突破,或許大人可以試著詢問她?!?/br> 其實張縣令完全可以直接去問師師,而不必繞這么大一圈子,他這么問,更主要的目的是看一看燕彥的態(tài)度。 燕彥的心情有些復雜。 按照他本來的意思,肯定是要盡快從師師口中問出妖道的線索的??梢幌氲缴倥请p含淚的翦水秋瞳,他心中涌現(xiàn)了許多憐惜,終歸是生出了幾分的不忍心,搖頭道:“她情緒還不穩(wěn)定,暫且先不要去問她?!?/br> 張縣令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十分自然地答了聲“是?!?/br> 接下來的幾日,燕彥大多數(shù)時間都住在縣衙,翻看著各地關于采花賊的報告。并非他不想念美人,但就算大部分工作都交給縣令,他還是需要批復、處理一堆文書。 況且,胡總督還不知何時會到昌平郡,他若是這時候經(jīng)常去找?guī)煄?,可能會落下話柄?/br> 這個時候,燕彥才有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那日與師師同住一室,多少是有些魯莽了。 第四天,燕彥正和張縣令一同走訪前幾位受害者的親友,突然收到來信,說師師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話對他說。 燕彥便讓張縣令繼續(xù)走訪,自己前往安置師師的小院子。院子外,鄒華挺直腰板守在那里,面無表情。 甫一進門,一個身影就撲到燕彥的懷里,雙手用力抱住他。少女埋在燕彥的胸口,啜泣著,有些委屈地抬起頭,看著燕彥,說:“燕大人,您是不是忘記我了?我好害怕……” 她臉頰嫣紅,目光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好像全然忘記了男女大防,依偎在燕彥的懷里。 燕彥下意識地想要回抱師師,雙手停在空中,最后只摸了摸她的頭,道:“沒有,只是公事繁忙,疏忽姑娘了?!?/br> “我……我昨晚做夢,夢見了、夢見了……”師師抱著燕彥,語氣中帶著驚懼,“我夢見了那個人的模樣?!?/br> 燕彥一驚。 這可是個重要的線索。 他壓下心頭的激動,帶師師走回房中,關上門窗,然后才開口道:“姑娘別怕,告訴我就可以?,F(xiàn)在還記得清嗎?能夠描述出具體的特征嗎?” 師師含淚點頭,然后又抱著燕彥的手臂不松開,說:“大人,我很怕。我不敢一個人睡,我太怕了,我怕他再來……您能不能,陪著我?” 美人眼中帶著期許,無論是多么鐵石心腸的人,都不會忍心拒絕。 燕彥自然沒辦法拒絕。分明知道不應該和師師走得太過親密,但面對她的請求,卻無論如何都難以說出絕情的話。 他在心里說服自己這是為了查案,然后柔聲答應。 得到回應的師師終于露出笑容,美得好似春日暖陽,叫燕彥一瞬間竟然看得有些呆住了。 —— 5. 根據(jù)師師的描述,燕彥找人繪出了樣貌,應該是中年人模樣,頭戴道冠、身披靛藍道袍。 因為記憶模糊,師師也想不起來太多細節(jié)。張縣令看著這張畫,覺得第一眼看像自己,又一眼看像鄒華,不禁懷疑那姑娘是不是看到他們才做了噩夢,把他們兩人的模樣融合成為采花妖道。 但至少是一個進展。 他拿到畫,見燕彥并沒有同他一起離開的意思,又看了眼安靜坐在角落里的師師,目不斜視地起身告辭。 到了第二天,張縣令才找到機會問燕彥:“大人,這畫像需要張貼出去嗎?我怕若是被那妖道知道了,會回來害師師姑娘。” 燕彥卻說:“這不是正如我們所愿嗎?貼出去,才好讓那妖人慌不擇路、自投羅網(wǎng)?!?/br> 張縣令愣了一下。 他之所以問燕彥是否這時張貼畫像,就是因為察覺燕彥和師師可能有了什么不尋常的關系,燕彥昨夜又睡在了院子,所以怕擅作主張惹得這位上司不快。 沒想到燕彥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不解地說:“下官以為大人會擔憂師師姑娘的安危?!?/br> “如今事情緊急,顧不得那么多了,相信師師姑娘也想快點抓到那賊人?!?/br> 燕彥說得義正辭嚴。 而事實是,他早上收到了胡總督的來信,督促他盡快破案,如果怠慢,可能會被參玩忽職守。所以他不得不著急起來,畢竟,他來徐陽縣就是為了能在胡總督面前好好表現(xiàn)。 同時,這封信也讓燕彥清醒了一些。他有些后悔昨晚又睡在小院了,雖然他還是沒有對師師做些什么,但傳揚出去,多少會有些不好的影響。無論是對師師姑娘,還是對他來說。 果不其然,張縣令就開始問了:“大人,恕下官多嘴,敢問您有沒有與師師姑娘……嗯,下官聽仵作說過,像師師如今的狀況,不宜……” 他話說得盡量委婉,燕彥聽得明白,也理解張縣令為什么會這么想。只是他心想,自己這留下來陪伴已經(jīng)是下了大決心,怎么敢真與師師發(fā)生什么關系,屆時若是傳到京城,他家里還不得雞飛狗跳? 燕彥搖頭,用肯定的語氣道:“張縣令放心,本官做事有分寸,絕對沒有碰師師姑娘,只是陪著她而已?!?/br> 聽到這個回答,張縣令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放心,他頗為語重心長地提醒道:“燕大人,師師姑娘剛經(jīng)歷那種事情,正是脆弱的時候,大人若是有意,自可與師師常見。如若無意,可是萬不能再傷害她?!?/br> 燕彥眉頭輕皺,緩緩道:“……本官自有分寸?!?/br> 張縣令自覺自己這些話已經(jīng)逾越了,便不在多說,告辭道:“那下官馬上吩咐下去,在城中各處張貼此畫像,逼那賊人出來。” 燕彥點頭:“好?!?/br> 然而變故此所有人預想的都快。 師師失蹤了。 燕彥匆忙回到院子的時候,沒有看到鄒華。然后聽看守的護衛(wèi)說,這天上午,鄒華說奉了燕大人的命令,要把師師姑娘帶過去。 因為鄒華本就是燕彥的屬下,這些護衛(wèi)不疑有他,便讓他將師師帶走。 結果二人就此沒了蹤跡。 張縣令一時間以為是燕彥用了什么計策,直到看到對方臉上的慌亂后,才知道事情不對勁。 燕彥盡量維持冷靜,問看守:“鄒華這幾天有什么異樣沒有?” 看守仔細想想,回答:“似乎從來的那天,就沒怎么離開過院門,有人換班也不走。還有……他好像一直想進院子,我們怕嚇到師師姑娘,就沒讓他進?!?/br> 聽著這些話,燕彥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張縣令手中拿著剛準備張貼的畫像,仔細看了半天,然后面色發(fā)白地開口:“……大人,您說,那妖道,有沒有可能就是鄒華?” 燕彥的心猛地一沉。 —— 6. 京中的加急信件很快送到,陳恪大人在信中說,他派來的人確實叫鄒華沒錯,可那是個與燕彥年齡相仿的男子,并非中年人。 收到信的燕彥沒說什么,只是把信給張縣令看,算是驗證了心中所想。 這個鄒華是假的。 在這種時候冒充身份來到徐陽縣,是何身份,簡直昭然若揭。 張縣令見燕彥臉色沉重,開解道:“大人莫憂心,假鄒華的行蹤依然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 燕彥緩慢地點點頭。 他們現(xiàn)在正在馬車中,距離師師失蹤已有整整一天。好在有畫像在手,很快就查到鄒華昨日駕著馬車出城南去。 那邊山路崎嶇,還帶著一名弱女子,鄒華的速度快不到哪里去。雖然不知道鄒華到底為什么會緊盯著師師不放,但應該還不至于馬上殺人滅口,否則這么多天,他有很多次的機會。 燕彥有些責怪自己識人不清,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鄒華會有陳恪留給他的親筆書信,那是一種身份證明,很難偽造。 或者是,難道有人在說謊? 他心中急切,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專心思考,只覺得這事情的詭異之處越來越多,原本覺得無比清晰的局勢,竟然有些看不透了。 “大人,前面好像有人!” 兩人正想著,駕車的侍衛(wèi)忽然大聲呼喊。燕彥馬上掀開簾子遠眺,發(fā)現(xiàn)在懸崖出側(cè)翻著一輛馬車,不遠處有兩道身影若隱若現(xiàn)。 是鄒華和師師! 燕彥趕緊吩咐:“快去救人!抓住鄒華!” 侍衛(wèi)們應聲而動,速度十分快。 這些人是他連夜從軍營中調(diào)來的士兵,個個都是個中好手,就算鄒華武功再高,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面對數(shù)百人,不可能再次逃走。 緊緊跟在士兵身后,燕彥的體力很快不支。但他得看到師師被救下來才放心,于是硬撐著繼續(xù)走。 待終于到達懸崖附近,上面的纏斗似乎已經(jīng)結束了。鄒華被四五人牢牢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一雙眼睛不知什么時候變得通紅,正死死盯著師師。 師師還穿著失蹤時的那套衣裙,只是上面多了幾個破洞,應該是穿梭山林造成的。她的臉上多了幾道細小的傷口,看上去十分狼狽。 見燕彥到了,她不管不顧地跑到他身后,一句話也不說,只顫抖,口中發(fā)出小聲的啜泣。 燕彥心疼壞了。 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披在師師身上,終于下定決心抱住她,輕輕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們抓住他了,沒事了,不用再怕了?!?/br> 師師在他的懷里久久沒有說話,終于無聲地落淚,顫著手指指著鄒華,說:“是、是他,就是他!” 她的這句話有什么含義,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鄒華卻并不為自己辯駁,只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師師。 燕彥安撫完師師,讓她先行回馬車上,然后和張縣令對視一眼,一同走到鄒華對面,問:“是你嗎?鄒華,你真的是妖道嗎?”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燕彥心中有股怪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便想聽一聽鄒華到底如何說。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鄒華的臉色:“你本來打算伺機而動的,但因為師師記起了你的面容,你怕她想起來很多,于是就慌忙動手,先下手為強。” 鄒華看不見師師,才收回目光。他的眼中沒了之前的豪爽自負,只剩下憤怒的怨毒,眼眸竟然隱約變成了紅色。 —— 7. 詢問了半天,燕彥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無論問什么,鄒華自始自終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沒有聽到燕彥的話,整個人的神態(tài)有種說不出的癲狂。 但是,即便如此,能夠定他罪的證據(jù)也已經(jīng)足夠了。就在昨天,張縣令派的人在鄒華的住處搜出了靛青道袍,還有幾個遇害女子的衣物,證據(jù)已然確鑿。 鄒華的身份已經(jīng)基本坐實,無論他承認與否,燕彥都必須下令抓拿鄒華。 案件至此,算是基本告破了。 張縣令說:“大人,這鄒華您看該如何處置?” 燕彥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調(diào)查方向,至于作案動機、手法等問題,因鄒華始終不說話而暫時先不開展。于是說:“先將他押入大牢,綁住手腳,多派一些人看著?!?/br> 回到縣衙之后,燕彥思考了很久該如何動筆,最后還是如實將事件結果寫下。 他雖然覺得事情似乎不簡單,但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了,既然鄒華證據(jù)確鑿,便將鄒華交出去就好。 畢竟,他只是為了在胡總督面前表現(xiàn)而已,只要胡總督認可,那他這一遭就算成功了。 奏折呈上后,不到半日,便收到胡總督的來信,要燕彥盡快把鄒華押解回肅州衙門,等待進一步問詢。 像這種為害一方的重大犯人,徐陽縣是不能獨審的,尤其是胡總督也很關注。燕彥知道這一點,也知道如此一來,他必須很快出發(fā),離開徐陽縣,親自將鄒華押到胡總督面前。 這兩日,師師一直在找人給燕彥傳消息,希望兩個人能夠再見一面。妖道既已經(jīng)伏案,師師自然回到了父母家中,因而兩人再沒見過。 她在信中言辭懇切,請燕大人與自己見一面,她有一些話想親自對他說。 這封信捏在燕彥手中半個時辰,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子,神情有幾分猶豫,幾分動容。但最終,他還是長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將信點燃,燒成灰燼。 第二天,燕彥的車隊早早便準備好,即將出發(fā)。 張縣令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以為燕彥會帶師師走,畢竟根據(jù)這一段時間的情況看,燕彥確實對這姑娘十分掛心,能看出來是中意的。 沒想到,燕彥到底還是不打算帶師師回去。 燕彥有自己的考量。 他是真的喜歡師師,這少女美麗又溫柔,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但也只限于此了,他才剛剛完成了一件大案,正是塑造形象、經(jīng)營名聲的好時候。父母官需要清正廉潔、一心為民,若是這時候與案件苦主有太多瓜葛,會損害他的名聲。 更重要的事,燕彥實在沒有納妾的勇氣。 他的妻子是陳恪的侄女,性格強勢,絕對不會允許她帶“不三不四”女人回家。就算現(xiàn)在他在外做官,但身處在這個位置,什么事情都容易傳到京城那邊。 “我確實沒有碰師師姑娘,這件事情本官可以保證?!毖鄰┞燥@絕情地說,“我走之后,還望縣令多多照撫師師,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幫她找個好人家,莫讓她再受委屈?!?/br> 想著少女濕潤的雙眸,燕彥有過一瞬間真的想帶她一起走。但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情感,他不再說什么,上了馬車,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