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絕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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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回家,還是工作日,所以李蕓和谷城都不在家,齊楓干脆帶著谷霍出去搓了一頓,吃完又在齊楓的房間膩歪了會兒,掐著李蕓下班的前半個小時回家。 谷霍打開門,空蕩蕩的房間讓他很不適應(yīng),這五天旅行熱鬧勁兒就沒停下過,除了睡覺,景點人聲鼎沸,zuoai叫床喧天,突然置身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讓谷霍有些發(fā)慌。 他換好拖鞋,忍住又想要找齊楓的黏人心思,往自己房間走,繞過沙發(fā)時,目光忽然被茶幾上一盒藥抓住,因為太眼熟了,眼熟到天天見——那是他的避孕藥。 谷霍渾身被極寒的冷氣貫穿,有幾秒鐘喘不上氣,他僵硬了片刻,艱難地邁動步子,往茶幾去,藥盒上還有一對剪下來的藥片,藥盒旁放著一張?zhí)匾獯蛴〕鰜淼母哞F發(fā)票,目的地是他們旅行的城市,時間是他們出行后的第三天。 谷霍腦子被塞爆了,沒意識地癱坐在沙發(fā)里,只覺赤身裸體置身于冰天雪地,避孕藥一定是李蕓收拾房間發(fā)現(xiàn)的,那么坐高鐵去找他的人是她么?為什么去了卻不聯(lián)系他們,又悄無聲息地回來,又把票、藥放在茶幾上,是故意想讓他看到,還是心力交瘁不能再處理這些東西,隨手一拋? 如果李蕓去了,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他和齊楓擁抱、接吻?谷霍都沒有一點心存僥幸,因為他和齊楓接吻得太多了,把以往藏著掖著不能干的都想盡辦法干出來,在民宿前面就親嘴,愛撫,李蕓不必找機會,只要去了,在門口等著,等到他們回來,就能逮到現(xiàn)行。 谷霍短短幾分鐘產(chǎn)生的恐慌感,恐怕此生都難再有這樣強烈,秒針轉(zhuǎn)動的聲音宛如懸在頭頂?shù)膭?,一分一秒地把他剝光剜盡,他本能想要找齊楓,想躲在他的保護里面,永遠不用面對這樣恐怖的處境,可是谷霍不想告訴他,可能的話,他寧愿齊楓一無所知,自己把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扛下來。 門鎖一響,谷霍像挨了槍擊一樣,李蕓打開門就看到在沙發(fā)上僵坐的兒子,臉色慘白,她臉色也沒好到哪去,摔上門時用了比平常更大的力氣,雷霆萬鈞。 李蕓連鞋也沒換,直逼過來,鞋跟敲擊地板,聲音凌厲清脆,等她站到沙發(fā)旁,谷霍猛然起身,埋頭攥緊指節(jié),根本不知道對李蕓開口能說什么。 李蕓何其無辜啊,她一心想對兩個兒子好,和世間無數(shù)普通又偉大的母親一樣,卻碰上了這樣不堪的事。 李蕓突然拿手里的女士皮包砸谷霍,一下接一下的,臉漲紅起來,眼神憤恨到極端,谷霍這一回不對李蕓皮了,他閉著嘴任李蕓打,給她發(fā)泄,聽著李蕓不斷地質(zhì)問他“你賤不賤?!”“你賤不賤?!”心里宛若滴血。 谷霍臉上全是眼淚,李蕓也幾近崩潰大哭,即使敗露了,萬夫所指了,遭人唾棄了,谷霍還是不后悔,他無論如何也會給齊楓cao的,不管事情怎么發(fā)展都會發(fā)生這種事,只是早cao和晚cao的區(qū)別罷了。 他心碎自己傷害了李蕓,她一生里除了照顧丈夫,就是愛兒子,齊楓來了,她又多了一個兒子去愛,他們卻是這樣報答她。 李蕓下手很重,完全沒有一點保留,甚至打得有些失去理智了,皮包里裝著七零八碎的東西,砸在身上分量不輕,谷霍吃痛地悶哼幾聲,漸漸被打得靠在墻上,成了李蕓的人rou靶子,他抽著鼻子和李蕓道歉,李蕓歇斯底里,打得更狠了。 門被打開,現(xiàn)在還不到谷城下班的時間,谷霍心里更涼,熟悉的身影擋在他面前,疾風驟雨的毆打轉(zhuǎn)移到保護他的齊楓身上,既是英雄,又是罪人。 齊楓連動也不動,他比谷霍高,比谷霍強,和頑石一樣防下李蕓的傷害,無論如何也叫她不能打到谷霍身上,李蕓漸漸失了力,齊楓才開口定定地告訴她:“是我逼他的,和他沒關(guān)系。” 這種睜眼說的瞎話只讓李蕓苦笑,她搖搖頭,手里的皮包落地,疲憊地抓住齊楓的衣袖,覺得自己要瘋了。 “阿楓,我可是把你當成親生兒子,我這么喜歡你,信任你?!?/br> 齊楓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李蕓也不想再聽他們講什么,最后陳述一件事,一個結(jié)論:“你們不能再呆在一起了?!?/br> 她搖搖晃晃地去了臥室,閉上門。 谷霍突然抱住齊楓,臉死死地壓在他背上。齊楓也轉(zhuǎn)過身來抱他,輕聲地安慰他,安慰自己:“我們絕對不會分開。” 李蕓單獨告訴齊楓的爺爺這件事時,老頭臉上流露出“終于”無奈,他就像了解兒子一樣了解孫子,他知道齊楓一定會干出驚世駭俗的事,不管干出什么,只要冠上齊楓的名字,就合情合理。 老頭和李蕓保證:“我會送他出國,你放心,管好小谷,他和齊楓不一樣,分開幾年就會忘了,” 谷霍被沒收了手機,根本無法聯(lián)系外界,更不知道齊楓現(xiàn)在何處,在干什么,他好想見他,但不能表現(xiàn)出來,有天他一不小心寫了一整頁齊楓的名字,被李蕓發(fā)現(xiàn),沒收了本子,看他看得更嚴了,連李魚陽來找他玩都被李蕓嚴格防范,不能讓谷霍通過李魚陽聯(lián)系到齊楓。 但是她還是低估了谷霍和李魚陽的默契,李魚陽察覺出谷霍家里不正常,偷偷遞紙條給谷霍,一來二去,就把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 他是真沒想到好基友不但真基了,還搞骨科,這事讓他消化了好久,但是友情是種神奇的關(guān)系紐帶,可以把對方一切離譜和傻逼的東西過濾掉,成為對方忠誠的后備軍,李魚陽趁李蕓不備,把手機藏進谷霍兜里,借給他一天,第二天來再拿走。 谷霍躲在被窩,忐忑地登上那個只有齊楓一個聯(lián)系人的社交號,已經(jīng)積攢了99+的未讀消息,全部來源于齊楓,每天定點給谷霍發(fā)沒意義的句子,有時是發(fā)情的sao話,有時是一句電影臺詞,一段晦澀難懂的文摘,換別人來看,一定會覺得這他媽的是哪個變態(tài)在發(fā)病,但谷霍讀著齊楓的精神表達,彷徨和恐慌都消失了,覺得自己又依偎在齊楓身上,和他纏緊,共生。 后來的消息全部都是想cao你,想日你,谷霍終于翻完消息,不舍地再瀏覽了兩三遍,才回復一個【狗】字。 齊楓瞬間回復,是一句急不可耐的【我愛你】 他又連發(fā)了五個【我愛你】,看著很驚悚,但是谷霍了解齊楓,這是齊楓本來的樣子,谷霍親著屏幕上這些表白的句子,幾乎和齊楓同一時間發(fā)了同樣的話: 【等我】 【等我】 高三如期而至,學業(yè)繁重,谷霍突然開啟了學霸模式,比齊楓還在時更刻苦努力了,有時還會做題到深夜凌晨,要李蕓來催才肯上床睡覺。 李魚陽因為手游癮大,手機也被收了,其他人又不愿意搭理谷霍,谷霍一點跟齊楓聯(lián)系的機會都沒有,不過他表現(xiàn)得好像真的忘記這段少不更事、骯臟離譜的過往了,一心讀書,李蕓也絕不再提齊楓,對面的套房一直空著,后來還進了租戶,齊楓徹底從他們的生活里抹去痕跡,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李蕓當然開心谷霍的轉(zhuǎn)變,但是總有怪異的感覺,谷霍表現(xiàn)得太乖太成熟了,成熟到不像谷霍這種性格能表現(xiàn)出來的。 高考谷霍發(fā)揮超常,查完分李蕓和谷城抱著喜極而泣,沒想到老谷家也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谷霍被相當好的一間大學錄取,上了大學也沒放浪形骸,依然做好學生,簡直像換了個人,從不學無術(shù)網(wǎng)癮少年變成新時代進步青年,李蕓有時心疼他這么逼自己,勸他勞逸結(jié)合,但是谷霍都認真地回絕她:“我真的不累,我覺得特開心,我就想奮斗?!?/br> 瞧瞧,這是谷霍說的話么?李蕓都沒想過有一天谷霍會說出這種她做夢才會做出來的話。 大學四年一晃而過,李蕓沒有問谷霍有什么打算,她讓他自己選擇,自己做主,自己負責。 但是谷霍告訴她:“媽,我申請公費留學。”大講出國深造多么好,研究項目多么有發(fā)展前景,A國最適合云云。 李蕓心梗住,原來谷霍在這等著她。 用了整整五年,煞費苦心,著實艱苦卓絕。 “好吧。你去吧?!?/br> 谷霍渾身松下一口氣,這口氣他提了整整五年。 李蕓眼圈紅了起來,這回情緒不再像五年前那樣激憤,怒不可遏,只有一點又淡又平靜的悲傷:“谷霍,你去了,就當沒有這個家吧,mama真的沒法接受?!?/br> 谷霍心里漏了個洞,但是強裝鎮(zhèn)定,用微笑粉飾:“媽,你說什么呢?!?/br> 李蕓嘆口氣,似乎也有種解脫的暢快,她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半夜失眠。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小谷,你去吧,我不可能攔你一輩子,我也祝福不了你,mama會幫你禱告,注意安全?!?/br> 機場外,思念入骨的身影像棵松樹一樣挺拔地站立著,或許比五年前更成熟,更深沉,也或許什么都沒變,谷霍飛奔而去,撲進齊楓的懷里,并不管在公共場所,這樣激烈地吻了起來,唇舌交纏,五年的跨度根本就不存在。 谷霍開心地想,他們再也不可能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