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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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 江憶把手浸在水里,待手都泡起皺了之后,使勁搓了幾把。 果然! 江憶如法炮制,把臉搓的差點掉層皮,跳出浴桶趴到西洋鏡前。 這都什么毛病,姓沈姓江的兩口子簡直是扮丑界的魁首,一個比一個手段高明! 也不知道江繡娘用什么東西涂了皮膚,還挺難洗的。 等洗掉了,江憶看著鏡子里那個小婦人,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江憶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冰肌雪骨。她的皮膚不只是白,更是趨近于透明的白,一個毛孔都看不到,跟她以前靠醫(yī)美撐起來的膚質(zhì)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恢復(fù)本色后,這張臉迎來了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膚若凝脂、眉如遠(yuǎn)山、發(fā)如浮云,配上那雙燦若明星的眸子,嬌艷不可方物。 而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又為她過于妖媚的面容增添了些凌厲的味道,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 只一個完美無缺可以形容。 江憶自然開心,開心之余,心底不免升騰起更深一層的疑惑: 江繡娘和沈千離為什么要隱藏自己的真實容貌?他們怕誰看到? 換句話說,他們在躲著誰? “小姐……” 第二個字戛然而止,江憶正凝神思考,沒發(fā)現(xiàn)有人進(jìn)來,緊接著聽到木桶滾落到地上的哐當(dāng)之聲。 以及竹寒的小聲抱怨:“小姐,你怎么這個樣子就出來了!” 江憶轉(zhuǎn)過身,竹寒顧不得撿木桶,兩只小手把臉捂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江憶哭笑不得:“都是女人,你捂臉干什么?” 竹寒道:“非禮勿視!” 江憶道:“我身體長得這么無理?” 竹寒不是打小就跟在「江憶」身邊侍候的。 那時候她還叫云袖,便總能聽到有人議論「江憶」有多沉默寡言,有多陰郁古怪。 后來竹寒才知道原因?!附瓚洝购苌僬f話,有外人在的時候基本不說話。 她最喜歡自己找個角落安靜坐著,或是捧本書,或是做刺繡。 即使是去聽學(xué),「江憶」也從不和其他人交流。 若叫現(xiàn)在的江憶知道了,會告訴竹寒這其實是一種病,叫做自閉癥。 但古人不知道,只認(rèn)為她性情古怪,也不喜歡和她多交流。 在未出變故前,「江憶」只有一個朋友。 后來那個朋友……竹寒在心里嘆了口氣。 好在生了阿晗后,「江憶」變了很多,也開朗很多,但也保留著臉皮薄容易害羞的習(xí)慣。 連帶著竹寒也不習(xí)慣跟小姐「坦誠相見」了。 竹寒不知道小姐哪根竅開了,臉皮還厚了起來,無奈道:“小姐不無理,我把水桶打翻了才是無理,我再去拎一桶?!?/br> “不用,我洗好了?!苯瓚洿蜷_衣柜,挑挑撿撿,始終覺得小繡娘的衣服過于清淡,最后翻出一件淡粉色小襖,勉強(qiáng)算是能提提氣色。 這具身體才二十歲,江憶回想起自己青澀的二十歲,決定以后怎么水靈怎么打扮。 竹寒也幫著江憶一起穿,系到胸前盤扣時,竹寒一聲尖叫把江憶嚇了一跳。 “小姐,你的墜子呢?” 墜子? 竹寒目光落在江憶脖子上,江憶不難猜出自己弄丟了一條項鏈。而且項鏈的墜子還很珍貴,值得讓竹寒如此大驚失色。 回想昨日,她在公堂上待了那么久,即使掉在那里也會發(fā)現(xiàn)。 后來沒有什么劇烈動作,直到晚上去書房,沈千離把她抵到墻上的動作可能會甩掉項鏈。 江憶不好意思告訴竹寒原委,隨口扯了個謊:“我怕洗澡弄濕,先收起來了?!?/br> 心想,這兩天趁沈千離不在去看一看。 竹寒舒了口氣:“那就好,您務(wù)必要妥善保管,因為它——” 竹寒壓低聲音:“因為它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br> 她的語氣鄭重,江憶又不能問,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等全都穿戴好后,江憶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咬牙走到書房,忽然xiele氣。 那男人靠在墻上,一身黑衣皺巴巴的,一看就是在狹小空間里縮了一宿,正往正房的方向望。 他是在想娘子吧。 但江憶管不了他的想法,她職業(yè)病犯了。 這衣服、這披散的頭發(fā),怎么對的起江憶這個便宜娘子! “過來。”江憶把他叫到書房里,找到一條黑緞,三兩下給他束起了發(fā)。 他的頭發(fā)又粗又硬,都說頭發(fā)粗的重感情,頭發(fā)硬的極執(zhí)著,也不知道如果這個人不傻的話,會是什么樣子。 江憶摸著下巴,只想到了一個俗氣的評價,禍水。 “換件衣服就過來吃飯?!苯瓚泧诟赖?。 早上是清粥小菜,非常符合江憶胃口,她喝了碗熱粥便施施然起身出門。 看母親要走,阿晗放下碗,撲到江憶身上。 江憶被他抱的邁不開步,笑道:“阿晗乖,娘要出去賺錢,你和姨母在家里玩好不好?” 對,工作狂人o不上班不舒服斯基江憶,穿過來的第二天,便要自力更生出去干活了。 這不怪她。一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是閑得住的性子,二是這一大家子人要等著她養(yǎng)呢,她可沒指望沈千離能拿回錢來。 那男人,細(xì)皮嫩rou的,長成那個樣子,江憶心道,還是別讓他出去做工了。 lt;a href= title=五仁湯圓 target=_blankgt;五仁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