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志向(劇情章;千回峰之罪大白于天下;育子靈囊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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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登基不過半月,千回峰便出了大事——那高聳山峰之下,有一隱秘暗道被探查出來,而那暗道連接的洞xue,與千回峰幾位宗師的閉關之地竟是通的。 若只是有條暗道,有幾間暗室,那自然算不得什么,舉世震驚的,是在那些暗室之中,竟藏著十數(shù)位青丹爐鼎。再一細查,更在千回峰后山密林之中,挖出了數(shù)百具男女尸骸——這些尸骸的來歷,簡直不言自明。 這便是所謂至純至凈的無情道,這便是宣稱不屑與青丹之人有分毫沾染的千回峰。 在朝廷重壓之下,包括梁錦佑在內(nèi)的一干人等終于將千回峰這數(shù)十年來的隱秘丑事全盤招供,不但供出了多年來劫掠青丹之人藏入洞中供門下宗師取靈、待這些青丹人在暗無天日的洞xue中逐漸衰弱、再無法提供足夠靈力后便殺了掩埋的丑事,更將從前與平真皇子聯(lián)手暗害皇嗣、借此謀求好處的事也全都供了出來。 那案卷寫了足足二十卷,其中一卷,說了這樣一個故事—— 當年平陽太子府中的那名婢女,并非只是尋常婢女,而是一位天資極高的青丹之人。她天生貌美,逃至千回峰下村落避禍之時,其實已被千回峰中人視為砧板上的魚rou。只是那時她身懷六甲,又與村落中人有了些交情,不似西線密林中落了單的西域人那樣容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入峰中,于是他們便在暗中趁她產(chǎn)子虛弱之際給她服了丹藥,使其假死,落葬后再暗中將棺內(nèi)“尸身”取出送入峰中,供掌門隨時“取用”。 當年顧清輝在千回峰中,被師尊要求斷情絕愛,連母親的墳冢都不讓去看的時候,他并不知道,他的母親其實還在世上,就在與他相隔不遠的幽深洞xue之中,過著比那洞xue更加漆黑絕望的日子。 顧清輝看那卷軸時,霜寒始終靜靜坐在他身旁。他攬著顧清輝的腰,肩膀微側(cè),做出一個隨時能讓他倚靠的姿態(tài)。 但顧清輝沒有靠上來,甚至沒有太多憤怒的情緒,只是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空茫。 他甚至有些出神的想,如果這卷軸里那一生凄慘的女子是霜寒,他此刻一定已經(jīng)提著劍沖到千回峰去了。然而,那是他的親生母親,是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至親之人,他卻……他為何會這樣平靜? 只因為從未見過她的臉,從未受過她的照拂么?還是在千回峰里受過的那些扭曲的教導,到底還是磨掉了他那些常人該有的人性? 十七年認賊作父,半生的感恩戴德……他那樣真心實意地認同過仙門的教導,那樣一片赤誠地感佩過師長的恩情,甚至在明知師尊必不清白時,也不忍深加追究。 都是笑話……都是笑話。 更教他深感悲涼的,是那些被藏在洞窟之中勉強續(xù)命的青丹男女,原本是打算在“用”完之后、抑或是有一絲暴露嫌疑時,便立即殺之以除后患的。若非守靈蠱的事傳了開去,峰里宗師擔心一旦將這些人殺了,自己或許便要修為盡失,那即便霜寒派出的人手入了峰,能夠找到的,也只有他們被化尸水消蝕過后的尸骨。哪怕這些青丹人曾與他們深深纏綿、給他們供給過無數(shù)靈力……那又如何呢? 千回峰這無情道,道是假的,無情二字,卻是一點都不摻假。 看完了卷軸,顧清輝將它緩緩收起,疊在案上,一言不發(fā)。 “小狗崽子。”霜寒看不得他這般表面平靜,內(nèi)里卻失了魂一般的模樣,伸手將他摟住,把他的腦袋壓在肩上,“想怎么做,你說便是?!?/br> 顧清輝微微搖了搖頭:“母親的尸骸,如今……還能找到么?” 霜寒無聲嘆氣:“或許在那些尸骨之中,只是究竟是哪一個,怕是辨不出了?!?/br> “那也無妨?!鳖櫱遢x輕聲道,“將他們都入土為安了罷?!?/br> “好?!逼鋵嵅槐仡櫱遢x說,霜寒自然也會下令將他們重新厚葬,“還有么?” 顧清輝再次搖頭,只道:“我信你?!?/br> 一月過后,千回峰轟然倒塌,四千余仞的高山,盡成亂石殘垣。至于那峰中之人,自然是該殺的殺,該流放的廢功流放,而不曾接觸過這些丑惡之事的尋常弟子,也全棄了師門,或避世隱居,或改名換姓入凡世做了普通百姓,亦有幾個自請入清修會,愿身體力行以償師門昔日罪孽的,只要底子清白,亦被寬容接納。 自千回峰的丑事被查出后,又接連有十數(shù)位仙門峰主主動認罪,自愿讓出山門,傳位于行事清白的師門子弟,只求朝廷不要遣散宗門的。另有一些懷著僥幸、企圖掩蓋罪行的,也不曾逃過朝廷嚴查。 這一回當真是拔出蘿卜帶出泥,萬山仙門里埋藏了數(shù)千年的爛瘡腐臭,終于在這一年里紛紛被挖地面、大白于日光之下。 三年后,萬山倒了一半有余,東西清氣從此流轉(zhuǎn)通暢,就連那萬山西側(cè)的西線密林,也因有了清氣吹拂,毒沼瘴氣消散一空。清理過萬山殘墟后,朝廷興修官道,東界西域往來交通,從此順暢無阻。 * “爹爹!你們就試一試嘛!” 這一年,月歸已長到十八歲,整日不思練功修行,就愛搗鼓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這一日,她抱著一座大鼎擺到霜寒與顧清輝面前,拼命拉著霜寒去看:“我已經(jīng)拿它生過小狗和小猴子,都活下來啦!如今只差沒有拿人試過了!” 這鼎中靈氣流轉(zhuǎn),被一層結(jié)界似的軟綃罩著,月歸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育子靈囊”,說是只要在懷妊之后,趁著腹中胎兒尚未成型,以靈力將胎兒從腹中取出育在囊中,那胎兒便可在靈囊里自行長大,直至瓜熟蒂落。取胎的法子是她拉著半夏鉆研出來的,至于這育子靈囊,自然是這小鬼頭沒日沒夜搗鼓出來的成果。 “你這丫頭,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自己怎么不試?” “我都沒有道侶,怎么試呀!”月歸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爹爹忘了,去年還有人上疏,說你膝下只有我們兩個,要你們再添些子嗣,開枝散葉呢!” “那你記不記得,那上疏的臣子是怎么被你爹爹一通訓斥的?”霜寒故作嚴肅道。 “月兒也是好意,你干嘛嚇她。”顧清輝忙攔住他,“只不過你上回懷妊實在太過兇險,若是要試,不妨……我來。” “小狗崽子?!彼哪芸床淮┧?,“真到了你肚子里,你會舍得取出來?” “我……”顧清輝臉上又紅又白——竟然當著女兒的面這樣叫他,還戳破他那些自己都沒想著的心思,真是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下。 “小丫頭,你若真想試它,教你一招。”霜寒笑道,“去找你風起jiejie?!?/br> “風起jiejie整日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她哪里會想要孩子呀?!痹職w不滿道,“如今西昀哥哥想要多見見她,都得仔細盤算著時辰呢?!?/br> “你只管把東西送過去,用與不用,那是她的事?!彼溃耙艺f,這天底下,也沒有比你風起jiejie更敢用這東西的人了!” 月歸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而猛點了幾下頭,抱起那鼎,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顧清輝看著她跑遠了的身影,輕聲道:“說起風起……她原本就事務纏身,你還提她做了首輔,到底是什么心思?西昀雖面上不說,心里只怕也怨過你呢。” “我什么心思,你真的看不出來?”霜寒含笑看他一眼。 “你當真……打算將來傳位給她?”顧清輝猶疑道。 “西昀跟你一個性子,至于月歸,她那模樣,你也見了?!彼?,“讓他們繼承大統(tǒng),別說對朝廷對百姓,即便對他們自己,也只有折磨,又何必勉強。我看風起好得很。” 顧清輝點點頭:“若她與昀兒有了孩子,倒是更名正言順些?!?/br> “名正言順,那都是虛的。”霜寒笑,“我想讓這天下之主的位子,從此不論血脈,唯有德有能者方能居之,你以為如何?” 顧清輝亦是一笑:“從前你說你畢生志向,只在一統(tǒng)天下,夷平萬山,如今看來,是又有了新的?!闭f罷往他肩上一靠,“你只管做去罷,你的道理,總是很好的?!?/br> 霜寒攬過他來,低頭輕輕一吻,道:“若說志向,我倒真還有一個?!?/br> 顧清輝微怔抬頭:“是什么?” “往后再告訴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