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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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暮生跟沒事兒人似的,好像昨晚軟弱無助求抱抱的不是他一樣,不過看他不敢和自己對視的心虛模樣,趙文犀就知道他和之前不一樣了。要說還有什么地方不一樣,那就是秦暮生不在屋里抽煙了,抽的時候都出去抽,躲著趙文犀。 雖然趙文犀敏感的肺還是感到絲絲縷縷的刺癢,卻總算好過多了。實際上趙文犀還有冷空氣過敏,只要一吹冷風(fēng)吸了寒氣就想咳嗽了,但是這個病太嬌貴太不像個邊防向?qū)г撚械牟×?,他一直都強忍著?/br> 發(fā)現(xiàn)了如此嚴(yán)重的問題,自然需要盡快解決。黑市貿(mào)易一周一次,下一次開市,卻要在四天之后。 哨所里進(jìn)入了短暫的和諧期,對待趙文犀的態(tài)度都有了很大變化,卻還是有一絲絲的尷尬。畢竟之前那么刻意地排斥隱瞞,卻被趙文犀一手揭穿,他們還是有些尷尬內(nèi)疚的。 在去往黑市之前,還要做好準(zhǔn)備,因為趙文犀不能變化獸型,又不敢開哨所配備的制式重卡車,必須做一輛雪橇拉著他去。他們用一個老式水箱改造成了車斗,又鉆又焊,總算是弄了一具合適的雪橇。 為了減少秦暮生變成獸型的次數(shù),這次由丁昊和許城一起帶著趙文犀過去。出發(fā)之前,丁昊帶著趙文犀去了他和秦暮生的秘密基地,一個藏在山坳里的山洞,里面藏著不少他們繳獲的戰(zhàn)利品,尤其以三把長刀最為明顯。 趙文犀裹得里三層外三層,跟個圓球似的,只有眼睛露出一道縫來,他仔細(xì)看了看,那三把長刀,都是葉斯卡尼的軍官指揮刀,兩把是低級指揮官,一把卻是高級別的指揮刀。 “這刀看著華麗,其實不太頂用,還是咱們自己的老東西好使?!倍£徽f完,從山洞的隱蔽地洞里,掏出一把精心包裹的長刀來。 “斬將刀!”隔著厚重的衣服,趙文犀脫口而出。丁昊臉上也有一絲得色。 在很久之前,國家曾經(jīng)開辦過三屆古武刀術(shù)班,只有合格的畢業(yè)生才能獲得這把象征實力和榮譽的斬將刀。刀術(shù)班只辦了三屆就停了,這種造型仿古唐刀的兵器,因為做工復(fù)雜,選材精良,造價太高,也停產(chǎn)了。從時間上來算,恰好是丁昊他們這批老兵的時候。 沒想到丁昊還有這份本事,趙文犀看著他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欽佩。 “秦暮生那小子的刀術(shù),都還是我教的呢?!倍£缓吡艘宦?,將刀放到趙文犀懷里,和許城一起脫了衣服,變成了兩只猛虎,由趙文犀為他們套上了韁繩。 虎拉雪橇,絕對威風(fēng),但事實情況是,速度太快,趙文犀根本不敢外看,他直接把身上的數(shù)條皮帶都扣在了兩邊的鎖孔里,仰躺在水箱里,像是被裝著的貨物一樣,任由兩只老虎拉著自己狂奔。 丁昊和許城盡量選了平緩的路,也沒敢太快,卻還是把趙文犀顛了個七葷八素,一停下就忍不住吐了個昏天暗地。 看著趙文犀辛苦的樣子,丁昊和許城都感到一絲心疼。趙文犀裹著大棉襖二棉褲,外面罩著軍大衣,腦袋上裹著雷鋒帽大圍巾,從圍巾下面摳出縫來,深深洗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揮手:“走!” 他說得甕聲甕氣,走得像個大布娃娃似的,丁昊和許城都忍不住又好笑又心疼。 黑市位于一座廢棄的古堡之中,也許曾經(jīng)屬于某位葉斯卡尼貴族。這古堡全用黑石鑄就,走白雪大地上十分突兀。城堡的塔樓都已經(jīng)被炸毀,整個古堡也沒有多少還殘留著房頂?shù)牡胤?,默默訴說著戰(zhàn)火的殘酷與慘烈。 城堡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小攤位,后面都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葉斯卡尼人,有的臉上甚至還帶著超能武器輻射留下的放射狀傷痕。攤位上的東西五花八門,各類殘破的武器,工藝品,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趙文犀看到一個抱著小孩的葉斯卡尼婦女,在攤位上擺了幾個銀碟子,雖然都是銀的,但是做工十分精美,有著獨特的葉斯卡尼風(fēng)格,應(yīng)該屬于一位貴族之家。這樣精美的餐具,本該是完整一套,專用于招待高貴的客人,現(xiàn)在卻殘缺不全,成了無人問津的商品。 當(dāng)然也不完全是無人問津,趙文犀在這里看到了不少國人的身影,各個看著眼神精明,挎著不知哪里來的槍,在各個攤位之前挑挑揀揀,而他們交易的貨幣,就是這些人運來的糧食。 超能武器的轟炸摧毀了葉斯卡尼的國土,至今都是一片黑色的荒蕪,寸草不生,春天仿佛再也不會光臨這個曾經(jīng)無比輝煌的國家,殘余在這片土地的國民,再也不能用任何辛勤勞動來喂飽自己了。 見趙文犀似乎感興趣,那個婦女急促地說:“這是妥耶斯基大公家里的銀器,上好的宮廷制品!”見趙文犀要走,又用蹩腳的亞語說道,“純銀的,好東西!” “走,我們?nèi)ダ锩?。”丁昊扯了扯趙文犀的袖子,和許城一左一右護(hù)著趙文犀。 趙文犀看了那婦女一眼,嘆了口氣,他不是圣人,一時的善心幫不了幾個人,索性選擇無視。 丁昊帶著趙文犀向古堡里面走去,還上了二樓。那里有殘余的房間,還有房頂,在這座黑市就屬于上等商鋪了。 而且二層里所有的賣家全都是哨兵和向?qū)?,貨物等級也明顯提高,趙文犀甚至看到了一些精美的金首飾,還有危險的完整槍械,做工考究的哨兵軍刀。 丁昊領(lǐng)著趙文犀往里面走,許城則護(hù)住他們身后。在里面的某間小臥室門口,站著個高大的葉斯卡尼男人。 他有著一頭灰白色的頭發(fā),穿著純黑色的教士袍,胸口還戴著銀色的十字架,正捧著手里的經(jīng)書,給周圍幾個滿臉苦痛的婦女柔聲布道。 看到丁昊,他舉起手示意丁昊等一等,繼續(xù)向他們布道,聲音溫柔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主說,這苦難終會過去,你們會到應(yīng)許之地,那里流著蜜和奶,永無苦痛?!?/br> “米哈伊爾叔叔,我們真的會去天堂嗎?”被一個婦女抱在懷中的小女孩小聲地問。 “會的,我的孩子,會有天使來接引你們。”被叫做米哈伊爾的教士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隨后送走了幾位信徒。 接著他轉(zhuǎn)向丁昊,略顯熱情地打招呼:“昊!” 這個發(fā)音不太標(biāo)準(zhǔn),趙文犀沒聽出是昊還是好。 丁昊帶來了和他交易的商品,一袋白糖和一打雞蛋。米哈伊爾有些驚喜,轉(zhuǎn)頭對房間里面喊道:“維克多!” 從房間里面又走出一個男人,他有著淺金色的頭發(fā),面容瘦削,眼睛卻剛毅。他身上穿著件有些破舊的西裝,但是卻洗的干干凈凈,甚至還在口袋里揣著懷表,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派頭。他似乎也認(rèn)識丁昊,身體微傾,和丁昊莊重地握了握手,隨即接過袋子,臉露驚喜之色。 “這些夠了嗎?”米哈伊爾輕聲問他。 “夠了,只做一個蛋糕的話夠了,只是還缺少奶油……他們那兒會有奶油嗎?”維克多用有些生硬的葉斯卡尼語說道。 不懂葉斯卡尼語,聽起來都是一樣的,但是趙文犀是專業(yè)級的翻譯,聽得出維克多的葉斯卡尼語,竟帶了點洛克法耳的口音。 米哈伊爾遺憾地?fù)u了搖頭:“維克多,他們只是哨所,不是村莊,怎么會有奶牛?!?/br> “那就只能想辦法找牛奶了……”維克多遺憾地說。 “我們那里有牛奶,也有奶油?!壁w文犀用葉斯卡尼語說道。牛奶,奶油,黃油,都是高熱量的食物,哨所每年冬天都有配備,只是丁昊他們四個大老爺們根本不知道檢查庫存,所以并不清楚,或許,還因為他們聽不懂對方描述的奶油吧。 見趙文犀居然會說葉斯卡尼語,米哈伊爾和維克多都大喜過望,他們對視一眼,維克多先往里面去了,米哈伊爾急切地說:“你愿意進(jìn)里面去談?wù)剢幔俊?/br> 趙文犀不禁遲疑,看了看身邊的丁昊。米哈伊爾看了看他們,抿緊嘴唇:“他們也可以進(jìn)去?!?/br> 這時候維克多也探出頭來,看向他們,點了點頭。 “他讓我們進(jìn)去談?!壁w文犀對丁昊解釋道。 “他們過去從來沒請我們進(jìn)去過,小心有鬼……”丁昊同樣緊張。 “你們怎么和他們認(rèn)識的,不可信任?”趙文犀裝作商量的樣子,對丁昊笑著問道。 丁昊也笑了笑,話卻并沒有那么輕松:“他們應(yīng)該是孤狼的人,手里掌握著很多罕見的東西,不像是尋常的遺民?!?/br>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談一筆交易,他們都不懂葉斯卡尼語,不清楚我們要的東西?!泵坠翣柨闯隽粟w文犀的遲疑,主動說道,“哦,對了,在里面不要說蛋糕的事,拜托了,我們想給他一個驚喜?!?/br> 趙文犀猶豫了一下,看向丁昊,丁昊審視著米哈伊爾,估量了一下他們的實力,輕聲說:“聽你的?!?/br> “我們探探?!壁w文犀做出了決斷,丁昊和米哈伊爾打頭,趙文犀在中,許城殿后,向著里面走去。 房間里面,除了維克多,還有一個哨兵,這個哨兵用一條紅色的三角巾蒙著臉,只露出一頭雜亂的褐色頭發(fā),眼神如狼般兇狠,手里不停地轉(zhuǎn)著一把軍刺匕首,陰森森地打量著進(jìn)來的趙文犀三人。 此外屋里還有一個披著件大毛披風(fēng)的矮個家伙,頭上戴著彩色的針織絲巾,看著比哨兵們都矮一些,從身形來看,應(yīng)該也是個男人。 “請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惡意?!辈暑^巾最先開口,向坐在那玩匕首的家伙按了按手,那個玩匕首的男人便低頭點了點,收起了匕首,依然警覺地看著他們。 維克多就站在他的身后,雙臂放松地垂著,卻比那個玩匕首的家伙給人的危險感更大。 “很抱歉,我不敢顯露真容,我們最近在被追殺。”彩頭巾走上前,聲音意外的清澈干凈,“你可以叫我羅曼。” 他的彩色頭巾下面,還戴著一層白布,將面容也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眸。那雙眸子藍(lán)的驚心動魄,冰透如北海冰川,深邃如浩渺星空,一眼看去,竟讓趙文犀有深陷其中的感覺。 好強的向?qū)?!趙文犀暗暗吃驚,不愧是能夠壓服這么多強力哨兵的角色,這精神力幾乎猶如實質(zhì),趙文犀竟感到了壓迫。對方似乎察覺趙文犀不太舒服,略略低頭,不再直視趙文犀,卻有一縷金發(fā)從兜帽里垂落,發(fā)色亮的發(fā)白。他連忙撩起,塞回兜帽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請坐。” 趙文犀謹(jǐn)慎地坐下,審慎地看著對方的胸口,不敢和那對眼睛對視。 “你是他們哨所的向?qū)О?,之前從來沒見你來過?!绷_曼輕柔地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懇求你,希望你能幫我們弄到一些傷藥,還有抗生素,繃帶,如果可以,最好還有傷口愈合用的藥物?!?/br> “你們有人受傷了?”趙文犀一下就聽了出來。 對方點了點頭。 “那你們拿什么做交易?”趙文犀問道。在商言商,他不能做發(fā)慈悲的菩薩,那不僅是無意義的圣母,更容易造成對方的得寸進(jìn)尺。 “你想要什么?”對方憂郁地說。 老實說,羅曼身上有種神秘的氣質(zhì),讓人不自覺產(chǎn)生好感,趙文犀甚至覺得自己的逼迫很過分,但是他是有目的而來,自然不能放棄:“我需要百諾門松,塔奎林,派特門瑞恩?!?/br> 派特門瑞恩是當(dāng)前最好的安慰劑,而且是緩釋型,可以降低精神海的活躍度,讓向?qū)Ц菀走M(jìn)行安撫疏導(dǎo)。塔奎林則是強效的鎮(zhèn)定劑,對于丁昊他們這種從狂化向獸型崩潰轉(zhuǎn)化的狀態(tài)最有用處。 而百諾門松,則是向?qū)S玫臄U張藥劑,服用之后可以讓身體放松,柔軟,適合被哨兵進(jìn)入…… 想要解決丁昊和秦暮生的問題,還是只有深度結(jié)合最管用,可是趙文犀覺得不可能讓丁昊和秦暮生被自己cao,只好打定主意,靠吃藥麻痹自己…… “我身邊只有塔奎林和派特門瑞恩,百諾門松?那個我沒有……”對方聲音里有一絲遲疑,“佩夫美拉定我倒是有很多,你要是想要,下次黑市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找一些百諾門松?!?/br> 這回輪到趙文犀驚訝了,他不禁看向?qū)Ψ缴磉吶齻€人高馬大的哨兵,就算不是毛子的維克多,身材也是格外高壯啊…… 羅曼同樣看了看趙文犀身邊的兩個哨兵,聲音里帶了一點笑意:“你不是攻擊性嗎,為什么要用百諾門松?” 趙文犀啞然,沒想到對方連這也看得出來,精神力真是強,怕是六級哨兵……趙文犀忽感悚然,這眼睛,這發(fā)色,他隱隱猜到自己對面的是誰了,但他不敢說,在這片地方戳破對方身份,對對方和自己都是巨大的危險。 “拿著吧,這是佩夫美拉定,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對方起身從角落里拿出一個小藥箱,將三瓶藥拿到趙文犀面前,聲音里帶著笑意。 這三瓶藥的標(biāo)簽都破損了,羅曼拿來筆,建議趙文犀做好標(biāo)記。 “塔奎林,三天一次,一次一粒,口服,切忌多服,如有暈厥反應(yīng)立即停藥?!?/br> “派特門瑞恩,每天一次,一次兩粒,口服,十次以后有抗藥性,可加大計量,每次一粒,最多不可超過五粒?!?/br> “佩夫美拉定,一次一粒,塞入肛門,半小時起效,可多次使用,至哨兵肛門適應(yīng)后可停藥,有強興奮效果,一小時內(nèi)必須和向?qū)uoai?!?/br> 因為是對方口述,趙文犀邊翻譯邊記錄,過于專注,所以寫完才注意到最后一條比較羞恥。 旁邊許城一直默默看著,此刻忍不住面露古怪:“這個佩夫美拉定,是給哨兵用的?” 趙文犀慌忙將三個紙條塞到對應(yīng)藥瓶里,故做鎮(zhèn)定地說:“給向?qū)в玫陌僦Z門松他沒帶,他說下次黑市的時候我再過來,他會帶給我?!?/br> 對方給了趙文犀極大的信任,先付了藥,再請趙文犀下次守約。不過趙文犀很清楚,自己并沒有欺騙的念頭,是老實地想做生意,以對方的實力而言,不需要產(chǎn)生精神連接,直覺就已經(jīng)敏感到有測謊儀的效果,自己要是心存不良,對方根本就不會見自己。 拿到了藥物,趙文犀和丁昊他們就迅速離開了黑市。 只是因為帶著趙文犀,丁昊和許城急于回到哨所,卻沒有注意到,他們離開黑市之后,有一匹毛色純黑,眼睛發(fā)紅的巨狼,悄悄綴在了他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