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墨聽到呼叫自己的鈴聲回到檢查間時，魏璃已經(jīng)換好了來時的衣服，疲憊地靠在趙止行懷里坐著，幾乎要睡著的樣子。

    “需要葡萄糖水么？”李墨半開玩笑道。

    “李醫(yī)生，可以喝奶茶么...？”魏璃突然直起身子，對著李墨問。

    “抽完血就可以喝啦?！崩钅嫖兜乜戳搜圳w止行，提醒道：“趙總，待會兒您記得派人買杯奶茶。”

    趙止行挑挑眉，掰過男孩的小臉親了親，問：“喝什么牌子什么味的？”

    “桑葚茶青加奶霜和啵啵珍珠吧...三分糖帶?！蔽毫伎剂艘幌拢o了個煞有其事的具體答案。

    “啵啵”兩個字聽起來怪可愛的，趙止行笑起來，鼻頭點鼻頭地蹭蹭他：“什么‘啵?！l‘啵?！?？”

    “是吃的啵啵...”醫(yī)生還在場，趙止行卻這么沒遮沒攔的，魏璃有些不好意思，軟唇一開一合又“啵啵”了兩聲，惹人親了他的嘴。

    檢查床上一派狼藉，李墨知道魏璃臉皮薄沒再調(diào)侃，叫護(hù)士過來取走了jingye樣本，領(lǐng)二人去隔壁的抽血室。

    魏璃像個大娃娃似的被趙止行搬來搬去，在針頭戳進(jìn)血管前別開了眼睛，趙止行大手覆在他的后腦勺，問：“害怕？”

    “不喜歡看...”魏璃聲音悶在男人的胸膛。

    “疼不疼？”趙止行看著針管里的鮮血上升，從皮rou里抽出濺出兩滴小小的血花，低聲問他。

    “不怎么疼...”魏璃感到針口被貼上了藥棉，輕聲問：“抽好了么？”

    “好了，”趙止行把他臉蛋捏出來，帶著笑意問：“小璃要喝的是什么啵啵？哥叫人去買?！?/br>
    玻璃后抽血的護(hù)士都笑了，魏璃的臉蛋這一整天都沒褪下緋色，急著要從男人腿上下來，卻一下就被趙止行抱了起來，沒完沒了的問：“叫什么啵啵了？小璃不說哥怎么叫人去買？”

    “桑葚茶青加奶霜和...啵啵珍珠...”魏璃聲音越來越小地重復(fù)了一遍，覺得自己像個被壞大人沒完沒了逗弄的笨小孩，

    趙止行對身后的保鏢吩咐了一下，旋即問李墨：“化驗結(jié)果多久出來？”

    “下午吧，到時候給您通知?！崩钅鸬?，若有所思地掃了魏璃一眼。

    魏璃在車?yán)镯樌跎狭松］夭枨?，鮮奶油打出的綿密奶蓋不小心沾上唇線，小舌頭再靈巧地一舔，莫名叫人聯(lián)想到貪吃又靈活的小浣熊。趙止行湊到男孩臉蛋邊上，舔掉他嘴角又溢出的白色奶沫，低聲逗他：“給哥哥嘗一口啵啵?！?/br>
    魏璃縮縮脖子，把吸管塞進(jìn)了男人嘴里。

    回到風(fēng)眠公館已是午餐時間，魏璃肚子喝得飽，沒吃下太多東西，飯后窩在客廳的沙發(fā)角，腳丫搭在一旁日理萬機(jī)的趙總大腿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哥今天不去公司么？”

    “今天在家陪陪你?！壁w止行一手在通訊器上回復(fù)工作，一手捏捏情人白凈的小腳丫，隨口道：“你飯前不該喝這么大杯飲料，午飯都吃不下去了?！?/br>
    “不是哥讓我買的么...”魏璃被捏得癢癢，輕輕蹬了蹬腿，話里有些撒嬌的意思。

    “好，是哥哥錯了?！摆w止行忽然扔下手機(jī)，握著人腳丫子撓他腳心，渾身都是癢癢rou的魏璃哪受得了這刺激，吱哇亂叫起來，兩腿尥蹶子似的踹，最后被男人抓住胳膊撂腿上趴好，垂軟的居家褲扯了下來，露出胖嘟嘟的渾圓屁股。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變成了這姿勢，魏璃嚇得撐起身體，驚叫道：“哥！”

    屁股上狠狠挨了兩巴掌，白嫩皮rou上浮起水紅色的五指印，火辣辣疼著，男人的大手蓋上微微發(fā)熱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摁揉，帶著笑意問：“還敢頂嘴了？”

    “不敢！”魏璃慌忙道

    刺痛感被揉開，化成曖昧的guntang散到整個屁股上，魏璃被揉得舒服，略略放心下來，今天一直與趙止行在一起還沒有吃避孕藥的機(jī)會，他不大懂藥理，僥幸企盼驗血查不出昨天也許已經(jīng)代謝掉的藥物，讓自己躲過一劫。

    “嘴硬屁股脆?！壁w止行將情人從腿上扶起，提好褲子后還不忘又拍了拍，笑著訓(xùn)斥了一句。

    若是真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偷吃避孕藥的事，會發(fā)生什么呢...

    魏璃的心跳得促，甚至不敢想事情的后果，做賊心虛地主動吻上男人的鼻尖——這是他剛與趙止行結(jié)識時喜歡做的事，趙止行鼻梁高挺，他覺得很好看。

    男人欣然接受他的吻，溫柔問他：“困不困？困了哥陪你回屋里睡會兒。”

    “我在這里躺著就好...”這個緊要關(guān)頭，私密的臥室叫他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好，那哥先忙了?！壁w止行松開圈著他腰的臂膀，讓人重新躺回沙發(fā)上，拍拍他腳背低聲哄了句：“乖乖睡吧?！?/br>
    趙止行將通信器調(diào)成經(jīng)靜音，再次專心處理起公事，午后的時光總是懶散，魏璃迷瞪著眼，看男人被日光勾勒得棱角鮮明的側(cè)顏，白色的居家T恤讓整個人柔和了些許，不像衣冠楚楚時那般凌厲。

    魏璃腳趾動了動，像在討好對方，眼皮越來越沉，終究是抱著軟枕睡了過去。

    通訊器的光屏上赫然彈出來自李墨的訊息提醒，趙止行毫不猶豫的打開，收到的不是表格分明的化驗單，而是一句簡短的問題。

    李墨：“趙總，魏璃他最近沒有在吃什么額外的避孕藥物么？”

    趙止行似有預(yù)感，眉心微蹙地回了個“沒有”。

    李墨：“趙總，孕育后代應(yīng)當(dāng)建立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也許魏璃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zhǔn)備，我建議您先和他好好談?wù)劇！?/br>
    趙止行看了看蜷身側(cè)躺在沙發(fā)上睡得正香的情人，在光屏上回復(fù)道：“把結(jié)論告訴我。”

    提示燈過了一會兒才閃爍起來，幾張檢查報告讀取出來，下面附帶李墨的注釋：

    “血檢中測出短效避孕藥的成分，按濃度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持續(xù)服用了一段時間，其他的生理指標(biāo)都在標(biāo)準(zhǔn)范圍內(nèi)，唯獨血小板偏少，會造成外傷不容易愈合的情況，建議可以多服用補血類的食品?！?/br>
    趙止行未做回復(fù)，摁熄了光屏，身體向后一靠，閉上了眼睛，憤怒與被欺騙的痛苦瞬息間占據(jù)了大腦，趙止行壓下想要立刻將尚在睡夢中的情人狠狠揍一頓的沖動，拳頭下指尖壓得掌心生疼。

    他見證了父母的相互背叛，見證了父親從外頭帶回不知哪個omega生下的弟弟，再眼睜睜看著母親與情人私逃最后死在墜落的私人飛機(jī)里，看一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陌生omega取代了母親曾經(jīng)的位置...

    婚姻阻擋不了背叛，財富讓人肆無忌憚，光鮮亮麗的富貴皮囊下竟是這樣骯臟齷齪的骨血，趙止行對此厭惡至極，卻發(fā)覺自己若有若無地踏上父親的老路。

    他不信賴愛人，實則是對自身的極度懷疑，趙止行恨透了自己多疑的秉性，近乎病態(tài)的多疑與占有欲卻在曲高和寡的境地中愈演愈烈，他想從骨子里與魏璃彼此信賴，以從頭到腳侵占他的方式讓自己放心，不能有一點點嫌隙，否則就不能夠有婚姻這樣叫人兩敗俱傷的東西。

    沒有人能達(dá)到他的要求，魏璃也沒有。

    趙止行將情人從沙發(fā)上打橫抱起，并未刻意放輕力道，魏璃午睡難得睡熟，這么抱著也沒大醒過來，哼哼唧唧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迷糊地喊了聲“爸爸”，也不知做了怎樣活色生香的夢。

    魏璃從睡夢中醒來時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大床上，懶洋洋地蹭了蹭懷里抱著蓬軟薄被，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

    不知是不是醫(yī)院那場性愛的緣故，這場午睡格外踏實，魏璃四處探了探?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被脫掉的衣服，索性就這么光裸著走下床，從衣柜里隨手扯出件寬大的白T恤套上，光著腳走出到臥室外連接的小廳。

    趙止行前一刻盯著墻上的嵌入電視，聽到動靜后抬起眼，正看到穿著自己居家服的男孩，兩條飽滿白嫩的大腿從空蕩蕩的衣擺中伸出來，顯得格外單薄。

    ”醒了？過爸爸這兒來。”趙止行隨心情變換自稱，拍拍大腿喚人過來。

    魏璃未察覺異樣地走過去，跪坐到男人的兩腿間，才問：“哥還在工作嗎？”

    “該叫什么？”趙止行捏起他的下巴，手指的力道頗重，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爸爸...”下頜被捏得生疼，魏璃這才意識到男人的自稱換了，不利索地開了開嘴。

    “猜爸爸在看什么？”趙止行眼中閃過幾絲戾色，強行掰著男孩的腦袋往后轉(zhuǎn)，直到脖子再扭不過去了，才將人翻身側(cè)抱在腿上，摁下手邊的遙控器。

    屏幕上，魏璃正神態(tài)自若地在衣帽間的背包里翻找些什么，最后似乎一無所獲地離開，微微曲起的手掌也自然得無懈可擊。

    “小璃，你非常聰明，爸爸看了好幾遍，才將你的動作連貫起來?！蹦腥说钠届o比怒吼更瘆人骨髓，魏璃臉色倏忽間慘白一片，整個人抖得厲害，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該打么？”趙止行簡明扼要地問，語氣卻像下了一紙判決，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

    “哥...”越是平靜的反應(yīng)越叫人害怕，魏璃驚慌失措地抱住男人的手臂，從喉嚨里擠出艱澀斷續(xù)的句子：“你聽我說...爸爸...”

    “你還要說什么？！”趙止行壓制他的頭頂，迫他看向墻上的屏幕，看畫面里漂亮的男孩在客廳喝水，又不經(jīng)意間將一團(tuán)搓圓的紙巾丟進(jìn)垃圾桶...

    “想讓我用什么打你？”耳后，男人的聲音冷得可怕，一字一頓吐出叫人膽寒的選項：“雞毛撣子、鎮(zhèn)紙還是高爾夫球桿？”

    “不...爸爸...嗚...對不起...”眼淚在極度恐懼之下根本控制不住，魏璃下意識地?fù)屵^遙控器摁掉畫面，緊緊抱住趙止行的臂膀，好像這樣就能讓對方不打自己一樣。

    “想讓我捆著你么？”趙止行像擺弄安裝了關(guān)節(jié)的木偶，重又捏回男孩被淚水浸濕的臉，不輕不重左右抽打了兩記，將淚水拍得四濺。

    要自己主動擺好挨打的姿勢談何容易，更何況是顯而易見的一頓苦打，魏璃腦袋嗡嗡作響，抱著僥幸環(huán)上男人的脖子，淚水沾濕男人的肩頭，強抑著心中的恐懼哽咽解釋道：“爸爸...我..我只是...嗚...不想這么快生...生孩子...想拍完...呃啊....！”

    話音未落，趙止行已經(jīng)起身，拎著男孩的后衣領(lǐng)一路拖拽回里間臥室，一把扔在蓬松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