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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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不從入門開始教,他怎么能夠會?”朔月有時候心性倒是挺單純的。 當年, 賀卿是在京城的一間花樓將人撈出來的,不過是同僚之間的聚會,戶部侍郎叫了一堆姑娘來。 養(yǎng)孌寵的名聲或許就是這樣傳出去的,而實質(zhì)上他只是和官員之間的日常交往罷了,坊間還傳聞九千歲日飲一杯人血呢,無稽之談,也就一笑而過便罷。 賀卿受不了這脂粉氣,便要出門解手,也是這時候遇見了朔月。 算不上遇見,只是路過的一間廂房格外鬧騰,老鴇似乎在訓斥新來的姑娘,只說:“你爹把你賣給我了,一分錢沒給我賺,就想尋死?!?/br> 諸如此類的言語吵得賀卿頭疼,眾生皆苦,他幫不了那樣多人,他本身就是惡人中的一員,或許是一瞬間的善念,他想起了自己原本應該有的那些家人。 女子是否也淪落到這樣的風塵了呢? 賀卿推了門進去,房間里的場景有幾分不堪,老鴇一瞬間或許是覺得哪個不識好歹的人進來了,看到是賀卿又變了笑顏,恭恭敬敬地行禮帶著身邊的小廝喊了句九千歲。 姑娘被綁在椅子上,身上青紫,又幾分狼狽。 賀卿別開臉只脫了外袍披在和姑娘的身上:“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是太監(jiān)?”彼時朔月抬眼看向他,眼底盡是鄙夷之色。 賀卿倒也不惱,彼時他爬到督公的位置上時日并不長,往日這樣的神色見的多了:“我缺一個管家的丫鬟,看你還不錯。 除此之外,并無他想。” “真的?”朔月眼底有幾分疑慮。 “自然。”那日賀卿便將朔月帶了回去,老鴇倒也識趣,賣身契直接給了賀卿,也沒要什么贖身錢,只是說送給督公的。 “答應跟我回來,后悔嗎?”賀卿將一顆藥丸遞到朔月眼前,吃與不吃,全在她自己,只是賀卿從不留禍患在身邊,他不信什么奴才對主子的忠誠,他自己就是個例。 他只信絕對的掌控,暗衛(wèi)也好,親近一些的小廝婢女也罷,都對他們用了藥,換一種說法來說,用了毒。 “這是蠱也是毒,我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那本書是孤本,已經(jīng)被我燒了,世上只有我能解。 你要吃嗎? 若有一日,你背叛了我,可知下場?”賀卿的語調(diào)如舊,眼底卻淬了一絲陰毒,他不是善類,身邊也不留無用之人,她若是不愿大可回去。 朔月也沒答話,只是接過咽了下去。 看到人吃了下去,賀卿才算是滿意,微微傾身,離朔月近了些,問她:“你叫做什么?” “從此以后我便是公子的人了,往事不可追,倒不如公子給我取個稱呼?!敝皇欠Q呼,并非姓名,朔月倒是比一般人要灑脫。 “朔月?!辟R卿只說了兩字,他的培養(yǎng)的暗衛(wèi)都是從月的,是他在還不是督公的時候就暗自培養(yǎng)的勢力,而后才發(fā)展了線人,死士…… 或許是覺得這個姑娘面善,也或許是旁的原因,便給她取了這個稱呼。 經(jīng)過這兩年的培養(yǎng),某種意義上,朔月是自己最后的一張底牌。 或許他永遠也用不到這張底牌,但總要有后路。 朔月是他這兩年最為親近的人,雖未當做親人,但比主仆要親近那么幾分,這姑娘心細也敏感,很多事情她都察覺到或許知曉,但也不會過多地詢問。 她總說是自己救了她的命,可某種意義上,這里又何嘗不是另一個深淵? “你當真以為殿下他毫無功底?”韜光養(yǎng)晦扮豬吃虎這樣的事自己做得多了,殿下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的人罷了。 賀卿摩挲著腰間才取下的玉佩,眼神晦暗不明,若說他不認得自己了,倒是情有可原,可他連這塊玉佩也認不得了。 或許是皇子玉佩多得很,當初也只是因著心善隨手送了自己。 想來也是可笑,自己竟然將它當做寶一樣地藏著,困頓的時候連當了它也舍不得,總想著有朝一日能見到他,再與他相認。 直至坐上了督公這個位置,才敢日日將這玉擱在身邊,也再沒人覬覦了。 若是他認得,神情怎么會沒有絲毫變動。 “是屬下愚鈍?!彼吩轮徽f。 哪里是愚鈍,是白青岫裝的太好了,好到有時候連自己也騙了過去,自己只管教,權(quán)術(shù)也好,武學也罷,他的殿下這樣聰慧,又怎么會學不會。 “還有什么要說的?”賀卿見朔月欲言又止的模樣反問她。 “公子,我擔心您。”朔月有她的憂慮。 “你擔心我什么?”賀卿忍俊不禁,“你很聰明,朔月,但你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是無法更改的。” 賀卿雖然在同朔月閑聊,余光卻一直看向院子里故作笨拙勤加練習的殿下,什么都笨拙,從射箭到騎術(shù),從書畫到武功。 他既做的了九千歲,也就做的了階下囚,放任白青岫接近自己,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因著江南水患的功勞,皇帝讓白青岫做了大理寺少卿,雖然不是什么高官,但至少也不再是個閑散王爺。 就算心思再深重,不過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年幼的時候便少了母親的教養(yǎng),更是第一次為官。 許多官場上的事也不是心思重就能應付過來的。 昨日林詢告訴他,殿下前幾日審理案件的時候,因著大理寺卿的意思,偏頗了幾分。 “官場上不就是如此,權(quán)和利的交易。易之兄,當初你考取功名是為了什么?”賀卿反問他。 “自然是為了黎民百姓?!绷衷兓卮鸬脹]有任何猶疑。 賀卿又問:“那如今呢?” “我心匪石?!绷衷冄凵褚琅f,帶著幾分探究,有那么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傲,“那你呢?” 賀卿最怕這類人,有家國理想,愛這些更甚于愛自己,不怕死,沒有私心,威逼利誘也沒用。 他做不到這樣,大部分人皆做不到如此。 所以他欣賞這類人。 “我?你覺得呢?”賀卿又把這個問題還給了林詢。 林詢自知也問不出什么,只說:“你家誠王這樣,遲早吃虧,他不懂官場復雜,到時候出了事,大理寺卿推給他,也是難。你不管管?” “我是陛下的人,再者說,吃一塹長一智。”賀卿說得云淡風輕,似乎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林詢卻知,他嘴里沒有半句實話,他哪里是陛下的人,分明是自己的人,于他想干的事,他才會去關(guān)心。 對于誠王,雖說是老師,也未免太上心了。只怕是這九千歲野心大到皇位上去了,把寶押在一個最近新得圣寵的皇子身上。 “懶得同你說,違背律法,錯判案件的事。 大理寺卿是老狐貍,到時候真的出了事,你給他兜底?”林詢嗤笑了一聲。 “怕什么?又與你無甚干系?!辟R卿落了一枚棋子,大不了,還有我呢。 殿下不吃點虧,又怎么知道官場朝堂的復雜,日后又如何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