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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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便到了秋日里,往年這個時候,是秋獵時分,皇家與朝臣同樂。 今年依舊,不同的便是換了位皇帝,要說先帝離去不過正值壯年,又有誰是真的萬歲呢? 即便是秋獵,白青岫也要處理政務(wù),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又怎么敢懈怠。 帳篷外天高云淡,渺萬里層云。 可帳篷內(nèi),卻有幾分昏暗,還點了蠟燭。 “賀卿,你有表字嗎?”白青岫見賀卿的字寫的蒼勁,他別的方面亦是大才,若不是自幼便是宦臣的話,那他家應(yīng)當(dāng)也是富紳官宦人家,既如此,那表字又是什么? 白青岫從未主動問過賀卿的過往,卻萬分好奇地想要知道,賀卿的過往只從別人的口中或者賀卿的只言片語中知曉。 賀卿放下手中的事,看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復(fù)又搖了搖頭:“不如殿下給我取個表字。” “你倒是敢想?!卑浊噌多托α艘宦?,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隨手在旁邊的宣紙上寫了兩個字示意賀卿過來看。 “青山?”賀卿輕聲讀了出來,帶著些疑惑,然后跪了下去,“奴不敢。” “怎么不敢?朕賜你的,你是要抗旨?”白青岫知曉賀卿的顧慮,皇家自己這一輩的皇子,從青從山,這是犯了諱。 可白青岫寫這兩個字的時候,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跟著蹲下身,左手抬起賀卿的下巴,迫使人與之對視:“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雖這句詞配你這個佞臣,是委屈了這句詩了。 但朕也想不起旁的。 便叫做青山吧?!?/br> 朕見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論相貌,論才學(xué),論心思,世上都無人能出其右。越同這個人接觸得久,便越覺得這世上其余的人無趣。 這樣失控的感覺并不好,但他還是放縱了自己。 若他是女子該多好,便光明正大地將人娶了。 生同衾,死同xue,他們或許還會有一雙兒女。 “是。”賀卿抬頭望著他,本該清冷的眉眼在看向白青岫的時候,總有幾分多情。 白青岫呼吸一滯,正欲要去吻他,便聽侍衛(wèi)說林詢求見,便道:“你去見他?!?/br> “林相求見的是您?!辟R卿解釋。 “他想見我?”白青岫坐回了椅子上,嗤笑了一聲,“林相怎么會想見我,你和他可是親近得很?!?/br> 說完這話又道:“你去便好,整日里看得我心煩。” 賀卿聽著殿下的語氣總有幾分蔫酸吃醋的意味在里面,忍俊不禁:“奴同林相只是摯友,并無朝中利益糾葛。 林相一心為國,必不會同奴同流合污?!?/br> 他也怕殿下的猜忌影響林詢的仕途。 “朕知曉林相是君子。”白青岫打發(fā)了賀卿離開,而復(fù)又覺得帳中少了賀卿有幾分無趣,便出了帳問侍衛(wèi):林相在何處? “稟陛下,丞相應(yīng)當(dāng)是去了西林狩獵去了。”侍衛(wèi)的言語讓白青岫愣了愣。 往常以為林詢只是個書生,卻沒想到他還會騎射之術(shù)。 “莫要跟來?!卑浊噌秶诟懒艘痪?,慢吞吞地走出營地才縱身掠起,朝賀卿所在的方向奔去。 秋日里枯葉落了滿地,踩將上去,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白青岫便只能在常青之樹的枝丫間縱躍。 等找到賀卿的時候,已然是黃昏時分,半邊的云霞被染作嫣紅,賀卿恰好站在幾顆楓樹中間,騎在馬上,橙色的陽光伴著火紅的楓葉映在賀卿的身上,連那本該尋常的一身鴉青色也變得明亮了幾分。 這時候,白青岫才知曉,什么叫做笑如朗月入懷。 “督公好本事,我本以為過了這樣久,你的本事懈怠了。卻沒想,還是比不過你,論文武,皆不如你。”林詢朝人抱拳,不是逢迎的話,只是摯友面前的夸贊,羨慕卻不嫉妒。 “易之兄過譽了。改日不如我們對弈一局,我讓你半子?!辟R卿笑了,是由心而發(fā)的笑容,春花秋月,過往文人墨客所描繪的景色,在這樣自然而然的笑容里都失了顏色。 這是賀卿在自己面前不曾有過的,是啊,他們是摯友,雖道不同,但君子和而不同。 他們可以毫無避諱地談古論今,行止由心。 可在自己面前卻不行,雖然也常笑,但這笑容里,總隔了點旁的什么,他是君王,他可以脅迫人為他做任何事,卻管不住旁人的心。 自己的亦是如此,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賀卿從未待自己真誠無欺。 可自己待他也做不到信任二字。 “若你讓我半子,我還是輸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林詢也笑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讓白青岫只覺得不悅。 他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卻不想出去打擾他,罷了,讓他開心一些吧。 白青岫先賀卿回到了營帳中,而賀卿回到營帳時,天已全然暗了下來。 秋日夜晚有幾分涼意,而這夜似乎又和往日不同,沒有那樣熱鬧,少了篝火和舞樂。 文臣武將皆聚在白青岫的帳中, 賀卿和林詢對視了一眼,林詢便過去問了侍衛(wèi)因由。 “邊關(guān)八百里加急,北羌于月前攻了過來,我們已經(jīng)失了三城,守城將軍皆已殉國?!绷衷儗⑹绦l(wèi)的話又向賀卿重復(fù)了一遍。 賀卿眉頭微微蹙起,竟然比他預(yù)料的還要早,北羌好戰(zhàn),一年前只是試探,你若強硬他便不敢再犯,可白青嵐卻棄城而逃。 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一切皆有因果,賀卿那時只手遮天懲治了白青嵐,如今看來卻還是輕了,有多少將士要以身殉國,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只是殿下剛登帝位未滿一年,根基未穩(wěn),如今內(nèi)憂外患。 “不如猜一猜這帳中在議論什么?”林詢看了賀卿一眼,他雖憂心,卻比賀卿豁達(dá)。 “文臣主和,武將主戰(zhàn),雙方爭吵罷了?!辟R卿最不喜這樣的場面,其實是戰(zhàn),是和,皇帝心中早有結(jié)論,又豈是這些人可以左右的。 賀卿私心里主戰(zhàn),雖然會有流血犧牲,但我國并非軟弱可欺。 若是主和,無非割地和親,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民心盡失,到時候國將不國,求和是一時安寧,而非一世安寧。 兩個人便在賬外等待著,秋日里的星辰也算明朗,在這樣的幕布下,兩個人談古論今,也是愜意自在。 等朝臣們從白青岫的帳中離去,林詢才同賀卿道別。 賀卿剛想拉開簾子進(jìn)門,正巧和白青岫撞了個滿懷。 白青岫直接抱住了來人,直接抱到了床上,臉色不可謂不臭:“督公料事如神,想必已經(jīng)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若是督公,你會怎么做?”白青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賀卿,自登上帝位以后,也或許是弱冠以后,白青岫的變化是rou眼可見的。 以往只是心思深,精于算計,如今卻學(xué)會了隱藏情緒,更像一個帝王,某種意義上,更像賀卿了。 賀卿喜歡好掌控的人,并不喜歡心思深重的人,可殿下和他喜歡的人,分明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這樣的氣場和壓迫感,和先帝已經(jīng)有了幾分相似:“陛下要聽實話嗎?” 白青岫只看著他,不發(fā)一言,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 “戰(zhàn)?!辟R卿答了一字。 白青岫整個人壓在人的身上,手慢吞吞地解開人的衣帶:“朕也是這樣想的,可派誰出征?” “鎮(zhèn)國將軍老當(dāng)益壯,運籌帷幄之中,為元帥。 其子亦是猛將,可為先鋒?!辟R卿說的話白青岫或許不愿意聽,可這是最好的方案。 “是嗎?”白青岫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不以為然,卻帶著幾分壓迫感和冰冷,他左手的食指在人的胸前畫著圈,偶爾劃過賀卿的乳首,“老將軍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朕并未答應(yīng),小將軍是朕的姐夫。 皇姐不能失去他,他若是真的喜歡阿姊,便不該主動請纓。” “殿下?!辟R卿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湊過去吻了吻他的眉心,一個溫柔而珍視的吻。 白青岫心中亂的很,他是皇帝,可他不是神,他不能什么是都做到盡善盡美,可所有人都想他做到盡善盡美。 坐上這個位置才知道有多累,此次若要戰(zhàn),老將軍一家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并不是朝中無人可用,而是幾十萬大軍出征,將在外,若有異心,國必危矣,所以要任命值得信任托付的武將。 賀卿的一個吻讓他不安的心緒平靜了幾分,只一瞬,他從賀卿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白青岫抱著賀卿,低聲問他:“可以嗎?” 賀卿有幾分無奈,他的殿下啊,從登上帝位起,什么時候做這事還要詢問自己的意見了。 “可以?!辟R卿答。 這大半年來,殿下的技巧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理論和實踐還是有用的,只是他不是尋常的男人,更不是女人。 他甚至不算是個正常人,或許他本身就沒有那方面的欲望,就算殿下的技巧很好,撫慰他他身體的每一個敏感的部位,能頂弄到他身體里極為敏感的那個地方,他卻并不能體會到尋常人的那種極樂的快感,或許比讓殿下哭和疼給他帶來的刺激要更少一些。 不過因為是殿下,所以他愿意,給出的許多的反應(yīng)都是為了讓殿下更興奮,如此而已。 其實他也是有反應(yīng)的,他會因為殿下心跳加快一些,呼吸急促一些,下身那根軟物也會覺得灼熱幾分,但也僅此而已。 今天的殿下或許不同,這一方天地,他才是掌控者。 他撬開賀卿的唇齒,掠奪著他口中的空隙,像是野獸在撕咬獵物,又在人的脖頸處,胸前留下一朵朵紅痕。 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下,yin靡的聲響被放大傳入賀卿的耳中,他的四肢幾乎都被掣肘著。 像是雄獸他標(biāo)記著他的雌獸。 賀卿的乳首被啃咬得紅腫,帶著幾分可憐的味道。 殿下以往,從未這樣過,他不是喜歡親吻和打標(biāo)記的人,賀卿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呻吟聲,是本能的,而不是刻意的。 那種感覺一閃而過,賀卿眼尾微微泛了紅。 “督公現(xiàn)在的模樣,好sao啊。”白青岫咬了咬人的耳垂說道,這副模樣的賀卿,和以往的相同,但似乎又不同。 “殿下此刻的模樣,就像是一只發(fā)了情的狗?!辟R卿回敬了一句。 白青岫也不惱,只是說:“那你是什么?被我玩弄的母狗? 我現(xiàn)在發(fā)情了,那還請督公忍一忍了?!?/br> 說罷,白青岫便重重地頂弄了一下。 一瞬間,賀卿本能地抱緊了白青岫,低聲叫喊了出來。 這一夜,注定漫長,賀卿覺得,殿下真是好體力,夜深本該沐浴安寢的時候,還抓著自己在浴桶里頂了進(jìn)去。 兩個男子在狹小的浴桶里根本不好發(fā)揮,白青岫將人抱著,抽插間帶進(jìn)去了一些水,賀卿只覺得有些燙,又有些異樣感。 “饒了我吧,殿下。”賀卿去吻他求饒道,約莫一刻鐘以后,才結(jié)束了這荒唐的一夜。 翌日卯時,天還微亮,侍衛(wèi)便稟報公主求見。 白青岫坐起身穿了衣衫,眼下還是青黑,本能地打了個哈欠,泛出了兩滴生理性的眼淚,賀卿也要起身,卻被白青岫摁了回去:“你繼續(xù)睡,不必避開。” 白晴眉剛進(jìn)帳便跪了下來,白青岫忙去扶她:“阿姊這樣早來,是為了小將軍的事吧?” “懇請皇上,讓許云橈隨軍出征?!卑浊缑颊Z調(diào)堅定,只看著白青岫,仿佛他不答應(yīng),她就會一直求。 許云橈便是小將軍的姓名,文人雅士的名,卻是武將的心。 “可……”白青岫遲疑了,本身這件事他就是為了白晴眉考慮,只是白晴眉怎么舍得。 白晴眉見他的模樣,只笑了,笑的很溫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般,緩緩地講著一個故事:“我同阿橈,是年幼的時候認(rèn)識的。 那是我第一次出宮,在護(hù)城河邊遇見了阿橈,他和別家的公子爭吵了起來。 推搡之間,不慎落了水。 我救了他,那時候只覺得他呆呆的,笨笨的,是個好欺負(fù)的模樣。 后來,我們總是借著許多的理由私會,例如宮宴上,沒人會管兩個小兒偷溜出去。 元宵月夕的時候,他帶我去皇宮外玩,街巷里都是花燈字謎。 還有許多我以前從未吃過的零嘴。 鎮(zhèn)國將軍府于國有功,在百年前人丁興旺,一家?guī)资谌?,卻都報了國,稱得上是滿門的忠烈之士。時至今日,卻只有阿橈和兄長,還有老將軍了。 不是父皇將我嫁給阿橈的,他恐怕沒有那樣疼我,他最愛的還是他的權(quán)勢。 這段姻緣,是鎮(zhèn)國將軍府用軍功求來的。 那年我方及笄,阿橈說他心悅我,他問我的心意。 那天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我知道,我心悅的男子也心悅我。 我也喜歡他的,只是婚姻大事,又怎么能自己做主。 他讓我不必?fù)?dān)心,他有辦法。不久以后,父皇便賜婚了,公主下嫁??捎谖叶?,不是下嫁,我只是和我的少年郎在一起了。 他說:他這一生,最想做的兩件事,一件事是同我白頭,還有一件事,便是以身許國。 若太平盛世,便以身許我,若國有難,便只能以身許國,以心許我。 我雖是婦人,我又豈能不懂他? 無論如何,他總歸是我的。 為萬世開太平,不是你們這些君子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事嗎?” 白晴眉說著說著這笑里便帶了點晶瑩,她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蛇@事,是我愿意的?!?/br> 白青岫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起,鎮(zhèn)國將軍一家,守的從來都不是帝王的基業(yè),而是這國中百姓。 雖百般不愿,但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白青岫終究是點了點頭。 白晴眉笑著道了謝便離開了, 而他坐到了桌前提筆擬旨,等天明,便要班師回朝了,這次秋獵終究是因為北羌入侵而提前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