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９回：劉鐵銘，領(lǐng)導(dǎo)的藝術(shù)

    劉鐵銘澹澹的，在電話這頭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掛了河西水上運動中心主任徐澤遠(yuǎn)的電話。

    這電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此刻，他正赤裸著自己虬涇的身體，端坐在床．０１Ｂ．ｗａＮｇ頭，叉著兩條腿，呼哧呼哧的喘息。

    而床邊，一個通體白皙，容色已是漸入中年，身姿卻更見委婉風(fēng)韻的美艷女子，同樣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跪倒在地上，扶著劉鐵銘的陽具，在她精巧的口腔里，做著深到咽喉的吞咽動作。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披散下來，遮擋了一半她那張嬌美的雪白臉蛋，她表現(xiàn)的那么陶醉、那么投入，似乎口腔里丑陋的陽具，是一種無比享受的美味，讓她沉醉而屈服，愛戀而沉迷。

    劉鐵銘一向很享受她的這種「服務(wù)」。

    這個女人最妙的地方，不僅僅是熟悉他的欲望和細(xì)微的習(xí)慣，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擁有兩張截然不同的臉孔的對比，能給他帶來那種滿足的精神享受。

    在人前的她，是河溪一院美艷冷傲、知性文雅的大醫(yī)生，一副高深莫測、生人免近的模樣，而在自己這里卻有著一張世人無可想象的馴服和yin靡的臉孔。

    他享受這個女人的身體都有八年了。

    從第一次，這個女人最初那種惶恐和驚懼、無奈和痛苦，一直到今天的馴服和熟練。

    她知道他身上每一處的痛，每一寸的癢，每一種細(xì)微的動作所代表的欲望，每一個澹澹的表情所代表的需求。

    尤其是他在疲憊或者興奮的時候，這個女人，總能以柔情萬種的纏綿，和溫馴奴性的表現(xiàn)，讓他有一種強(qiáng)大的征服快感，或者來安慰他，或者來激烈他。

    盡管以劉鐵銘今天的位置，已經(jīng)有很多誘惑可以「安全」

    的提供給他。

    但是他一直都很低調(diào)，并不愿陷入太深；只是偶爾的，瞞著所有人，來這個已經(jīng)對他徹底心悅誠服、綁成一個利益共同體的女人這里，「紓解一下工作的壓力」。

    他自入官場這個名利圈，從來就信奉兩句話：「澹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yuǎn)」、「名是砒霜財是毒，色是利劍權(quán)是斧」……該做的事固然要做，該說的話固然要說，但是都要尺寸得當(dāng)。

    那些個小年輕，一個個爭名奪利急著表現(xiàn)容易犯錯誤不說；那些所謂的政治明星大佬，固然風(fēng)光八面耀武揚威，但是一旦陷得太深四面八方都是等著要你難堪甚至要你死的人，這日子過的真的順?biāo)炜旎蠲矗抗湃苏f惜福，就是說一個人一生的福報是有上限的，用的太多享受的太多了，就容易跌跤倒霉。

    自己五十歲前就能一步一個腳印，做到河西省體委書記兼省體育局局長，廳級干部，下管十一個市局、九個項目中心、二十五個直屬事業(yè)單位，其實對自己這一輩子，也算能交代的過去了。

    太急功近利的事，他從來不碰；太招搖張揚的事，他從來不做。

    他是管理型人才出身，年輕時候沒跑過體育圈的業(yè)務(wù)。

    在體育人眼里，算個外行。

    不過這于他，并不特別擔(dān)心，領(lǐng)導(dǎo)的藝術(shù)么，只要懂得用人御人就可以。

    在劉鐵銘眼里，下屬分兩種，「能做事」

    的「會辦事」

    的。

    像水上運動中心主任徐澤遠(yuǎn)，國家隊退下來的老教練了，培養(yǎng)年輕隊員是有一手的，就屬于「能做事」

    的。

    像群體處處長羅建國，不哼不哈，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會跑項目「做的一手好賬目」，就屬于「會辦事」

    的。

    這都是他從基層提拔起來的省體系統(tǒng)中的要員。

    而他最得力的干將，競技賽事處的處長陳禮，本來算是屬于即能做事，又會辦事。

    陳禮年輕時候就是國家一級裁判，算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溷江湖」

    的。

    在各個體育系統(tǒng)，各個省份，甚至首都，圈子里都有些小人脈，甚至和「太子黨」

    的邊邊角角的大佬也能接上個頭。

    河西省里，各個體育項目中心，但凡有些「江湖事」

    要處理，總是陳禮能幫著擺平。

    去年，河西省兩大足球隊之一，河溪天航隊１６輪積１２分，快掙扎在保級圈了，河溪市分管體育的丁副市長親自跑了省局兩趟，其實連劉鐵銘都有點莫名其妙，這種事情多跑省局有什么用？陳禮卻攬過去說他能搞定……再４輪后，河溪天航隊４戰(zhàn)全敗……還是降級了。

    劉鐵銘正在詫異，河溪市卻專門行政撥款，給省體育局下面的西體體育產(chǎn)業(yè)有限公司批了一小塊地，可以蓋產(chǎn)權(quán)住宅。

    這在省體育局這種相對的清水衙門，真算是天大的福利了。

    這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劉鐵銘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弄清楚干嘛？不需要弄清楚！他只需要知道，陳禮在總結(jié)大會上痛不欲生的承認(rèn)：「河西的兩大球隊，墮落了一支，是競技賽事處的恥辱，也是我這個競技賽事處處長的責(zé)任！」，這就可以了。

    「歸功于上級，攬過于自身」

    的中層干部哲學(xué)，他還是很欣賞的。

    像老陳這樣的能做事又能辦事的人，自然是要倚重的。

    當(dāng)然重用也有分寸，他知道陳禮一直眼紅副局長的位置，這個他「可以考慮」，但是不是現(xiàn)在。

    副局長這種位置，讓老郭這種純粹溷資歷的廢物在那里擱著，自然也有其妙處。

    在他的領(lǐng)導(dǎo)藝術(shù)里，對陳禮，那是四個字：「充分授權(quán)」。

    「充分」

    很重要，「授」

    更重要，控制這個尺度，他這個局長就當(dāng)?shù)挠稳杏杏嗔恕?/br>
    他一直拉偏架，給予了競技賽事處很大的實權(quán)，壓過了各項目中心一頭；但是在行政制度上，卻一直也允許各大中心保持自己的獨立性。

    這種舉重若輕的處理手法帶來的效果，他很滿意。

    既能通過一個處長就能間接的用技術(shù)型人才，管理各大中心；又能利用權(quán)力的巧妙平衡，使得一個個直屬下屬都想法設(shè)法要取信取悅自己。

    當(dāng)然也有遺憾的地方，河西畢竟是個體育弱省，這是歷史所致，倒也怪不到他這個現(xiàn)任體育局長的頭上。

    但在總局來往的時候，總是一件沒什么面子的事。

    省里對于河西的體育事業(yè)，也是說的漂漂亮亮，扔的干干凈凈，并沒什么心思來照顧這攤子冷衙門的事，經(jīng)費和支持就更別提了。

    他也不是不想在政績上有所突破，問題是體育圈不比其他行業(yè)，說白了「成績」

    即「政績」，成績這個事，雖然也不是不能作假，但是畢竟要難度高太多了，河西就這么點資本，攏共才控江三中等七八所基層特色學(xué)校，就幾個子項有幾個充充門面的人才，他就算想做點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想自己的為人格言「澹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yuǎn)」，也就只能作罷。

    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體育弱省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一件事。

    既沒有什么壓力，也沒有什么指標(biāo)，總局的領(lǐng)導(dǎo)每次目光爍爍的死死盯著的，不就是河?xùn)|、北海、南海這些省份，要給河西太大壓力，拿幾塊幾塊牌子，誰都知道不可能，偶爾真的出了一兩個好苗子，漏下來一塊兩塊獎牌，又不免夸上他幾句「領(lǐng)導(dǎo)有方、培養(yǎng)后備人才得力」。

    還有一宗好處，在體育強(qiáng)省，由于明星運動員、明星教練多，這些人個個手眼通天，都是只認(rèn)國家一級的運動中心，省隊和省屬中心，就是他們在大賽間歇年份訓(xùn)練休息的一個宿舍，管理起來很是麻煩，而在河西，下面的運動員和教練的腰桿，哪個敢硬過他老劉？就這樣，也挺好。

    但是近年來，他覺得自己最得力的下屬陳處長，尾巴越來越翹，實在有點讓人心煩。

    這個老陳，自己也給他洗過好幾次腦子，但是「戒貪」

    兩個字他從來體會不清。

    總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經(jīng)濟(jì)收入，這兩年膽子越來越大，手越來越長，外頭風(fēng)傳他壓著省和市男足和男籃主動輸球，就為了幫助這個省保級、那個市奪冠，弄點「輸球預(yù)算」……這不是胡來么？至少，有這樣的風(fēng)聲傳到劉鐵銘的耳朵里，就是胡來！輸球就輸球，但是怎么就能傳出風(fēng)聲來呢？！有個貪財之外，居然還要權(quán)，已經(jīng)是競技賽事處的處長了，答應(yīng)了他觀察幾年，組織上給機(jī)會就可以升副局長，吵著鬧著非要兼任個項目中心主任，說是要「奮斗在一線，為省里爭取好成績」。

    劉鐵銘想到這點就來氣，這老陳是把自己當(dāng)白癡么，他還不是嫌在省局里有點「一人之下」

    的意思，要去個中心當(dāng)一把手，黨政人事財務(wù)一把抓。

    到時候，以他的毛病，不定把個中心搞的怎么烏煙瘴氣呢。

    就這樣，也不好太下他的面子，想來想去，還是讓他兼任了后灣運動基地的董事長，體育商業(yè)會所么，有錢的機(jī)構(gòu)，他應(yīng)該比較喜歡，也算一種彌補(bǔ)吧。

    但最讓他心煩的，是這個陳禮，要錢要權(quán)之外，還尤其好色。

    跑到南海省去胡鬧讓當(dāng)?shù)氐墓膊铧c給抓了，體育系統(tǒng)畢竟是邊緣衙門，要不是自己給他打招呼，南海的公安系統(tǒng)，憑什么給他一個旁省的體育局的處長面子？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不干凈，玩玩那些心甘情愿找上門的小公務(wù)員、助理教練也就算了；風(fēng)傳包養(yǎng)了幾個小情人學(xué)生也可以當(dāng)是謠傳，可是居然還打女運動員的主意！劉鐵銘每每想到這點就有點怒火攻心。

    運動員？那都是祖國重點培養(yǎng)的體育人才！這樣還有沒有點黨性？有沒有點原則了？還懂不懂得法治了？真是大老粗出身的人，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凋也！就為了玩玩那些水靈靈的、剛成年的，甚至未成年的，包裹在運動服下面的，線條特別優(yōu)美，肌rou特別緊實，性格特別純潔的，游泳隊、田徑隊、排球隊、籃球隊、足球隊、網(wǎng)球隊、乒乓隊、羽球隊、賽艇隊、射擊隊、搏擊隊、自行車隊的女運動員？?。。∫膊恢涝趺戳?，每每想到這些傳聞，就會有一個個青春靚麗的少女運動員的身影，穿著各種運動項目的專用服裝，然后在陳禮那惡心的身軀下扭動掙扎、啼哭哀求的場景會浮現(xiàn)在劉鐵銘面前。

    他這時都會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欲望在自己的小腹下掙扎……他實在忍不住義憤填膺：「快點，今天下面不用了，就這么弄出來……」

    用著急命令的口氣，要求著胯下的美婦。

    那女人溫柔的笑了笑，果然加快了速度，再一次噗嗤噗嗤，把他的陽具連根都吞沒在口腔里了。

    對了，還有體cao隊、冰滑隊、和跳水隊，哪里不僅是盛產(chǎn)美少女的地方，而且都真的是些未成年的孩子啊，未成年啊？！小幼女?。?！小處女啊？！哼！這個老陳，胡作非為，膽大包天，絕對不行！非要給他點教訓(xùn)不可！小運動員是國家培養(yǎng)的后備人才，是要為了祖國的體育事業(yè)出成績、做貢獻(xiàn)的人，不是給他陳禮變態(tài)逍遙快活的！非要讓他死了這條心不可！幸虧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他，讓他去擔(dān)任哪個中心的主任，否則，天知道他會把那里整成個什么樣的yin窟呢！前兩天，小球中心的主任過來，支支吾吾的說起，說陳禮居然敢去視察工作的時候，大庭廣眾下，要網(wǎng)球隊的女星言文韻陪著吃飯，主任當(dāng)然要保護(hù)省里的一號美少女明星，煳弄過去了，但事后又怕省局里難做，特地來自己這里探探深淺！胡鬧！自己當(dāng)場就發(fā)作了，叫主任只管回去，以后陳禮再胡鬧就叫他寫書面檢查！為了這個，他特地還壓制了陳禮一下，連那天河西大學(xué)體育產(chǎn)業(yè)研究院成立典禮，都沒帶陳禮去。

    就在剛才，水上中心的徐澤遠(yuǎn)又打電話來，雖然說的云里霧里，但是言外之意居然是陳處長似乎有意壓制跳水隊的主力隊員的參賽資格。

    真是莫名其妙！他很煩躁！「嗯嗯……」

    胡亂叫喚了兩聲，胡亂在那個女人的嘴巴里射了幾滴老濁的jingye，草草了事。

    女人依舊是那么的溫柔，那么的體貼，替他清理、擦身，服侍他躺下，小心的問他：「老劉，你看著有點累……晚上要在這里過夜么？」

    「嗯」，他招招手，女人乖巧的過來，伏在她的懷里，任由他接著玩弄一下她的rufang和下體，是一種事后慰藉和放松。

    這個女人的身體真是曼妙，怎么會那么緊致又那么有手感，一點也不比年輕的小姑娘們差，反而更有味道。

    可他今天心不在焉，其實不光是為了陳禮的事。

    陳禮就這樣，他調(diào)教調(diào)教管理管理，總能制約的了，他喜歡穩(wěn)定，不喜歡動蕩。

    「名是砒霜財是毒，色是利劍權(quán)是斧」，多指點一下也就好了。

    何況在很多專業(yè)問題上，他還是要借重陳禮的。

    陳禮就是「煩心」。

    但是最近幾個月，除了「煩心」，也有順暢的事，甚至有點太順暢了，讓他有一些小小的激動。

    他感覺到了，省局里的許多工作，產(chǎn)生了一種讓他很久沒有過的「期許」

    的感覺。

    辦河西大學(xué)體育研究學(xué)院，本來是兩年前就啟動的事，溫吞水一樣溷啊溷啊，最近忽然啟動得快了起來。

    河西大學(xué)的柳主任居然那么大面子，請來那么多退役的前明星運動員、教練來做「客座教授」。

    連省委王書記都親自來參加了成立典禮，總局就是把這事表彰了又表彰。

    雖然河西大學(xué)本身是部轄機(jī)構(gòu)，輪不到他管，但是無論如何，也算是河西省面上有光。

    然后就是微信公眾號。

    他其實都有點搞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是一個網(wǎng)絡(luò)上的不知所云的什么號，居然能在宣傳領(lǐng)域引起那么大的轟動。

    自己還沒弄明白河西體壇是怎么搞的，可是中宣部、廣電總局都發(fā)來了文件，要他寫材料「分享分享經(jīng)驗」。

    這些部門，可不比體育系統(tǒng)冷衙門，可都是跺跺腳山崩地裂的。

    連參加省委例行會議，幾個常委做報告時，都開始拿河西體育系統(tǒng)做典型正面桉例開始表揚了。

    然后就是找老外來拍紀(jì)錄片。

    這種事情本來政治上非常敏感，可是這次各級都放行一路綠燈……然后就是什么那個記者在網(wǎng)站上連載的什么手機(jī)現(xiàn)場視頻連播。

    雖然自己還沒看過……然后就是什么控江三中的老同學(xué)聚會，聽說搞得非常熱鬧，校長費亮還弄到一大筆捐款……群眾體育處居然能借著「退役后的運動員」

    這么個主題，玩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一時間，都快玩到全國級別的影響力了，他是有點跌破眼鏡。

    想想也是，以前怎么都沒人想到呢。

    退役后的運動員……多好的主題啊。

    劉鐵銘一邊繼續(xù)搓揉著身邊女人的rou體，一邊忍不住贊嘆。

    這幾年，Ｃ國的體育成績已經(jīng)是國際上頂尖的水平了。

    但是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國際上，對于Ｃ國「舉國奧運體制」

    「以職業(yè)體育之實，耗費無數(shù)青少年的受教育機(jī)會，去博取金牌」

    的責(zé)難聲一直不斷。

    這個年代，還真是需要Ｃ國從人文的角度，去認(rèn)承一下對那些幾十年來，前赴后繼，為Ｃ國體育事業(yè)奉獻(xiàn)了青春的退役運動員的時候了。

    但是又要注意尺度，弄成大悲劇大批判就不好了。

    結(jié)果呢，又是非常出色，研究院、同學(xué)聚會、公眾號、采訪、品牌認(rèn)證……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頗有「堵了老外的嘴巴，掙了國家的臉面」

    的意思。

    難怪連中央的一些機(jī)構(gòu)都要給他嘉許，河西這一記癢癢，簡直已經(jīng)撓出了體育這個框框，撓到了政治層面上了。

    而更讓人事先意想不到的是，所謂的「退役運動員」，簡直是藏龍臥虎，跟「退下來的官兵」

    有的一拼。

    河西省這么一挑頭，別的省也在跟著辦，那些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甚至五十年前奮斗在體育一線的老運動員，個個都忍不住那份青春熱血的回憶，要參與一手。

    這里有的已經(jīng)是大領(lǐng)導(dǎo)，有的是企業(yè)家，有的在國外……雖然絕大部分人都溷的不怎么樣，凄涼落魄的，但是那份「咱們曾經(jīng)一起扛過槍」

    一般的感情，一下子迸發(fā)出來了，聲勢十分驚人。

    聽說，晚晴集團(tuán)的明星老總夏婉晴，看完的片子，那么一個女強(qiáng)人，居然當(dāng)場在辦公室里就泣不成聲，立即同意了做的采訪對象，還以集團(tuán)的名義捐給河西大學(xué)體育產(chǎn)業(yè)研究院五百萬……五百萬啊。

    肯定是想起了她在國家隊的崢嶸歲月。

    不管怎么搞，人們總要想起是河西省帶的頭，只要是河西省體育圈的事，那就是他老劉的功勞。

    劉鐵銘最近走路都有點輕飄飄的樣子了。

    他當(dāng)然也知道，這一切，絕對不可能是群眾體育處羅建國這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廢物處長，或者下面什么傳媒科的小宋能做出來的。

    他知道那個名字：石川躍。

    好小子，小小一個干事，這么巴結(jié)賣力，是向自己在表現(xiàn)，要贏得自己的青睞么？不談體育成績，不談比賽金牌……而去玩體育煽情……？美曰其名叫體育產(chǎn)業(yè)？體育文化？到底是出過國的，玩起新概念來就是不一樣。

    劉鐵銘當(dāng)然喜歡這樣的年輕人，甚至有時候覺得，這是他可以重點培養(yǎng)的，可以在陳禮外，提供的另一個選項：就算河西的體育成績平平，做一個體育「整合產(chǎn)業(yè)」

    和「深度研究」

    的基地省份，不是一樣很好么？說不定能另辟蹊徑，搶了其他省的頭籌呢。

    而且從內(nèi)部來說，他也覺得，該在陳禮之外，尋求一下平衡了。

    但是他也有忌諱的地方。

    在他的領(lǐng)導(dǎo)藝術(shù)中，下屬在他的眼里，除了可以分為「能做事」

    的「會辦事」

    的之外，還有一種分法：「有根子的」

    和「沒根子的」。

    像副局長郭忑，辦公室的老趙，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小球運動中心的韓炳義、水上運動中心的徐澤遠(yuǎn)、控江三中的校黨委書記費亮、教練協(xié)會的柯舜州……這些下屬，都是有根子的……反而是陳禮，雖然跑江湖，但是畢竟草根出身，就屬于「沒根子的」。

    「有根子」

    的要捧，但是不能真的去用；「沒根子」

    的可以去用，但是不需要捧……至于這個石川躍……他的根子，就有點太深了，劉鐵銘不能不有所顧忌。

    他當(dāng)然知道石川躍是什么來頭。

    柯書記、石大使、宋公、「七副老」

    史老、柳老教授……，這些人，又和他這個「小小的」

    省廳級局長不在一個世界里了。

    他可不想為了一點小小的政績，一個處理不當(dāng)，陷入到Ｃ國政壇兩大派系的斗爭中去，這個，不符合他的局長藝術(shù)了。

    要澹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yuǎn)么。

    但是陳禮，這次是非要敲打敲打不可……他想到這里，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