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回：李瞳，后灣風(fēng)月

    【加長回】

    河西省體育局的幾個領(lǐng)導(dǎo)和工作人員，離開天宇觀江中心時，已經(jīng)是下午１６點了。六月飛火，以河溪的氣候，這個時間，正是烈日炎炎，將室外的地表溫度曬到５５攝氏度，讓人穿鞋著地，都覺得無法忍受的時刻。機關(guān)的特點就是如此，雖然剛才和晚晴集團開會，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但是一離開會議室，其實沒有幾個人，對會議內(nèi)容有什么真正的興趣，反正都是領(lǐng)導(dǎo)的事，一個個都急著各奔東西回家吹空調(diào)作鳥獸散。

    但是李瞳，依舊要保持著她的魅力、她的風(fēng)度、她的體態(tài)乃至她的性感和優(yōu)雅。盡管熱風(fēng)撲面而來，幾乎在瞬間，就讓她的背脊上起了一陣細汗，但是她還是恭恭敬敬的送她的領(lǐng)導(dǎo)，省體育局競技賽事處處長陳禮上了商務(wù)車。她反復(fù)的，微笑著，確認領(lǐng)導(dǎo)陳禮確實不需要自己跟隨，一直目送陳處長的車遠去，才躲回天宇觀江中心的大堂空調(diào)間里，用手機叫一輛專車，準備趕往后灣體育場。

    因為在她心目中，她真正的「領(lǐng)導(dǎo)」，石川躍，用微信告訴她，讓她會議結(jié)束后去一趟后灣中心。對她來說，那才是她今天真正最重要的「工作內(nèi)容」。

    最近，李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劉鐵銘局長在月初，開了一個尋常的工作會，就一紙調(diào)令，安排石川躍調(diào)往后灣中心，擔任中心行政事務(wù)辦公室主任，通攬后灣中心的一切管理事務(wù)。省局上下誰不是察言觀色的，眼見石川躍如此三級跳，一眨眼已經(jīng)是河西體育的方面大員了，再考慮到他的背景，一時間，來道喜的，蹭交情的，拉關(guān)系的，送禮的，甚至是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來拋拋媚眼的，都快踏平了公關(guān)辦公室的門檻。但是石川躍卻毫不停留，三兩天內(nèi)交代了工作，就馬不停蹄的收拾了文具，趕奔后灣而去。

    而也在這個時候，人事處通知李瞳，她的轉(zhuǎn)正手續(xù)已經(jīng)辦妥了。

    省局下屬的文員，并不是「公務(wù)員」編制，但是也已經(jīng)屬于「編制內(nèi)」的「正式工作人員」了。一般情況下，像李瞳這樣的背景、學(xué)歷、經(jīng)驗，要想轉(zhuǎn)這個正，沒有三五年，甚至七八年，都是癡心妄想，只能以「合同工」、「編外人員」甚至「臨時工」、「實習(xí)工作人員」的身份在省局供職。但是僅僅短短的一年，像這樣本來需要層層配額審批的手續(xù)都能辦下來，李瞳當然明白是石川躍的能量。這放在省局的任何一個職工這里，都是天大的喜事，簡直值得擺幾桌慶祝一下，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李瞳卻有一點緊張，有一點擔憂，有那么一點點高興不起來。

    石川躍要去后灣了？自己要留在省局公關(guān)辦公室？從此以后，自己離這位「老板」，會不會距離遙遠了起來呢？當然了，省局上下，無不把她當石川躍的小蜜對待，只要她安分做事，石川躍不倒，自然沒有人敢在省局來為難她。而且，石川躍調(diào)走，陳禮處長理所當然的徹底的接管了公關(guān)辦公室的一切事務(wù)，李瞳總感覺到，石川躍是有意安排自己轉(zhuǎn)正，要作為他勢力范圍的延伸，留在公關(guān)辦公室，替石川躍把控好這一個，今天已經(jīng)非常具有資源和影響力的機構(gòu)。這沒什么不妥，李瞳當然明白，自己對于川躍，只有提供更多的利用價值，才能位置穩(wěn)固，獲得更多的回報。石川躍在省局的辦公室政治利益，當然更為重要。是否呆在同一個辦公室同一個屋檐下，其實根本沒什么要緊的。她跟著石川躍已經(jīng)快一年了，若明若暗的，看到了不少自己這位老板在河西的宏大布局。周衿姑娘不是去了河西大學(xué)后又去了西體么？言文坤根本就是省局之外的人么？自己留在這里，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至于面對陳禮處長，李瞳是格外的恭敬、順從、一副小學(xué)生聆聽教誨，處長讓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表情。但是連陳處長自己都能感覺到，要像如同川躍指使李瞳一樣自如的指使李瞳做事，是沒有可能的。甚至說透了，只要自己留在這里，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替石川躍處處留意、時時關(guān)注、小心處理各方的關(guān)系，石川躍就可以一面自己去后灣主持大局，又同時控制著公關(guān)辦公室，陳禮處長未必能掌握這個辦公室那么如意吧。從利益和公事上來說，她毫無猶豫，會悉心的替川躍站好這個崗位，以她的資歷，當然沒有任何可能升任辦公室里的干部，所以，她要更加十倍耐心的投入工作精力、專業(yè)和時間，好讓自己繼續(xù)控制著辦公室里的「實cao資源」，無論調(diào)哪位來接替石川躍主任的位置，她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處理好關(guān)系。而辦公室里有眼色的幾個人，比如那個河西大學(xué)的研究生趙濤，如今已經(jīng)一口一個「李姐」、「李姐」，叫的親熱無比，也恭敬無比，好像壓根就忘了一年前，他還妄圖指使李瞳做事。她毫不猶豫，早就已經(jīng)洞悉利害，她心思堅定，會如同自己最初敲開辦公室的門的心情一樣，繼續(xù)服務(wù)好自己的老板，至于什么轉(zhuǎn)正不轉(zhuǎn)正，她反而覺得無所謂了。她還要小心的處理好和陳處長的關(guān)系。她堅信陳處長不是自己老板的對手，但是至少在名義上、在權(quán)力上、在資源上，陳處長目前還是省局的二把手，她是石川躍埋下的種子和釘子。她甚至認真想過，必要的時候，如果陳處長的名聲，忍不住要逼jian自己的話，自己也許不會太激烈的反抗，而是會忍耐受辱，給陳處長jian玩jian玩身體，來換取信任和平和的過渡，為石川躍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但是，真的要離開石川躍的身邊么？她一邊努力工作，讓自己更加忙碌起來，一邊卻無法壓抑內(nèi)心的失落。

    是的，從工作的角度來說，自己其實并沒有任何必要在物理世界內(nèi)跟石川躍拉近距離。遠程的管理和溝通，也是非常便捷的。至于……rou體上的需要。石川躍對于自己，索取過幾次，yin玩自己的時候，也非常的投入，也變換過花樣，但是李瞳能感覺到，僅僅是rou體上的侍奉，自己對于石川躍來說，并不是必須的，至少并不是不能替代的。他還有很多選擇……甚至上個月，讓自己送言文韻飛機去首都，自己在路上和言文韻同車，就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這位河西網(wǎng)球公主和自己老板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又進了一步。自己雖然也自羨美艷，有一定的性魅力，但是……對石川躍來說，應(yīng)該還不至于會迷戀自己的身體到什么地步。

    她不想自欺欺人，她明白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她甚至對著鏡子自己訓(xùn)自己：「李瞳啊李瞳，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就想給老板睡？你是有多欠cao??？！」。為了緩解這種復(fù)雜糾結(jié)的情緒，上次，省局人事處的小林要「請自己吃飯」，明顯是要開展追求自己的攻勢，自己也就赴約了。一方面，她是明白，即使是石川躍，也希望自己有自己的私生活，這樣可以稍微遮人耳目一些，也是一種自己斷然沒有轉(zhuǎn)正妄想的表態(tài)。但是另一方面，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給自己解心寬，說服自己依舊是一個正常的單身女孩罷了。不過那個小林雖然外貌還可以，家庭條件也還過得去，又是編制下的正規(guī)公務(wù)員，但是哪怕是一起吃一頓飯，看一場電影……那種情趣和品味，又怎么和石川躍相提并論。她早早就回了家，也委婉的謝絕了再次的邀請。

    但是，她又發(fā)現(xiàn)，也并非僅僅如此……也許自己的失落、自己的煩悶，不僅僅是因為是這些。老板要去后灣了，自己還需要為他訂機票、訂晚餐、打包、整理、整理房間、收拾行裝、安排日程么？不會了吧，后灣雖然也叫「辦公室」，但是比不了公關(guān)辦公室，后灣中心行政事務(wù)辦公室是一個大機構(gòu)，其實就是后灣體育產(chǎn)業(yè)管理有限公司的總部，下轄六個科室或者叫部門，上上下下工作人員有６０多位，以石川躍的身份和習(xí)慣，就算機構(gòu)里不為他配助理，他也會自己去尋一個生活助理秘書的吧。一定會的吧？會是個美女么？肯定是的，石川躍是從來不畏懼人們指指點點的，他喜歡被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們圍繞著。那個美女秘書，會給老板訂機票、訂晚餐、打包、整理、整理房間、收拾行裝、安排日程么？會得，一定會的。會……給老板玩身體么？只要那個女孩足夠聰明，也一定會的吧。甚至……會是一個處女，把童貞獻給老板么？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在這一點上，自己永遠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她很煩躁，她知道這種煩躁是幼稚的，這種無窮盡的聯(lián)想是幼稚的。但是她就是很煩躁，也忍耐不住越來越夸張的聯(lián)想。

    而且她知道，利益至上的石川躍，是不會考慮在意她這種無聊的煩躁、無聊的失落的。

    所以，只要是川躍在通過微信布置給她的工作，才是她每天不露聲色要全力認真完成的工作內(nèi)容，而這些工作，有一些已經(jīng)黑暗的不可思議……比如那個神秘兮兮的河渚碼頭的「工作室」。但是這對她來說，是維系川躍對自己的需要，和安撫自己內(nèi)心的惶恐的必要。

    所以，石川躍讓她今天開完會，去一趟后灣見他，對她來說，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任務(wù)。去做石川躍安排自己做的事，又可以去后灣，見到自己也好幾天沒見到的老板。她在專車上，還打開隨身的小皮包，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

    永遠要精致、永遠要體面、永遠要時尚，即使你只是一個底層員工。她記得川躍的金句。她今天精心挑選的胸前堆紗花的米色襯衫，和下身那條藍色玫瑰花紋的修身鉛筆裙，腳上那雙玫瑰紅色的高跟鞋，都不是為了晚晴集團的會議而準備的，而是為了石川躍。她甚至稍微將領(lǐng)口翻開一下，讓自己的雪白嬌嫩的乳溝可以若隱若現(xiàn)一些，當然不是為了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晚晴集團的匯報例會，而是為了石川躍。

    后灣體育中心的主體，是可以容納三萬觀眾的足球場；足球場的看臺對外側(cè)，已經(jīng)全部修建成了商用區(qū)域，開著繞場一周形形色色的大小店鋪；足球場的西側(cè)，是呈立方體的籃球/排球/滑冰三用室內(nèi)館，但是因為設(shè)施比較老舊，現(xiàn)在足球場和這個室內(nèi)館，也已經(jīng)很少承接比賽用途了；足球場往往辦一些演唱會之類的，室內(nèi)館則被反復(fù)改建，成了一個會展中心。在室內(nèi)館場地的南北兩側(cè)，倒是在年前整修，修建了兩棟２５層高的比較現(xiàn)代化的商場、辦公兩用裙樓，還用兩座特制的人行天橋，和室內(nèi)館南北相連。其中北面那棟后來被改建為一家叫DeepRed的精品酒店，南面那棟就成為了一些河溪文體企業(yè)租賃的辦公樓。另外，在室內(nèi)館和足球場交匯處，有一大片室外的露天廣場，這里經(jīng)常辦一些品牌路演或者室外文體活動什么的，有時候也無非是廣場大媽和小攤販們聚集地，倒反而成了后灣區(qū)的一個雖然有點庸俗但是也算熱鬧的場所。這個后灣體育中心，產(chǎn)權(quán)是屬于河溪市國資委，名義上有一個「后灣體育產(chǎn)業(yè)管理有限責任公司」在管理，實際的事務(wù)運作，目前則完全是由省體育局任命下設(shè)的「行政事務(wù)辦公室」來cao盤，這個辦公室或者說這個公司，就設(shè)立在南側(cè)辦公樓的十八樓。

    李瞳進入了南樓，大堂里倒也挺修飾有方，雖然不能和天宇觀江中心這種地方比豪華，但是也算是一棟比較漂亮的寫字樓。只是設(shè)計用途上，仔細看過去，稍微有點不倫不類，雖說是辦公樓，一樓到四樓其實還開著一些圍圈店面，雖然也有手扶電梯，但是由于公眾區(qū)域比較狹窄，其實也不是什么開店的絕佳區(qū)域。這種設(shè)計風(fēng)格，典型是當時在辦公和商業(yè)用途之前猶豫不決所造就的。樓宇接待是兩個眉清目秀的西裝女孩，出入的人員不算多，但是那兩個女孩似乎也沒有過問記錄的意思，電梯間也是對面３排６部，中規(guī)中矩。點亮按鈕，到了十八樓，屬于實質(zhì)上類同機關(guān)辦公的地方，就越發(fā)安靜了。

    出了電梯間，是一道玻璃感應(yīng)門。李瞳本來以為要刷卡，但是似乎只要人走近，門也就自動開了，和企業(yè)不一樣，并沒有接待前臺，似乎也沒什么保安值班，然后是一條回型的大走廊，走廊上還是跟機關(guān)里一樣，掛著一些領(lǐng)導(dǎo)巡視的照片，無聊的口號。李瞳看看墻上的箭頭標識：左側(cè)是「接待室」、「財務(wù)科」、「人事科」、「檔案室」、「主任辦公室」，右側(cè)是「會議室」、「管理科」、「宣傳科」、「商務(wù)活動科」、「體競事務(wù)科」。

    她是第一次來后灣樓上看風(fēng)景，倒忍不住也笑了，作為既在晚晴公司上過班，又在省體育局上過班的她，真覺得這里，是企業(yè)不像企業(yè)，機關(guān)不像機關(guān)。

    想了想，還是走左面。

    一間間辦公室的門，倒都是比較現(xiàn)代化的感應(yīng)玻璃門，門口倒有了一個個刷卡啟門設(shè)備。偶爾路過，李瞳偷偷張望一下，接待室其實就是個小型的商務(wù)接待室，里面擺了幾張沙發(fā)，沒有人；財務(wù)、人事、檔案科室里似乎空間不小，但是只有四五個人在里面辦公，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一直到回字形的末端，一間比較大的兩扇玻璃門，門口寫著「主任辦公室」，玻璃門里卻是一個秘書隔間，秘書桌上，果然坐了一位小巧玲瓏的，留了一個蓬蓬可愛的蘑菇頭的嬌小女生。

    李瞳在門上「咚咚」敲了敲，隔著玻璃門，對著秘書桌前的少女微微一笑。那女孩子似乎按了一個什么按鈕，門才可以被推開，李瞳才踱步進來。

    「您好，您是？……找哪位？」小女生聲音倒是很甜美。

    李瞳抬眼看看，自己的右手處，另有一扇木質(zhì)房門，想來這里面，才是真正的主任辦公室了。外面應(yīng)該是秘書隔間。那么這個小女孩子，看來還真是老板的新任秘書了。真也不知道是這個后灣中心為老板配的，還是老板自己去社會上招聘的。年紀應(yīng)該不大，甚至像個學(xué)生?？粗€算水靈……很嫩。蘑菇頭有點萌萌的挺可愛，但是似乎不太適合辦公室里的氛圍，身高稍微有點矮，估計只有一米六三出頭一點點，襯衫下的胸脯形狀很好看，但是因為太好看了……十有八九是襯墊墊得比較厚，而且看舉止，看表情，聽音色，明顯有點稚嫩生澀。

    她必須微笑，迷人的微笑，讓自己顯得更加典雅，更加成熟，更加體面：「你好，我姓李……是……恩……石主任約我過來的?！?/br>
    「哦，您稍等啊，他這會在和人談事呢……」少女似乎是挺手生的，在桌子上找啊找啊，才找到一部通話機的按鈕：

    「石總，有個叫李瞳的李小姐，說約了您……」

    李瞳又皺眉了，老板在和人談事，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來路的人，就應(yīng)該先讓老板談完，才能打擾老板吧。小姑娘看來根本沒明白怎么做事才是最合適的。

    「叫她進來吧，沒事。」

    「李小姐，您里面請吧?！?/br>
    李瞳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名小姑娘，覺得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敵意。但是她知道這是荒謬的，不成熟的，她努力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篤篤篤」敲了一下那扇木門。

    「進來吧」

    她推門進去，真還不是省局下面處下面的科室級編制的公關(guān)辦公室可比的。里面是大約十五六個平方大小的一間老板辦公室，雖然談不上多么奢華，但是也非常整齊有致，正面有一個老板椅一張老板桌，老板椅后是玻璃幕墻，從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北面的后灣中心足球場地，遠遠還能眺望見北樓DeepRed的霓虹燈。房間里還有一張純皮的灰色的三人沙發(fā)，一張單人沙發(fā)，一面玻璃茶幾，一排書柜，還怪里怪氣的掛著一面國旗。

    而這會，自己的老板，自己的上司，或者說，自己昔日的老板，昔日的上司，那個俊朗迷人，很會微笑，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石川躍，正穿著他標致性的POLO衫和休閑褲，坐在沙發(fā)上，旁側(cè)沙發(fā)上，則坐著一個三十歲不到點的年輕男人，留著有點老式的三七分頭，穿著短袖襯衫，戴著一副木紋邊框的眼鏡，倒也長得挺齊整的，似乎正在和石川躍交談什么公事。

    「小瞳」川躍微笑著，居然從沙發(fā)中，春風(fēng)滿面的站起來，然后，仿佛依舊是當仁不讓的上司口吻?！戈P(guān)門?！?/br>
    李瞳的心頭，被這身「小瞳」叫的一暖，幾乎覺得鼻子都有點酸酸的，而那聲命令式的「關(guān)門」，更是讓她有一種說不清的心花怒放的感覺。至少，川躍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客套。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口吻。如果不是房間里有人，她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融化到川躍的懷抱里去。

    她回身把房門關(guān)上，那個年輕男子似乎也很有眼色，覺出來自己該離開，連聲說：「石總，那我們今天就先聊到這里……？」

    石川躍點點頭，不過還是微笑著說：「你們也認識一下么。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省局帶的，叫李瞳，非常能干的女孩子……這位是后灣這里商業(yè)活動部的經(jīng)理，小吳，吳振帆……哈哈，你們以后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合作的，認識認識，都是自己人么?！?/br>
    李瞳連忙客氣的伸出自己的蔥蔥玉指來：「吳經(jīng)理?！顾难廴缃z，柔聲似泉，需要讓這位吳經(jīng)理感受到自己的尊重和親密。

    誰知這位吳經(jīng)理竟是個特別能說話的，連連激動的點頭握手，一副認真模樣：「是李小姐啊……啊呀，久仰久仰，我們主任可一直都不停的提起您啊……說很多我們河西體育的宣傳事跡都是出自您的手筆啊……真沒想到您這么年輕啊……才女啊，才女?！?/br>
    明知道他是信口胡說的客套，見這個人這幅玲瓏的樣子，李瞳也不由的抿嘴笑了。

    吳振帆離開了房間，還是他，主動的，輕手輕腳的替室內(nèi)的李瞳和石川躍「關(guān)上了門」。

    李瞳有點拘謹，也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在老板椅前的會談椅上坐，還是應(yīng)該在沙發(fā)上坐。

    好在石川躍又坐回了三人沙發(fā)，她也識趣的在側(cè)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兩條玉腿微微一側(cè)一并，呈現(xiàn)一個微微斜側(cè)１５度的并腿姿態(tài)。就連這個坐姿，都是石川躍提點過她的。想起那次，是石川躍親自指點自己，女孩子要怎么坐，才能在商業(yè)場合中既優(yōu)雅又性感。當然，這種「提點」，換了任何一個其他的場合，都有上司性sao擾的嫌疑，但是對于石川躍來說，他總有這種本事，把這些事情變得那么的浪漫，那么的曖昧，明明是帶著深深的挑逗，卻不會讓女孩子有絲毫的抗拒和反彈。

    李瞳坐下，看著熟悉又似乎稍稍有點點陌生的石川躍，實在忍不住調(diào)侃一句：「真有氣派啊，這里?！?/br>
    「這里原本是辦公用地，裝潢自然也按照企業(yè)的風(fēng)格，其實是不太適合行政辦公事的?！?/br>
    「外面的小姑娘……很活絡(luò)？……」李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沖口而出。但是才出口，就后悔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自己臉蛋都有點飛紅了。

    川躍卻好像沒注意到：「哦，這是河西大學(xué)的大三學(xué)生，來這里算是做暑期實習(xí)的。叫什么小瑤，我也忘記了……你倒是要記得，公關(guān)辦公室里可以再招聘一些實習(xí)生，馬上要暑假了，有不少優(yōu)秀的苗子會從校園里出來?！?/br>
    「老板，你找我……？」李瞳的情緒已經(jīng)漸漸平復(fù)下來了。石川躍將要在這里，在后灣，開展他的工作；而自己的世界，是在省局。其實石川躍的天空，不會局限在這個后灣中心的，連這里也只是他的跳板罷了，自己要有足夠的耐心，做好石川躍最得力的下屬，將來一定會有自己足夠的回報。這個時候的情緒波動，只會讓老板鄙視自己，失去老板的信任。

    「哦，沒事，就是了解一下辦公室里的情況?！?/br>
    「陳處長今天帶我們?nèi)チ送砬纭贿^，夏總沒有出席，我聽晚晴的意思，似乎很多當初承諾的項目，都不能很好的兌現(xiàn)，陳處長其實也辦法不多……」

    「他能有什么辦法……」

    「我們需要認真爭取么？其實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再給晚晴施加一些壓力的。」

    「……我再考慮考慮……」

    「恩，好的。其實現(xiàn)在，辦公室里最主要的工作，就為了應(yīng)付全運會的動員。一方面是要宣傳，另一方面還要和各個項目中心保持統(tǒng)一的口徑，這個比較費事。有個別項目中心，嚷嚷的太兇，口號喊的有點夸張，其實比賽什么情況都可能有，將來容易被動。不過公關(guān)辦公室畢竟是配合部門，有一些中心我們也不好太得罪……」

    「這還是以陳處的意見為準就是了，讓他裁定決策?！?/br>
    「還有就是……組織拉拉隊，準備去河?xùn)|為代表團助威的事情。這個主要是在和河溪市體育局扯皮，不過這種事情體育局氣力也大不出來，主要還是經(jīng)費的問題……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一些贊助廠商，不過這個還要老板您斟酌……我們太起勁，會不會童局長這里覺得我們有點越線了？」

    「不要緊，劉局的意思，還是省局為主，你只管去安排好了?！?/br>
    她又一一交代了幾件公事，才壓低了聲音，認真的說起了「不是公事的公事」：「陳處……最近壓力比較大?！?/br>
    石川躍微微一笑：「是么？」

    「連基層員工都在議論，都說陳處要下來了……有傳言說……有人舉報陳處舉報的非常兇?！拐f起這事，李瞳也忍不住露出嘲諷的譏笑，這個游戲里，其實她也有一份。

    「你不要管這些，要好好服從陳處的領(lǐng)導(dǎo)，幫助陳處繼續(xù)開展好辦公室里的工作。」石川躍說的似乎很認真，但是嘴角也有一些掩飾不住的譏誚。

    「還有……老板?！拐f到這些越來越機密的事，她忍不住拿出自己最喜歡的稱謂來：「河渚碼頭那里……總是說需要可靠的司機。他們說了好幾次……老板，這種事情不能不小心一些的。」

    「恩……那是程繡蘭的事……你不要理會，河渚碼頭那邊……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內(nèi)幕，而是你沒有必要知道。她們手段高明的很，總想把這個事情壓成是我的買賣。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哦……對了，我收了一個實習(xí)生，叫兔兔的，很能干……」

    「這點小事……你和我說干什么，你看著辦就是了。」

    「能不能讓她負責一些更多的工作？我確實也有點壓力比較大……」李瞳試探的問。

    「……」石川躍終于聽明白了，低頭略想了想，忽然抬頭，對著李瞳溫柔的笑笑，也說著更貼心的話：「你看著辦。但是如果真的用人……離陳處要保持距離?！?/br>
    李瞳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噗嗤」一樂，笑嘻嘻還帶一些嬌嗔說：「您放心，那小姑娘能干是能干，但是胖乎乎的，長得也一般，陳處才不會有興趣呢?！?/br>
    川躍也忍不住哈哈一笑。旋即擺擺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又像在和李瞳交談，又像是自言自語發(fā)牢sao，長篇大論起來：

    「后灣這里，完全是個爛攤子。６０幾個人，那么大的編制，職能其實就是個一個收租的房東。這里畢竟是個公司，財務(wù)人事什么的暫時可以不管……但是業(yè)務(wù)部門，畢竟要有點企業(yè)應(yīng)該有的樣子。那幾個科室里，大部分都是各方面的關(guān)系戶，下面的人想做點事，老家伙們還要攔著，唯恐年輕人做出成績來，丟了他們的臉……回頭我就打算讓他們把部門名字都改了，省的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什么科不科的，這里是家公司，哪里有科室？全部改為部門。這些沒編制的假科長，統(tǒng)統(tǒng)改頭銜為經(jīng)理……」

    「一個是管理部，樓下的店面，南樓的企業(yè)住戶，根本沒有任何篩選，完全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這個必須要不惜血本的整頓。我和河西大學(xué)談過了，有意考慮一下，以那個雙向培訓(xùn)基地為名義，后灣今后，要以運動培訓(xùn)基地為主要的發(fā)展方向……那競賽事務(wù)部，一年了，居然只辦了八、九場街道級的比賽，贊助費用總額才三百多萬，我真是不能相信……那么大的兩個場地，還是專業(yè)的比賽場地，居然搞的跟賣破爛似的，簡直是尸位素餐，那個部門經(jīng)理還拿這拿那的，手長腳短的，我遲早就叫他滾蛋。韓炳義外甥的同學(xué)，就這點子背景，就敢這么混日子？就算韓炳義，離開言文韻的成績，又算得了什么……他的部門里，有一個小姑娘碩士，倒是個海歸，我談過幾次，是個人才，叫莫彬彬的，長得很漂亮，氣質(zhì)也很好，也很有想法，可以考慮重用一下。不過沒什么工作經(jīng)驗，只有點靈性，還遠遠不夠……商務(wù)活動部的吳振帆……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倒是個人物，油得跟條泥鰍一樣，落在這種地方，其實是可惜了材料，就是背景不夠硬，在這里被人打壓，也沒什么發(fā)揮空間……這個人腦子很活，頗有想法，又有點路子野，是可以重用的，你要和他保持聯(lián)絡(luò)……另外，調(diào)查一下他的背景，看看他缺什么……既然要重用，就要控制好?！?/br>
    「最主要的，是要迅速和銀行這里談妥，我需要臨時調(diào)動一筆資金。動作要快……我要在兩個月之內(nèi)，在開學(xué)前，讓后灣大變樣。但是沒錢，就什么都辦不了……但是銀行短期融資是可以，最終還是要找長期投資伙伴來解決……這個就不容易了?！?/br>
    川躍一路說，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和李瞳交代工作，但是李瞳卻不太懂?？醋约旱睦习宸路鹗莻€話縫，在思考著什么，李瞳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忍不住柔聲細氣的試探的問上一句：「老板，你和我說這些是……？」

    她實在有點不理解，這些石川躍在后灣準備做的事情，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難道自己跟石川躍匯報了一下公關(guān)辦公室的情況，石川躍也要和自己保持一個信息交流？她還不至于瘋狂到認為自己從此以后擁有和石川躍相對平等的信息交流權(quán)。自己遠在省局，后灣的事情，跟自己說的再多，自己也分不出手來協(xié)助啊。

    石川躍似乎也被她問住了，靦腆的一笑。搓著手，忽然抬起頭，誠摯的看著李瞳，李瞳被他看得心里一蕩，仿佛那目光能夠洞穿自己的內(nèi)心。

    「為什么要和你說……？呵呵……我也說不清……」

    「……」

    「小瞳?！?/br>
    「嗯？」

    「你想不想，……恩……調(diào)到后灣來？」

    李瞳幾乎在一剎那，覺得耳朵里「嗡」的一聲，腦子里一片混沌……

    調(diào)到后灣來？

    我想調(diào)到后灣來么？

    我可以調(diào)到后灣來么？

    我有權(quán)力，調(diào)到后灣來么？

    她其實反復(fù)的衡量過，是自己主動敲開了石川躍辦公室的大門，是自己主動寬衣解帶為石川躍提供的身體給他jian玩yin樂，自己畢竟只是石川躍偶爾在路上撿到的一枚棋子……自己沒有背景，沒有資源，甚至自己引以為驕傲的身體，在石川躍眾多的美女紅顏中，也算不上有多出色。她已經(jīng)接近了石川躍太多的秘密和灰色地帶，她幾乎可以肯定，石川躍不僅牢牢的控制的周衿這樣的小情人，甚至河西現(xiàn)在的一線當紅小花旦許紗紗，肯定已經(jīng)被石川躍控制甚至jian污過了，以她的幼小年紀，估計連童貞也是淪喪在石川躍的手中。至于言文韻，更是不用說，連身帶心都在石川躍的掌握之中。她李瞳……是因為那種沖勁，那種干練和那種付出的精神，才能在石川躍的世界中占據(jù)一席之地。從利益的角度來說，從權(quán)衡的角度來說，從權(quán)力的游戲規(guī)則中來說，川躍暫時離開省局核心地帶，她應(yīng)該做的，是堅定不移的留在省局，全力以赴的做好石川躍的下屬。這符合石川躍的利益，事實上，也符合自己的利益。自己只有留在省局，繼續(xù)發(fā)展，甚至謀求更多的角色和職位，才能更好的獲取更多的回報。

    但是，自己想調(diào)到后灣么？

    自己可以調(diào)到后灣么？

    什么都不要，只是做石川躍的小秘書。什么都不管，只是為了離石川躍近一些。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只是想多一些機會，給石川躍jian玩身體、凌辱靈魂、糟蹋貞潔，用女人的那些資本，去換取石川躍rou體上的快感。總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當然，無限的靠近石川躍，放棄一切工作和發(fā)展，什么轉(zhuǎn)正，什么省局，什么資源，什么公關(guān)，統(tǒng)統(tǒng)扔開，僅僅做石川躍的私人秘書，就粘合在石川躍的身邊，可以知道石川躍更多的私密，也許可以獲得更多的信任，從石川躍身上短期內(nèi)獲得更多的回報。但是這么做……長期來說，自己將不能為石川躍提供更多的「可以利用的價值」。這一點是肯定的。多一個女人在身邊玩玩，這對石川躍來說，其實是一件根本無所謂的事。

    但是他居然開口了?。?/br>
    也許只是一時情動，也許只是隨口問問，也許這對川躍來說只是不重要的事，甚至也許，他只是在宣泄自己孤獨的壓力。

    但是無論如何，他開口了？！

    「你想不想，調(diào)到后灣來？」

    我想調(diào)到后灣來么？

    我可以調(diào)到后灣來么？

    我有權(quán)力，調(diào)到后灣來么？

    原來在石川躍的世界里，也不僅僅是只有利益的交換和權(quán)力的游戲么？這個問題對于川躍來說，太幼稚了，太情緒化了，這個問題……也太感人，太浪漫，太溫柔了。這個問題，根本不應(yīng)該出自石川躍之口。原來，他也可以洞悉自己的壓力和情緒么？他也可以嗅聞到自己的無奈和柔情么？他甚至也有一份惻隱之心，關(guān)注自己的感受么？

    李瞳覺得鼻子酸酸的，覺得腦子嗡嗡的，覺得心都快要化成濃稠的汁液，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憋不住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滾的淚珠了，她覺得自己都像回到童年時代的小女孩一樣，只是渴望這父母親人的疼愛了，渴望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得到一些石川躍的疼愛了。

    她忽然之間，做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羞澀卻也是大膽的舉動。

    她湊了上去。

    溫柔的、深情的、風(fēng)sao的、卻是一點也不做作的，也可以說是主動大膽到了夸張的，坐到了石川躍的大腿上。她讓自己緊實的臀瓣，隔著鉛筆裙纖薄的布料，用渾圓的體態(tài)rou感，去乖巧柔和的按摩石川躍的大腿，即使羞澀的不免觸碰到他襠下的陽根也在所不惜。她伸開雙臂，妖嬈的摟上了石川躍的脖子，深情卻也是嫵媚的、主動的、大膽的、挑逗的、依賴的、甚至有點僭越的味道的，親親的，在石川躍的臉龐上啄吻了一口。然后，像一個小meimei一樣，也像一只小寵物一樣，依靠在石川躍的肩膀上，軟倒在石川躍的懷抱里，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呢喃細語起來。

    她想說，她燒紅了兩腮，微微顫抖著身體，仿佛這里不是辦公室，外面沒有新任的實習(xí)生秘書，仿佛身側(cè)的落地玻璃窗外不是一覽無遺的外景，甚至仿佛石川躍都不在身邊，仿佛自己只是在自己的閨房里，喃喃絮絮，胡言亂語，織夢幻想，在尋找手yin前的沖動。她想說些鉆心刻骨的話，她想說，她想說給自己聽，也想說給石川躍聽到。太羞澀、太奴性、太yin賤……但是她就是想說，想把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沖動、欲望、都說出來。用最細微的聲音，都不敢抬頭看石川躍的眼睛，用最卑微的語調(diào)，都不敢相信那出自自己的口，她本來想叫老板，或者叫川躍，但是，當出口時，她居然還是選擇了只有川躍在yin玩jian弄自己時，最喜歡聽的稱呼「主人」：

    「主……主人，你不用顧慮我。我還是留在省局，比較有利?！?/br>
    「主人，不用擔心我的。我知道我這么說，有點太賤了。但是我只是……好想給你……玩身體。」

    「我很怕，離開你有了距離。你就沒什么機會，再來要我了……」

    「只要主人你想要的時候，一定要想著我……一個電話，一條微信，我就過來了……再晚也好，再累也好，再什么地點，什么時間都好，我有男朋友也好，我結(jié)婚了也好……嗯……嗯……只要有一點點想玩我的時候，就一定要來玩我……嗯……嗯……想jian我cao我，就一定要多jian幾次，多cao幾次……好好的凌辱我，徹底的糟蹋我，什么都不要給我留下……一定要徹徹底底的在我的身體上找樂子。不要考慮我的感受，我沒有任何感受，我只想……讓你玩的開心一點。外面那個小姑娘看著挺可愛的，你如果要玩她的時候，如果你有一點點想要趣味，一定要叫我來和她一起，兩個人一起啊，一起給你jian……一起都可以的……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莫彬彬什么的，也是一樣，聽你口氣，你準是也想要……至少讓我來幫你安排……我……我……嗚嗚……我就是……嗚嗚……我就是……想多給你一點……」

    她說的醉眼迷離，珠淚蔓落，面紅似霞，體軟肌炙……滿口都是羞恥的yin語，邏輯和措辭也越來越混亂，終于再也說不下去了。

    石川躍也似乎從最早的驚訝，一路聽她纏綿傾訴，被yin詞艷語說的慢慢的氣息粗壯起來，懷中摟著自己，已經(jīng)手腳麻木，但是李瞳能感受到，一根硬邦邦的粗大的roubang的體感，在自己的臀瓣上崛起。

    「脫！我現(xiàn)在就要你！」石川躍連口舌都有點不清了。目光卻已經(jīng)演變成了他殘酷又激動的凌虐之色。

    而李瞳，卻笑了。她破涕為笑、柔情萬種、玉面含春，解開了自己襯衫的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