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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力的體香 第二部:晚晴集團】第3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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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回:張琛,琛哥的一天

    凌晨一點左右,新民濱江大道東向西的快速車道上,張琛在駕駛座上哼著小曲。

    張琛喜歡現(xiàn)金。

    他不喜歡轉(zhuǎn)賬,不喜歡網(wǎng)上銀行,更不喜歡他一直都不太搞得懂的什么“基金”、“股票”、“文物”、“保險合同”之類的饋贈方式。他喜歡現(xiàn)金。

    當然他也知道,在今天的大城市現(xiàn)代社會里,現(xiàn)金不僅有點傻呵呵的,而且一件事,如果只能使用現(xiàn)金交易,那么數(shù)額往往就大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就是喜歡現(xiàn)金。也許是因為現(xiàn)金捏在手里比較有成就感,也許是相對其他的交易方式,現(xiàn)金比較安全。他早就已經(jīng)看穿了,“安全”這種事情是相對而言的,有些人,做那么多違法犯罪、傷天害理甚至滅絕人性的事,也能心安理得,并且很“安全”,其中一條原因,就是得有他這樣的人,來承擔哪些“不安全”的部分。所以,多拿一點現(xiàn)金,也算在他的世界中,多一份屬于他的安全感。

    “你放心吧,我就是個保安,保人安全么……”他喜歡咧著嘴笑笑,一邊開著車哼著曲子,一邊自嘲的跟汽車后座自稱叫Dori的女孩,說說這些灑脫的、有點玩世不恭的話,算是作為“接送司機”的例行聊天。

    他也喜歡聊天。

    他不喜歡裝深沉。他更不喜歡戴個墨鏡假裝黑社會。他早過了那種小混混拿把改錐和刮片刀假冒洪興社的傻逼年齡,也根本沒那份興趣。他喜歡跟各種各樣的人,嘻嘻哈哈的說說話,拉近拉近距離。他知道很多人摸狗樣的人在他的面前有天然的俯視感。而只要他肯嘮嗑,肯幽默,肯和人親近親近,人們往往會出于某種奇怪的心理,特別容易對他打開心扉。除非必要,他也希望一直給人“他很安全”的感覺。

    這會兒,他駕駛著一輛毫不起眼的灰色七座商務車,行駛在新民濱江大道東向西的快速車道上。這個鐘點,即使是夜間繁華似錦,車水馬龍的濱江大道,也漸漸陷入了寧靜,只有兩邊的路燈伴隨著引擎平穩(wěn)的轉(zhuǎn)動噪音,向身后奔流而去。他的后座,是一個戴著墨鏡,二十歲上下,個子有點高高的,有一頭非常醒目碎碎的挺帥氣的頭發(fā),穿了個大V領(lǐng),一對胸脯白白嫩嫩的在領(lǐng)口呼之欲出的,美艷性感到幾乎要能擰出水來的女孩子。

    其實以張琛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來女生其實還稚嫩著呢,卻偏偏要努力裝出老練成熟來。他其實知道這個女孩子的身份,雖然他不太清楚她的名字;她自稱叫Dori,一聽就是“藝名”;但是有著河西大學在讀學生,和河溪市女子九球青年組冠軍的雙重身份,他要真有心,也很容易查到她的真實姓名。當然了,他不會去刻意打聽,反正知道的太多,也是不安全的。不就是一個名字么,代號而已,張三、李四,還是Dori、dy有什么關(guān)系?乘著馬路上一篇空曠,在后視鏡里好好欣賞一下小meimei的奶子曲線才是正經(jīng),管她叫什么做什么?

    自己已經(jīng)算是知道的太多的人了。自己又不是間諜、又不是特工、又不是這個女孩的什么人,知道那么多有的沒的干嘛。他真正的工作,只是保安,只是司機,只是……中間的一個工作兼安保人員。也是他今天下午,去河西大學接這個女孩子,負責把她送到河渚碼頭藝術(shù)區(qū)的甲-6號倉。而8個小時后,快近凌晨,他才開車來,再負責帶這個女孩離開,返回宿舍。這會兒,只要送那個女孩安全的到城西的河西大學,他的這趟“活”,就算完工了。

    這種特殊的“活”,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并不多,大約一個月一兩趟。除非特別有必要,他甚至都不太帶大強、小強他們,他一般自己動手。一趟這個活,程姐會給自己2000-3000人民幣的“津貼”。有意思的是,這津貼和其他津貼不同,程姐給的往往是現(xiàn)金。而且程姐每次都親切和藹,跟個鄰家大嫂似的跟自己嘮叨:“小張啊,程姐知道你一個人單身,年輕人,要乘著年輕好好多工作,多攢點錢,別亂花,少抽點煙……等你攢錢可以買個像樣的房子了,就正正經(jīng)經(jīng)找個女朋友,早日成個家。程姐知道,你們犯過錯誤的年輕人,重新走上社會很不容易的,多虧了那個小石啊,給你介紹這些零碎的散工,你可要好好謝謝他呀……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他只能嘻嘻哈哈跟程姐打馬虎眼,他知道程繡蘭的意思,是在僻說,說這個活,是石少的活,而不是公司的,至少石少也有份;也是在暗地里敲打他,和石少什么關(guān)系,公司里“心里有數(shù)”。他也真心佩服,程繡蘭這種厲害角色,晴姐是哪里找來的。在晚晴集團當總裁助理真是屈才了,應該去什么第七情報局之類的機構(gòu)才對。在他看來,就連程繡蘭程姐,都有點太“端著”了,那么緊張干嗎,那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是干“特殊買賣”的么?瀟瀟灑灑過日子不好么?不就為了錢么?大家不都為了錢么?搞得跟拍諜戰(zhàn)片宮斗戲一樣干嘛啊?

    張琛真的沒興趣搞清楚手上這活,是程姐的,還是石少的,或者是他們一起合計的。反正無論是程姐的,還是石少的,他都必須認真對待,何況跑一趟最多大半天的功夫的活,有這么一筆津貼,真跟天上掉下來的差不多。而且當中的幾個小時,他愛去哪里也沒什么人管,并一定不需要在河渚碼頭那傻不拉幾的地方傻等。當然,他也知道,拉趟來回接送個人,能得這么多錢,也必然是有原因的。就不說那個甲-6號倉庫里,又是床又是浴缸,又是布景又是道具,又是刑架又是鋼管,又是燈光又是移動軌道,又是攝像機又是探頭的,滿滿透著“見不得人”四個字。

    何況還有一次,是兩個月前,也是拉人來回河渚碼頭……那次是去控江三中女生宿舍部拉人,那個什么體cao隊的預備小隊員,居然是反綁著雙手堵著嘴送上車的,上車下車都有人“接”。在后座,那個明顯大概只是十三、四的可憐的小女孩,被粗制的麻繩捆得手臂一點也動彈不得,發(fā)出嗚嗚的抗拒的哭聲,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小小的身軀驚恐卻憤恨的在那里扭動,是個人看了都會有點憐香惜玉的同情,張琛也是照拉不誤。這只是外快工作,他只是接送司機而已……后座是一個酥胸半露會說會笑的臺球女將,還是一個被麻繩捆綁手絹塞著嘴巴的楚楚可憐的初中女生,又有什么區(qū)別?不就為了錢么?大家不都為了錢么?

    他知道,車上有一個捆綁著的未成年少女,是非常不安全的。但是廢話,就因為不安全,才需要他去做么。就是因為偶爾會有這樣的事,程姐才會給他一趟2000這樣的尺寸么,否則,僅僅是接送,200還差不多,哪里來2000.倒是那天晚上,接那個小女孩離開的時候,又有點古怪,她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繩子了,也不再有什么拼死反抗的樣子,乖乖的上了車,又乖乖的下了車……但是她的模樣,嘴角、眼角都有輕微的紅腫和青瘀、身上的衣服雖然換了一套挺干凈的學生裝,但是看那一臉死灰色的絕望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底下嬌嫩的幼女身軀,已經(jīng)是慘不忍睹了。張琛沒有安慰她,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嬉皮笑臉的,倒像是個話嘮的出租車司機一樣,跟她聊起了有點惡心的話題:

    “我們那會兒,少體校就是少體校,不叫什么特色中學特色小學的,哪像現(xiàn)在的控江三中啊……那會兒上課就是他媽的敷衍,主要就是訓練,學校里的老師也是夠扯……我記得上自然課,老師看到一個知識點說,鼻毛的主要作用就是保護鼻腔不要進入太多的灰塵,進入了灰塵和異物就粘起來變成了鼻屎,他老人家可能看錯了,看成鼻屎的主要作用是這個了……硬說鼻屎的作用是保護鼻腔,然后形成了鼻毛,我一直到初三還覺得是這么個道理,還跟女生顯擺過這個知識點,被人笑死了……cao他媽,你說,都是這樣的老師,哥哥我能不淪落為保安么?”

    那小姑娘雖然明顯滿腹心事、一身創(chuàng)傷,但是還是被他給逗笑了……

    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同情心,也根本不在乎那個小女孩的什么感受。那個小女孩如果當時要鬧事、要跳車、要呼喊或者要做些不應該做的事,他隨時準備用暴力來“收拾局面”。他不是洪興社,他也不用改錐和刮片刀。在他的小房子里,卻藏著開過鋒的三棱軍刺,他甚至有條件搞到五四式手槍和燃燒瓶……但是他只是覺得,說說笑笑些,拉近一些距離,對于平安無事、不惹人矚目的把小女孩送回宿舍里去,是有幫助的。他的工作,在這個游戲場景里不是假扮黑社會,而是平平安安送人去,高高興興送人回,能夠安全一點,低成本一點完成工作,賺錢回家睡大覺不是挺好的。這樣的現(xiàn)金,挺好賺的。自己又何必每次都鬧成非法劫持事件,開車接送人,不犯法吧?反正,大部分的接送對象,都像今天車上的臺球小美女Dori一樣好對付,甚至根本不用去“對付”,和他還可以在路上一邊說笑兩句,甚至調(diào)上兩句情呢。

    去程路上,Dori還特地饒有興致的說:“師傅,你肩膀上這只蝎子紋得好漂亮啊?!?/br>
    他當然不喜歡“師傅”這個稱呼,但是他也明白這種后座的女生這個時候緊張羞澀卻要故作鎮(zhèn)靜找點話題的小心情,所以他也不以為意,笑嘻嘻的回答:“我媽生我時,遇到個老和尚,說這孩子五行缺腿……我媽就打小給我紋個腿多的,留到現(xiàn)在了……”倒是把這個女大學生都給逗樂了。一來二去的,回來的路上,也愿意和他聊兩句,算是打發(fā)時間。

    一直到送這個Dori到了已經(jīng)一片寂靜的河西大學的西門口,他都感覺有點困倦了,女大學生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居然下了車后來到駕駛座的車窗邊,似乎挺灑脫的問了自己一句:“要不要留個電話啊?”

    他是懂得基本的男士禮貌的,女孩子都開了這種口,不管真心假意,也不管自己將來是否“消費”得起,都至少要表示出一番“受寵若驚”的模樣來。他趕緊裝傻充愣,笑嘻嘻,急赤白臉的掏出手機,記下女大學生的手機號,并且嬉皮笑臉的打哈哈:“其實,還不如妹子你記個哥哥的電話呢。你有事……一樣可以找哥哥啊?!?/br>
    “我找你?嘻嘻……我找你干什么啊?你能干什么???”

    “想歪了吧?哥別的不行,干個體力活,換個電燈泡,陪你逛個街,替你拎個包,修個水龍頭,通個下水道,那都沒問題啊……”

    那Dori抿嘴一笑,搖搖頭啐罵他一句“貧嘴”,自去了。張琛打著哈欠,發(fā)動汽車,一邊冷冷一笑,自言自語似的罵罵咧咧:“婊子養(yǎng)的,哥能干什么?哥能干的事,說出來嚇死你……”

    雖然這個叫的Dori女孩碎碎的短發(fā)顯得脖子特別修長白膩,領(lǐng)口的rufang曲線又實在太酥太美,還是激起了張琛的yuhuo;但是第二天還要上班,這會兒都凌晨兩點多了,今兒這趟也算是順利,他也實在懶得去找野雞瀉火,自己開車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胡亂的擼一管也就睡了。

    低調(diào)一點,安全一點。

    即使在夢里,他也這么提醒自己。

    在夢里,他常常會遇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會告訴他:低調(diào)一點,安全一點。

    ……

    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多,張琛才稀里糊涂的從夢境中醒來,昨晚做的夢和夢里出現(xiàn)的女人,都已經(jīng)忘的差不多了。在自己臟兮兮的出租屋起來,胡鬧折騰折騰內(nèi)務,就打算今天去公司應個卯。誰知就這個點,有人“咚咚咚”敲自己的房門。

    他并沒有太多會跑到他家里的社交圈,以為是大強、小強,或者他在外面“跑”的時候帶的幾個諸如葫蘆、錐子之類的兄弟,甕聲甕氣的應著“cao你媽,誰?。俊本腿ラ_門。

    但是,拉開門的一剎那,就算是他那副天不收地不管的性格,幾乎也激靈靈打個顫,甚至有轉(zhuǎn)身就跑的念頭……

    門口,居然是個警察!

    ……

    那警察卻是很和氣:“403是這里吧?”

    張琛剎那冷靜了下來,忙著陪笑:“是是,您是?……”

    那警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警官證來,在張琛的面前胡亂晃悠了一下:“我是公安?!?/br>
    “是是……您有事?”張琛幾乎是本能的在搜索著所有的“事”,所有的“破綻”,所有的“可能”,在廚房抽屜里有開過鋒的三棱軍刺,那是嚴格管制的軍用利械,刺中要害后可以直接導致流血難止而致命……靠,自己想這些是要干什么?不過是個警察來敲門,難說只是查查暫住證發(fā)發(fā)警民魚水情的宣傳材料,至于立刻上升到殺人奪路而逃什么的?

    誰知那個警察還是和藹的笑笑,倒是也不等張琛讓,慢慢踱步進來,好像不是查完戶口就要走的意思,一邊進來,一邊笑著說:“你叫張???”

    張琛這次是真的有點瞇眼了,居然真是來找他的?他點點頭,他連說話都要少幾句了。他真的又開始想那根軍刺了。必要的情況下……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你怕什么?……你遵紀守法的,不用怕警察么。哈哈?!蹦蔷煨Φ乃?,自己居然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就坐下了,張琛也忍不住認真打量他,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濃眉大眼,有個挺醒目的大鼻子,瞄一眼警徽……兩杠一星?這……居然是個警督?!

    張琛實在吃不準了……他出獄到現(xiàn)在,確實有過不少“不干凈”的事,有一些還挺見不得人的,他其實也做好了隨時準備應付“貓”的心理準備;但是無論什么事,哪怕殺人放火強jian搶劫,真的來逮捕他,不能只來一個人啊,更不可能來個大小也算個干部的三級警督???

    他只能裝傻充愣:“瞧您說的,我們老百姓么,看見警察……不是怕,那是尊重,尊重……哈哈……您有事?”

    “我是觀江區(qū)經(jīng)偵中隊的……我姓薛。”

    “是是……薛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恩……也沒什么事,就是例行公事,隨便問問……恩……于雪倩,你認識么?”

    張琛的血立刻冷了下來,他吐了吐舌頭,矜持的笑笑,也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似乎要冷靜一下思維,隨后才開口:“我就猜啊……是她的事。要不然,警察同志怎么能登我的門呢?”

    “……哈哈,聽你的口氣,當然是承認你們認識了。”

    “當然認識了,我還敢跟您這兒耍那小心眼么?那是我嫂子么,我能不說不認識么?……準確的說,前嫂子,哈哈,前嫂子……我死鬼老哥已經(jīng)過去了么。”

    “那你和你的前嫂子,現(xiàn)在還有來往么?”

    “有啊,怎么沒有?親戚一場么……她偶爾的逢年過節(jié)的,給我來個電話,算是關(guān)懷我一下……哈哈,我那死鬼老哥當年臨死時裝逼,說讓她照顧我,讓我照顧她母女,哈哈……其實,她不來麻煩我就不錯了,我一個小老百姓,哪里照顧得了她啊……我可是怕事的好市民?!?/br>
    “這么說,你知道她是從事什么工作的?”

    “這位同志,她不是在筑基生活么……我們這種壓根不在一個城市的親戚,來往也少,其實也搞不清楚她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就隱約聽說不是什么好事唄……哎,其實她一個女人家家,又是個年輕寡婦,還帶了個小孩子,也就是混口飯吃吧……”

    那警察嘿嘿一笑,兩手十指一叉,換了口吻說:“張琛……你還真能貧,你的底子,我們也摸過……”

    “我那是未遂、未遂……”張琛一副委屈的模樣。

    那警察也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我是經(jīng)偵線的,我們是負責經(jīng)濟偵查為主。你的事情,我們不關(guān)心,不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個小白兔。我今天特地來跑一趟,是因為有些事情,當面說一下,你聽聽清楚……”

    “您指教,您指教?!?/br>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薛復山……你可以叫我薛隊,我們需要掌握于雪倩的……恩……怎么說呢……各種動態(tài)吧,不是要你打聽什么,但是如果她和你聯(lián)絡(luò),談到一些你覺得敏感的事情,為了你的利益考慮,最好還是聯(lián)絡(luò)我,和我們通個氣……否則,干連到你,就不太好了?!?/br>
    張琛不動聲色,接過名片來掃了一眼“觀江區(qū)公安局經(jīng)偵中隊副隊長:薛復山”。他將名片接過來,好像鄭重其事的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轉(zhuǎn)過頭,又是笑著:“原來是薛隊長,薛隊長,你們還管掃黃?。俊?/br>
    薛復山看了他一眼,不接這個話,口氣卻依舊很親切溫和:“你不用套我的話……我今天特地來跑一趟,也是希望你們這樣的刑滿人士出來,可以改過自新,不要再誤入歧途?!?/br>
    張琛實在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只好滿口答應,兩個人又胡亂說了幾句有的沒的,直到送他到門口,薛復山才轉(zhuǎn)過頭說:“我查過你的檔案。年輕人,一時糊涂做錯了事,現(xiàn)在既然出來了,希望你不要涉及到犯罪事務里。你也不用太擔憂,于雪倩只是個mama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用替她隱瞞,這種事情那么多,我們河西的經(jīng)偵警察,也沒那份閑工夫替筑基去管這些事……但是……我們有線報,說她可能來了河溪……”

    張琛面不改色,心里卻激靈靈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絞痛和震驚:“是么?她真沒聯(lián)絡(luò)過我……您看……我不嫌棄她是mama生,她還嫌棄我是強jian犯呢……哈哈……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趕明一定跟您匯報?!?/br>
    薛復山再次打量打量自己,笑笑說:“這樣就好。你放心,她本人沒什么事。我們是懷疑她以前的一位客人,是從事性賄賂管道中的成員,恩……很復雜……你……最好還是不要陷到里面去?有事情,聯(lián)絡(luò)我,我才好幫你么……”

    張琛怎么聽著話音,這個薛復山“幫你么”三個字倒是說得很認真似的,他一時也想不明白,只能連連點頭:“是的是的,一定一定?!?/br>
    送走了薛復山,張琛想了想,還是撥了電話號碼:

    “小強”

    “琛哥。”

    “單位里替我打個招呼,我要請個假”

    “得勒……有我呢。啥假不假的,我和大強給你掩護著就是了……琛哥,李謄找過我……”

    “先別說這些個閑事,我現(xiàn)在顧不上……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送碼頭倉庫那里的活,我要出門辦點事,你去跑一趟吧……津貼你自己拿就是了?!?/br>
    “哎,沒問題!玩唄!”

    “你不要玩啊玩的,這個活不是玩的,你要小心點……出了簍子,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br>
    “琛哥,你放心吧,有我呢。琛哥……你這是要出門?啥時候回來???”

    “一個禮拜吧……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出門跑運輸了?!?/br>
    掛了小強的電話,也不知道出于一種什么樣的額心理狀態(tài),張琛在手機通訊錄上略略翻了翻。

    “倩姐,138xxxxxxxx”

    他猶豫了幾秒,嘆了口氣,還是按滅了手機。

    那句話,他也不是完全在敷衍薛復山的。

    “我不嫌棄她是mama生,她還嫌棄我是強jian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