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道士與蛇妖【二】:命中注定的意外
書迷正在閱讀:魏總裁的私人秘書、爆乳秘書,榨干總裁、惡魔論壇、【總攻】渣男就應該被干、被壞叔叔吃抹干凈、穿成悲慘替身后我竟成了萬人迷、圈養(yǎng)妻弟、【GB/女攻】魔女們的共享公畜 (NP/重口/BDSM/暗黑、母兔mama、危險合約
殷家大院。 “表少爺!”奶娘在一人環(huán)抱的大樹下焦急的喊著,“危險!表少爺快下來!” 一個錦衣華服看起來約莫五六歲的男孩正小心翼翼的趴在粗壯的枝丫上,小手中籠著兩只初生的絨球。 兩只小鳥的絨毛灰撲撲的,長的挺丑,餓的叫了一早上已經(jīng)沒力氣了,此時待在男孩手心里十分安靜,也可能是嚇到了。 男孩救了鳥兒卻犯了難,一手抱著鳥兒,他該如何爬下樹呢。 他將鳥兒放進胸前的衣襟里,盡量小心的挪著身體,不貼緊樹干。 奶娘緊張又焦急的站在樹下看著他。 但畢竟還是年紀太小的孩子,手臂沒什么力氣,沒挪兩下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奶娘嚇的尖叫,連忙去接。 從樹上墜下的男孩微微睜大眼睛,微風從耳邊拂過,他還記得護住懷里的小鳥。 等下可能會很疼,要告訴姑父不是奶娘的錯…… 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男孩的背沒接觸到堅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驚訝的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冷峻的臉上眉峰入鬢,金色的瞳孔像兩枚晶瑩剔透的黃玉。 男人一身黑色錦袍,氣勢逼人,奶娘呆立一旁不敢動彈。 “鐘夜云……”男人的胸膛微微震動,發(fā)出低沉的聲音,雙眼盯緊了男孩,像是兩個金色的旋渦般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你是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男人眉峰一緊,將他放下,“啞巴?” 男孩臉上頓時不高興了,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就算方才幫了自己,也不能直接出言冒犯吧! “魏南,怎么回事?”男人皺著眉問。 “唔……應該是靈魂缺失的原因,”核心空間的少年檢查著子世界狀態(tài),“我當然不會寫這種劇本啊哥,夜云哥剛堪堪能投放成人類,跟正常人比肯定會有些缺陷的?!?/br> 魏瀾,“……” 男人曲起一條腿,蹲在男孩面前抱住他。 男人不敢用力收緊手臂,手指卻攥緊到發(fā)白,像是怕碰碎了脆弱的冰花。 他低下高傲的頭顱,將額頭抵在男孩幼小的肩膀上。 “謝謝,”男人的聲音因為悶在衣服下,聽起來有些模糊,“謝謝你還活著……” 男孩愣愣的被他抱著,心中卻冒出一個南轅北轍的感受。 這個人,好可憐…… 殷府來了個云游道士。 “小少爺先天不足,口不能言,是有心障,”道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道。 殷老爺將信將疑的說,“我侄兒確實患有啞疾,但那心障是什么?” “小少爺?shù)拿曛杏械雷枵希钡朗扛呱钅獪y的說,“小少爺不屬于殷家,若是強留此處,對他和大少都不好。” 提到自己兒子,殷夫人也緊張起來,“這可怎么辦?” 道士趁熱打鐵的說,“不如將小少爺托付于老朽求仙問道,破除心障?!?/br> 殷老爺握著夫人的手,一臉不忍,“好吧,看來只能如此了?!?/br> 黑色的小蛇悄悄掛在殷家大院的墻頭,看著奶娘哭的稀里嘩啦,男孩乖巧的站在道士身邊,殷老爺和殷夫人十分不舍的囑咐著什么。 “……這么簡單就給人帶走了?”魏瀾不放心的問,好歹這夫婦倆盡心盡力的撫養(yǎng)了鐘夜云好幾年。 “只是劇情需要啦,”魏南翹著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反正‘指南針’只是個尋找靈魂碎片的道具,不可能害夜云哥。夜云哥無論怎樣都會離開殷府,這么平平靜靜的走了不是挺好的?” “……”,黑色的小蛇在墻頭盤了盤身子。 金烏西墜,明月當空。 一個瘦削的少年坐在木制的輪椅上。 “白禾……” 十三年后。 “賣包子嘞——” “賣油條——” 清晨,早點攤飄著誘人的香氣。 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有些頹喪的走在街上,看起來一夜沒睡的模樣。 小道士的道袍洗的發(fā)白,背著一把桃木劍,腰間一根暗色的繩結舊的快看不出紅色,繩結此時已然斷了。 “去哪兒了……”小道士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天朗氣清沒有一絲妖氣。 “咕……”一串不合時宜的腹鳴聲響起,小道士尷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旁邊的小販警惕的看過來,小道士郁悶的收回目光。 他又不是什么吃白食的人,至于這么防備嗎…… 小道士嘆氣,惆悵的摸摸自己空落落的布袋,抬腳往告示牌走去。 若是領到捉鬼驅(qū)妖的任務,或許能遇見好心的主人家給一口熱茶點心。 “唔,竟然真的有捉鬼告示,無故丟物……”小道士表情一哂,“這哪里是捉鬼,這是捉賊吧?。俊?/br> “尋醫(yī),小兒日漸虛弱,多位大夫問診無果……重金酬謝,這個倒是有點混口飯吃的可能~”小道士摸了摸下巴,果斷揭了紙張,“說不定還能找到那家伙的蹤跡!” 他步履輕快的朝著城東行去。 城東趙家朱門緊閉,門可羅雀。 小道士看了看這高門大戶蕭條的樣子,腳步遲疑了半分,這家真的能重金酬謝嗎……? “咕!”不合時宜的響聲又來了,還好周圍沒有人,小道士拎起銅環(huán)敲了敲。 不一會兒大門就被推開了。 “您是?”一個微微佝僂著背的老仆走了出來。 小道士從懷里拿出求醫(yī)的告示,“能否讓在下看看趙家少爺?” 門內(nèi)傳來急急的腳步聲,一個中年人很快迎了出來,像是生怕門口的人走了一樣,人未至聲先到,“可是有醫(yī)者前來!” “這位……”老仆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家老爺,拉開朱門,讓開身子,來的是個小道士可不是大夫啊! 趙老爺看見門口的年輕人也是一愣,神情明顯失望了。 這年輕人雖然一身清氣,不像個騙子神棍,但打扮與化緣的窮和尚如出一轍。他家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抓鬼驅(qū)妖的道士??! “小道長,”趙老爺禮貌的苦笑一聲,“小兒病了多日……您難道是會些醫(yī)術才揭下那榜?” “在下并不會醫(yī)術,”年輕人理直氣壯的搖頭道,絲毫沒有覺得愧疚。 “哎……”趙老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家中為了小兒的病已經(jīng)快要散盡家財,只有一些粗糧能送予小道長,讓老仆帶您去取吧,我再想法尋一尋醫(yī)者。” “那怎么行?”小道士一挑眉,“我揭下這榜便是為了來一探究竟的,若是確定能救得令郎再向主家討要吃食?!?/br> 趙老爺心中奇了,只見過躲事的沒見過多事的,這小道士竟然非要看了病才肯收報酬! “……那您便來看看吧!”趙老爺沒報什么希望,但找大夫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因為全城的大夫幾乎都被他求遍了。 小道士跟在趙老爺后面沒走幾步就微微皺了眉,鼻端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花香。 越是靠近趙家少爺?shù)姆块g,香味越明顯。 “主家,您家種花了?”小道士問。 “沒有啊,”趙老爺奇怪的說,“小道長何來此問?” “你們聞不到花香嗎?”小道士也奇了。 趙老爺搖頭,這趙老爺和趙家仆人似乎都聞不到…… 奈何自己的卦盤被那家伙搶走了,不然眼下便能知道這花兒香是哪來的了。 小道士郁悶的扯了一下自己腰間那半根暗紅色的舊繩子。 趙老爺推開兒子的房門。 小道士頓時瞇起了眼,在他的視野里,房間里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被什么霧絮充斥著,散發(fā)著淡淡的妖氣。 真想一把陽火給它們燎沒了,但他不能。 屋里那個虛弱的少年還在靠它們續(xù)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了不破壞這些凡人看不見的霧絮,小道士只能將桃木劍拿下來扔在門口,自己硬著頭皮往里走,身上免不了沾了一些妖氣。 少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 小道士從懷里摸出一塊全是褶子的赤紅參皮放在少年心口,并指一勾,少年手中便發(fā)出瑩瑩白光。 “啊,那是什么!”趙老爺有些驚慌。 “主家莫怕,令郎不是病了,”小道士微笑著說,“在下馬上就喚醒他?!?/br> 趙老爺和趙家老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小道士的動作,神情緊張。 卻見小道士手指又是一勾,便有一物從少年手中飛出來,落到了小道士手里。 竟是一片雪白的花瓣! “這……真是奇怪了!”趙老爺?shù)芍腔ò辏拔壹覐牟辉N過這樣的花??!” 花瓣從少年手中離開,放在少年心口的赤紅參皮頓時發(fā)出紅色寶光,少年的臉色rou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小道士一揮手,便將屋內(nèi)妖氣驅(qū)了干凈。 “……爹?”少年睜開眼,模糊中看見趙老爺,虛弱的喚了一聲。 “今銘!”趙老爺撲到床邊,眼眶瞬間就紅了。 “哎,我怎么了?”少年面色茫然,像是分不清今夕何夕。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趙老爺大悲大喜之下,老淚縱橫,滿臉感激的對小道士說,“鄙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長高明,道長救了小兒性命,鄙人感激不盡!” “啊……感謝就不必了,我也是為了報酬來的,”小道士非常直白的說。 “對對對,”趙老爺一拍腦門兒,連忙吩咐趙家老仆,“趕緊給道長備上好酒好菜!黃金百兩!” 小道士瞪了瞪眼,“……” 這趙家這么有錢?。?/br> 趙老爺見小道士不說話,以為他不滿意,咬牙道,“三百兩黃金!您看如何!” “咳!”小道士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多錢,白凈的面皮因為內(nèi)心的激動微微發(fā)紅,“主家客氣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會替少爺追根溯源,徹底清除這妖氣因果的……” “真是太感謝道長了!”趙老爺也很激動,他還沒來得及拜托,這小道長就主動提出后續(xù)的事兒了,看來他對自己說的金額很滿意! “不行!”躺在床上的趙今銘這么一回兒功夫,臉上就恢復了不少血色,他掙扎著拉住小道士的袖子。 “求您不要救我!”少年焦急的喊道。 “你說什么呢!”趙老爺一把扯下兒子的手,怒道,“你想讓你爹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 少年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了,更加驚慌了,“不行,我不能好起來,月姑娘……月姑娘!” 他感覺趙老爺和這道士不會聽自己的,干脆掀了被子掙扎著要爬起來。 小道士指尖一抹,少年便軟軟的躺了回去。 “道長!這……”趙老爺見自己兒子昏睡,滿臉擔心。 “放心吧,我只是讓他好好睡一覺,”小道士安撫道,“令郎與那妖物有段緣分,我答應了替他了卻這段因果?!?/br> “謝謝,謝謝道長!”趙老爺在商場混跡多年,竟然覺得這年輕人的話語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信服。 入夜。 紅街上熱鬧萬分,街道兩旁的花樓上芬芳馥郁,脂粉味兒飄了老遠。 滿眼望去都是雪白纖細的手臂舞著薄紗招搖勾搭,姑娘們不停的拋著媚眼兒,每個望過去的男人都以為是那一汪秋水是看向自己的。 一個道袍破舊的身影走過,與這場面格格不入,仿佛濃艷的色彩盤里倒入了一抹清白。 這些姐們兒眼皮子不會抽筋嗎? 小道士滿心費解,他都替那些搖扇子的姑娘們手酸。 一點潔白的熒光隱藏在小道士手心,他目標明確的朝著紅街最大的那棟建筑走去。 “哎喲,好俊的小道長呀,”門前的女人滿臉笑容的迎上來,她滿是風情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小道士調(diào)笑道,“這里可是煙花之地,小道長可是也想嘗嘗溫柔鄉(xiāng)的滋味了?” “jiejie,我是來找人的,”小道士乖巧的說。 “哪個來這兒的爺們不是來找人的呢,”女人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掩嘴笑道,“找的都是能討你們男人歡心的可人兒!” “不過,小道長年紀不大,嘴可真甜呀,”女人喜笑顏開的挽上他的胳膊,“哪怕你沒有銀子,楓娘也可以請你進去喝喝茶!” 小道士絲毫不慌,清正的臉上露出一點友善的笑意,“謝謝jiejie,請問,這里可有一位月姑娘?” 楓娘挑起眉,臉上笑容頓減,“沒想到小道長心氣兒還挺高啊,一上來就想見頭牌兒?那可是要大把銀子的~” “要多少?”小道士微微皺眉,雖說剛得了一筆報酬,但他聽說花樓里都是一擲千金,三百兩黃金離一千兩還差好多…… “喲呵,還真打算去試試???”楓娘眉眼轉(zhuǎn)了一圈,領著他往里走,“十兩銀子茶水費,楓娘做主給你免了,等會兒是否能贏得姑娘青睞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剛不是還說要好多錢?小道士莫名其妙,但能不花錢當然是好的,他連忙給了個更好看的笑容,“謝謝楓jiejie!” 小道士一踏過門檻兒,簡直像來到了個新世界。 滿眼望去都是笑盈盈的漂亮姑娘,衣衫輕薄,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嘻嘻,是個小道長!” “小哥哥好生俊俏呢!” “來jiejie房里做做呀!” 姑娘們看到小道士就圍了過來,鶯聲燕語熱情萬分,讓別的男人眼紅不已。 小道士有些驚愕,但也不至于慌亂,只是不作聲色的后退了半步,臉上掛起謙恭的笑容,“各位jiejie,我是來找月姑娘的……” “咦,見月姑娘很難的!” “是呀是呀,不如jiejie們陪你啊!” 小道士有些犯難。 “喂,呆子!”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插進來,語氣輕佻,“你怎么到神仙倚來了?” 小道士頓時變了臉色,目光利箭一樣射向二樓那個面貌姣好的白衣青年,皺眉喝道,“涂山霽夜,卦盤還來!” “別那么小氣嘛,”白衣青年從衣襟里摸出一個破舊的銅盤,故意拎在手里晃了晃,賤兮兮的笑道,“再借我玩兒幾天?” 小道士目光一沉,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群,腳下用力,整個人拔地而起直沖二樓。 “嚯!好兇??!”白衣青年連忙側身避讓,但臉上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 反倒是周圍的姑娘們發(fā)出一片驚呼。 但兩人雖然劍拔弩張,卻沒有太過分動手,長的又都很俊俏,客人和姑娘們像是看了場表演,饒有興趣的望著這邊。 涂山霽夜順手拉過一個姑娘躲在她身后,“別過來!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撕壞了人家姑娘的衣服,可就算毀了人家清白!” 姑娘看著面前這個俊俏的小道士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扭頭對白衣青年嗔道,“真是冤家,你搶了人家東西就趕緊還給人家,拿我擋著算什么!” 小道士神情凜冽,卻不好硬來,樓里人多,他總不能當眾和這家伙打起來。 只見他一手并指,手腕轉(zhuǎn)過半圈,一抹靈氣從指尖溢出,白衣青年手上的卦盤便掙動起來。 “咦?”涂山霽夜挑眉,卦盤在他手中發(fā)出叮哐聲,脫手飛出。 小道士身法靈動,一步躍起抓住了自己的卦盤,白衣青年也緊跟著躍起抓住了卦盤的另一半。 砰—— 兩人在空中撞在一起,發(fā)出低聲的悶響。 “喲,呆子腰還挺細,”涂山霽夜摟著小道士嬉笑道。 小道士微微皺眉,情急之下另一手不受控制的捏緊了,手心花瓣頓時被捏碎,一抹瑩白的光溢散出來,將他包裹。 涂山霽夜?jié)u漸睜大了眼睛,小道士白凈的臉被瑩瑩的光包裹著,莫名變得極為美麗。 清冷華貴,震撼人心。 “鐘夜云,你……”涂山霽夜離的最近,直面沖擊回不過神。 胸膛里那顆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蹦,他喃喃道,“我這是怎么了……” 城北閑筆齋。 撰書先生桌前,一個身穿暗紋黑色錦袍的男人臉色陡然變得漆黑,金色的瞳孔中躍動著耀眼的火焰,手中金絲楠木的筆桿咔嚓一聲被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