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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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嘉澍漫無目的地晃了一圈,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河邊的樹木葉子都掉光了,倒是跟他此刻的心境有幾分相似。 這里足夠僻靜,他嘆了一口氣:“出來吧?!?/br> 他被跟了一路,話音剛落,墻角走出來一個人,那身量,不是季白。 月光映照在那人面沉如水的臉龐上,吉嘉澍倒真詞窮了。 他和卓飛沉就像因為薛燦耀而有交集的平行線,短暫的相遇,之后越來越遠。 現(xiàn)在因為孩子,他們?nèi)齻€人又再次有了交集。 “有什么事嗎?” 卓飛沉只是往前走了幾步,把手機遞了出去。 吉嘉澍不解,他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聊天界面,他看見了季白的頭像。 “不看看嗎?” “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只是匆匆一眼,他看到了季白說:要是我想分手,他死纏爛打怎么辦? 卓飛沉也不說話,看他的表情變了,就把手機收回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卓飛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現(xiàn)在還要看我的笑話?!?/br> “你喜歡找比自己經(jīng)濟條件好很多的人,可以理解,畢竟人最基礎(chǔ)的需求是生存,好像在窮人的眼里,錢是最基本的條件,但是在有錢人眼里,他們同樣會想,這個人是不是喜歡我的錢,幾乎達到了被迫害妄想癥的地步。” 吉嘉澍冷冷地說:“看出來了,所以你想說什么?” “不要自不量力,不是你的東西,不要肖想。” “我從來都不覺得有任何東西是屬于我的,謝謝你今天對我說這么多,那我也告訴你,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br> 卓飛沉笑了:“記住現(xiàn)在的感覺,相信我,你得意不了多久?!?/br> 吉嘉澍此刻才明白,卓飛沉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但他們確確實實生活了一年多,他幾乎想為他鼓掌:“你也真是忍辱負(fù)重,可以為了自己的愛人和另一個人保持rou體關(guān)系,可以看著他跟別人上床。” “只是游戲而已?!弊匡w沉的語氣波瀾不驚,“我做什么都很認(rèn)真,這你是知道的。況且,你不也是這樣嗎?你現(xiàn)在不會說你喜歡過我吧?哦,還有謝晉遠和季白,你的喜歡也太廉價了?!?/br> “從我們分開到現(xiàn)在,我從一開始總沉浸在失戀的痛苦里到后面慢慢平復(fù),就是現(xiàn)在,不經(jīng)意間還能想到我們在一起的場景,習(xí)慣是改不了的,人也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就不可能收放自如,你把感情當(dāng)游戲,那你也太愚蠢了?!?/br> “逢場作戲罷了。” 吉嘉澍點點頭:“你這種涼薄的人,是不會真的愛誰,也不會得到別人真心的愛?!?/br> “真心?愛?我發(fā)現(xiàn)越是一無所有的人越是喜歡談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就是你們跨越階級的籌碼嗎?那我祝你得償所愿。” “別,刻薄才是你的底色,這種違心的祝福,我不需要?!?/br> 他們一前一后往回走,最初的憤怒過后,吉嘉澍悲哀地發(fā)現(xiàn),其實他也認(rèn)同卓飛沉的觀點,只是從沒有宣之于口。 “哥哥!” 季白的呼喚將吉嘉澍拉回現(xiàn)實,只見一個影子撞進了自己懷里。 季白從他懷里仰頭,眼睛淚汪汪地看他:“哥哥,我錯了,我以后一定乖乖聽話,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即使被抱著,吉嘉澍還是覺得冷,他握著季白的胳膊將他推開,季白后退幾步,又黏上來。 “季白,別這樣?!?/br> “我不,哥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乖乖的?!?/br> 吉嘉澍想了很多,從季白的別有用心到兩個人的家庭背景,他覺得自己真的累了,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他不想再繼續(xù)了。 “季白,我們分……” “別說!”季白打斷他,“我不許你說!嗚嗚……我真的錯了,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 吉嘉澍看著他傷心欲絕的樣子,狠狠心說:“我忘了?!?/br> 季白抽噎了一下,著急地問:“那是都過去了嗎?” “是啊,都過去了?!?/br> 季白破涕為笑:“那哥哥,我們重新開始?!?/br> “季白,都結(jié)束了?!?/br> 季白的心沉到谷底,他控訴道:“什么叫都結(jié)束了?吉嘉澍!你怎么這么絕情?我們在一起明明那么開心!我雖然一開始有隱瞞,但是我傷害你了嗎?” 被傷害了嗎?吉嘉澍望著季白:“都分手了,就沒必要死纏爛打了吧,你這樣又哭又鬧,人來人往的,真的讓人很困擾?!?/br> 季白不可置信地說:“吉嘉澍!你怎么這么狠心?難道你以前說的都是騙我的嗎?你說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季白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吉嘉澍已經(jīng)決定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季白越是挽留,他越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一個真心想走的人,是怎么都留不住的。 “抱歉,是我絕情,我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遇見我,只能算你倒霉了?!?/br> 季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吉嘉澍,他以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吉嘉澍都不可能離開他,只要他撒撒嬌,天大的麻煩都能化解,他有些慌了,就像是列車脫了軌,事情的發(fā)展偏離了原定的軌跡。 他此刻才明白,他是真的愛上了吉嘉澍,在他還不明白什么是愛的情況下。 最后,還是沒能維持體面,不過小朋友哭過以后總是能很快忘掉,吉嘉澍并不擔(dān)心。 他也不相信季白能有多喜歡他,少年總是滿腔孤勇又意氣風(fēng)發(fā),三分喜歡也能表現(xiàn)出來十分的愛意,實際上,不僅僅是季白,現(xiàn)在別人說什么,他都不太敢去相信。 卓飛沉目睹完這場分手大戲,從旁邊繞開了。 熬過了工作日,周末吉嘉澍陪薛燦耀去產(chǎn)檢,他起了個大早去他們的現(xiàn)住址等著。 薛燦耀表現(xiàn)的異常興奮,吉嘉澍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跳起來了。 “你小心一點?!奔武稚斓剿筇摲隽艘幌拢喙鈷叩阶匡w沉,吉嘉澍摟著薛燦耀的腰上了車。 吉嘉澍有暗暗觀察過卓飛沉的表情,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來絲毫不快。 薛燦耀倒是消停了一點,他把吉嘉澍這一舉動理解為破冰的信號,興奮之余只剩下忐忑,他擔(dān)心自己太過激動會嚇到吉嘉澍。 薛燦耀例行檢查,吉嘉澍和卓飛沉在外面等著。 卓飛沉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 吉嘉澍立刻明白他在說什么,他做完那個舉動也覺得幼稚,不過他還是說:“你在說什么?” 兩人沉默地等待薛燦耀,中途卓飛沉接了個電話離開了,薛燦耀做完檢查出來也沒有多問,就興奮地計劃要去吃午餐。 “這附近有家湘菜館不錯,你不是喜歡吃辣嗎?” “我就不去了,待會兒還有事?!?/br> “你能有什么事?”薛燦耀話鋒一轉(zhuǎn),拉著吉嘉澍去摸自己的肚子,挑眉道,“有什么比陪我和寶寶更重要?” “你兒子說他想吃辣。”薛燦耀說完就上了車。 吉嘉澍這幾天看了很多育兒方面的書,從飲食到胎教,從幼兒發(fā)育到孕婦的心理、生理變化,雖然薛燦耀是男的,他想只會更累,看著他健壯的腰身變得臃腫,每天穿著長風(fēng)衣遮掩,吉嘉澍坐進駕駛位上:“你不能吃太辣……” 薛燦耀點了十幾個菜,吉嘉澍勸了一句,發(fā)現(xiàn)沒什么用,適時地閉嘴。 薛燦耀點完了才發(fā)現(xiàn)吉嘉澍情緒有點低落,他問:“這就生氣了?咱們好久沒在一塊兒吃飯了,以前都是你在家做飯,今天帶你換換口味?!?/br> “沒有生氣?!毖N耀聽他這么說笑了,可吉嘉澍緊接著說,“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br> 薛燦耀皺眉,忍不住說:“我說既然一塊兒過來吃飯了,就高高興興地吃飯,你老給我臉色看,拿話刺我干嘛?” 他的聲音有點大,好幾桌客人投來看戲的目光,吉嘉澍不想跟他吵架,沉默地看著他。 薛燦耀放軟語氣:“我不是兇你,就是有好吃的想帶你嘗嘗?!彼焓秩ダ武欢汩_了。 吉嘉澍想,薛燦耀說的也對,既然出來吃飯就高高興興地吃飯,他跟薛燦耀生什么氣呢?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一個決定,以后不跟薛燦耀出門吃飯。 菜陸陸續(xù)續(xù)上了,薛燦耀殷勤地給吉嘉澍夾菜。 “我吃我自己會夾,你也吃吧,這個魚特別辣,你別吃,其他還行。” “我不餓。” 吉嘉澍夾了一筷子米飯放進嘴里,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把握和薛燦耀的關(guān)系,勸不勸好像都不太好。 薛燦耀撐著下巴笑問他:“怎么樣?好吃嗎?” 薛燦耀這個動作有些稚氣,吉嘉澍被那耀眼的笑容晃了眼,點了點頭,他一開始就是被薛燦耀身上陽光的氣質(zhì)所吸引。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不過還是你做的菜最好吃?!?/br> 吉嘉澍沒有搭話,薛燦耀等了一會兒,試探地說:“我們現(xiàn)在搬到卓飛沉家去住了,但是你的房間還留著。”他攤開手掌,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枚戒指。 吉嘉澍盯著那枚戒指,只覺得唏噓,他還記得曾經(jīng)歡喜的心情,更忘不了真心被踐踏的感覺。 他竭力維持表面的鎮(zhèn)定:“你不是扔了嗎?” 薛燦耀的表情也不好看,他低下頭:“后面我又撿起來了。” 吉嘉澍去夠那枚戒指,薛燦耀迅速收回手:“你干什么?” “還給我!” 吉嘉澍直接站了起來,薛燦耀被他嚇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周圍:“你干嘛?” “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這枚戒指就像是一把鑰匙,那些塵封的回憶一幕幕地展現(xiàn)在眼前。 “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怎么還要回去?” 曾經(jīng)被薛燦耀棄如敝履的戒指,如今被他牢牢攥在掌心。 他越是這樣,吉嘉澍就越是覺得可笑,曾經(jīng)他磨平滿身的棱角被他們捏扁搓圓,換來的只有侮辱,現(xiàn)在他并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反而一次次被揭開傷疤,提醒他以前是多么愚蠢。 即使薛燦耀如今表現(xiàn)的有多曖昧,他也不再相信,他不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還有什么可圖的? 他冷靜了一下,重新坐下來:“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送你回去,我下午要直播?!?/br> 薛燦耀還一口沒吃,他幾次三番被落了面子,也有些不爽:“那走吧。” 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壓抑,兩人誰也不理誰,吉嘉澍就埋頭開車,開到一半,薛燦耀說:“前面商場停車?!?/br> “你又要干什么?” “我看一下寶寶的衣服怎么了?” 事實上這才四個月,嬰兒用品他和卓飛沉已經(jīng)買了滿滿一間房。 吉嘉澍跟薛燦耀進了商場,他突然意識到,他原先以為孩子出生就可以結(jié)束了的想法是錯了,他們會因為這個孩子有越來越多的交集。 吉嘉澍看著薛燦耀的背影,內(nèi)心充滿無奈,但他還是無比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他暗暗想:寶貝,雖然你來的時間不對,你會擁有很多,也會失去很多,但你是在爸爸的期待下來到這個世界的。 薛燦耀拿了好幾件男寶寶的衣服給吉嘉澍看,吉嘉澍覺得每件都好看,很快購物袋多得他的手已經(jīng)拿不下了。 薛燦耀給了店員一個地址讓她郵寄到家,接著又去看女寶寶的衣服。 “你買這么多,萬一……” 薛燦耀轉(zhuǎn)身將一個小裙子在吉嘉澍面前搖了搖:“你說咱閨女穿這件好看嗎?” 吉嘉澍看看他,看看面前那件白色的公主裙,點了點頭。 他們度過了一小段溫馨的時刻,吉嘉澍也拿了一雙小鞋子問店員小寶寶穿起來會不會不舒服。 薛燦耀看時機剛好,湊過去跟他一起挑鞋。 “卓飛沉家太煩了,我住著不自在,還想搬回去住,到時候請幾個傭人,你要不要回來住?要是家里小了,就去龍灣的別墅去住,那里寬敞?!?/br> 吉嘉澍的表情迅速冷下來,他扭頭去看薛燦耀。 “我是說,這樣也方便,咱閨女不是也要胎教?爸爸不在身邊總不好啊?!?/br> “怎么又變閨女了?” “嗨!你不是喜歡閨女嗎?” 吉嘉澍搞不懂吉嘉澍這是什么行為,他明明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他們?nèi)齻€人根本不可能會是共存關(guān)系,吉嘉澍的腦海里想不出好詞。 但他不想去問,難道他要讓薛燦耀做選擇?莫說他不會選自己,就是選了,他也不稀罕。 “你不搬過來也成,我把鑰匙給你,你有空的時候都可以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