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痛苦的抗爭中，形成了對抗痛苦的堅韌，又在極致的痛苦中，放下一切重負，將自己交托給另一個人。

    －－－－－－－－－－－－－－－－－－－－－－－－－－－－－－－－－－－－－－－－－－－－－－－－－－－－－－－－－－－－－－－

    五天的監(jiān)禁，幾乎耗干了凌語所有的活力，睡不著，就只能干耗時間。

    獻祭前的準備，他盡量讓自己虔誠，但他不是修仙，不會打坐，在黑暗又狹窄的地牢里，他只能承受著時間帶來的痛苦。

    眼前一片黑暗，耳旁只有自己單調(diào)的呼吸聲。沒有人會來放他出去，再怎么痛苦，他也只能忍耐。他甚至連像動物一樣，想要轉(zhuǎn)圈爬一爬都做不到，太窄了，爬著，他根本轉(zhuǎn)不過身體，可他不想站著，在這樣的拘禁中，他下意識的想要跪著，爬著。

    啪啪啪，凌語用手拍著墻壁，試著弄出些動靜?？蓵r間長了，聲音的刺激一樣會失效。

    這兩天，他已經(jīng)把能想的，不能想的都想了好幾遍，連故事都編了兩個，可萬行衍卻還是不來放他出去。

    他總是幻想著自己被萬行衍永遠關(guān)起來，可真的被關(guān)起來，他卻又由衷的期盼著自由。

    長時間的監(jiān)禁讓他大腦有些混亂，在仿佛永遠都不會結(jié)束的折磨中，理智為恐懼讓位。此時此刻，他是害怕的，怕萬行衍的監(jiān)禁會一次比一次長，怕終有一天，萬行衍就真的不放他出去了。

    唔，凌語低泣了一聲，順著墻壁，蜷縮著躺下。他竟然到這種時候了，還會因為這種設(shè)想而勃起！

    你沒救了凌語！

    就算被萬行衍關(guān)傻了，你也是活該！

    第幾天了？

    眼前偶爾開始出現(xiàn)各種顏色，應(yīng)該是超過三天了，但他不知道是四天了，還是五天了。

    他太痛苦了，別說一天的誤差，哪怕十分鐘的誤差，都會讓他想要絕望。

    獻祭好難。

    想要做奴隸好難。

    做了奴隸估計更難。

    ?。。∷趺淳涂瓷先f行衍了?。『俸?。

    五天好長.....他想出去！

    凌語知道自己對時間的感知肯定有偏差，但他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偏差。他靠著門坐著，期盼著下一秒就能聽到開門的聲音，可這下一秒?yún)s似乎永遠不會到來。他不敢讓自己再這樣失望下去，于是他離開門，坐到最里面，抓著自己的項圈，在黑暗中描摹萬行衍的溫度。

    凌語蜷縮著，期盼著，失望著，絕望著，想念著，然后，便是哐當一聲。

    遲鈍的大腦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么，朦朦朧朧的橘黃色夜燈中，那個熟悉又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中。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主....人。”　凌語有些生澀的叫了一聲，這牢房太窄了，他要先跪坐起來，才能轉(zhuǎn)身，他的大腦有些遲鈍，過了好一會，才身體先于意識的磕了個頭：“主人?！?/br>
    萬行衍站在門口，緩緩問道：“你的名字？”

    “........凌，語?！?/br>
    “你的身份？”

    凌語思索著，大腦還是有些慢，幸虧，這是他這五天一直在想著念著的，才能在幾秒之內(nèi)想到答案：“....主人的，奴隸?！?/br>
    “你的主人是誰？”

    凌語俯下身，把頭抵在手背上，順著這些他無比熟悉，又心心念念的問題和答案，思維漸漸理順起來：“我的主人，是萬家家主，萬行衍?！?/br>
    萬行衍聲音沉了沉：“你為什么被關(guān)在這里？”

    “因為，我將要把自己獻祭給我的主人?！薄×枵Z使勁回憶著萬行衍說的話，進行著更復(fù)雜的思維活動：“我，將以痛苦為洗禮，將自己獻祭給我的主人。將我的一切，都獻祭給主人。”

    “很好?！薄∪f行衍背光的身影側(cè)了側(cè)：“出來吧。”

    “是?！薄×枵Z跪趴起來，往前爬了兩步，在門口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長時間的禁閉之后，要走出這個空間，也是需要勇氣的。

    他深吸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爬出去會經(jīng)歷什么，但他愿意，愿意獻祭，用自己的痛苦來向他的主人臣服。

    “主人?！薄×枵Z爬出那個關(guān)了他五天的地方，便跪趴在萬行衍的腳前。他知道自己還沒從那種仿佛永遠也無法逃脫的黑暗中緩過來，但他的心底卻對自己這樣馴服的樣子很滿意，他很想維持著這樣的心態(tài)，一直到把自己全都交給萬行衍。

    萬行衍似乎也有意讓凌語保持這種臣服的狀態(tài)，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撫摸他的頭部，反而有些粗魯?shù)淖テ鹚念^發(fā)，強迫他看向大廳中間多出來的一個木臺：“凌語，那是火刑臺，你將會在那里，接受烈火的灼燒。完成你最后的獻祭?！?/br>
    屋里的光線還是很暗，凌語知道這是為了他的眼睛好，但他看不太清楚那個木臺具體什么樣，也看不太清楚到底都有什么設(shè)置，只能看出來那個木臺之上，豎著一根樹干粗細的方形棍子，可以把他捆的很牢固的那種。

    他有些瑟縮：“主人.....”

    萬行衍垂眸看向凌語：“我知道你怕，但你沒有選擇?！?/br>
    凌語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萬行衍這才松開抓著凌語頭發(fā)的手，輕輕拍了拍：“我會看著你的。”

    然后，他重新給凌語的脖子上鎖了鏈子，牽著他爬上那個木臺，讓他站起來：”過來吧。”

    “這油你知道，本身不會發(fā)熱，但有電流通過，則可以產(chǎn)生很高的熱量?！薄∪f行衍笑道：“審訊用的，通電后，熱度差不多在45－47度之間，不會燙傷皮膚，但會很疼。你應(yīng)該知道，它所造成的疼痛級別。”

    凌語的聲音有些暗?。骸拔抑??！薄∷麄冏鲂逃嵱?xùn)練的時候，只是胳膊上的一小片，就像是真的要把他那塊rou燙熟了似的。

    萬行衍點了點頭：“現(xiàn)在，你可以想象全身都被火焰舔舐的疼痛了?！?/br>
    記憶是那樣的深刻而清晰，凌語有些恨自己的記憶力，他真的不想記得如此清楚。

    他很害怕，幾乎想要逃跑。

    但他看向萬行衍，便硬生生將自己的腳扎在木臺上。

    主人.....

    萬行衍把油從腳一直抹到凌語的肩膀，連手指，yinjing和臀縫里的括約肌都沒放過，他能感到凌語因為緊張有些不安，但也看到凌語微微勃起的性器，興奮卻又真的害怕，看著有點可憐。他把油抹完，便推了一把凌語的后肩，讓凌語站到那根樹干一樣粗的棍子前面去。

    好涼！這棍子是金屬的。

    凌語惴惴的讓萬行衍把他的手拉向身后，銬在方形鐵柱的兩側(cè)，不安的晃了晃被鎖住的手腕：“主人，這柱子也是導(dǎo)電的？”

    萬行衍正在用一條條短鐵鏈固定著凌語的身體，鐵鏈勒過胸腹，襠部，大腿和小腿，腳踝，繃緊，鎖在方柱兩側(cè)特殊的環(huán)扣里，將他的身體緊緊的固定在那個柱子上。

    “立柱本身會導(dǎo)電，也會發(fā)熱，5擋的電流將通過立柱傳入這些鏈子，激發(fā)藥油發(fā)熱的功能。”　萬行衍把一條鏈子勒在凌語的大腿根，用手揉搓了一下凌語半勃的性器：“這里這條的鏈子電流只有3檔，熱度會在40－42度左右，但考慮到熱量的傳遞，熱度最終應(yīng)該會在42－43度左右。”

    萬行衍這樣認真的說著數(shù)據(jù)，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凌語感到自己垂著的yinjing似乎能碰到那根鏈子，緊張的動了動雙腳，想要把yinjing離那條鏈子盡量遠一些，可身上的鏈子勒的太緊了，他幾乎無法移動，反倒讓他更清晰的感到自己的guitou掃在鏈子上的感覺：“主人，那里，那會疼死的！”

    “不怕，”　萬行衍并未阻止凌語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掙扎，他親了凌語額頭一下：“你全身都會很疼，不會只關(guān)注這一個地方的。”

    凌語無助的看向萬行衍，他很害怕，想說點什么，可長時間的禁閉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f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鐵鏈加身，束縛感很強，凌語閉上眼，感受到了自己無法逃脫的境地和無法抑制的恐懼。這些鐵鏈一旦通電，那些涼冰冰的油會導(dǎo)電，也會開始發(fā)熱，會逐漸在他的身上制造出火燒般的痛苦。

    “主人?！薄×枵Z睜開眼，目光追隨著萬行衍：“我怕?！薄≡谌f行衍手上，恐懼似乎永遠也沒有天花板，真不是他矯情，他是真挺怕萬行衍的。

    喀嚓一聲，萬行衍把最后一條短鐵鏈勒在凌語鎖骨處，一共10道鐵鏈死死的勒在身上，保證了所有的藥油都會被激發(fā)。他走到凌語身前，揉了揉凌語的腦袋：“我知道你怕。因為確實會很疼。但是，”　萬行衍盯著凌語：“忍著。這是獻祭，你既然做了我的奴隸，你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我給的，你必須承受?！?/br>
    凌語睫毛顫了顫：“是。主人?！?/br>
    “一般被處以火刑的人，會在幾分鐘內(nèi)因為窒息而死，但若火勢比較小，也可能會是長時間的緩慢死亡的過程?！薄∪f行衍看著凌語：“凌語，你獻祭的，是痛苦，不是死亡。所以，你將會經(jīng)歷難以想象的長時間的痛苦。當獻祭完成，你將永遠屬于我，我也將永遠愛你，守護你?！?/br>
    凌語突然看向萬行衍，永遠？

    人的感情是最難控制的，人可以突然愛上一個人，也可能突然就不愛了。他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自信的，萬行衍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他相信萬行衍對他的感情?？伤雷约汗亲永锟偸菐е晕覒岩珊妥员?。

    他一直在努力聽話，努力對他媽有用，可還是被拋棄。他努力做一個好孩子，卻還是被爺爺放棄。他盡量的卑微，卻依舊是沈意德的棄子。那么，他偶爾的不自信，也是被允許的吧？

    若是平時，這一點點不安可能也就過去了，可這五天的監(jiān)禁確實讓他變得有些脆弱，他忐忑的想要反復(fù)確認內(nèi)心早已知道的答案，他想要聽萬行衍肯定的說出來。

    萬行衍看著凌語的目光，并沒有催促，帶著一絲鼓勵，問道：“想說什么慢慢說？我在聽?！?/br>
    “嗯?！薄×枵Z艱難的組織了好一會語言，才說道：“主人，我們確定DS關(guān)系的時候，我想的是，只要您不拋棄我就好。如果哪天您不喜歡我了，我就殉了您。可您給了我超出預(yù)期的感情，我就越來越貪心了?！薄∷D了頓，盯著萬行衍，說的很慢：“我這個人，并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您不給我承諾，我可以不要，但您給了，還是在這種時刻做下的承諾，我是不會允許您收回去的......”

    萬行衍看著凌語說著幼稚的狠話，卻像只把肚皮露出來的小刺猬，將自己的柔軟和脆弱都暴露給自己，不由嘆了口氣。平時一點就炸的脾氣，此刻卻允許了凌語的挑釁。

    他揉了揉凌語的腦袋，回應(yīng)道：“凌語，我們的身份不平等，可感情卻是平等的。你會怕我不喜歡你，我也會怕你有一天疏遠我?！薄∷D了頓，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的感情脫離不開主奴的牽絆，所以，我會一次次的把這種牽絆加深。這場獻祭是儀式，也是暗示，在你最脆弱的時候，給你最深刻的暗示，這是我離不開你的證明?！?/br>
    凌語咽了口吐沫：“您，離不開我?！?/br>
    “是啊，不是跟你說過的。沒你我睡不好，硬不了，還動不動就發(fā)瘋，現(xiàn)在連信物都在你身上了。”　萬行衍把額頭抵在凌語的額頭上，耐心的重復(fù)所有可以讓凌語安心的承諾：“我離不開你，所以，我會想盡辦法讓你離不開我，讓你臣服，讓你愛我。哪怕拽著你一起墮落，我也不會放你自由。好嗎？”

    “嗯.....”　凌語閉上眼，把后腦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心里一抽一抽的，但卻不再焦灼。永遠這兩個字太虛無縹緲，可萬行衍卻用他自己的脆弱，來支撐他的不安，讓這一份承諾異常的沉重和堅定。

    過了一會，凌語睜開有些濕潤的眼睛，低聲道：“主人，您親親我，我一定可以忍過去的?！?/br>
    萬行衍笑了笑，他探身，在他的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我相信。”

    安撫了凌語的情緒，萬行衍拿了兩個VR隱形眼鏡和一對藍牙耳機給凌語戴上：“在這場獻祭里，你不會被真正的傷害，所以，不管你多痛苦，不管你怎么哭喊求饒，我也不會停下來，明白嗎？”

    “明白，主人?！?/br>
    凌語閉了閉眼，適應(yīng)了一下隱形眼鏡，再睜眼，簡直嚇了他一跳。

    他還是能看到萬行衍，但目光所及之處，卻多了好多的侍衛(wèi)和神態(tài)各異的普通民眾。

    “主人......”　凌語心跳有些加速，轉(zhuǎn)頭四顧，太真實了。

    萬行衍沒再安慰凌語，他自己也戴了隱形和藍牙，指尖套了一個cao控器。他揮了揮手，便有侍衛(wèi)抱了木柴，哐哐哐的堆到木臺周圍。

    凌語轉(zhuǎn)頭，連身后都站了觀看的人。雖然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么，可卻能聽到竊竊私語般的議論聲，隱約有什么‘奴隸’，‘可憐’，‘可怕’，‘燒死’　之類的字眼。

    凌語感到下身有些脹痛，這才想起來自己不但光著，還沾了一身的尿，估計也有不少的土?？蛇@樣難堪的他，在這火刑臺上，他卻勃起了......

    萬行衍沒有理會凌語的欲望，他站在凌語身前，緩緩問道：“你的名字?！?/br>
    “凌語?！?/br>
    “你的身份?！?/br>
    凌語看著萬行衍：“....我是主人的奴隸?！?/br>
    “你的主人是誰？”

    凌語緊盯著萬行衍：“我的主人，是萬家家主，萬行衍?！?/br>
    萬行衍聲音沉了沉：“你為什么被捆在這里？”

    “因為，我將要把自己獻祭給我的主人。”　凌語深吸一口氣?。骸拔覍⒁酝纯酁橄炊Y，將自己獻祭給我的主人。將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獻祭給主人，生生世世?！?/br>
    萬行衍勾起唇角，走上前，親吻了奴隸的額頭：“那么，我接受你的獻祭。我的奴隸，你將永遠屬于我，而我會永遠擁有你，守護你?！?/br>
    “是的，主人。”

    萬行衍點了點頭：“那么，這次獻祭的刑罰，會一直到你暈過去。”　萬行衍說完，便走下了火刑臺。

    視線突然開闊，凌語看到舉著火把的侍衛(wèi)，不安的掙扎了一下被鐵鏈鎖住的身體。就算知道這些是假的，就算知道自己不會被真正的傷害，可這一切太真實了，疼痛也會同樣真實，他沒法不緊張，還是會害怕。

    在萬行衍的命令下，侍衛(wèi)舉著火把走上前，點燃堆在臺下的木柴，人群里傳來飽含情緒的驚呼和叫好，凌語看著濃煙冒起，心跳也隨之加快。

    火勢燃燒的很快，枯枝不斷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蓋過了周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凌語緊張的喘息著，看到背景里中世紀歐洲式的建筑，看到天空偶爾飛過的烏鴉，看到有女人捂住小孩的眼睛，也看到有男人興奮的大叫。

    太真實了.....

    當火舌翻過邢臺，點燃臺上的木柴時，他竟然真的感覺到了熱度，很熱，讓他幾乎懷疑那火焰是真實的！

    溫度逐漸上升，他能看到燃燒的灰燼在空氣中翻飛，周遭的空氣如蒸籠一樣，凌語開始感到炙悶，他懷疑萬行衍在臺子周圍放了暖風機。他看著腳下逐漸向他席卷而來的火舌，緊張的抬起頭，看向站在所有人前面的那個男人。

    他動了動干澀的嗓子：“主人?！?/br>
    萬行衍盯著凌語：“乖，才剛開始?！?/br>
    凌語低低呻吟一聲，突然就感到腳上一燙。他低下頭，看到被火焰舔到的腳趾，緊張的往后縮了縮，可是沒用，火勢太快了，一下就纏了上來，飛快的將他的小腿都卷在其中。

    劇痛瞬間便撕裂了他偽裝的鎮(zhèn)靜，他呼吸猛的窒住，隨即便慘叫了一聲。

    “啊～～”　疼，是真的疼。

    灼燒的痛感太真實了，在這樣的氛圍里，他不是很能區(qū)分電擊和熱燙的區(qū)別，他只知道自己疼到忍不住掙扎，控制不住的大叫。

    臺下的嘈雜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漸漸止住了，凌語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火舌的吞噬，身體一寸寸的陷入痛苦之中，無論他怎么躲避掙扎都沒用。

    隨著火焰逐漸逼近他的大腿根，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再一次開始掙扎，試圖踮起腳尖，把鎖著手臂的銬子扯得一陣亂響。

    可沒用，他根本無法逃避，火焰很快就將他的下半身都包圍了。

    凌語瞬間睜大眼睛，隨即仰起頭，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有些凄厲的慘叫：“.....啊～～～～”

    他戴的是隱形，哪怕閉上眼，也無法逃避眼前行刑的場景，逃避不了火焰焚身的恐怖。

    他太疼了，疼到無暇顧及周遭那些人的目光，他只想快一點結(jié)束這份痛苦。

    火舌及胸，最后一條鐵鏈也通了電，身后的鐵柱在火焰中逐漸變熱，他就像是被捆在一整個燒紅的鐵柱上。

    “啊～～～～～嗚??！～～～　”

    這樣全身的疼痛讓他幾乎要發(fā)瘋，他不知道自己要忍多久才會暈過去，他只知道自己的體能一向很好，這太令人絕望了。

    萬行衍站在臺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凌語，看著凌語在火焰中痛苦掙扎的身影，看著凌語為了成為他的奴隸而經(jīng)歷折磨，浴火重生。

    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所以，不管他多信任葉御和七零，依然不會讓這兩個人真的看明白他，也一直都對兩人有所制約。

    可他從未想過要去考驗凌語。葉御一直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如此信任凌語，這個問題他也沒法回答，因為他給凌語的信任，不是基于理智的考慮，那是賭博，而賭注是他的命。

    他知道身為萬家家主，他不該如此，可凌語的出現(xiàn)，讓他拼了命，也想要自私一回。

    一場獻祭，在兩個人的心里種下無法磨滅的烙印，調(diào)教從來不是單方面的，暗示也同樣會扎根于他的意識中。

    凌語會臣服，而他會永遠把凌語記在心里。希望他的潛意識在他犯病的時候永遠都能認得這個人，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自己有多瘋，都不要傷害自己的奴隸！

    凌語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疼痛依然在持續(xù)，可卻漸漸遠去，火焰吞沒了他的身體，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他透過蒸騰的熱氣，看向萬行衍，強撐著意志在堅持。

    真的是，好矛盾啊。他是真的盼著早一點昏過去，可他卻不允許自己主動放棄。

    萬行衍，我這么好的奴隸，你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拋棄我啊。

    嗚～～～

    時間一分一秒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難忍，他看向萬行衍，視線有些模糊了。他想叫一聲“主人”，可他發(fā)不出聲音。

    意志在遠離，凌語突然抖著嘴角，強扯出一道笑意。

    他忍過來了，他做到了，他為了做萬行衍的奴隸，真的是盼了太久，就要，實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