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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洪膺在崖底找了整整七日,等他攀爬上崖時,他早已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宛如一個乞丐。 而這七日內(nèi),煙城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煙城正式更名為荊州城,由白老七接管。 原煙城總督都白均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曾經(jīng)所向披靡的白家軍如今被人如此輕易的打散,不禁令人唏噓。而原煙城里的那些政客商人可不管曾經(jīng)的統(tǒng)治者是誰,他們就像是飄搖在墻頭上的一排排墻頭草,誰來他們都?xì)g迎。 “督軍,那小子留著始終是個禍害啊,他哥都已經(jīng)解決掉了,大可不必再留著他了。” 張遠(yuǎn)把目光從那群遠(yuǎn)去的外寇身上收回來,猶豫了許久,終于把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白老七沒有說話,只拿眼睛瞥了他一眼,手往張遠(yuǎn)跟前一伸。 張遠(yuǎn)立馬狗腿地把旁邊的煙斗遞上,眼巴巴地望著那白老七,在等他的回復(fù)。 白老七慢悠悠的吸了口煙后,才在那座上懶洋洋地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白均煜是死是活我們暫且不論,他白家軍的軍力有一大半還在外,那鄭異人和白剎暫時被我們絆住了,過不來,等他們過來了,我們手里沒有籌碼,如何和他們對峙?” 張遠(yuǎn)瞬間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頭,隨后豎起了個大拇指。 “還是督軍想的周到?!?/br> 兩人正說著,下人進(jìn)來通報說外面一堆商客政要求見。 白老七讓把人請進(jìn)來,把煙斗往桌子上一放,“這幫人可還真是來的及時,我這椅子還沒坐熱,人便來了。” 須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吩咐張遠(yuǎn)去盯著白均儒。 “別讓他出意外,他可有用著呢?!?/br> 張遠(yuǎn)領(lǐng)了命便去了,先前少年鬧得厲害,如今被人五花大綁地關(guān)在了他原先的家里。 “祖宗,你怎么樣了?” 男人敲了敲門,隨后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 見里邊許久沒動靜,他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直接把門打開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張遠(yuǎn)看了許久才從黑暗中看到坐在地上的一個影子。他“嘖”了一聲,摸索著把燈打開。 燈一開,那坐在地上的少年瞬間像是伺機(jī)而動的獸,從地上彈了起來,直朝著張遠(yuǎn)而來。 張遠(yuǎn)一個不注意,被他撞得摔在了門上,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一把制住了少年。 “你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不是,我說祖宗啊,您老行行好,別折磨我了,我只是領(lǐng)命辦事的啊。” 他剛想出手教訓(xùn)那小子一頓,卻又想起督軍說的話,不得已壓下心中的暴躁脾氣,好聲好氣地哄著那臭小子。 白均儒抬起那雙赤紅的眼,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眸底毫無暖意。 “把繩子解了?!?/br> 張遠(yuǎn)直搖頭:“我可不敢,你這暴脾氣一會再鬧出點什么事......” 少年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宛若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我不鬧?!?/br> 這可把張遠(yuǎn)難住了,這小子跟牽線木偶一般,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可誰知道他這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這.......” “我保證?!?/br> 少年臉上終于有了些其余的神情,他低下了頭,聲音喑啞,這三個字如同巨石一般,讓他變得有些微妙的卑微了。 張遠(yuǎn)做不了主,他跑回去詢問了一番白老七,得到答案后,帶了個人來見白均儒。 “二少爺!” 一推開門,何叔瞬間哽咽了,他急步上前顫抖著手想要給那坐在地板上垂著頭的少年解綁,而眼里早已經(jīng)含著淚了。 白均儒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了頭,只見何叔一臉悲切,邊抹著淚,邊試圖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何叔......” 少年低低的喊了一聲,聲如蚊吶。 隨后他迅速看了一眼那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遠(yuǎn),眼里瞬間迸發(fā)出了一絲冷意。 “你們聊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闭f完便飛快把門關(guān)上了。 可他并未走,而是悄悄地趴在門上,豎著耳朵試圖聽清里面的聲音。 “二少爺.......你受苦了啊.......”何叔顫抖著解開了白均儒身上的繩子,哽咽著不知如何是好。 “何叔.......你沒事吧?” 少年用眼神示意了下門口,提醒他隔墻有耳,讓他別太激動。 何叔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回過頭后忽然神色沉重。他把少年扶起來,眼里閃爍著淚花。 “先生和洪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現(xiàn)在又被這些人囚禁在此,那白老賊可惡至極!” 何叔哽咽著握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了一種恨不得殺了那白老七的氣憤神情。 白均儒揉了揉手臂,默默地垂下了頭,手卻悄悄握成了拳。 “.......何叔,你說,洪膺大哥和......和大哥.......是不是真的死了......” 少年抬起頭,一雙赤紅的眸泡在兩汪清水中,有些期許地望著面前的老人。 “胡說!誰跟你說他們死了!他們只是......失蹤了?!?/br> 何叔激動地說出了前面兩個字,隨后意識到門外有人時又壓低了聲音。 白均儒抿緊了唇,眼里的淚多到兜不住了,齊刷刷地流了下來。 “我的小祖宗啊,你知不知你,認(rèn)賊做了父啊........造孽啊.......老先生和老夫人......就是被那白老賊害死的啊......” 老人語氣中似有一種恨鐵不成鋼卻又沒法責(zé)備少年的無奈感,只能低低的哽咽著,直嘆著造化弄人。 話一出,那白均儒仿佛晴天被雷劈了一般,臉色刷地變成了一片死灰,僅僅是過了幾秒,他的身體便抖的跟篩子一般了。 “你......你說什么?” “你那會還小,老先生被那狗賊聯(lián)合外人陷害,生生把老先生吊死在那狗賊的府邸里,老夫人也跟著殉情了......可恨的是,那老賊把老先生和老夫人的遺體吊在庭院中,整整三日!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仍舊恨不得生啖他的心肝皮rou!” 何叔氣憤地在床上錘了幾下,眼里透出了一股狠戾。 少年已然說不出話了,他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喉嚨就像是被人緊緊地攥住了一般,一股窒息感縈繞在他的體內(nèi),仿佛有人嚴(yán)嚴(yán)地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幾近瀕死。 …… 夜色降臨,少年蜷縮在床上,身體不停地抖動著,他將頭埋在被窩里,壓抑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 他已經(jīng)不記得老人是如何離開的了,也不記得老人被張遠(yuǎn)不耐煩地叫出去時朝他說的話,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是個廢物,被殺父殺母仇人利用,害死了親大哥和自己最愛的人”的念頭。 “我就是個廢物......我是個廢物........” 少年緊緊地攥著手里的被單,那被單已被他扯的裂開了他也渾然不知。 外邊不知何時刮起了風(fēng),吹的窗戶“砰砰”作響,那風(fēng)像是鬼哭狼嚎,夾雜著少年低低的抽泣,在這夜里甚是凄涼。 他只顧著沉浸在這無望的悲痛里,完全沒有注意到窗戶被一個人影打開了。 一陣風(fēng)裹挾著一股涼意和硝煙味鉆了進(jìn)來,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人影。 “我他娘的要殺了你?。 鄙倌旰鋈粡拇采蠌椓似饋?,一把抱住那人,將他狠狠地摔到了床上,一雙手緊緊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下了死力般地掐著那人。 那人似乎沒了力氣,只艱難地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 “白鈞儒……” 霎那間,少年便卸了力,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被褥里的人影,似乎在努力辨認(rèn)那人是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洪膺……大哥?” 那高大的人影迅速伸手捂住了白均儒的嘴,低聲說了句。 “是我,別出聲?!?/br> 白均儒的心臟瞬間便縮緊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敢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了。 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白均儒不可遏制地再次抖動了起來,他將頭埋在洪膺身上,死死抱著他,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低沉喑啞的嘶吼. 洪膺任由少年抱著他,此時的他卸了力躺在床上,望著床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大哥.....是不是......真的......” 少年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從洪膺肩上傳來,對于少年的詢問,洪膺仿佛沒有聽到般,在黑暗中沉默的如同一尊石像。 見狀白均儒抖動的更加厲害了,抽泣也變成了發(fā)不出聲的嗚咽,整個人蜷縮在洪膺的身上,絕望至極。 寒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來,將床上的紗幔拂動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有了些動靜,兩人一驚,同時望向門邊,眼里都帶上了殺氣。 “哎呀,這屋子里怎么漆黑一片啊,開燈開燈?!?/br> 門被打開,白老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站在逆光之中,身旁陪著幾個看不清面容的高大人影。 “怎么,還在生氣?大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大哥沒死。這不,我昨日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找著你大哥了?!?/br> 房間燈一亮,白老七便大踏步走了進(jìn)來,他環(huán)視了眼四周,看到窗戶大開時眼里不禁透出了一絲警惕。 可當(dāng)他看到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少年時,眼里的警惕又消了些。 乍一聽到他這么說,少年便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 “找到我大哥了??” “大伯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白均煜那小子受了點傷,現(xiàn)在在省會戰(zhàn)地醫(yī)院里治療呢?!?/br> 那白老七在屋子里四處走了一遍,順手把開著的窗關(guān)上了,才回過頭來語重心長的對白均儒說道。 “你要是聽話,等你大哥啥時候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去看他?!?/br> 少年聞言臉上露出了喜悅之情,那雙哭腫的眼睛笑起來都看不見瞳仁了。 “當(dāng)真?!” “當(dāng)真,所以你啊,別耍小孩脾氣了,男子漢大丈夫這像什么話?” 白老七笑了笑,拍了拍少年的肩,示意他安心在這住著,他正想離開,卻瞥見了床腳柱子邊上有一小堆黃土,隨后眼神立馬變了,他臉上還是那副慈愛的模樣,暗地里卻悄悄打了個手勢,不動聲色地往后退。 電光火石之間,一抹人影從門后閃了出來,直朝著那想要退出去的白老七而去。 白均儒見狀,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白老七撲去,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朝著動起來的兩人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