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十五日為花朝節(jié)，春寒吐蕊，文佩疏駕著馬車一路自文府出城，路上男女往來如織，皆攜籃著新衫，不是出門去踏青，便是趕著去西市采購新鮮的點食。

    茹寧留在文府，今日出來貼身伺候的是另一個年輕些的小廝，長得猴兒精瘦，面上還帶著些稚氣。

    馬車方停，那小廝小心翼翼地自簾邊探出頭來：“少爺，到了?！?/br>
    文佩疏原靠著手邊假寐，聞言，略略睜開雙目，應(yīng)了一聲。

    他昨晚睡得晚，一早又折騰茹寧一遍，春乏來襲，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懨懨的。

    石泉位于郊外，去城不遠(yuǎn)，不過是一處清澈的溪泉，四處竹林廣布，向來是朝中些個文人雅士流觴賦詩的好去處。文佩疏自車上下來，擺開折扇，一面輕輕扇著，便往林間而去。

    走路不過半刻鐘，便有水聲傳來。泉邊席地坐了幾人，李燕戟身著便裝，耳力較旁人都來得厲害。文佩疏剛一見到幾人人影，他便已率先轉(zhuǎn)過頭來。

    文佩疏收起折扇，向幾人一一問候。

    他面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目光在人面上游移，最后落在了李瀾舒略施粉黛的白凈面龐上：“瀾舒郡主。”

    李瀾舒性子慢熱，與他的話也比先前多了不少。幾個年輕人在泉邊飲酒，一片竹葉自上方翩然而下，直接落在了李瀾舒簪起的發(fā)間。

    文佩疏看了一眼，溫聲提醒了她一句，手卻仍持著折扇，沒有動作。

    幾人游玩片刻，又一道去湖邊劃了回船舫，待回府時，天色轉(zhuǎn)暗，幾近晚膳時刻。

    文佩疏回到院中，只見茹寧的房中一片黑暗，自個書齋的門窗卻隱約透著些許的燭光，便屏退身邊的小廝，一個人朝書房走去。

    推開門而入，卻見男人埋頭伏于案前，高大的身子在燭光下落下一道極長的影子。

    聽聞動靜，他的身形頓了一頓，仿若無事地轉(zhuǎn)過身來。文佩疏眼尖，看他將某個物什藏入了袖中：“快用晚膳了，阿寧在忙活什么呢？”

    “……沒做什么，只是閑來有些無聊，在少爺書房里看了些閑書。”茹寧聞言搖了搖頭，覺著眼睛有些酸澀，忍不住用袖口裹住指節(jié)，輕輕地揉了一揉。

    此時火光微弱，茹寧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的模樣又溫順又敦厚，叫文佩疏不禁心上一軟：“今日父母受邀參宴去了，不若阿寧就與我一道吃晚膳罷。”

    “唔?！比銓廃c了點頭，就要站起身，去屋外叫下人準(zhǔn)備飯食過來。

    文佩疏趁他出去，束著袖子走到桌邊，就燭光仔細(xì)看了看桌臺，忍不住在嘴邊漏出一個微笑。

    兩人吃過晚飯，茹寧服侍完文佩疏沐浴，就被他壓在床上，首頸相貼，耳鬢廝磨。

    文佩疏一邊吮吸他的脖頸，一邊將手探入茹寧的衣襟，撫摸那處被裹得嚴(yán)實的胸部。

    “我聽大夫說，便是尋常女子裹胸，對其身體而言只有百害而無一益。阿寧成日用布條束縛著這里，不覺著難受么？”

    “嗯……”茹寧被他摸得情動，情不自禁地動了動手臂，想去避開文佩疏的撫摸，“只要不裹得太緊，倒也無甚大礙?！?/br>
    文佩疏解開他胸口纏縛的布條，眼見茹寧的乳尖被布料磨得發(fā)硬，紅腫腫地挺在外邊，心生愛憐地用手指捏了捏：“只可憐這倆小家伙，日夜受此磋磨。”

    茹寧臉慢慢地變了紅：“習(xí)慣了，倒也沒什么……”

    文佩疏用手圈住一旁的乳rou，接著道：“我先前去詢問過城東的那家織錦鋪，聽說育嬰的女子間時興一種兜肚，不僅款式好看，又能防止乳汁溢漫到衣上，便囑咐那裁縫做了兩件。阿寧若是有空，便去店中取了罷?！?/br>
    他親了親茹寧高挺的鼻梁：“往后在床笫間，也能穿給我看看?！?/br>
    茹寧聞言，頗感不妥地?fù)u了搖頭：“女子家穿的衣物，我怎能……若是叫府里旁的下人看去，指不定要生出什么誤會?！?/br>
    文佩疏笑道：“那阿寧脫下之后，便放入我房中，有空叫浣玉去洗，她保準(zhǔn)不會多嘴?！?/br>
    “……”茹寧眼見他將此事安排得滴水不漏，只好閉上嘴巴，任文佩疏伏下身子，含住自己一邊紅腫的乳尖。

    他一邊被玩著胸，又自動張大雙腿，好叫文佩疏扶著自己的器具，插入身后濕潤的xue中。

    文佩疏于翌日要去祎王府上拜訪，茹寧待他用完午膳出門，才帶著昨晚雕到一半的玉佩，出府去找晏老幫忙請教。

    天氣轉(zhuǎn)暖，街上往來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茹寧路過一家點心鋪，腳步頓了頓，轉(zhuǎn)了個彎，掀開鋪子外邊的門簾走了進去。

    他慣愛吃甜食，時常光顧這間點心鋪。此時鋪中同樣站著兩個年輕的女子，看衣著，像是某家府上的婢女。茹寧從袖中掏了些銅板出來，放在柜臺上：“掌柜，勞煩半斤花生酥，一盒桂花糕?！?/br>
    “好嘞，請稍等?！?/br>
    那老板頭也沒回，正半彎著身子清點眼前的貨物。那兩女子站在一旁閑話，茹寧站得不遠(yuǎn)，能清晰地聽道其中一名對另一人說道：“這一次買這么多點心，可要讓那些搬貨的小心些，莫讓小世子見著。他若是看見了，必定會嚷著要吃，叫王爺聽到，免不了又是一陣數(shù)落?！?/br>
    茹寧等著無事，靠坐在門邊，聞言，情不自禁地看了兩人一眼。

    另一人梳的發(fā)髻，看著年紀(jì)還要小些，笑著回道：“jiejie說的是。然咱們府上喜事將近，若在里邊舍點出來給世子，王爺應(yīng)當(dāng)也是應(yīng)允的?！?/br>
    “話雖如此，總還是避著些為好，世子年紀(jì)尚幼，還不到換牙的年紀(jì)，要是被蟲蛀了，指不定要受多少罪?！?/br>
    想起世子那張圓滾滾的臉蛋兒，婢女聞言也忍不住點頭稱是。兩人靜默一會兒，年紀(jì)小的那個忽而又道：“文絮jiejie，你常在王爺身邊伺候，可曾見過郡主未來那位夫婿沒有？”

    被換作文絮的婢女瞥了她一眼：“怎忽然問這個，見過又如何？”

    小婢女笑了笑：“我聽聞那人相貌生得一等一好，比起咱們王爺也不遑多讓，自小就是個神童……文絮jiejie既見過，如何，他當(dāng)真如傳言中那般俊么？”

    她話音剛落，額頭就被面前的女子輕輕戳了戳：“人家長成什么樣，與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年紀(jì)小小，管得倒多?！?/br>
    “哎呀，”她撒嬌似的笑了笑，晃了晃文絮的手臂：“我這不是關(guān)心咱們郡主麼，再說，老將軍那一大把的年紀(jì)也關(guān)心這件事哩。好jiejie，你便與我說說罷?！?/br>
    “胡鬧，人家丞相之子，豈容得你我在背后胡說?！蔽男鯎u了搖頭，不論小孩兒怎么撒嬌，也不肯多說一句。

    兩人談話間，掌柜的清點完貨品，將賬款整理了，交由文絮手中。茹寧自方才便一人僵立在門口，木木得如同一塊原石，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茹寧聽了兩人的談話，只覺腦袋轟隆一聲，雷劈般緩不過神，眼前茫然似的一片空白。他站在出神，忽然聽見面前傳來女性的聲音：“這位兄弟，勞煩借道讓一讓?！?/br>
    茹寧這才回過神般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側(cè)過身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啊……好的……對不住?！?/br>
    他的動作太過忙亂，眼神呆滯，就連后退時也差點被身后的門檻絆倒。

    方才說話的小婢女看了他一眼，捂嘴偷偷笑了下，低聲道了句：“呆子?！?/br>
    她的嗓音不大不小，正能叫一旁的兩人聽見。文絮瞪了她一眼，她才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挽回女子的手臂，便借著茹寧身邊的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