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擋著,我要看著你。
十一年前,霍廷安才高二。 他走在學(xué)校里,看起來就好像只是一中普普通通的那種學(xué)生。畢竟長得帥氣成績好,這種前綴在一中這種學(xué)校是不稀奇的。 但稍微了解他情況的人,都難以做到波瀾不驚的面對他。因為這個少年身上,總是背負(fù)著“父母雙亡、寄人籬下”這些糟糕的詞。可要說起他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那些憐憫同情的眼神又會變個樣。 畢竟曾經(jīng)出賣國家一級藥物化學(xué)實驗室的研究成果,聽著就叫人生不出同情的心思來的。 霍廷安每天都按部就班的,瘋狂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之余就是鍛煉。雖然他父母作為藥物化學(xué)方面的專家,讓他天生對化學(xué)和生物有更高的敏感度,但他最大的目標(biāo)是最高學(xué)府的商學(xué)院,為此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 每天都是灰敗沉悶的,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一旦稍微空閑下來,視線落在教室最前面的掛鐘上,秒針走動的動靜都像是穿越稀薄的空氣然后直達(dá)他的耳朵里。 明明應(yīng)該是很輕微的不足以叫他聽見的動靜的,但他就是覺得那聲音像是地震。 雖然只是在他一個人的世界里。 他被時間催促著往前跑,停下來喘息的時間很少。直到高二開學(xué),他下了公交車站在學(xué)校對面,看著沒穿校服的轉(zhuǎn)學(xué)生被執(zhí)勤的同學(xué)攔在了校門口。 很淺的嫩綠色的T恤,純白的及膝短褲,還有那頭過耳的褐色卷發(fā),這讓他得以確定這是他們班的新同學(xué)——暑假就傳出消息來了,薄家的小孫子從英國轉(zhuǎn)學(xué)回來,直接就進(jìn)了他們一班。 但就算知道這是自己的新同學(xué),霍廷安還是面不改色的往學(xué)校里走。經(jīng)過校門口的時候,他聽見少年懶散的聲音,“為什么不能帶花呀?校規(guī)是這樣的嗎?如果不是那我可要進(jìn)去啦……” 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明明應(yīng)該是很清越的少年的聲線,但說話的時候總是像沒睡醒一樣尾音拖曳著,聽得叫人心癢癢。 霍廷安大抵也是被那聲音勾住了心思,一回頭,就看見長得像是小精靈一樣的少年抱著捧燦爛的玫瑰花。他心說大抵就是因為那捧花太過張揚才被攔下了,還沒來得及抬腳往里走,就見著轉(zhuǎn)學(xué)生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他!班長!” 于是霍廷安是徹底走不動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轉(zhuǎn)學(xué)生睜大眼睛看向他,又急切的轉(zhuǎn)頭看向執(zhí)勤的學(xué)生。薄唇張張合合的,但一個字沒說出來。像是因為著急,原本學(xué)得很好的中文在一瞬間全部忘光。 霍廷安搭了下眼皮子,鬼使神差的,往回走了一步,“他是我們班的新生?!?/br> 兩個人走在學(xué)校主干道,轉(zhuǎn)學(xué)生就跟在霍廷安后頭,聲音輕快的自我介紹,“我叫薄遂,薄就是那個薄,遂是順心遂意的遂?!?/br> 霍廷安點了下頭,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yīng)該自我介紹一下,就聽轉(zhuǎn)學(xué)生接著說,“我知道,你叫霍廷安,王校長給我看了你們班的名冊?!?/br> “我記得你,你沒有笑。” 霍廷安第一次知道原來在拍學(xué)生卡照片的時候不笑也是會脫穎而出的。 他再次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到了下一個路口就想要轉(zhuǎn)身,去運動場晨跑。但這次,原本走在他身后的少年快步擋在他身前,擰著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要去運動場?你不帶我去教室嗎?” 霍廷安還沒說話,薄遂已經(jīng)再一次開口,“你應(yīng)該帶我去教室?!?/br> 這次語氣很是肯定,就好像不帶他去教室就是犯罪。難得的,叫霍廷安無法拒絕。 直到很久以后,霍廷安都記得那個早上薄遂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時候。那天天氣好像格外的好,凌晨時候下過雨的,叫空氣有種潮濕的樹木青草的氣味,聞著會叫人心情很好。 叫他都忍不住想笑。 于是他轉(zhuǎn)身帶著薄遂去一班的教室,剛剛放下自己的書包,就看見一只輕飄飄的絕不可能是一中學(xué)生的包放在他隔壁的位置。 “你沒有同桌,我們可以一起坐。” 話是這么說的,但少年也沒有坐下,而是繼續(xù)說,“但是因為我會經(jīng)??赐饷?,為了不影響你,我們換個位置吧?!?/br> 霍廷安默了。 他不明白這是不是國外回來的人的特性,說起話來叫他分不清楚是商量還是命令。他抬眼看向面向窗戶朝著東面的少年。 日出早已經(jīng)過了,淡金色的陽光從窗戶的條條框框進(jìn)到教室,落在那張白皙又精致的臉上,合著條條框框一起,將那張臉切割成朦朧又漂亮的模樣。 但太漂亮了,還有些晃眼。于是他只看了一眼,就起身搬著自己的桌子到了外面,將原本的空桌子推到了靠窗的位置。 霍廷安原以為這下薄遂應(yīng)該會消停了,但實際上依舊是沒有的。他坐在位置上看書,余光瞟見少年抱著那捧開得熱烈的玫瑰花站在窗口,背靠著窗沿在看手機。這樣明目張膽違紀(jì)的動作,他卻沒有管,耐不住了開口,還是問,“你上學(xué)帶花干嘛?” 那是捧非常漂亮的玫瑰,開得正好,遠(yuǎn)比外面花店賣的玫瑰要精致漂亮得多。而相比于精致的花,包裝又著實簡陋了點,只是牛皮紙草草裹了一下。 萬幸的是抱著她的人完全足夠填補包裝上的不足。 霍廷安不由得開始思考,收到這束花的人會是誰。 “今天七夕啊。”薄遂抬眼,很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樱八闻空f了,七夕要給女孩兒們送花的?!?/br> 于是讀報時間開始之前,霍廷安就看著少年抱著那捧玫瑰花在教室里游走。原本懶懶散散的人,面對女孩兒的時候會笑得很是爽朗。 最后每個女孩兒手里都收到一枝花莖纏著墨綠色絲帶的玫瑰。 教室里變得熱鬧起來,有人忍不住小聲驚叫。但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拿著剩下的幾枝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變得懶懶散散的,“七夕是多好的日子呀,我居然要在學(xué)校上課,真糟糕?!?/br> 說完,把桌上剩下的幾枝玫瑰推到同桌面前,“班長,這些都給你吧?!?/br> 霍廷安看著少年趴在桌上睡覺,視線艱難的回到自己桌上的那幾枝玫瑰花上。他的腦子里滿是少年說的“七夕要給女孩兒們送花的”,視線所及的范圍,確實是每個女孩兒都收到花了。 于是腦子里順理成章的下了定論——我收到的是剩下的,多余的。 這么想著,過了一會兒,霍廷安還是擰開自己的水杯去打了一杯水放在桌角,然后把那幾枝玫瑰都插了進(jìn)去。 沒關(guān)系的,他收到的是最多的。 —— 最多的,最特別的,最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不管是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后,霍廷安會把這些定冠詞加在自己身上,以確保他能夠在薄遂有意無意的情感泛濫中堅定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困住薄遂有多難,薄遂這種人好像天生就是安分不下來的。所以他不僅給自己定義,還總是在跟薄遂zuoai的時候提醒薄遂這一點。 “遂遂,你難道不知道,能對你做這種事的只能有我嗎?” 就算是再寬敞的汽車后座,兩個身高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交疊著擠在里面,都難免顯得逼仄。兩人緊貼的身體叫彼此的心跳呼吸都融為一體,所有暴戾慌張的情緒都清晰被對方感知。 霍廷安呼吸急促,因為壓抑著怒氣,近乎是在粗喘。他一手緊緊掐著薄遂的腰叫人只能躺在半躺在座椅上,另一手已經(jīng)沿著薄遂剪裁合體的休閑褲往里摸索進(jìn)去。 薄遂有副漂亮又欲色的身子,皮rou白皙緊致,乳首是很淡的櫻粉色。而胸腹肌rou的線條流暢,薄薄一層鋪下去,一直到胯的地方,會被兩扇微微隆起一點的骨頭收攏了往下腹匯集。 或許因為是混血兒,薄遂幾乎是不生體毛的。干凈的yinjing硬挺起來的時候會露出猩紅的guitou,可莖身還是粉白干凈的顏色。 霍廷安經(jīng)常幫薄遂口,從高中開始就是。他不僅舔薄遂的yinjing,就連yinjing底下原本應(yīng)該是精囊的地方的那口細(xì)窄的xue,他都經(jīng)常用唇舌去舔舐jianyin。他會吃薄遂的jingye和yin水,并且對之有一種大多數(shù)男人都難以理解的癡迷。但最為激動的時候,還是挖出薄遂xue里屬于他的jingye之后,低頭俯身在人胯下用舌頭將那口xue清理干凈。 于是現(xiàn)在,就算是在車?yán)飶娦兄竕ian薄遂的xue,他也依舊性奮的呼吸粗重,“弄臟了也沒關(guān)系的,我會幫你舔干凈再出去?!?/br> 薄遂說不出話來,只咬著頰側(cè)的軟rou以制止呻吟。 他跟薄遂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這個男人了解他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并且非常熱衷于開發(fā)他新的地方。于是他根本無法裝得無感的樣子以激怒霍廷安,不僅如此,還要竭盡全力以避免自己在這里失態(tài)。 性愛中自然的反應(yīng)不叫失態(tài)? 可現(xiàn)在在弄他的人已經(jīng)是別人的未婚夫了。 薄遂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咬得嘴里出血了,但最后還是免不得在霍廷安的手指都插進(jìn)他xue里的時候呻吟出聲。他終于露出點反應(yīng),搞得欺在他身上的男人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來吻他的唇,不顧他的拒絕,最后嘗到他嘴里的血腥氣。 那一瞬間,霍廷安突然就難過極了。他含著薄遂的唇瓣親吻,舌尖抵開牙關(guān)去舔舐薄遂嘴里細(xì)碎的傷口。他的愛人向來是個受不得疼的矜貴少爺,被他舔舐的時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呻吟聲像是在哭,細(xì)碎的光都從那雙漂亮的眸子往下滑落,直到?jīng)]入發(fā)根。 他無法,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細(xì)致的啄吻薄遂的面頰,“遂遂、薄遂,你看看我……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還是老樣子,難得慌張的時候會無措的叫薄遂的名字,像是碎碎念,借此來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 但這次,這次薄遂的聲音是哽咽的。他閉眼不讓車頂燈照亮自己的眼睛,只盡量冷靜的說,“不是我不要這樣……霍廷安,你還記不記得你現(xiàn)在是誰?!?/br> 霍廷安知道薄遂的意思,但他還是松不開手。他固執(zhí)的親吻薄遂眼尾濕涼的水漬,迫不及待的解了薄遂的褲子往下剝開,“我還是我,我還是我不是嗎?” “薄遂,你睜眼,你看我一眼?!?/br> 薄遂覺得但凡自己再矯情一點,得用心如死灰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他躺在后座很快被霍廷安扒了褲子,本來就因為體型問題拗不過霍廷安,今天喝了酒,更是像個廢人一樣被霍廷安拿捏。 下身是赤裸的,幸虧車?yán)锱瘹庾?,不至于叫人覺得冷。但當(dāng)那根更加guntang的rou物抵在xue口的時候,薄遂還是免不得叫了出來。 兩個人的身體契合十足,就算不想,但薄遂還是下意識的抬起腰胯用自己的xue蹭了一下霍廷安的yinjing。柔軟細(xì)嫩的yinchun從硬挺的莖身表面擦過,叫那根東西都克制不住的在抖。而這種習(xí)慣性的動作而已,卻叫霍廷安難以抑制性奮,拎著他的腿搭在自己肩上,然后俯身將人壓成近乎對折的狀態(tài)。 他們zuoai的時候很多,霍廷安尤其喜歡面對面的,因為想看著薄遂在自己身下被cao得崩潰高潮,精致的臉上都是潮紅的被欲望驅(qū)使的yin亂。 薄遂清楚知道霍廷安的心思。過去很多次,他剛剛從高潮中勉強回過神來,就能看見霍廷安定定的盯著他。明明好像也沒什么表情的,但就是叫人覺得眼底是狂熱的。 以前他倒也不覺得自己那副樣子暴露在霍廷安眼皮子底下會有什么問題,但今天就不一樣了。他伸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臉,但很快,被霍廷安一把扣住腕子壓在腦袋旁邊。 “不能擋著,我要看著你?!?/br> 薄遂覺得但凡不是自己這張臉實在太矜貴了,他能直接一頭撞得霍廷安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