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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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煙起得很早,送走了神情懨懨的安雨樓與滿臉狐疑的安小魚,進出了酈辛那房間好幾次,酈辛卻一直沒醒。 她多半猜到是為什么了,料想安雨樓此刻一定正被安小魚的數(shù)落著,也躺在車廂里補覺。但她可沒有理由來責備酈辛任何一句。反正被折騰一整夜絕不會是酈辛自愿的,她反而十分心疼,因此始終輕手輕腳,好讓他睡個好覺。 酈辛睡到午后才醒,渾身的骨頭還是松軟的,腰腿都酸得怎么擺都難受,更不用說飽受蹂躪的臀間。他記不清自己到底被弄高潮了多少次,而且一想到溫泉氤氳水汽里安雨樓赤裸的身體微笑的臉龐就覺得頭疼。他覺得自己昨夜已經(jīng)徹底看厭那家伙了,以至于想起來都想吐。他搖著頭驅(qū)散那紛雜煩亂的影子,想到今天也許安雨樓仍要來“例行公事”,便有生不如死之感。 春煙恰才進屋,驚喜地道:“酈大俠,你醒了?” 她接著便有些忙亂,道:“我先給你洗漱,還是先給你熱飯吃?你很餓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怎么樣?” 敞開的門外,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酈辛忍住渾身的難受搖頭。他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吐。 春煙瞧他如此憔悴,心中對安雨樓的埋怨又多了幾分,急忙走近來替他升起床頭,柔聲道:“那我替你洗漱。……安護法幫你清洗過身體嗎?” 酈辛皺起眉頭。如果他沒記錯,安雨樓帶他去那個該死的“好地方”本來是要給他洗澡的,然而洗了沒兩把便徹底忘了初衷。自然最后還是替他洗了的,但早知會是那個下場,他寧愿忍受一夜的粘膩。 他不想多說話,勉強道:“洗了。” 春煙暗暗松了口氣,可也略有些遺憾,道:“那,從今兒個起,我三天給你洗一次行嗎?” 酈辛詫異地抬起眼睛,他的眼睛不算很大,但眼珠極黑,給蒼白的臉色一襯格外醒目。 門外有一種說不出的空寂,酈辛看了那由門框鑲住的天光一會兒,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沒有安雨樓的任何聲息。 很奇怪,那個人在的時候,除了辦事也不會進來。但他在院中,和此刻的全然不在,感覺竟截然不同。 酈辛呆了一會兒,他是被關(guān)在屋中的,很少有機會長時間去看外面的情景??伤魂P(guān)著時,總是不由自主地會去聽安雨樓的動靜。安雨樓是個安靜的人,春煙和安小魚兩個人說的話加起來是他的十倍,但酈辛還是能從他們嘰嘰喳喳的話語中“聽”出安雨樓的行動。吃飯,喝酒,被說得受不了了一句反駁,練刀,回屋……或者進這間屋。 有時也會為摩云教的事離開一會兒,但眼前這情景與春煙的話語分明已透露出:他絕不是離開一小會兒。 酈辛的心猛地咚咚跳了起來,他不管頭痛了,急切地道:“安雨樓呢?” “咦?他沒告訴你嗎?”春煙顯得有些驚奇,“他出門去啦!” “出門……”酈辛默默在嘴里咀嚼這這兩個字,心中補上:“去殺人。” 安雨樓在殺人之前,先狠狠地“殺”了他一頓。他已經(jīng)激不起對這事的額外義憤了,另一種瘋狂的期望正在他心中蔓延滋長。他問道: “去多久?” “這也沒準數(shù),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一兩個月,得看去哪兒?!贝簾熣f,但是很遺憾,她不愛打聽安雨樓去哪兒干什么,只管瞅準安雨樓不在時盡情偷懶。眼下雖然有個酈辛要伺候,但說實在的,伺候酈辛對她是件賞心悅目的樂事,她才不會偷這個懶呢! 酈辛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顫聲道:“他真的……至少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 “是真的?!贝簾熕坪醪碌搅怂男那?,抿嘴一樂,道,“不用擔心他老來煩你啦,你好好休息吧!” 酈辛想的并不是好好休息,他甚至連昨夜遺留的疲倦也一掃而空,雙眼灼灼地放出光來,看向春煙。 “春煙……” 他的聲音那么好聽,春煙根本沒聽見他喚過自己的名字,以前酈辛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哪怕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也總因為事關(guān)私密,除非她開口詢問,絕不主動找她。被這一聲喚,春煙才陡然覺得,自己的名字竟可以被叫得這么楚楚動人,令她心口一緊,耳朵一燙,臉竟有些發(fā)紅。 “哎!” 她表示自己正在聽著,而且愿意聽從他的任何吩咐。 “春煙,幫我個忙……”酈辛亮得異乎尋常的目光卻浸透濃重的哀戚,那讓春煙也不禁嚴肅起來,抽緊了背脊,預備隨時待命。 酈辛說:“放了我?!?/br> 春煙頓時就慌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有了萬全的準備,無論酈辛的請求有多么令她為難,她都一定能滿足照辦。可酈辛的要求卻不在她準備好的任何一個“被請求”的范圍內(nèi)。她只能慌慌張張,失色地道:“酈大俠,你……你是不是餓得頭暈了,我這就給你熱飯……” “春煙?!?/br> 酈辛的聲音仍舊好聽,卻不可避免地摻雜了一絲失望。可他瞧著她的眼里,仍舊滿含著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