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瑜的初次相遇【相識】
桑許是在初中畢業(yè)的時候,即將升上高一的那年暑假,和宋瑜認識的。 初中畢業(yè)沒有暑假作業(yè),他父母沒時間管他,但是也不想自己兒子在看不見的地方做些什么不好的事,直接打包給他送到了離家兩千多公里的奶奶家,尋思著在老人的照看下這個從小就有些不聽管的兒子能消停一點,順便還能代替他們陪陪老人。 老人家住在風景優(yōu)美的鄉(xiāng)下,有山有水的,這讓住慣了大城市的桑許一時間還挺新奇的。 不過這新奇勁也就維持了一個星期。 在城市待的習慣了,鄉(xiāng)下的生活節(jié)奏讓他很難適應(yīng),他在家的時候基本上天天不到凌晨不睡覺,然而鄉(xiāng)下基本上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家家戶戶就關(guān)燈了,路上也沒什么人,有的話也只是為了生計上夜班或是剛剛下班回家的打工人,不時還能聽見狗叫和知了的叫聲。 努力堅持了一周鄉(xiāng)下人的作息,桑許憋不住了,在晚上九點老人家里熄燈之后,偷偷摸摸就從家里跑了出來,順便還順了一根還在和老人同住的叔叔的煙,打火機倒是有好幾個,桑許隨手在廚房摸了一個就塞進了兜里,悄悄開門出去了。 一手擋著風一手給煙點著了火,桑許溜溜達達地就順著小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他爸媽平時工作忙,除了平時給他生活費剩下的基本都不管他,老人就更不可能讓他抽煙了,雖說他沒有煙癮,但是假裝作息健康的乖孩子裝了一個星期,桑許也有些受不了了。 也不是要去哪,就是這個時間段實在不是他這個夜貓子休息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再不出來透透氣,就要被憋瘋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條有著路燈的柏油路上,桑許就看見有只流浪貓在路邊,尾巴卷在身前一動不動地蹲坐在那里,看見桑許走過來也沒有要跑的意思,應(yīng)該平時是有人喂養(yǎng)的,所以并不怕人。 桑許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七月份夜晚鄉(xiāng)下的氣溫有一絲的涼,他身上就穿了一件短袖和薄薄的外搭,可惜都是沒兜的,翻了半天只從褲子口袋里翻出了半根他中午在奶奶家吃剩下的半根火腿腸。 不過聽說貓狗好像不能吃的太咸?他記得初中上學的時候,就有一個很喜歡養(yǎng)貓的女同學,經(jīng)常會給別人科普這些東西,桑許有事沒事也聽了一耳朵,好像說是會對他們的腎臟有負擔什么的。 不過流浪動物連溫飽都不能保證了,咸不咸的,桑許覺得那都是次要的,最起碼要保證先不被餓死吧。 然后他就把火腿腸的腸衣扒開,掰了一小塊,蹲下身湊到了貓咪面前,他想的是如果它太餓了也就吃了,總比餓死了強吧。 結(jié)果就見那只流浪貓粉色的鼻頭輕輕動了動,然后將頭撇開,壓在身下的爪子挪了挪,不吃。 那估計人家是真的不餓或者之前已經(jīng)有人喂過了吧。 桑許無所謂地想著,隨手將火腿腸掰成幾塊堆到地上,反正路邊其他流浪貓流浪狗什么的,萬一有的話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繼續(xù)往前走,旁邊是一扇從里面用鎖鏈鎖著的鐵門,桑許往里看了一眼,好像是一所學校,此時已經(jīng)燈光全黑了,cao場上也一個人影都沒有。 桑許一邊抽著煙,一邊背靠在鐵門上,想著兩個月之后高中開學的事情,他那個分數(shù)上九中應(yīng)該是足夠了吧。 正打算將手上的煙抽完就往回走,畢竟如果老人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他人不在,雖然他也沒干什么,但是他也不想讓老人替他擔心給別人添麻煩,雖然是自己奶奶家,但是也是寄人籬下。 然后他就突然聽到學校側(cè)對面陰暗的小巷子里好像有一些奇怪的聲音,桑許耳朵輕輕動了動,聽到了rou體碰撞的悶響和拳打腳踢的聲音,夾雜著痛苦的悶哼和憤怒的低吼,還有一些臟話連篇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真是。 桑許眉眼微斂,神情冷凝。 無聊死了,鄉(xiāng)下這種地方原來也會發(fā)生這種事么。 隨手將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煙頭扔到地上踩滅,桑許抬腳朝小巷走了過去。 昏暗的小巷深處,四五個穿著流里流氣的男生或蹲或站,有幾個手上夾著煙,一邊享受地吞云吐霧,一邊觀賞著面前的場景,間或發(fā)出幾聲大笑。還有個人站在一旁舉著手機笑著看著拍攝的畫面,“哎,程家駿,往旁邊一點,都看不見我們?;ǖ哪樍恕!?/br> 被叫做程家駿的男生呸了一聲,蹲下身猛地拽住靠坐在墻角的少年的頭發(fā),逼迫他將頭抬了起來,露出一張滿是泥土臟污的臉,看上去就好像被人按在了地上狠狠摩擦過。 地上的少年痛叫一聲,下意識伸手掰他的手,“放開!” “cao你媽的!”程家駿被少年踹的一個趔趄,揚起手毫不猶豫就給了他一巴掌,“還敢踹我?你再踹一遍試試?”說著手上用力拽著他的頭發(fā)向上提,一腳踹在了少年胸口上。 “滾?。 钡厣系纳倌晁缓鹬?,不顧被抓住的頭發(fā),掙扎得越發(fā)厲害,程家駿一時不察被他脫了手,少年爬起來就往巷子外面跑。 “你媽的臭婊子還敢跑!”程家駿惱羞成怒,大步追上去,勒住他的脖子就往后面拖,少年的身體很是瘦弱,一下子就被他給拽倒了,雙腿不斷扭動著踢蹬掙扎,憤怒地嘶吼,“放開我?。?!”脖子被狠狠勒住,發(fā)出的聲音都被擠壓出了可憐怪異的喉音,旁邊幾個抽著煙的男生忍不住大笑起來。 “程家駿你行不行???就咱們?;ㄟ@樣的身材你都壓不住?是不是有點虛???” “你倆別他媽在那說風涼話!”程家駿將少年壓在地上,狠狠坐在少年柔軟的腹部上,死死捏住他的手腕壓在兩邊,看著他被自己的重量壓到雙眼泛起血絲,臉頰通紅,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你們把酒拿過來,讓咱們的?;ê煤脟L嘗?!?/br> 那幾個男生一邊大聲說笑著一邊拎起地上的白酒,走到他們跟前蹲下身,將白酒的瓶蓋擰開,下一秒直接將玻璃瓶的瓶口塞進了被完全壓制住的少年嘴里,“來嘗嘗吧,這可是好東西啊?!?/br> “唔噗!咳、!咕嚕、滾開!噗咳、我不、咳咳!唔”少年瘋狂掙動,不斷左右搖晃著腦袋,下一秒就被抓住了頭發(fā)固定在原地,酒瓶簡直要塞進他的喉嚨口,讓他完全不由自主地吞咽酒水,胸脯痛苦地挺了起來,直到酒瓶空了被扔到一邊,少年躺在地上急促地喘著氣。 程家駿看著他,少年剛剛拼命地掙扎,白酒并沒有全數(shù)喝進去,有些順著他的下巴沾濕了領(lǐng)口,甚至還有的倒灌進了他的鼻子,惹得他痛苦地嗆咳起來。 程家駿發(fā)出了惡劣的笑聲,“瞧瞧,瞧瞧,你媽是個賣逼的婊子,你自己也是個賣屁股的,真是什么樹結(jié)什么果,還他媽欲求不滿酒后勾引我們幾個。” “你他媽把嘴給我閉上?。 鄙倌觌p眼泛著血絲,狠狠瞪著他,白酒辛辣,他的嗓子現(xiàn)在還有著熱辣的燙意,發(fā)出的吼聲帶上了沙啞,手腕用力掙動,雙腿也在不斷踢蹬,腰身努力彈動,“放開我!放開??!你想坐牢么程家駿!” “坐牢?”程家駿哈哈大笑起來,更加用力的壓制住他,“這可是你自己喝多了主動勾引的啊,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坐牢呢?” “放你媽的屁!滾?。 鄙倌陹暝粩?,血紅的目光盯著他像是要吃人一般。 程家駿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接著怒從心起,抬手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直接把少年的嘴角扇出了血絲,“臭婊子,讓誰滾呢?我滾了誰讓你快樂???老子還沒cao過男人屁股呢,我他媽都沒嫌你臟,你該覺得榮幸啊是不是?!?/br> 少年的眼睛被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一半,臉頰腫的老高,有血印浮在上面,腦袋被剛剛的一巴掌扇的嗡嗡的,一時間竟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老實了?”馮家俊不屑地笑了一聲,反手又在他另一邊臉頰上扇了一巴掌,“吃硬不吃軟的賤狗!” “喂,你,”程家駿抬頭示意從頭到尾都在拍攝的人,“手給我穩(wěn)一點,可得給我拍好了老子是怎么cao服他的?!?/br> “放心吧?!蹦弥謾C拍攝的人嘻嘻笑著,一邊的男生問,“你這不太夠意思吧?大晚上把我們喊過來讓我們看你們活春宮?” “急什么,”程家駿哼笑,“他上面不還有個嘴么,一起唄?!?/br> “你他媽的狗東西!”那幾個男生嘻嘻哈哈地大笑著,湊了上來。 程家駿略微松了壓制想讓他轉(zhuǎn)過去趴著,沒想到剛剛被兩巴掌打的一動不動的少年又猛烈的掙扎起來,狠狠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褲襠上。 “cao!”程家駿頓時彎下腰哀嚎出聲,少年拼命從地上爬起來要跑,他們?nèi)颂嗔?,他只能跑才有可能逃脫。但是又被守在一邊的其他人一把抓住,腿彎被用力踹了一腳,迫使他跪在地上,接著后腦也被用力按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跪趴在地,手臂被反繳在身后,被不知道誰的皮帶緊緊綁住。 “給臉不要臉的婊子,”壓制著他的男人吐了口口水,呸了一聲,泥土沾著惡心的口水,就在少年的腦袋旁邊,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額頭抵在地面上,身體緊繃著不斷顫抖。 “別怕啊,別怕,”另一個男人蹲下身來,拍了拍少年已經(jīng)紅腫泛著血絲的臉蛋,嘻嘻笑著,“他們我管不了,我還是很溫柔的,肯定會讓你很爽的。” 少年側(cè)著頭,眼神陰惻惻的,直勾勾地盯著他,嗓音嘶啞不堪,“我不會放過你們的?!?/br> “你他媽不放過誰啊?”后邊的程家駿緩過了疼痛,怒不可遏地沖了過來,一腳踢上了少年的腦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他媽去報警??!去告啊!”說著直接上手開始扒他身上的衣服和褲子,“本來就是一個賣屁股的婊子,跟你那個賣逼的媽一樣,還他媽在這裝清高,我們今天就算在這給你玩爛了又怎么樣?本來就是你自己喝多了勾引的我們,不要臉的賤狗!” 雙臂被死死束縛在身后,雙腿被人用力踩住動彈不得,腦袋也被人抓著頭發(fā)壓制在臟亂的地面上,少年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終于有一絲絕望的光浮現(xiàn)了出來,他狠狠地咬住嘴唇,甚至有鮮紅色的血跡從被咬破的嘴唇上流了下來。 “是這樣么?”猛然,一道好聽帶笑的嗓音傳了過來,仿佛撕破了黑夜透進的光,“我的手機錄像可不是這么說的啊?!?/br> 身上死死壓制著少年的力道驟然一輕,緊接著,棍棒打在身上的悶響聲,酒瓶碎裂聲,拳打腳踢聲,還有剛剛還在他耳邊大放厥詞,此時卻變成了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徹他的耳邊。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壓制著的力道全部消失,緊緊束縛住手臂的皮帶被人解開,少年緩緩從地上坐起身,抬起頭看了過去。 “別怕,”男生有著一頭黑色的碎發(fā),昳麗好看的面孔,微彎的桃花眼中仿佛帶著星光,他抬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替他擦著上面沾到的臟污,眼神溫和憐惜,嗓音輕柔帶笑,“沒事了,他們都被我打趴下了。我叫桑許,你叫什么名字?” “......宋瑜。” 那一天晚上,他遇見了自己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