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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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任務的人不多,乘坐的H28也是小型飛船。程允從正門進去,幾步就走到了控制室。 “程哥程哥!”有人從身后叫他。 那是一個Beta,長著娃娃臉的小丫頭,古怪的是,她頭上頂著一對兒多余的耳朵,被軟骨支撐著豎起來,像是犬類,狗或者狐貍的rou耳。 程允垂下眼睛,避開他的耳朵,摸摸她亂蓬蓬的頭發(fā),“阿沙。” 平權軍里大家開玩笑,就說夏沙和陸硯秋就像兩塊兒磁鐵,捆綁出現(xiàn),買一送一。 果不其然,陸硯秋也正站在他們身后。 程允拍拍阿沙的背,讓她先去一邊兒,然后和陸硯秋一起鉆進指揮室核對任務。 指揮室有一個極大的光屏,能把飛船外的景象投射出來。 程允的習慣是關掉光屏,尤其是作戰(zhàn)的時候,依據(jù)探測儀器的定點報位顯然要比開啟光屏要來的直接,尤其是當飛船劇烈晃動時,光屏里變換不止的景象及其容易讓前庭平衡器官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可先上船的是陸硯秋。 光屏被船上的人打開,船外的星漢在控制室里明滅??臻煹男强蘸诎瞪钏{,沉寂地吞噬著它包容的一切。 空曠的藍色讓程允不大舒服。他皺著眉和陸硯秋一起在燈光下對文件,陸硯秋不停地翻動嘴皮,他跟著一條一條確認。 終于處理好了,兩人都松下一口氣。 “這次還蠻輕松,”陸硯秋總結到。 “嗯,”程允點點頭。這次確實輕松,事實上,不用涉及帝國的事情都算省心。 每次跟帝國打交道都是兩頭累,神經緊繃,還心累??v使平權軍提供了一個幾乎理想化的安寧之地,可誰都知道,這樣相安無事的局面不過是暫時的。 “最近風聲有些緊,”陸硯秋同程允分享從帝國帶回的新信息,“帝國那邊好像有人在查平權軍?!?/br> 這話被他說起來,一點兒也沒有字句本身意思里蘊含的緊張和沉重,他甚至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咱們這小魚小蝦的,也不知道是礙了哪位貴族大人的眼呢?!?/br> 而他對面的程允沉默不語,陸硯秋發(fā)現(xiàn)他重新點燃一根煙,夾在指尖。 “我早就說過,這些年我們走得太急了。不過——”,陸硯秋話鋒一轉,“也未必不是好事。” 程允知道他想說什么。陸硯秋是指揮部里堅定的主戰(zhàn)分子,一直堅持認為:“也該讓帝國好好認識認識我們了,老家伙們都忍了這么多年了……” “我知道,”程允承認他的說法,但是,“遲早會有這樣一天的。但不該是現(xiàn)在,大家還沒準備好。平權軍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cao之過急,不大好?!?/br> 陸硯秋聳聳肩,為了避免一場爭吵,兩人都不說話了。 指揮室里充斥著香煙的味道,罪魁禍首被程允夾雜手指間,卻始終沒有抽,而是讓它獨自燃燒著。 尼古丁的味道其實并不好聞。他從前也很不喜歡這個味道。 “要燒到頭了?!标懗幥锖眯奶嵝?。 程允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去處理那一截煙頭。 “看看,你就是在跟外勤部混久了,”陸硯秋砸嘴,“煙癮這么大?” “現(xiàn)在都抽的少了。在戒了?!?/br> 這是實話,剛剛燃掉的那根已經是他身上最后一根了,都是從艾倫那里搞來的。好不容易到手,雖然他依舊沒有抽幾根。 “喲,戒煙?”陸硯秋玩味地問,“這么突然,為什么?……聽說你新帶了個小孩兒?” “嗯,對?!背淘庶c頭,“上次任務從俱樂部里撈出來的?!?/br> “我聽說,你覺得他和那個……” “我還不知道,”陸硯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允打斷了,“不能確定,我不知道——他們很像,但又差太多了?!?/br> “行吧我閉嘴,每次一說這事兒你就這樣,”陸硯秋無奈地攤開手。 程允臉色變了變,若無其事地轉回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回去你就能見到了……” 小季現(xiàn)在應該還在醫(yī)療室里,上午還愁眉苦臉著,下午也沒出來送他。是在鬧別扭嗎。他從來之后一直特別聽話,程允說什么是什么,被這樣冷淡不敬的對待還是頭一次。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生氣,總之……感覺很古怪。 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而且沈蘅會照顧好他的,這時候的程允還可以這樣安慰自己。 然后他和陸硯秋就聽見了控制室外的一聲驚叫。 那聲驚叫來自于阿沙。 他們迅速趕過去,只見小丫頭一臉震驚地站在飛船的裝備間里,指著一個儲物箱里探出的半個細瘦的人影。 這個驚喜剛在下午刺激了一遍沈蘅,現(xiàn)在又終于輪到他程允來拆封了。 “小季?”程允鎮(zhèn)定的表情崩裂,“你怎么在這里?” “程哥……”小季看到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十分尷尬。 機械師給他指的位置在裝備間旁邊,和電室形成的一個小夾角里。他本來打算自己溜出來再去找程允,結果爬到一半被夏沙發(fā)現(xiàn)了,就只有半個身子探在外面,顯得十分詭異。 他努力從儲物柜里擠出來。站到程允面前。 而另一邊,程允想收回自己的那句話。小季終于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是一件好事??商邢敕ㄒ稽c也不好。比如他現(xiàn)在干的蠢事。 震驚之后,程允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知道這是干什么嗎?”他厲聲喝問,“你當這是好玩的?” “我……”小季瑟縮了一下,把手指絞在一起。 “我沒和你解釋過嗎?你能做什么?憑什么出來?”他毫不留情地追問,抿著的嘴唇因為主人的用力,泛出緊繃的白色,“會打架?會用槍?會開飛船?還是有你那三腳貓的包扎功夫就算會急救了?” “這又不是基地,你以為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夏沙發(fā)現(xiàn)……” 如果不是夏沙發(fā)現(xiàn),那該有太多讓人不愿深思的后果了。如果他一個人呆在飛船上,如果他跟著他們下船了,卻沒有來得及跟著回來…… 陸硯秋見勢頭不對,趕忙上來拉住程允,“哎,好了好了。這次也沒那么危險?!?/br> 程允緊緊擰著眉,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陸硯秋趕緊追上去,順帶給夏沙使眼色,叫她看顧下小季。自己追趕著火氣上頭的程允。只見程允壓著怒意,幾步跨到指揮室。 “程允,你要做什么,”陸硯秋緊跟在他身后。 程允暴躁地拿起通訊設施,“和基地聯(lián)系?!?/br> “cao。你要……返航?”陸硯秋嚇了一跳,“別吧,這次又不是什么危險任務,帶著就帶著了,阿沙和艾倫都可以幫忙看著他,不然一來一回又……” 程允瞥了他一眼,接通了基地的電話。 他和基地確認過后,又同正在找人的沈蘅說了幾句。 倒是沒提返航的事。這讓陸硯秋松了一口氣,等他掛了電話,主動說,“我去和阿沙說,讓她帶著小季……” 程允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關掉投影著星空的光屏,一言不發(fā)。 他們的動靜太大,把不明所以的艾倫也招了過來,他踏進指揮室就被里面的低氣壓嚇了一跳,然后被陸硯秋趕著一起離開了指揮室。 另一邊,阿沙正領著小季洗澡。 他在飛船的夾縫里蹭來蹭去,渾身蹭了一條又一條黑色的機油。 他從淋浴室里,穿著阿沙給他的衣服走出來。頭發(fā)還濕答答的在滴水。 阿沙常年被各種意義上的標準前輩陸硯秋帶著,自己難得能做一回長輩,格外殷勤,讓小季坐著,自己拿浴巾幫他擦頭發(fā)。 “哎,你頭發(fā)可真長呀,”阿沙饒有興趣地邊吹邊揪一縷,纏在手上。 阿沙的活力總像用不完一樣,也不管小季的沉默,自己嘰嘰喳喳地說開來。 而小季在她的攻勢下抱著膝蓋,始終沉默,聽他說了很久,才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來的?!?/br> “啊……”這話把阿沙問懵了,她撓撓頭,“確實不該啦。你突然來,會給程哥他們添麻煩的。” “不過,也不是說不行啦,”阿沙建議到,“不就是打架嗎,回去之后可以讓程哥教你啊。程哥可厲害啦,他……” 話題在阿沙的嘴里又開始跑偏,朝著遠離中心的方向前進。 小季盯著自己的腳尖,也不知道在聽還是沒在聽。夏沙把自己忙得手忙腳亂,就像一只跳腳的小雀,好不容易給他吹干,滿意的點點頭,小季一頭細軟的黑發(fā),正帶著微微濕意攤在背上。 “終于好啦!”夏沙頗有成就感地拍手,“打理長頭發(fā)真麻煩哪,短頭發(fā)多好,拿浴巾糊一糊就干了?!?/br> 小季轉了回來,和夏沙面對面坐著。 說了這么久,夏沙好像才想起來,他們還沒有互換姓名,于是趕緊說,“我叫夏沙,你可以叫我阿沙?!?/br> 小季小聲地自我介紹,“我是小季?!?/br> 夏沙頭上那對招風的耳朵十分吸引注意力,小季多看了幾眼,覺得有點眼熟。他遲疑地摸上那蓬松的紅毛,皺起眉,“你……這里?” “啊……嚇到你了嗎?”夏沙吐了吐舌頭,“是在帝國的時候……一幫人販子搞的” “惡趣味的混蛋,”她嫌棄地擰擰,“難看死了。醫(yī)生還不讓我切掉,說要等等才行?!?/br> 小季的呼吸滯了滯。他知道那雙耳朵意味著什么。他見過那種耳朵,在實驗室里。帝國有些人會cao持專賣特殊寵物的生意,把非人的東西嫁接在人身上,以迎合買主,一般是貴族,他們的古怪的癖好。 這樣的嫁接非人且殘忍。那一定很疼,小季想。而他怔怔地看著這個吐著舌頭的小姑娘,就像透過她看到了某個同樣嘰嘰喳喳,小雀兒一樣的身影。 這讓他更難過了。他笨拙地想釋放一些善意,于是他張開手臂,把她攬進懷里。希望一個擁抱能給她安慰。 夏沙倒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紅了臉,“呀?其實,也……沒什么啦。很久之前的事兒啦。我不是遇到硯秋哥了嗎?硯秋哥是好人,要是沒有他我還不知道在哪呢?!?/br> “你也別難過,來平權軍大家都很好的。程哥人也很好,你別看他總是氣呼呼的樣子,其實他就是嚇嚇人而已……” 是的,主人他很好的。小季對她的話不能更認同。雖然主人好像很容易生氣的樣子,也總是鬧別扭,但主人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卑劣地享受著他的溫柔,盡管他自身并不與之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