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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些音節(jié)接觸到耳膜時,它們立馬化成一根根針刺在神經上,那種皮開rou綻的惡心感頓時疼遍了四肢百骸。震驚、膈應,還有一小塊恍然大悟,它們混在一起成一個巨大的球,強硬地塞進狹窄的心臟里,像漲起一大股氣。 周落沒有察覺出我的異樣,或者他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想看到這樣的表情展示在我的臉上。我越是如此,他越是起勁,聲音愈發(fā)大,情緒愈發(fā)澎湃。 “他摸你、抱你,甚至親你的頭,我都看在眼里,他是個死變態(tài)!之前我跑到你那住,還撒謊說周柏喜歡我,為什么?因為我惡心他害怕他!我想跟你說又不敢說,想讓你知道周柏那點齷齪的思想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他怎么能對親弟弟產生這樣的情感,他可是我們的大哥!” 周落的臉腫脹成紅色的氣球,俊俏的五官猙獰地擠作一團,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可往深處挖掘又不難看出一些傷心與無措,就像崩塌了一直以來的信仰。 他的鼻下又流出血,我趕緊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握在手里晃幾下。 “周落,你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我會去處理,辛苦了,你餓不餓?” 他從喉中擠出類似于小獸嘶鳴的幾團嗚咽,把手從我的掌間抽出,垂首用紙巾擦拭人中的血跡,幾滴淚爭先恐后地從眼里落下來,在重力的作用下像流星般飛快墜逝,面頰上只殘留著幾道水痕。 半晌,他說:“……我膝蓋疼。” 這有些尷尬,餓了我能給他端飯,膝蓋疼我不能替他受著,幫他揉一揉未必又會答應,平日里正常的觸碰套上兄弟的血緣都會讓他無比的敏感。 我避重就輕地說:“你把褲腿卷起來,我?guī)湍憧纯???/br> 果然,他抵觸地把腿縮進被子里:“不用了,我自己看……我想睡覺。” “好,你睡吧,餓了下來吃飯?!?/br> 我準備把房門關上,他突然喊住我,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干巴巴道:“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相信你……” 我說:“沒事,我可以理解?!?/br> 應付完樓上一個,還剩下樓下三個要交代。我在他們的注視下緩緩坐下,裝作一副奇怪的神色:“看我干什么,吃飯啊?!?/br> “他怎么樣了?”我媽紅著一雙眼眶問。她從沖突發(fā)生的那一刻就在不停的落淚,兩個都是她的孩子,任何一方受傷了她都會心疼。那時場面一度混亂,每個人自顧不暇,無人顧及到她身為一個母親的心中的脆弱情緒。 我不禁低柔下聲音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br> 吃晚飯的中途,腦海中的記憶排成隊、接連串兒地涌現出來,好像恭候多時,終于輪到它們出場一樣,在我眼前絲滑地放映著。 從周柏聽聞我與何青分手后開始,正在追的所謂“嫂子”、對聊天記錄的介意與追問,還有時不時越界的親密舉措……我不動聲色地嘆下一口氣。我的人生好像以與何青分手為分界線,被極其粗暴地砍斷成兩半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家里的燈都歇暗,人都睡去,周落仍沒有踏出房門。只有書房里的零星燈光從門縫里偷偷跑出來,在一片漆暗里十分扎眼。 我出于好奇敲響了書房的門,喊道:“大哥?!?/br> 他打開門讓我進來了,或者說不得不讓我進去,因為他有話要對我說,也期待著我對他說點什么。不過我一向擅長裝傻,也樂于稀里糊涂地生活,肚里沒藏幾句話,腦子也空空,看見他站在燈下的光亮,知道他藏在心底的骯臟。 “這么晚了還不睡。”他裝模做樣地說:“進來坐。” 我沒理他,直直地走到那面光滑的墻旁邊,伸手按在潔白平整的墻面上,不斷地摸索,半天都沒有摸出些門道來,只好放棄。周柏的影子突然籠上來,他伸出手,用與我近似的手法摸了摸,下一刻便推出一扇門來,露出被燒毀的房間。 我走進去,房里被他打掃的很好。除了燒壞的墻壁、地板,還有破爛的窗簾一時半會無法更換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這里好像是他從心里掏出來的一塊陰暗潮濕的角落,把見不得光的感情一件件地擺進去。只是明艷的火光如天上灼眼的太陽,讓它們像暴露在陽光之下一般。光能驅逐黑暗,火能焚燒一切,這是亙古不變的自然法則。而在世俗的法則面前,他就像屋子里燒成灰燼的物品,被自己親手掃進垃圾桶里。 我順著墻走上一圈,只是單純地想參觀參觀這個地方。 周柏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看著我轉一圈,又走出來,對他說,可以把門關上了。 他沒有問出“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周落是不是都告訴你了”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你怎么看?” 他把問題拋給了我。 我說:“燒光了也好,沒什么可留戀的?!?/br> 他無言許久。 態(tài)度表明了,我也不想逗留。明天還準備再去醫(yī)院看看何青,熬不住夜,就離開了。 翌日,天罕見的放晴了。家里的氣氛仍然是凝固的,并沒有因為一晚上的緩沖變好。 我把U盤小心翼翼地裝在口袋里,開車去醫(yī)院探望何青,畢竟要在沈善虞眼里把戲演足、演真實。 我從醫(yī)院底下買了白粥和小籠包,統(tǒng)共六個,一口一個剛好夠他六口。 我進去的時候順帶看了眼司家主的病危房,因為不讓進去探望,一大圈人堵在走廊上傷心的擦眼淚,他們來的比我早,演比我還要敬業(yè)。何青的病房里很冷清,只有我一個人。 他早就醒了,看見我來笑一下:“你怎么來了?!?/br> 我有點不好意思,把早飯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把病床調高,好讓他方便吃飯。這一切我做的嫻熟,都是之前在療養(yǎng)院里伺候安歸學來的。 想到那個熟睡的青年,我的思緒短暫地空白了一瞬,又迅速地運轉,問何青先喝粥還是先吃包子。 何青說先吃包子。我看他右手打著吊瓶,左手的指頭上夾著傳感器,就用竹簽挑起一個喂在他嘴邊,看他半天張不開嘴,催了一聲:“吃啊?!?/br> 何青如夢初醒,張嘴一口咬進去,同時抬起眼睛專注地盯著我,眼底的情緒像個多彩的萬花筒,總是轉出不同又絢麗的花案。 我的呼吸也不自覺隨著他的眼神和咀嚼的動作拖長、變輕。 這一幕場景和心情都讓我感覺到很熟悉,又無法想起,像個呼之欲出的噴嚏突然被憋了回去,讓人心中不上不下,煩躁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