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寧起初忙著換導(dǎo)師。

    商繁歷來放養(yǎng)他們，手底下的學(xué)生都和院里其他老師混得臉熟。尤其老趙，一聽說岳寧要來，高興壞了，非要和岳寧整兩盅。

    岳寧不整，說要寫論文。

    這倒不是搪塞。自從他讓商繁搬進了客臥，一住就是仨月。金屋藏嬌，是個體現(xiàn)求學(xué)精神的成語，想不奮斗都難。

    另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是，岳寧不樂意商繁再去春山。他不知道圈里其他人是怎么cao作的，反正商繁聽他話，他就替他做了這個主張。

    商繁沒有異議，搬過來以后，把阿姨的活兒全干了，閑著沒事，還在網(wǎng)上接單做筆譯。

    他廚藝奇佳，十一月的晚蟹可以挑揀，剛好買來做蟹煲雞，香氣撲鼻的一鍋。岳寧拍了照片發(fā)朋友圈，配文字，高三備考級待遇。

    他兄弟跟他打聽，是不是處對象了。

    岳寧一愣，回，想什么呢你。

    他的想法特純粹，不妨先學(xué)著做好一個主。極少的幾次，挽著皮帶打，也問商繁怕不怕疼，商繁主動湊上來迎合，一身好皮rou覆著層層疊疊的舊疤。

    岳寧想罵他，開不了口。

    日子過起來飛快，轉(zhuǎn)眼間放寒假，岳寧準備回家團年，理所當然，拖著箱子趕動車，起了個大早。商繁送他到車站，臨走往岳寧手心塞蘋果味兒的夾心軟糖，圓圓的一小顆。

    回程的途中飄起大雪，列車撲入浩然的天地間，像洪荒巨獸。岳寧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聽歌，想到商繁，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他覺得商繁難懂。

    這種微妙的情緒在見到他媽時就戛然而止了。

    阿姨精神頭蠻好，淡妝精致，香水也考究，修身的米白色大衣，挎著包，混在小區(qū)東頭的象棋攤兒里，跟一群老大爺殺得你死我活。見了岳寧，從包里翻出一瓶老抽，“你回來得正好呀，我這走不開，快把醬油給王姨送回去，中午吃大菜?！?/br>
    岳寧：……

    一開門，小表妹舉著泡泡機，滋了他一臉肥皂水。

    岳寧兩口呸掉，掏出糖上供，“別滋了小祖宗，待會兒地還得我拖。糖拿著，吃完寫作業(yè)去?！?/br>
    小表妹直皺鼻梁，“就一顆啊，小氣鬼！”

    “嘿，”岳寧攤開手，“不吃還我?！?/br>
    小表妹揣著糖一溜煙跑了。

    王姨從廚房出來，戴著棉手套，端了一瓦罐白氣騰騰的湯，熱絡(luò)地招呼道：“寧寧回來這么早啊，先喝碗雞湯。這是潮州的花膠，早上六點就開始燉了。”

    “哎喲，王姨辛苦，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岳寧一邊說，一邊把行李歸置齊整，洗干凈手，盛了碗湯喝。鮮，感覺整個人都暖過來了。

    他換了套皮卡丘家居服，癱在沙發(fā)上挑電視節(jié)目，拿出手機瞄了一眼，看見商繁問：主人到家了嗎？

    岳寧回：怎么，一會兒工夫不見就撒嬌？

    “正在輸入”的提示閃爍了兩下，商繁說：是啊，好想您。

    岳寧扣上藍牙耳機，調(diào)了個熱鬧的歌舞節(jié)目，給商繁發(fā)視頻邀請。

    對面很快接起來。

    在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庫，晦暗又空蕩，商繁獨自一個人往前走，左耳別著小巧的耳機，從前置攝像頭里朝岳寧彎起眼睛笑了笑。

    岳寧也不跟他客氣，“跪下，遙控器拿出來?！?/br>
    商繁仰頭打量了一眼，樓板上的監(jiān)控探頭亮著紅點兒。他沒什么表示，眼波流轉(zhuǎn)，把手機立在水泥墻根，拿出遙控器，雙手擺在身前，面對鏡頭，跪下來，腰臀抬高，是個很標準的姿勢。

    “開最大檔?！?/br>
    商繁把開關(guān)撥到最右，指尖一顫，想要低頭又忍住了，眼含媚意，馴服地看向岳寧，紅唇吐出細細的呻吟，像叫春的小母貓。雙膝分開，長褲蹭在沾滿泥灰的地面，從手機鏡頭的方向，只能看見他腰身拱起的柔韌弧度。

    “搖啊，”岳寧命令道，“你也怕人看？”

    商繁乖覺地搖起屁股，跳蛋刁鉆地游走于女xue，不時毫無征兆地震動到敏感的xue心，震得他腰眼酥麻，柳條兒似的顫抖，仰著脖子，連浪叫都停止了。

    如果此時恰好有人從背后路過，大概能看到他腿間那塊布料是怎么被逐漸洇濕，顏色加深的。

    岳寧怕他感冒，不忍心叫他脫衣服，這會兒倒覺得遺憾，捻了捻手指，懷念他衣服底下那對兒跟著擺蕩的奶子，扇起來豐潤的觸感。

    商繁瞥見他的動作，纖長的手指隔著外套揉了兩把奶子，勾勾纏纏地解開外套紐扣，掐腰的高領(lǐng)毛衣極單薄，胸乳隨著搖擺淺淺地晃動。

    岳寧看了兩眼，不知怎的還有點害臊，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真sao。”

    商繁喘息里帶著笑意，“是……主人的sao母狗……??！”

    岳寧臉色一紅，霍然坐起身，這回是真的緊張他那邊會不會冒出來一個什么人了，“你小點兒聲你，你怎么不干脆拿個擴音喇叭喊呢？”

    “主人想我喊嗎？”

    “不想！你這是皮癢了欠收拾，看我回來怎么揍你?！痹缹幧n白地威脅道。商繁嗜痛，他倆都清楚藤條之類的東西殺傷力有限。

    商繁低下頭笑了笑。

    在高潮邊緣吊了片刻，沒有岳寧的命令，他射不出來。好在這一切尚在承受范圍以內(nèi)，他就不會開口討?zhàn)?，甚至連姿勢都沒怎么變過。幾簇發(fā)尾凌亂地黏在汗?jié)竦暮箢i，他不懈地晃著腰，賣力挑逗著岳寧的感官。

    孰料突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大喊道：“岳寧！”

    耳機里傳來慌亂的驚喘。岳寧蓋住屏幕，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小表妹，“干什么呢，沒大沒??！”

    小表妹從沙發(fā)背后繞過來，和他搶手機，“你還藏，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么？”他聽見商繁喘得更厲害了。

    “看見你欺負人啊，你拿來，我要去告我姨！”

    岳寧回想了片刻，想起商繁的衣服都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有恃無恐道：“哪有欺負人，我跟這個大哥哥是在玩游戲。別鬧，寫你的作業(yè)去?！?/br>
    小表妹捏著筆，義憤填膺，“你唬小孩呢，玩游戲你干嘛讓人家跪著，你怎么不跪？”

    “人家喜歡跪著，”岳寧滿嘴胡說八道，“嘖，跟你說不明白，不信你自己問他?！?/br>
    “嗯啊，別……”商繁微弱地抗拒。

    岳寧沒理他，指甲敲了敲麥克，示意他做好準備，取下耳機就往小表妹耳朵上掛。

    屏幕一翻，商繁卻是已經(jīng)扶著墻跪坐起來了，右手掩著衣襟，胸口劇烈地起伏，面色潮紅，眼尾濕潤。

    小表妹關(guān)切道：“你還好吧？”

    商繁淡淡地微笑，“還好，謝謝你關(guān)心。我是自愿跪著的，我們在玩游戲?！?/br>
    小表妹驚了，一時失語，回頭狠狠剜了他哥一眼，“你別怕啊，如果我表哥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告訴我姨?！?/br>
    商繁搖了搖頭，還要再說什么。

    岳寧率先點了兩下，掛斷通話，對小表妹道：“行了行了，問也問了，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瞎摻和。今天作業(yè)要是寫不好，我才是要告家長，哼哼?！?/br>
    小表妹“嘁”了一聲，把耳機拿下來還給他，將信將疑地跑開了。

    岳寧嘆了口氣，感嘆如今的小孩兒難應(yīng)付，食指戳開和商繁的聊天框，話還沒起頭，就看商繁發(fā)來一句：賤奴擅自高潮了，請主人懲罰。

    岳寧輕笑了一聲，回味商繁剛才隱忍的神情，感覺蠻可愛的。

    岳寧：回去歇著吧，大過年的罰什么，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