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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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句話王小龍最是深有感觸,若非當(dāng)年他爸借高利貸搞得家破人亡,他媽也不會拋夫棄子去給人家做情婦。 他老爹一個中風(fēng)人就走了,十五歲的王小龍“賣身葬父”,在唱片公司坐了四年冷板凳,今年開春方跟老板解了約,得以恢復(fù)自由身。 瀟灑了不過兩個月,他親媽找上門來,扔給他兩萬塊錢,讓王小龍去跟人相親結(jié)婚。 年過四十,女人仍是風(fēng)情萬種,在他面前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似王小龍不答應(yīng),她今個兒就要哭死在親兒子跟前。 王小龍獅子大開口,要了二十萬,第二日換上了身新買的白色小西裝,去了相親的日料店。 02. 王小龍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身材高大的Alpha遲到了兩個小時,頂著一個黃色的安全帽拉開梨花木的格子門,對王小龍疏離而客氣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工地上有事耽擱了。 H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認識。 王小龍跟戚瓏還算是初中校友,但沒見過幾次面,不太熟,那時候王小龍還是個揮金如土的小少爺,而戚瓏是混在貴族學(xué)校里最不招人待見的私生子。 那天下午,他們從日料店出來后去領(lǐng)了證,然后戚瓏又回了工地,讓王小龍一個人搬到他家里。 說到底,這場婚姻不過是兩只可憐蟲又一次被命運擺布,互相看笑話罷了。 王小龍家破產(chǎn)以后,平日里巴結(jié)他的朋友都銷聲匿跡了,獨一個仍聯(lián)系的,還是出賣過他的大冤種。 傍晚,王小龍回了趟宿舍收拾東西,正巧那冤種也在,兩人一言不合吵了起來,王小龍想著反正以后也不用抬頭不見低頭見了,就動了手,身為Omega的他也沒落下風(fēng),只是驚動了鄰居報了警。 到晚上,又是戚瓏風(fēng)塵仆仆趕來把他給保釋出去。 戚瓏幫他提著行李走在前面,王小龍亦步亦趨地跟著,生怕戚瓏下一秒就扔下他自己走了,畢竟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在學(xué)校的時候三天兩頭跟人打架。 但戚瓏什么也沒說,把人送到家后又出了門。 王小龍那個晚上沒睡,在沙發(fā)上等到了凌晨三點,等回了一身酒氣的戚瓏。 然后在酒精和信息素的作用下,兩個人上了床。 03. “誒?想什么呢?” 周艷敲了敲桌子,紅色指甲油晃在王小龍眼中,仿佛有了實質(zhì)的攻擊性。 “問你呢,跟戚瓏打算什么時候要個孩子?” “您問他去啊,我又做不了主,”王小龍不耐煩地扣了扣咖啡杯的杯沿,繼續(xù)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戚瓏那脾氣?!?/br> 周艷默了默,不甘心道:“你們最近有一起睡嗎?頻率怎么樣?做不做安全措施?” 結(jié)婚半年,戚瓏不太著家,就算在家,兩個人也是說不了幾句話,就滾到了床上去。 戚瓏話很少,一般只是會從身后摟住王小龍,再曖昧地親親王小龍的耳垂、脖子,王小龍就知道他想要做了。 他永遠不會拒絕戚瓏,甚至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至于做不做安全措施,戚瓏是個從來不戴套,還喜歡內(nèi)射的風(fēng)格。 不過王小龍是劣性O(shè)mega,哪怕不戴套不吃藥,他也很難懷孕。 “您別說了,公眾場合呢,”王小龍不太明顯地紅了耳朵,支支吾吾半天,說,“……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哪有錢養(yǎng)孩子。” “我就不信了,你們生了孩子他戚家還會不管不顧?” “怎么不會?之前戚瓏工地上出事故,他戚老爺子給過一分錢嗎?賠償金賠得戚瓏把車都給賣了。” 兩人爭論不休,周艷最后道:“早知道戚瓏在戚家是個不得勢的,當(dāng)初就該給你配個更好的?!?/br> “媽!”王小龍皺了皺眉。 回家后,戚瓏罕見地在廚房里忙碌,房子不大,六十坪不到,那廚房更是小得塞不下兩個人。 王小龍便站在門口問他:“戚哥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在出差嗎?” 戚瓏說:“提前結(jié)束了,生意沒談攏。” 王小龍整個人rou眼可見地耷拉了下來,卻還是安慰戚瓏道:“沒事,下次還有機會。” 戚瓏端著盤子出來,王小龍側(cè)身給他讓路,戚瓏靠近他,低聲說:“對不住。” 王小龍就紅了眼睛。 04. 王小龍知道戚瓏是個多么驕傲的人。 他不會因為別人的打壓而折腰,不會因為被排擠就妥協(xié),更不會為自己沒有做錯的事情說對不起。 這一切導(dǎo)致了戚瓏的特殊性,他是一個刺頭一般的存在,在學(xué)校里沒有人敢靠近他,也沒有人愿意走進他的生命里。 王小龍光是聽說戚瓏的那些“光榮事跡”就已經(jīng)驚異得不行了,何況他還曾親眼見識過戚瓏的打斗現(xiàn)場。 網(wǎng)吧后街的小巷子里,戚瓏打跑了幾個勒索王小龍的小混混,但戚瓏不記得他了,曾有溫存時刻王小龍問起,他手背上的刀傷怎么來的。 戚瓏說,小時候打架傷的吧,記不清了。 “哭什么?”戚瓏兩只手都拿著菜盤子,抽不出手來給王小龍擦眼淚。 王小龍抹了把臉,一言不發(fā)地把盤子接過來,轉(zhuǎn)身拿到小茶幾上去。 吃飯的時候時候,他突然對戚瓏說:“戚哥,我改天想聯(lián)系一下我之前的公司,看能不能賣幾首歌。” 所謂的賣歌,是指歌曲全權(quán)出售給唱片公司,作詞作曲一欄上會出現(xiàn)誰的名字,就不是王小龍能控制的了。 戚瓏黑了臉,沒應(yīng)聲。 王小龍繼續(xù)說:“我到時候挑幾首不那么喜歡的,指不定人家改一改還能更好,要是讓哪個當(dāng)紅的歌手唱了,萬一能火呢……” “別說了。”戚瓏打斷了他,那臉色難看得極,戚瓏天生是個五官冷厲的,稍一嚇唬人,平白就讓人覺著兇神惡煞,王小龍只好悻悻然閉了嘴。 等到晚上睡覺前,戚瓏還在為這件事情冷著他,王小龍也是下定了決心的,不肯服軟。 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中間空隙大得卻似隔了十萬八千里。 王小龍琢磨不透他,又怕他走上父親借高利貸的老路,在被子里咬著牙死活睡不著。 突然,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腰,稍用力些一拖拽,他就被動貼入了戚瓏懷里,戚瓏壓上來,沉默地扯開王小龍的睡衣,然后是狂風(fēng)驟雨般的啃咬。 “嗯……啊,啊哈……起開……”王小龍想推開他,又舍不得真的拒絕戚瓏。 頗為潦草的擴張后,燒紅鐵棍般的性器觸到王小龍的xue口,淺戳了幾下便一鼓作氣塞了進去。 “??!”王小龍痛得狠抓了一把戚瓏的胳膊,又下意識快速松開,改去反手揪緊床單。 “輕點……啊!哥!戚哥……輕一點!”他討?zhàn)埖馈?/br> 戚瓏卻像沒聽到,把東西抽出一截,又狠狠cao進去,反反復(fù)復(fù),直撞得王小龍眼冒金星。 直到里面自然而然地出了水,戚瓏能自如抽插,又在xue口磨出了一圈白色的綿密泡沫,王小龍才緩過來神。 “啊哈……嗯哈……戚哥……阿瓏……” 王小龍品到了滋味,舒服地哼哼唧唧起來,戚瓏就頂著他最要命的那一點,加速聳動腰身。 卻在王小龍臨射之際,一把捏住他的小弟弟,不準(zhǔn)王小龍得到痛快。 “告訴我,為什么要賣歌?” “啊……放手……嗯啊,快……讓我射……” “還賣歌嗎,嗯?”說著,他又捏緊了身下青年的命根子。 “不,不賣了!啊……快,快放手!”王小龍快受不了了,他再一次深切體會到了戚瓏在性格上的惡劣之處。 終于,戚瓏又在抽插了幾十下后,松開了手,跟王小龍一起射精了,jingye一波盡數(shù)留在王小龍體內(nèi),一波濺得兩個人的胸口上都是,有一滴正正好飛到戚瓏下巴上。 王小龍便鬼使神差地用手去抹,又把那只大拇指探到戚瓏口中,被戚瓏咬了一口,不過那滴jingye也被他舌頭卷進了口中。 王小龍就莫名滿足地笑了。 他吃了戚瓏那么多那玩意,上了稱也得有半斤了,終于有一回也能讓他嘗嘗那腥咸的味道了。 “什么味的?”王小龍狡黠地問道。 “苦的?!逼莪囌f。 05. 苦丁茶,是王小龍信息素的味道。 越是劣性的Omega,信息素氣息越是偏離“甜”這一標(biāo)準(zhǔn)軌跡。 什么甜美的信息素味道,什么香甜可口的絕世小O,通通跟王小龍沒關(guān)系。 他是偏俊秀的長相,帥小伙類型,但要說他有多帥,其實也沒太多亮眼的地方,何況由于Omega基因作祟,他身量也不高,連裝Beta都裝不成。 第二天,戚瓏早早起了床,在陽臺抽煙。 王小龍爬起來,先去刷了牙,才到那掛滿了衣服的小陽臺上去,佯怒道:“衣服都沾上煙味不就白洗了嗎!” 戚瓏轉(zhuǎn)頭看他,沒什么愧疚的表情,畢竟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主角和臺詞,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一次。 戚瓏抽完最后一口,掐熄了煙,湊過去跟滿臉期待的王小龍接了個短暫的吻。 這件事情還得追溯到他們的新婚之夜。 凌晨三點,戚瓏喝多了酒,回到家打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留著一盞不太亮的壁燈。 小沙發(fā)上坐著個人,是他的新婚妻子,正靠著抱枕不知發(fā)什么呆,然后聽到開門的動靜,嚇了一激靈,像是誤入狼窩的小動物。 戚瓏走過去,暈暈沉沉地什么也不想說,抓著王小龍的胳膊,想把人扔到臥室去。 ——因為他得睡沙發(fā)。 對于跟一個毫無感情基礎(chǔ)可言的,剛滿19歲的男孩zuoai,戚瓏沒有興趣,哪怕這個人現(xiàn)在是他法律意義上的伴侶。 但是王小龍好像誤會了。 他雙手僵硬地攀上戚瓏寬厚的肩膀,柔軟的嘴唇觸碰到戚瓏的喉結(jié),然后不得章法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妄圖勾引面前的Alpha。 戚瓏是戚家唯一S級以上的Alpha,因此得到了父親高高在上的庇護,否則他大概率早就死在了各種陰謀算計中。 而對S級以上的Alpha來說,王小龍這樣粗陋的勾引手段是杯水車薪的,甚至一般的Omega發(fā)情期都影響不了他們。 但王小龍的信息素很特別,是苦的。 明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明明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什么信息素會是苦的呢? 哦不對,王小龍已經(jīng)不是小少爺了。 戚瓏想起幾個小時前,他去派出所撈王小龍時男孩腳邊違和的蛇皮口袋,他身上白色的小西服變得灰撲撲的,那張笑起來無比生動的臉上,只剩下了窘迫和慌張。 是因為吃了苦嗎? 所以信息素才苦得叫人那么喜歡。 戚瓏不喜歡只有自己痛苦的世界,如果一有個人陪他一起吃苦受難,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把王小龍抵在臥室門上,對他說:“蹲下去,把我舔硬。” 汗水從下顎骨滑落,下一秒,滴落到王小龍的發(fā)旋上,那顆腦袋不停地在他身下晃動,賣力地吞吐著他的性器。 太青澀了,比起爽,更多的像是折磨。 不多久,他鄒著眉頭將王小龍攙起來,而王小龍早就因為他體液中的信息素變得神志不清,纏著他,貼著他,說好熱,說難受,本能使然,王小龍把脆弱的后頸,鼓脹的腺體,獻祭似地展現(xiàn)給了對面的Alpha。 戚瓏從后背位,一點點進入了王小龍,高熱的甬道擠壓吸允著下體,戚瓏喟嘆一聲,不自禁地用力cao干起來。 他那天咬王小龍了嗎?應(yīng)該咬了吧,又或者沒有,他忘記了。 做了愛,但是沒有標(biāo)記,這對Omega來說,是一種羞辱。 第二天,他從臥室的床上醒來,很冷靜地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后去陽臺抽煙。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王小龍鉆進陽臺,頭發(fā)亂糟糟的,或者說,他整個人都亂糟糟的,像是被人玩壞了的模樣。 他應(yīng)該是有起床氣,鼓起臉嘟囔:“你在這里抽煙,上面的衣服不就都白洗了嗎?”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現(xiàn)在水電費多貴啊?!?/br> “抽煙對身體也不好,又浪費錢,味道還難聞……” 戚瓏抬起手,指尖按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問他:“沒抽過煙?” 王小龍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不可行,戚瓏想,這么苦的煙,怎么能只有我自己品嘗過。 于是他猛吸了一大口煙,在王小龍不解的眼神中,湊過去,把那苦味渡給了苦丁茶味兒的Omega。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 盡管那一回王小龍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但在那之后他還是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去向戚瓏討那一個帶著惡意的,苦澀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