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老實點兒,不然在這兒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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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娘家在上河市,距離下九鄉(xiāng)有八十多里地的路程,正常趕路搭車的話要大半天的時間。 因著還在正月里,鄉(xiāng)里沒有順路去鎮(zhèn)子上的車可以搭,鎮(zhèn)子上去市里的車一天也只發(fā)一班,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又要等車,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了。 剛走到家附近,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男人正站在路口那里東張西望,走近了一看,原來是陸恭。 陸謙高興的迎上去,叫了一聲:“大哥?!?/br> 陸恭見兩人終于到了,這才放下了懸著大半天的心,抬頭抹了抹腦門子,大冬天的愣是給他急出了一身的汗,“不是下午就應(yīng)該到了,路上是不是遇到啥事兒了?。俊?/br> “啊,沒有沒有,大哥你別擔(dān)心,一路上都挺順利的。”陸謙抓了抓后腦勺,路上耽擱了那么久,害家人擔(dān)心,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陸恭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咱趕緊回家,爸媽他們都擔(dān)心著呢,邊走邊說。”他伸手想要接過齊耀的行李包,齊耀側(cè)身躲開,搖了搖頭,他就順手拿走了弟弟手上毫無重量的小布包。 “那你們咋這么晚才到呢?還以為你們路上遇到啥事兒了呢,可擔(dān)心死俺們了?!?/br> 回想這一天趕路的情形……陸謙還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他下意識的瞅了瞅齊耀,見男人只顧悶著個頭往前走,努努嘴扯了扯他的棉襖袖子。 齊耀側(cè)頭,就看見自家媳婦兒正癟著個嘴沖他使眼色,沒忍住又暗暗嘆了口氣。 退伍回家這段時間他嘆氣的次數(shù),趕得上過去十好幾年加一起了,還全是因為身邊兒這人,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蛋子,早就被他……算了。 “帶的東西重,路上走走停停歇了幾次,鎮(zhèn)子上過來只有一班車,等的時間久,就這個時間了。”齊耀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 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身側(cè)的小手指被人攥住,勾著晃了晃,沒等他有什么動作,就連忙又給松開了。 黑暗中,齊耀握了握拳頭,用剛剛被勾過的小手指指尖在自己的掌心蹭了蹭。 陸恭應(yīng)了聲,手里攥著輕飄飄的小布包,看著旁邊笑的傻乎乎的弟弟,也裂開嘴笑了。他現(xiàn)在是越看齊耀越滿意,踏實穩(wěn)重話不多,其實還是還挺知道疼人的。 兄弟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齊耀安靜的跟在兩人后面走著,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前面走路蹦蹦跶跶笑著的人。 月光把幾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陸家的房子在一棟小土樓的三樓,這個時間,樓里零星的還有幾家亮著昏黃的燈光。 狹窄的樓梯走道一次只能容得下一個成年人通過,拐角處都堆放著不少雜物,隱隱的還散發(fā)著一股子尿sao味兒。 老舊的木頭門一點兒也不隔音,各家屋子里的動靜兒在走廊上基本上能聽個八九不離十。 說是城里的樓房,但這環(huán)境其實還趕不上農(nóng)村自己家的大院來的舒服自在。 每邁上一個臺階,腦海里關(guān)于這個家的記憶就清晰一分,陸謙走在中間,腳步越來越慢,在快轉(zhuǎn)到三樓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身后的男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齊耀低聲問道:“怎么了?” 陸謙揪了揪頭發(fā),略微有點煩躁的說道:“沒怎么,就……哎呀,我也說不清?!?/br> 樓上已經(jīng)傳來了陸恭用鑰匙開門的聲音,齊耀在黑暗中拉起了陸謙的手握了握,輕聲道:“沒事的,我在。” 借著月光,陸謙看清了齊耀的樣子,男人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唯獨那雙黑巖石般的眼眸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專注的像是要把他的靈魂吸進去一樣。 傳進耳朵里那短短的幾個字,一瞬間就給了他莫大的勇氣,心底涌起的那種煩躁不安的感覺被踏實感取代,仿佛只要有這個男人在,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一樣。 重重的點了下頭,陸謙回握了一下男人厚實干燥的大手,轉(zhuǎn)身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完了最后一小截臺階,嘴里嚷嚷著:“爸媽,二哥,小弟,我回來啦。” —————— 直到晚上躺在了床上,摸著撐的圓滾滾的肚皮,陸謙還是覺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有點不真實。 他有家人了。 不是公婆兄嫂和丈夫,而是貨真價實的,有血緣關(guān)系的家人。 他終于有家人了。 爸爸陸文書,話不多,不善表達,有點木訥,跟記憶中的樣子差不多少,倒是原本溫婉嫻靜的mama蔣婕,經(jīng)過前幾年的折騰,比過去多了幾分爽利潑辣勁兒。 大哥陸恭憨憨的老實人,一如既往,小弟陸讓……嗐,那就是個傻乎乎的孩子,被人賣了說不定還會幫人家數(shù)錢那種,不提也罷。 至于二哥陸良嘛,陸謙皺皺鼻子,是個狠角色! 帶著個眼鏡總是笑瞇瞇的,看上去斯斯文文十分好相處,其實是家里性子最冷的一個,典型的笑面狐貍,眼睛一轉(zhuǎn),準(zhǔn)是在算計什么。 記憶中小時候他跟弟弟被人欺負,大哥會幫他們揍回去,但二哥從不動手,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小孩子不怕拳頭邦邦硬的大哥,反而是看到瘦削的二哥一個個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老實的不行。 果然,二哥從小就滿肚子壞水兒!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笑了。 “睡不著?”齊耀閉著眼,伸手把身側(cè)翻來覆去的小跳蚤給撈進了懷里固定住。 陸謙扭動著蹭了蹭,在男人懷里找個了舒服的姿勢趴好不動了,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齊耀厚實暖和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里人的脊背,聲音難得的帶上了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白天趕路的時候不是一直吵著要累死了?走半個小時就要歇半個小時,現(xiàn)在倒精神了,嗯?” 這個男人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謙腦門抵在齊耀肩膀上,偷偷翻了個白眼,搭在男人腰側(cè)的手費勁巴力的捏起一點rou剛要使勁兒一掐,就被人給攥住帶著搭到了對方的背上。 “老實點兒,不然在這兒辦了你?!?/br>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不同于平時的冷淡平靜,帶著幾分黯啞和隱忍,簡直性感的要人小命,陸謙覺得自己耳根子都熱起來了。 辦他……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家里這個房子,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了,這要是真在這兒被辦了……那他也沒臉面對一家子老老小小了。 嘴上不服輸?shù)膹姄沃f道:“有能耐你倒是辦??!”可身體卻老老實實的窩在男人懷里,連手指頭都一動不動的,乖得不行。 齊耀勾了勾嘴角,拍拍媳婦兒的rou屁股,“睡了?!?/br> “哦哦哦,知道啦。”陸謙敷衍的應(yīng)著,連忙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懷里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緩慢綿長,齊耀又把人往懷里緊了緊,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陸謙是被小弟硬生生用手指頭給戳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