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年輕的神槍手和財團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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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鐵窗后。 武警持槍,守在兩邊。 這是監(jiān)獄的臨時探視點。 黑色長發(fā)的高大哨兵坐在一側(cè),而比他略顯老、臉龐卻和他極為相似的另一個哨兵坐在另一側(cè)。 老弗里斯蘭早就沒有了身為總統(tǒng)時的風(fēng)光,整個人顯得疲憊和衰老了一圈。 只是他眼中的狠厲喝深沉未減退半分,即使是旁邊持槍的武警都感覺到了十足的壓迫力,握緊了手中的槍。 東部最大的報社并不只出這一期報紙,而是明明白白地把所有細(xì)節(jié)都公之于眾,并且進(jìn)行了后續(xù)跟進(jìn),將老弗里斯蘭送上審判庭的細(xì)節(jié)全部展開,案件梳理得明明白白。 麻葉試驗室也被關(guān)閉,該進(jìn)去的人一個不落地全部進(jìn)了監(jiān)獄,永無出獄可能。 而背后,是東部最大財團丹鹿財團的推動,和弗里斯蘭手下軍官,現(xiàn)任軍隊統(tǒng)治者的影響。 單是輿論,幾乎什么也辦不到。 如果不落到真正的權(quán)力者手上,如果這件事沒有被真正落實,輿論毫無作用。 老弗里斯蘭自然明白這一點。 至少真正將他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人,是他的親兒子。 “……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老弗里斯蘭的語調(diào)沉沉的。 弗里斯蘭坐在老弗里斯蘭對面,面無表情,絲毫沒有面對紐因時那樣的溫和,更仿佛紐因才是他真正的家人,而老弗里斯蘭并不是。 “我只是被你叫過來,和你待完這十分鐘而已?!备ダ锼固m的語調(diào)也沒什么起伏。 老弗里斯蘭,只是他生理和名義上的父親罷了。 他是一個被馴養(yǎng)出來的精英,一個繼承了弗里斯蘭家族厚望的純血,唯獨不是他自己。紐因的向?qū)?,軍隊中磨練出來的血性,讓他再一點點地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弗里斯蘭笑了,眼角折出幾道皺紋?!澳愫臀耶?dāng)年真的一模一樣。” “不一樣?!备ダ锼固m的語氣微動,“我們的選擇,并不一樣?!?/br> 老弗里斯蘭微微愣住,看著這張和自己二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面龐。 “……你沒必要為了他一個人,放棄你的未來,我的存在可以給你很大幫助?!崩细ダ锼固m積攢的人脈、錢脈,都可以讓弗里斯蘭家族發(fā)展得很好。 “爸爸?!备ダ锼固m望著老弗里斯蘭,直視著他的雙眼,“你怎么從沒問過我,我想不想要呢?” 這幾個月來,他沒有主動和老弗里斯蘭說過什么話。這樣少有的問句讓老弗里斯蘭自得地笑了:“你不想要嗎?” 即使換了一個環(huán)境,人的習(xí)慣也很難改。 老弗里斯蘭相信自己不會在監(jiān)獄里待太久。 暴力是權(quán)力者的游戲。 弗里斯蘭卻忽然轉(zhuǎn)換了一個話題:“好好在里面休息吧,爸爸?!彼麤]有躲閃開自己父親的眼神,而是一字一句,堅定地說:“我不需要你告訴我我需要什么、選擇什么,也不會讓你提早出來。” “你怎么知道布蘭特利不會幫我?他一直很信賴我?!崩细ダ锼固m悠悠然地問。 他似乎根本沒有被弗里斯蘭的話影響,緊握在鐵窗之下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他沒有這個權(quán)力。”弗里斯蘭沒有多說。 他的神色之間,有一種泰然自若的堅定。 “十分鐘到了。”一旁的武警提醒。但他沒有動作驅(qū)趕,因為實際上停留多久是弗里斯蘭自己的選擇。 弗里斯蘭站起身來,朝老弗里斯蘭鞠了一躬。 “我走了,父親?!?/br> 弗里斯蘭轉(zhuǎn)身的時候,老弗里斯蘭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會對你的選擇后悔?” 放棄東部,放棄奢華,放棄唾手可得的權(quán)力,只留下底線,就是為了陪伴在那個小向?qū)磉叄?/br> 比起問自己的兒子,老弗里斯蘭這句話更像是在問自己。 弗里斯蘭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即回答: “我的向?qū)Р缓蠡?,我就不后悔?!?/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弗里斯蘭邁步走開。 武警上前押著老弗里斯蘭,只感覺剛剛還挺直著脊背的人此刻忽然像被壓垮了一般,由武警扶著才能往前走。 我的向?qū)Р缓蠡冢揖筒缓蠡凇?/br> 老弗里斯蘭從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的卻是當(dāng)年能夠陪伴在科學(xué)家劉嵐身邊的那個哨兵的影子。 劉嵐沒有后悔。 劉嵐的哨兵也沒有后悔。 二十年前,劉嵐轉(zhuǎn)身離開,比他瘦小的身體卻挺直了腰板,走得如此堅定。 二十年后,那個和劉嵐幾乎一模一樣的西部神話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拿走了他應(yīng)付的代價。 而他,自以為得到了一切,自以為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卻把自己的向?qū)G了。 后悔嗎? 還是因為失敗才后悔? 走動之中,他感覺臉頰還帶著疼痛。 杜賓在抓捕他的時候,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杜賓這個總警監(jiān),從頭到尾都是禍害。根本不把權(quán)力放在眼里,又偏偏所有人都怕他。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老弗里斯蘭苦笑一聲,重新踏入厚厚的銅墻鐵壁之中。 而這邊弗里斯蘭在趕回酒店,紐因在丹鹿的陪同下去往學(xué)校。 他與二哥見了一個人,那個人西裝革履,看上去頗為可靠。 路上,丹鹿笑著問紐因:“你覺得剛剛那個人怎么樣?” 紐因想了想,回答:“挺好的?!?/br> 東部的事情基本解決了,再稍微善后就可以回到西部——紐因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其他的,他倒也沒法兒管那么多。也沒對那個人太過在意。 紐因清楚丹鹿和弗里斯蘭的能力,也清楚他們在處理他處理不了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實在不屬于紐因的管轄范疇。 而剛剛才見完一個,這邊還得再見一個。向?qū)W(xué)校的校長對紐因提出了見面的邀請,紐因沒有什么理由拒絕。 雖然看不慣副校長,但向?qū)W(xué)校的校長還是有相當(dāng)?shù)哪芰Φ娜?。紐因最尊重的職業(yè)就是老師。如果一位老師恪守自己的職責(zé),他會相當(dāng)尊重。而如果一個老師無法做好本職,他也會更加憤怒。 丹鹿的車很快就停在了校園停車場。丹鹿先下車,繞到紐因一側(cè)時紐因已經(jīng)下了車。不時有向?qū)Э粗麄兏`竊私語,視線中已經(jīng)沒有以往那種絕大多數(shù)人的陌生,而是或多或少都帶了羨慕。 畢竟他們可能不認(rèn)識紐因,但一定不會不認(rèn)識紐因那張臉。 尤其是紐因和丹鹿已經(jīng)被娛樂報紙抓拍到在雪邊接吻。 年輕的神槍手和財團總裁?這個話題本就足夠有驚爆性。 而紐因因為漂亮,也被小道報紙描寫成依附權(quán)貴的小白臉。紐因看了只是哭笑不得。 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已經(jīng)等在門口迎接。紐因下意識地望向丹鹿,就看見自家二哥支持的眼神——就像三年前,他將自己送進(jìn)向?qū)W(xué)校那樣。 “紐因,那是你的哥哥嗎?”校長笑著問。 紐因點點頭:“嗯,他是我的二哥?!?/br> 校長隱約感覺,紐因身邊的丹尼爾和之前名流聚會上的丹尼爾氣質(zhì)大不相同。收斂了銳利鋒芒,而變得溫柔寬厚。他沒有多想,邀請紐因和丹尼爾一起走到校長辦公室。 讓兩人坐好后,校長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紐因,紐因接過資料。 “這是……”紐因微微睜大眼。 這是他在向?qū)W(xué)校畢業(yè)時的論文。 “紐因同學(xué),對于我們學(xué)校的發(fā)生過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出,我們都會彌補……” 紐因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東校區(qū)很好。您還需要說什么嗎?” 校長頓了一下,接著說:“你提出過向?qū)Ш蜕诒碾p向接觸能將哨兵從深度污染的傾向中修復(fù),而當(dāng)時的研究并沒有類似案例,但近兩年都有類似案例被發(fā)現(xiàn)。學(xué)?,F(xiàn)在建立了課題組,如果你有意向,我們想聘請你加入這個課題。” 紐因呆住了。他眨了眨眼,陷入了沉默:“……請讓我思考一下?!?/br> 這個課題,完全是出自于他在森林中的經(jīng)歷、所思所想和實踐。當(dāng)他恢復(fù)記憶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嚴(yán)格來說,他并不認(rèn)為這是一篇算得上專業(yè)的論文。里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地方。 “這樣的研究絕對是開創(chuàng)性的,紐因同學(xué),這并不是在抬舉你,請務(wù)必好好考慮一下?!毙iL認(rèn)真地說。他將一份資料推到紐因面前:“這份資料,是我們最近的病例……” 紐因接過資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 他微微皺了皺眉。 論參與研究,他是不可能參與的,但這個人……想必校長也是知道這個人對他的重要性,才會將這份報告交到他手上。 上面赫然是布蘭特利的名字和照片。在這里見到布蘭特利,紐因的心情還有些復(fù)雜。 嚴(yán)格來說,他并不反感布蘭特利,尤其是對方還是弗里斯蘭的親弟弟,也并不排斥自己對他進(jìn)行的治療。他拒絕布蘭特利成為他哨兵的請求,則全然是出于一個向?qū)У呢?fù)責(zé)。 布蘭特利知道他與老弗里斯蘭的關(guān)系,卻并不記恨他,這足以說明對方是一個足夠明事理的人,只不過是個東部的小公子,沒有經(jīng)過弗里斯蘭那樣的生死打磨。 深度污染對哨兵的傷害因體質(zhì)而異,有些離狂化無限接近。而布蘭特利的病例上赫然寫著不接受任何向?qū)У氖鑼?dǎo),輕度深度都絲毫無法影響他,才會越陷越深。 也許他在政界,見到的東西遠(yuǎn)比人們表面上認(rèn)識到的更多。 畢竟,黑暗從來無處不在,也沒有誰的更深刻。 他關(guān)上文件夾,將病例推了回去。 交回資料后,紐因看向了自己的二哥。 丹鹿只是微笑著,沒有動作,沒有點頭或搖頭,也沒有參與。 就像曾經(jīng)的無數(shù)次,牛仔小隊的哥哥們只是在支持他的選擇,而不會干涉他的選擇。 他們會提出建議,但不會干擾。 他們會支持紐因,更會讓紐因自己對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他們是紐因的家人,更是紐因的朋友。 紐因想起了西部的哥哥們。 他已經(jīng)走了三年,即使不用向哨鏈接,他也知道他們究竟有多想他,有多不舍得。而紐因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他真的有毅力將研究堅持下去嗎,在一個所有人都視他為神話,而他并不是的環(huán)境下? 紐因搖了搖頭:“對不起,我認(rèn)為我不太適合這項工作?!?/br> 專業(yè)的知識就該讓專業(yè)的人做,而他只是長了一張東部臉的老派牛仔而已。他更適合西部,而不是這里。他放下了。 道別校長,回到酒店的路上。 車在行駛,紐因坐在副駕駛,冷不丁喊了一句: “丹鹿哥……” “嗯?”丹鹿抓著方向盤,下意識地回道。 紐因望著車后倒退的風(fēng)景,問:“黑暗和傷害是不會消失的,對吧?” “只要科技沒有發(fā)展到那個程度,黑暗就不會消失。只要有偏見、歧視、欺壓存在的土壤,它們就會永遠(yuǎn)存在?!钡ぢ够氐??!懊總€人知道的都不一樣,習(xí)慣的東西也不一樣,而每個人都會下意識覺得自己習(xí)慣的東西才是正確的,因此他們會將習(xí)慣當(dāng)作真理,超出了這個范疇,他們就會覺得恐懼?!?/br> 丹鹿又笑了一下:“但恐懼自己所認(rèn)知的是錯誤的,拼命地尋求認(rèn)可,再導(dǎo)致傷害他人的結(jié)果,反而證明自己有多恐懼自己信奉的東西的脆弱?!?/br> 丹鹿望著前方,語調(diào)悠悠:“……就像我一樣。” 他其實不常對紐因分享自己的觀點。 丹鹿這種等級的人,基本不需要對誰分享自己的觀點。他們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咬著牙拼了命也要爬出深淵的人,拉一把就夠了。”紐因望向丹鹿。 丹鹿無疑是深淵血污中爬出來的人,卻愿意保留對身邊人的那一份溫柔。 他絕不是什么好人,卻是紐因的二哥。 丹鹿低低地笑: “我怎么舍得把那些煩人的東西帶給你們?!?/br> 紐因的注意力被雪景轉(zhuǎn)走,丹鹿繼續(xù)開車。過了一段時間,車停在酒店停車場。車停下,丹鹿卻沒有動。他一直戴著開車時戴的墨鏡,墨鏡下的視線望向一旁。 “有記者一直在跟著我們?!?/br> “記者?”紐因好奇道。 “大概是之前那批吧?”丹鹿不經(jīng)意地回?!霸俚鹊葎e走,他們一定會跟著我們,酒店會處理的。” 私心來說,丹鹿只是希望能單獨陪紐因多一會兒。 別說回了西部,就連在東部時他們單獨相處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丹鹿的私心紐因也清楚,他當(dāng)然也樂意。 紐因便停在了車內(nèi)。 車內(nèi)的氣溫不低,停車場的積雪被清理得很干凈。紐因有些無聊,只能玩丹鹿解悶。他把丹鹿的手拉過來,一根根地擺弄丹鹿的手指。丹鹿便也由著他玩。 丹鹿的指節(jié)修長而溫暖,還很干凈。紐因的手指一點點探上丹鹿的手心,再到手腕。 丹鹿的呼吸變緊了些。 rou欲摩挲之間,有什么在一點點敞開。他人的窺視之下,有什么在被一點點打散。 然后紐因玩了一會兒,抬起頭,有些可憐兮兮地喚:“二哥……” “嗯?”丹鹿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尾音。 紐因眨了眨眼,沒有再繼續(xù)說。丹鹿無奈地笑,只得主動說道: “……寶貝,我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