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師弟心魔黑化修羅場,大師兄木頭腦袋終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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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色的天空如同一匹上等的絲綢,周邊有潔白柔軟的云朵作為絲絨點綴,和煦的日光散在天上,為幕布鑲上一圈金邊。 三道挺拔的身影立在清憲宗的城門口,旁邊飛舞著的蜻蜓好奇的在旁邊轉圈,似乎也想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云兄,就此別過了。”楚暮與北意行站在一起,對面是搖著扇子的云流風。 云流風對于離別的到來感到一絲失意,但心中因對自己心意的豁然開朗,此刻也不顯得陰郁。他面上爽朗:“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一定要親自來萬劍山上找你?!?/br> “到時候可千萬不要閉門不見啊?!痹屏黠L悄悄的對北意行擠眉弄眼。 北意行冷著眼不想搭理他,但楚暮卻點頭:“若是真來了,可別忘了帶上你所說的好酒。” “絕對包你滿意?!痹屏黠L夸張的眨了一下眼睛。 被云流風的模樣逗笑了,楚暮笑意加深。 楚暮和北意行兩個人,一個溫熱如和煦初陽,一個卻冷的跟臘月寒冬似的。云流風目送二人的離去,為自己情感之曲折感嘆起來。 “怪不得當初北意行提到那師兄寶貝的跟個什么似的,如今我不也拜倒在楚暮的道袍底下了么……” 二人御劍飛行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云流風笑的開懷:“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只是希望小意行不要下手太快啊……” ………… “宗主?!?/br> 清憲宗深處,一群地位頗高的長老聚集在一塊。 一名老者面露擔憂:“宗主!我宗發(fā)生如此大變已是受人恥笑,要是傳出那枚龍玉遭jian人偷去,便更加不妙了啊?!?/br> “這件事一定要瞞住,日后再慢慢找回也是個辦法?!?/br> “是啊,要是傳出去,我宗的門臉可算是徹底完蛋了。以后還如何立足?” 但是很快又有幾道反對的聲音響起。 “暗地里找,你要怎么找?龍玉失竊定與魔修來襲有關,此刻十之八九已經(jīng)落在了魔尊的手里,難道你還能靠自己搶回來不成?”一名長老暴怒,手下的茶案直接粉碎。 “龍玉事關重大,要是失竊我們定要趕緊通知其他宗門,怎可只看重臉面!” “乾正師兄說的不錯,清正你糊涂啊……”一名老者附議的同時面露苦色:“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我們便是整個修真界的罪人?!?/br> 那一開始提倡隱瞞的清正長老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可我們也得為宗門著想啊。” 長老們皆分為了兩個派別,互相爭論不休,但終歸為的還是一個究竟要不要隱瞞龍玉被盜的事。 清憲宗宗主青玄子坐在主位上,皺緊了眉。雙方說的都有理,他也是猶豫不決。 可……若是再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不要再吵了!” 宗門出事,龍玉被盜,青玄子已經(jīng)夠心煩的了。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屋內重新恢復寂靜。只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片安寧只是暫時的,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動。 青玄子捂著額頭在座上沉思了許久,他緩緩嘆了口氣。 “……清正,乾正,平正,你們三人速速前去赤方宗,華植山還有萬劍山,將我宗龍玉被盜之事告知,讓他們定要小心看管龍玉?!?/br> 他抬起眼眸,原本渾濁的老眼此刻清明起來:“龍玉被盜暫且不要聲張,悄悄通知其余三所看管龍玉的門派即可。” 青玄子從左至右將與自己同期的師兄弟們看了一遍,目光堅定:“我意已決,哪怕今后是被其他宗門恥笑,我們也不能做那個為保存自己臉面而替jian人隱瞞的罪人!” “師兄……”清正也不喊青玄子宗主了,他老眼中有一絲淚水,看著青玄子的面龐,仿若是回到了年少時期。 其余長老看著青玄子的眼睛,心中的想法也都飄散而去了,他們全都接受了這個提議,低下頭行禮:“是!宗主之令,我等皆從!” ………… 楚暮二人回了萬劍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見掌門。 大堂之上,宋硯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凝重的樣子終于算是恢復了掌門的樣子:“清憲宗發(fā)生之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沒想到魔修已經(jīng)謀劃到這等程度了?!?/br> “唉,不過清憲宗往來人員本就混雜,被逐漸混入也不是難事。” 宋硯山沉思著,半晌才想起來下面還站著兩個人,便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些事還用不著你們這些小輩擔心,天塌下來也是我們老人先頂著?!?/br> 沒想到掌門居然也能說出這么正經(jīng)的話,這下莫說是楚暮了,連北意行的眼中都帶有微微的詫異。 宋硯山原本還在沉思,瞧見那二人眼中的情緒,頓時咳嗽了出來:“咳咳……”同時心中苦悶,自己在這些年輕子弟的眼中真的就這么沒有威嚴么? 不過要是這想法讓與他同一個時代的長老們知道,大概會無情的告訴他,他本來就沒有威嚴。 楚暮回神,察覺到自己剛剛的不敬:“掌門,那我和小師弟就先下去了?!?/br> ……二人下去了,宋硯山捧起手里的茶想喝,茶盞卻突然碎裂,內中的熱茶就要潑在自己的腿上。 盈盈的力道將茶盞碎片與熱茶一同托起,宋硯山微皺眉頭:“……看來這修真界,是真的要變天了?!?/br> “難道又是……”宋硯山再次陷入了沉思。 ………… 楚暮回來之后本是想去看看銀楓的,但其所在的寒殿前卻飛起了幾只紙鶴阻擋他的去路。同時他的呼喚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無奈之下,楚暮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殿中。 他坐在床上,心中卻回想起在清憲宗的一幕幕。那魔修襲擊來的實在詭譎突然,但正如宋硯山說的那樣,他們這些小輩還cao不了這個心。 輕嘆口氣,楚暮發(fā)覺自己竟無心修煉。 就在此時,院落中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那腳步的主人還未穿過竹林就已經(jīng)被耳朵靈敏的楚暮聽見了。 門外的北意行剛要叩門,楚暮的聲音就從門內傳來:“直接進來吧?!?/br> 北意行聽著熟悉的聲音,面上表情微微舒緩。他慢慢推開門,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楚暮經(jīng)常帶著的臥房之中。 “小師弟,才剛分開沒幾個時辰怎么就來了?”楚暮穿著單薄的里衣,從床上走了下來。 此時月夜中天,又是一輪彎月從窗外照進來,楚暮的一頭青絲沐浴在月光之中,微微耀著光芒。 純白的衣袍在光線的包裹住好似半透明般,將隱約的rou色曖昧的露出來一點子。 楚暮平常就愛穿成這樣北意行是知道的,他喉結微微滾動,心中暗自慶幸對方的這副模樣只有自己見過。 他走上前,月光打在他的眼眸上,顯得格外亮:“左右無事,也靜不下心,便還是來尋師兄了,不知是否打擾了師兄的休息。” 楚暮笑道:“我也是正靜不下心的時候呢?!?/br> 北意行嘴角勾起一個淺彎,但眼中的笑意才剛要綻開就在突然的一瞥中僵住了。 楚暮敞開的衣領中……那纖細的鎖骨上,有一個淡淡的紅痕。 察覺到北意行突然不再言語,楚暮疑惑的看去,卻對上了一對微紅的眼眸。 北意行心中極力想著這也許只是自己看錯了,但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眸色加深,一步步走過去。 “小師弟?”楚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疑惑。 北意行微涼的手指撫上楚暮的鎖骨,這下他看的更清了,那紅痕正是一個咬痕。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正巧不偏不倚的咬在楚暮的鎖骨上呢? 北意行幾乎快要不能思考,他感覺自己又冷靜又抓狂。 原本清亮的一雙眸此刻像是被打翻進了墨瓶的水缸,徹底的漆黑看不見光。 北意行聽到自己聲音沙啞的問道:“師兄,這個牙印……是誰留下的?” 楚暮撞進一汪充斥著嫉妒與瘋狂的黑眸,腦中突然回響起十一法師在臨行前對他說的話—— “其實,我在幾月前見到北施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心有魔障,而且那心魔偏執(zhí)的厲害,恐是有入魔的風險?!?/br> “十一法師是說小師弟有心魔?他心志向來堅定,怎么會……”楚暮有絲不信,但對面的十一目光卻堅定的不似在欺騙他。 十一嘆了口氣:“我明白楚施主的疑慮,其實我初見北施主時也覺得怪異。尋常心魔不會如此……北施主此刻雖然看著正常,但卻時常是走在崩潰的邊緣?!?/br> 楚暮冷靜下來,“十一法師特意前來告訴我,難道是有什么解救之法?” 十一沉默下來,既不點頭又不搖頭,但是一雙溫潤的眸卻盯著楚暮:“說來慚愧,我也并無方法。但……” “法師不用有顧慮,但講無妨。小師弟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但凡有一絲生機我都不可能會放棄?!背何⑽⑽杖?。 “既然楚施主如此說了,”十一點頭:“其實這也只是我的猜測?!?/br> “我在想,北施主的心魔若有挽救之法,那便只有楚施主你可以做得到了?!?/br> 楚暮詫異:“我?” “正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會這么說是因為……這回再見北施主的時候,我發(fā)覺他身上溢出的魔氣淡了些?!?/br> “而這關聯(lián)正是與楚施主你有關?!笔豢聪虺旱难壑袔弦唤z探究:“似乎北施主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本不可能化解的入魔之相便突然有了挽回的余地?!?/br> 他嘆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是為了賭一賭這個可能性才前來告知。雖然我不會看錯,但說得也未必全對,還望楚施主不要太過于掛心。” “若是北施主日后真的入魔……希望楚施主不要因為我今日的這番話而心生愧疚。”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楚暮眼中詫異,沒想到心魔發(fā)作會來的如此之快……若是自己沒有處理好,小師弟豈不是真的要入魔了…… 北意行雙目染上黑氣,冰冷的說道:“早知如此,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br> “小師弟,你說什么……”楚暮還有些不懂對方的心魔所在,目光溢著一絲擔憂。 北意行突然嗤笑一聲,緊緊抓著楚暮的手松開了。 他背對著窗外月光,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但苦澀冰冷的聲音卻一字一句的傳來:“師兄……” “我一直都……” “心悅于你。” 北意行的話說的極輕,但卻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楚暮的耳中。 北意行面上冰冷,心中卻幾乎在滴血。他緊掐住自己的手,幾乎想要捏碎自己的指骨。 他一步步挪開身子,想要往外面走去……無論心中有多憤怒,他都不想傷害到楚暮。 ……但是一只溫熱的手拉住了他。 他因為憤怒而變得輕盈的身體只是輕輕一拽就被拉走了,他還沒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溫熱的唇便貼在了北意行的唇上。 楚暮的臉與他湊得極近,北意行的眼眸微微放大,瞳孔周遭聚集的黑氣散去了一絲。 “師、師兄?”北意行聲線顫抖。 楚暮扣住他的后腦,慢慢結束了這個吻,一雙溫潤的眼眸此時略微愧疚的盯著他:“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br> ………… 就在剛剛,楚暮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 “師兄師兄!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牽手了?你以前都會牽著我走的!”那時的北意行雖然已經(jīng)有了一點待人冷淡的傾向,但面對他時還像是個尋常的孩子,說話的語調也沒日后那么冰冷。 楚暮微微笑道:“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該自己走了?!?/br> 北意行皺眉:“可是我瞧見王師兄與石師兄都一起牽著手走呢,他們比我大多了?!?/br> 楚暮微微愣住了,面色尷尬:“咳咳,他們不一樣……” “為什么?” “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br> 北意行有些生氣,但看著楚暮為難的表情,還是舍不得耍脾氣。 “好吧好吧,那就最后再牽一次手吧。”楚暮看著北意行的樣子,眼眸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