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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適”這三個字像是一道雷,狠狠地劈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打得生疼。 方明宇似乎不信他哥會說出這番話,睜大眼睛瞪著陳柏屹,嘴唇忍不住哆嗦,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成的話。 “你……說什么?” 不合適?他哥現(xiàn)在才來跟他說他們之間不合適?那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費盡心思接近自己討好自己逗弄自己開心?這也是報復(fù)他想看他笑話的一部分嗎? 雨水打濕臉龐很冷,但此時的心更冷。方明宇緊張地去拽陳柏屹的手,沒有控制好力度,一掌握住,很是用力,直接掐的泛起紅印。 陳柏屹微微蹙眉但沒做反抗,只是想聽他說什么。 “陳柏屹,什么叫不合適!”方明宇神情激動,連帶著手上的力度都不由得加大,“你追我的時候不還挺起勁,怎么不見你說不合適?!?/br> “怎么,現(xiàn)在想甩了我就說不合適,你借口還挺多!” 陳柏屹看著眼尾泛紅的方明宇,抬手幫他抹去眼角的淚,濕濕的,咸咸的,像在訴說淚流著的苦與澀。 他皺著眉,頗為疲憊地又坦然地說:“方明宇,我是真的愛你?!?/br> “但是……我也真的累了?!?/br> 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方明宇,心里的澀意與痛楚如后知后覺般蔓延開來,侵蝕進每一寸皮膚,讓他身體每個地方都是疼的,疼得想要哭。 他們站在包廂的門口,不算特別安靜,但兩人之間的氛圍實在詭異到能劈開另一個環(huán)境。周遭都是響亮的音樂聲,方明宇偷偷吸了吸鼻子,煩躁地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他盯著陳柏屹疲憊的側(cè)臉,看上去像是一整晚沒睡。 好憔悴啊,他驀然想。 可轉(zhuǎn)念他又想,他哥說的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愛他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那為什么他哥堅持了這么多年才放棄? “陳柏屹……不要就這樣放棄我好不好?”方明宇又開始蠻不講理地耍賴了。 可他不是耍賴,他想,如果連陳柏屹也不要他了,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愿意真心喜歡他呢?方凡嗎,還是那個連一開始就不想他出生的何揚? 然而這一次,陳柏屹沒再心軟,只是憐憫地看著他,眼里充滿了悲傷。他閉上眼,像是不愿看見方明宇的臉,又偏過頭,睜開眼,緩緩說:“我們……結(jié)束吧。到此為止了。” “小宇,我最后一次說。” “我真的愛過你?!?/br>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我真的,違背過倫理世俗,喜歡過你,也喜歡你親吻我的樣子?!?/br> 頃刻間,方明宇覺得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他看著陳柏屹走遠卻沒辦法去追,心里的痛像塊石頭一樣拖住他的腳步,攥緊他的呼吸。他的咽喉被人攥住無法開聲挽留,他的眼淚像是被人打開了水閘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陳柏屹走遠了,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路過的陌生人覺得奇怪,為什么這個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這么丟人,這么沒面子,這么失魂落魄。 陳柏屹其實也不好受,真要說他沒點心里波動那肯定是假的。但林逸成在某種程度上說得對,他和方明宇以前的相處方式哪叫談戀愛,那叫熱臉貼冷屁股式玩曖昧,簡稱舔狗。 新春總是在下毛毛細雨,濕冷,讓人心緒不快。陳柏屹回到林逸成家的時候大半邊肩膀已經(jīng)被淋濕了,沒法,他只好把衣服脫下來,洗個熱水澡。 幸而林逸成家裝了暖氣,不至于太冷,不然真的能讓人捂好幾層衣物都冷得瑟瑟發(fā)抖。他扭開花灑,蒸騰的霧氣散發(fā)開來,熱水落在身上很舒服,陳柏屹閉上眼,打算緩解一下疲憊。 不料,下身的欲望半勃,他猛地睜開眼,直直看見自己的guitou紅了些許。 陳柏屹有些懊惱,他平時性欲不算強,唯獨跟方明宇在一起那會兒做的比較多。如今閉上眼,想的也全是那個人。 性器半挺,他顫巍巍地伸手去摸自己的guitou,有點燙,很敏感。而且想著方明宇,對他的沖擊更是很大。 熱水熏紅了他的皮膚,連帶著他的臉都是緋紅的。 陳柏屹將手指圈成圈兒,一下下擼動柱身,閉上眼,嘴里不由得念著小宇的名字。他想起了方明宇高中時看向他的熾熱目光,也想起剛答應(yīng)他那會兒落日余暉下男孩兒緋紅的耳根和幽深的瞳孔。 方明宇和他差不多高,但總能給他一點不一樣的安全感,傻乎乎的,卻總是靠譜的。例如爬山時的那一顆軟糖,吃飯時從不給他吃辣的。 小孩兒年紀(jì)雖小,但也懂得照顧他。 下身的欲望越來越明顯,沖動愈發(fā)精神,jingye射出的那一刻,陳柏屹腦子里想的,是方明宇好久之前在他耳邊說的那一句——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