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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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都沒有聞到這么新鮮的空氣了,雖然帶著nongnong的咸腥味,但藍旬還是貪婪的大口呼吸著。 他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四周沒有土地沒有山脈沒有小島,自己身處別人口中的大海海面上。他的表情滿是新奇和驚喜,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面前的海水,試圖看清水下有沒有魚類在游,還彎下腰伸手撥弄。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有個跟海水同色的物體,讓自己沒有接觸到海水。如果不是他恰好伸手摸到,根本無法察覺。 “是……是您嗎?”藍旬試探著問。 “是我?!鄙硐碌奈矬w不規(guī)則的動了一下。帶著藍旬在海上向一個方向漂浮。 “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原初之海?!?/br> “原初之海?”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詞,藍旬十分疑惑。 “所有人類種群神話中誕生一切的最初,原初之海?!?/br> “……神話里誕生一切的最初?我們的神話里,天和地最初就一直存在著,創(chuàng)造萬物的神靈某天從土地中醒來,于是才有一切......”藍旬勉強理解了一下,但還是不能完全明白,于是就用自己所知道的神話問祂。 “是誕生了天和地,比天地還早的原初之海?!钡k耐心地解釋。 “一片海怎么誕生天和地……”藍旬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海。 “并不是真的海,只是因為人類慣用已知去形容未知,所以這個地方在人類的定義下,才成為了海的模樣。 在人類的定義下?成為了海的模樣?難道人類說這里是原初之火這地方還能都是火不成?還沒等藍旬繼續(xù)開口追問,祂轉(zhuǎn)了話題。 “之前那個嚇到你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那張臉實在太詭異了,他不可能不記得。 “這里是我們待過最久的世界,也是我了解最多的世界。所以我?guī)銇磉@里......” 藍旬愣住了。明明只是腦海里的聲音,一直也沒有什么起伏和波動,但他竟然能感覺出來幾分小心翼翼......是想多了吧? 不過,這算不算……帶自己回老家見親戚? 雖然盡力給自己洗腦是自己想多了,但藍旬還是沒忍住傻笑了一下。他俯下身子,臉貼在祂的身上,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祂改變形狀,用全身緊緊包裹住藍旬。藍旬放任祂裹住自己身體的每個部分,并深深的沉浸于此。 兩個人就一直保持這個氣氛,直到遠處翻滾來一團伸展著章魚觸手的水草。 “你竟然也有用本體現(xiàn)世的時候?”水草在水面漂浮,問藍旬身下的祂。 “他們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個‘人’?!钡k沒有回答水草的問話,而是向藍旬介紹。 那天看到的那個人?那個藍頭發(fā)的怪人?原來是身上纏了水草的章魚啊。 “你好……”藍旬打了聲招呼,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有事?”祂問水中漂浮的水草。 “這個世界人類的神靈崇拜又演化出了新的神靈?!?/br> “什么神靈?” “第二代,掌管死亡和永生?!?/br> 什么神靈崇拜?什么演化出了新的?第二代又是什么意思? 藍旬在心里疑惑著,沒有開口,繼續(xù)聽他們溝通。但身下的祂似乎明白藍旬在想什么,主動開口解釋:“人類在進化過程中,他們總會下意識的為自己的文化和精神尋找依靠。這個種群選擇了依靠神靈。他們以鏡為媒介,呼喚他們的原初母神。鏡連通了這個空間,于是此地被命名為原初之海。在此地逗留的他成為了這個種群的原初母神?!?/br> 藍旬覺得,自從他睜開眼睛開始,他就聽不懂人話了。想開口問也不知道從哪問起,干脆閉嘴聽他們交流。 “正好他們開始呼喚第二代神靈了,你帶他去看看吧。難道你想跟他一直在這里漂著嗎?人類是會覺得枯燥的。” 什么?!藍旬詫異。讓他去干什么?! 祂似乎被說動了,沒有再出言反駁。 “沒什么好猶豫的,就這樣啦!”那團裹著藍瑩瑩的海草的章魚一錘定音。他又對著滿腹疑惑的藍旬說:“我知道你不懂的很多,我就給你簡單說一下吧。在這個種群的神話中,原初母神誕下兩位神,一位掌管永生,一位掌管死亡。兩位互為配偶,卻恒久對立。這次這個種群召喚第二代的兩個神,是因為他們新繼位的王不相信神靈的存在,讓祭司召喚。召喚不出來就要把她們的皮都剝了風(fēng)干?!?/br> 扒皮風(fēng)干?!藍旬覺得不可思議。 “哦,他們已經(jīng)開始扒皮了,你看,這個祭司被嚇的已經(jīng)說不清楚話了?!币坏浪浑S即出現(xiàn)在藍旬面前的半空中。 藍旬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水幕。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的一側(cè)邊緣有兩個渾身紅紅黃黃白白的人在微微抽動,他們身體附近也都是相同顏色的痕跡,口中還有微弱的呻吟。祭臺中央,放著一面鏡子,鏡子前跪著一個盤了頭發(fā)髻上插了三根白色羽毛的人。這個人渾身顫抖,死死的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是藍旬聽不懂的語言。他數(shù)次睜開眼睛,但只要從睜開的一條縫中看到鏡子里映出來的身后的景象,就抖的更厲害一下,然后繼續(xù)死死的閉著眼睛,嘴里念的倒是一直沒停。這個跪著的人的身后,是一個長發(fā)及腰的男人。這個男人手里拿著一把有光澤的不知名的尖利器具。他用力摁住一個人,揪著他的頭發(fā)。被摁住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滿是塵土,有的地方還有蹭上去的血跡。隨著那個長發(fā)男人的動作,鮮血漸漸從被摁住的人的頭部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討?zhàn)埪暫筒恢闹湔Z聲混在一起,讓藍旬覺得心驚膽戰(zhàn)。但器具刺入皮rou時毫不遲疑的態(tài)度,又讓藍旬覺得這個長發(fā)男人簡直是沒有心! 隨著鮮血越流越多,甚至還有其他顏色的東西淌出來,他終于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別!” 畫面內(nèi)的男人真的停下了動作,帶著驚訝的表情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 然后就是一個帶著不滿的威嚴的聲音:“怎么停下了?” “我好像聽見了不知哪里傳來的聲音,說讓我別動手?!蹦莻€男人如實回答。 “不可能。我沒說,也沒有聽到?!?/br> “那就是我聽錯了?!庇谑悄腥死^續(xù)手下的動作。 藍旬已經(jīng)急了。他一邊喊著別別別,一邊問該怎么辦,甚至站起來向前探身,把手伸進水幕。 “你看,他已經(jīng)著急了,想去了?!惫莸恼卖~仍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帶他去吧?!焙孟褚粭l命在他眼中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塵埃。 祂沒搭理那只章魚,對藍旬說:“別急,別掉下去了,我?guī)闳??!?/br> 隨即,水幕變成了一面鏡子,這面鏡子跟剛才藍旬在祭臺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走進去?!?/br> 藍旬迅速邁出第一步——鏡子傳來強大的吸力,將他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你也快去吧,不能只留他一個人啊。”章魚的語氣里還帶了一絲笑意,但下一刻,他的語氣就變了。 “你怎么……化成人型了?”章魚看了看面前的“人”。跟剛才那個急匆匆離開的人類很像?!澳闶钦罩臉幼踊模俊?/br> 祂沒有回答,只是瞥了一眼章魚。黑色眸子里的冷淡讓章魚把調(diào)笑的語氣收了起來?!昂撸阋灿羞@幅樣子的時候……” 祂也走進了鏡子里,然后鏡子消失了。 “哼,人類……”章魚哼哼唧唧的在海水里翻了幾個跟頭,把自己身上的海草裹緊一點,也晃晃悠悠的游走了。 海面又恢復(fù)了平靜。 *** “住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正在剝皮的男人不由得停下了動作,眾人把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那面鏡子。 鏡子面前站了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身上的衣服不是這個世界的款式。他表情急迫,喊完這句話,便毫無停頓的向那個手里拿著半張人皮的男人走去。 “你怎么下得去手??!”藍旬不敢低頭去看血淋淋的地面,只能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臉上。這個男人表情平靜,沒有絲毫不忍或抗拒。“你難道沒有心嗎!” 聽到這句話,男人嗤笑:“你是哪里來的小孩子?小弟弟,你可不要拿什么仁慈憐憫這種東西來壓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