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精彩對決揭掀叛徒丑惡面具
午飯時眾人仍是聚在一起進(jìn)餐,聊起早上比武的情況。 武昭看似十分得意,他向眾人報了個喜訊:“除去我一人,其余屬于我家的武師已被全部淘汰!我武家主宅屠殺案之主謀雖然尚未肯定,但已經(jīng)可以推測是我家族內(nèi)訌導(dǎo)致,死傷人員名單我也已從何師傅手上得到。我已經(jīng)不想再叫武澤林一聲‘叔叔’!他知道我爹有意培養(yǎng)我作繼承人而故意請何師傅將我引開,好在何師傅一直忠心于我爹才沒有加害于我,反而鼓勵我破除詭計!” 眾人聽著,不由唏噓,雖然早有猜想,但眾人均希望那不過是自己胡亂揣測,如今經(jīng)由武昭之口說出,便是證據(jù)確鑿了。 武昭笑道:“武澤林帶人過來,欲與各位爭奪武林盟主以及二名協(xié)助者之位……”他向眾人拱手抱拳,接道:“感謝各位師兄師妹助我將他們踢下馬!我武昭日后當(dāng)涌泉相報!若在江湖上遇到困難,只要報上我武氏嫡出少公子武昭之名號,我所有追隨者必定會為各位行個方便!” 溪鶯驚喜問道:“武師兄已經(jīng)有屬于自己的勢力了么?” 武昭點(diǎn)頭回道:“是,我爹當(dāng)會為我留出不少人手。平日里我與鏢局、商會各位師兄弟們相處甚歡,我想他們至少會給我個薄面。” 他還未說,作為家族最末的孩子,他所受寵愛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多的。 俞升這才明白,武昭為何兩次給自己擺臉色,一是因?yàn)樗娪嵘蛔R得自己,心下想逗俞升玩,二是他當(dāng)時故意隱瞞自己作為武氏傳人的身份,才表現(xiàn)得與平時自己為人完全不同,用以迷惑對手。武昭為人高傲卻不至于傲慢無禮,了解俞升為人后,他對俞升越發(fā)敬重,即便得知俞升身為魔教教主之子,也完全相信俞升不會傷害武林正道。 說回當(dāng)前,比武名單上,現(xiàn)下只剩秋方維、武昭、安常予、“貞兒”四人。 但這一眾小輩私下里商量好,當(dāng)武昭與秋方維、安常予同鐵槐幀比試時,俞升和漓肅會上臺搗亂。 而眾人的目的,就是要把俞升、或者漓肅假扮的俞清聰送上盟主候選人之位。 明飛敏本不想告訴秋方維自己的計劃,他只問秋方維是否愿意讓俞升當(dāng)選盟主,秋方維猶豫片刻輕輕搖頭,明飛敏以為他會按照他義父安排去爭奪盟主之位,卻聽秋方維一通分析:“阿升性格不夠成熟穩(wěn)重,盡管武功高強(qiáng),但還不足以擔(dān)任武林盟主,若多給予他數(shù)年時間鍛煉,或許能成……唉,若阿聰還在,盟主之位必定是他奪得,他性格沉穩(wěn)為人溫和又不失威壓,連我義父都對他贊賞有加……只可惜了……” 明飛敏笑道:“此乃極密計劃因此不方便與你多說,但往后,無論你見著什么,都無需驚訝?!?/br> 然后秋方維就看到明飛敏將漓肅化妝成俞清聰?shù)哪印1M管秋方維面色淡定,心里卻疑竇叢生。 眾人飯罷便各自休息。由于心里有事,秋方維沒多注意鐵槐幀,這倒是讓鐵槐幀松了口氣。 誰與誰比試一開始是由擅長兵器相近者隨機(jī)搭配,之后進(jìn)入二對二組時便抽簽決定。安常予抽到與鐵槐幀一組,好在二人都擅長使用軟兵器。鐵槐幀上場后,他仍是向眾人盈盈微笑施禮,他比武前為方便活動而換上一條粉色印染白花長褲,上身為同色短裝,胸前鼓鼓囊囊,秋方維親眼見他綁了兩個護(hù)心鏡在胸前。即便如此,這傻小子都未發(fā)現(xiàn)鐵槐幀是男子。 安常予戴上鐵手套,從武器架上抓起一根鐵鞭,其上布滿鐵刺,輕易便能勾到對手兵刃,鐵槐幀卻以空手持鞭,顯是對自己功夫自信至極。 鐵槐幀擅長陰柔功夫,只見他手臂一抬,上臂用力一振,手中鐵刺長鞭宛若蛇骨化妖一般在空中扭動起來。他持鞭姿勢奇異,食指伸出指向鞭尾,一手背在身后,銀灰蛇骨在空中游弋盤旋幾圈后倏地向安常予直飛過去! 安常予后退半步,手臂一晃,揮手在空中接連閃電般畫出三道曲折,只聽得叮、叮、叮三聲,蛇骨頭、身、尾三段被另一條銀色“蛇骨”擊中,猶如活物般的長鞭在空中接連受挫,向下沉了三次,不得不急速回縮。 安常予速度不及鐵槐幀,他抖不出如此靈活的化妖蛇骨,但其出招毫不遜色,只聽他發(fā)出一聲助力怒喝,手中長鞭向后擺動,竟是完全被抻直!而后長鞭變作硬直長槍,向鐵槐幀疾刺而去! 鐵槐幀食指遙遙一指,手臂彎曲平伸收放如何運(yùn)動卻已無人在意,人們雙目盯緊那條銀灰蛇骨,見之如水中游龍般逍遙自得,環(huán)繞鐵刺長槍,向它進(jìn)攻的反方向游去。 長槍速度快,蛇骨比它更急,眼見長槍就要刺上鐵槐幀心口,安常予內(nèi)力猛地一收,長槍當(dāng)即軟倒,他向后拖拽長鞭,使鞭子內(nèi)卷。 仿佛指揮小蛇戲弄大蛇,鐵槐幀揚(yáng)眉輕笑,食指一勾,蛇骨向天上竄去,避過內(nèi)卷的長鞭,落入鐵槐幀手心之前又被甩出。 安常予手臂震動,抓住長鞭中段直將鞭子當(dāng)作長劍來使,對準(zhǔn)空中游動的蛇骨七寸處,從左面、右面、下面三個方向連敲三下。 安常予防御甚是周密,蛇骨被三連擊打得掉落在地,扭動身軀竄回鐵槐幀腳下, 鐵槐幀笑道:“大哥好功夫!只是這一招你能防住么?” 眾人只見他一揚(yáng)手,鐵鞭豎直后突然分散成數(shù)個鐵蒺藜,朝安常予飛去! 然而定睛一看,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單個鐵蒺藜,而是帶刺的每一節(jié)不知被鐵槐幀如何cao作,只有一個鞭尾的鞭子被分成數(shù)個小節(jié),雖然擊落任何一個節(jié)都能影響整條長鞭,但初次見識這等招數(shù)的人難免會心生疑惑,一時不知所措,稍慢一步便會被長鞭攻至面前! 俞升心下一緊,不禁凝聚內(nèi)力仔細(xì)盯著那長鞭瞧,同時聽到不知何方傳來驚呼:“歡喜門長鞭秘技鐵刺流星?!” 安常予揮動長鞭準(zhǔn)備迎上攻擊,卻見五枚“鐵蒺藜”突然憑空墜落,待他回過神尋找到唯一的鞭尾時,鞭尾已經(jīng)離他極近了。他急忙一手握住握把一手抓住鞭身,以如此姿勢已然難防對手這一鞭。 且不提鐵槐幀出手速度極快,只聽得空中傳出“?!币宦?,安常予身體一震,后退半步,想是沒能防住一擊,被鞭子擊中了胸口。鐵槐幀這一招要打在安常予身上哪處要害上也完全不成問題。 鐵槐幀收回長鞭,笑道:“承蒙大哥相讓了?!?/br> 安常予搖頭嘆氣:“唉,還是姑娘技高一籌,鄙人自愿認(rèn)輸?!?/br> 俞升上前,打算上臺會一會鐵槐幀,卻聽對面?zhèn)鱽砦錆闪值暮艉龋骸安怀?!這妖女使得歡喜門秘技鞭法!她、她絕非武林正道人士!豈可讓她贏了這場比試?!”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武澤林氣得滿臉通紅,他本來因弟子親信全被淘汰而心生惱怒,現(xiàn)下見到鐵槐幀使出邪門招數(shù),當(dāng)即將仇恨轉(zhuǎn)移,怒斥“貞兒”來路不正。 秋紹泉見他失態(tài),卻也未阻攔,這些武林高層人士顯然了解內(nèi)情,只是為某些緣由而不得不暫時將之作為秘密深埋心中。 武澤林拔刀上前,冷笑道:“若小輩們無法將你淘汰出去,那便由我們這些老前輩出手了!” 鐵槐幀微笑道:“武家副主,您這些話說的,就像唱衰你們正道似的。當(dāng)真后繼無人到需要您這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親自出場了么?”鐵槐幀將那四個字咬牙重音,嘲諷之意甚是明顯。 武澤林怒發(fā)沖冠,喝道:“妖女看刀!” 鐵槐幀后退幾步,剛想出手,就見一道劍光閃過,當(dāng)一聲迎上武澤林手中大刀,劍刃被彈開,也擋下了武澤林這全力一斬。 看清出手之人,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氣。 武澤林指向眼前男性的鼻尖,蹙眉怒道:“副盟主家的孩兒,你竟在此刻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秋方維手握長劍抱拳躬身道:“武副主,若她與我比試,絕對是打不贏的。” 武澤林一聲冷笑,上前一步逼迫秋方維,說道:“那你便當(dāng)下與他比試一番!武昭那小子既然也是不敵你,那便不必再打了!” 武昭在下邊聽著,倒吸一口氣,暗暗對眾人說:“武澤林這廝惱羞成怒,丑態(tài)百出了!” 卻見鐵槐幀將手上鐵鞭甩手丟出,擲在地上,雙臂抱胸嘲諷道:“我不過是無意間見了江湖人使幾招鞭法,好奇之下學(xué)了來,你便要說我是妖女?但凡指責(zé)都憑證據(jù)說話,您老前輩江湖上鼎鼎有名,人人夸您身為武家家主的好助手,可不得隨口污蔑一介女流喲!” 武澤林氣得嘴唇顫抖,哼地一笑,說道:“雙手生六指,少年面容,約莫十九歲,擅長暗器軟鞭,方才又使得一手鐵刺流星,加之昨日那幻影迷蹤步法。你敢不敢讓方維摸摸你胸前?若你是女的,我當(dāng)場向你道歉并促成你與方維賢侄之親事!若你是男的……哼哼……!” 秋紹泉面色難看到極點(diǎn),心想武澤林是氣得腦子發(fā)了僵,竟然當(dāng)著一眾武林人士之面拿小輩當(dāng)賭注? 秋方維臉色一片鐵青,俞升攥緊拳頭正要上臺,卻見一抹紅棕影子飛身一躍,擋在秋方維與鐵槐幀面前。 眾人聽得一中年男子沉聲笑道:“武家副主,您這玩笑可是開大了,我家女娃子性格驕縱不羈不懂規(guī)矩,我自當(dāng)代替她給您賠個不是便了。莫名殺出幾個陌生人打得自己手下門徒措手不及,放我身上我也心意難平。氣話,說說就過罷,您消消氣,且安穩(wěn)坐下來瞧瞧后輩們學(xué)有何成?” 明飛敏顯然是在給武澤林一個臺階下,武澤林深吸一口氣,正想答應(yīng),卻見眼前銀光一閃,一把長劍竟憑空出現(xiàn),直指自己面門! 武澤林狼狽側(cè)身躲閃揮刀迎擊,那把長劍卻似長了眼般半空中一拐,繞過刀鋒戳向武澤林肩頭! 那把劍劍招詭異得很,眾人一見銀光閃過,紛紛將注意力放在劍上,而秋方維與鐵槐幀則呆愣當(dāng)場,他們倆根本不明白明飛敏為何突然出手攻擊!想是剛才那番筑造臺階的說辭竟是使敵人放松戒備的計策! 武澤林立即找回狀態(tài)專注應(yīng)戰(zhàn)。對手劍刃上暗藏殺意,凌厲劍風(fēng)嗤地削破武澤林衣裳,武澤林只見眼前那把劍時軟時硬或彎或直,快得令他眼花繚亂!不過五招后,武澤林心下大驚,控制不住脫口而出:“輕舟蕩劍訣?!” 觀戰(zhàn)的秋紹泉與誠定自心驚rou跳全神貫注地盯著比武場上的兩人。輕舟蕩劍訣并不好學(xué),需要深厚內(nèi)功與靈活身法方可掌握,世間能使得這套劍法的人寥寥無幾。 再看那紅棕衣裳的長須人身形…… 誠定自不由淚落,低喃一句:“師兄!” 秋紹泉卻摁住誠定自肩膀低聲道:“不,師兄功夫遠(yuǎn)在此人之上!但或許是他留了一手……” 武澤林且戰(zhàn)且退。眼前究竟是何人?他仿佛踩在云朵之上般的不踏實(shí),手下防御便少了幾分堅(jiān)定,剛硬刀法快不過那變幻莫測的長劍銀蛇,漸漸落了下風(fēng)。 明飛敏不但使出高超劍法,還雙足左右交踏,步伐看似輕盈又極為穩(wěn)當(dāng),每一步都抓不出規(guī)律,說是酒醉迷蹤步卻又不像,更不是幻影迷蹤步法那般輕盈,好似輕功凌空踏云,卻較之多一分詭譎。明飛敏身形忽而出現(xiàn)在武澤林左側(cè),忽而從他右側(cè)閃過,武澤林心下一急,招架的刀法開始混亂。并非他功夫不高,而是心生怯意疑惑,因此絲毫不敢戀戰(zhàn)。 秋紹泉見此人有心要找武澤林麻煩,心想此刻比武仍是友情第一,自己不出手枉為武林副盟主,當(dāng)下驅(qū)動寶劍出鞘,縱身發(fā)動輕功一躍出去,落在二人身旁,劍鞘在武澤林手腕上輕輕一點(diǎn),只聽武澤林一聲痛呼,大刀當(dāng)啷落地。秋紹泉同時以劍身拍打明飛敏長劍,這一拍用上內(nèi)力,加上明飛敏并未防備秋紹泉這么一擊,當(dāng)下被秋紹泉深厚的內(nèi)功震得虎口發(fā)疼,下意識丟開長劍。他并未攜帶武器,長劍是從秋方維腰間抽出來的。 退開半步后,明飛敏仍是笑道:“呵呵,讓副盟主見笑了?!?/br> 武澤林抬頭,滿眼憤恨疑惑,他見秋紹泉并未直接攻擊對方,立即猜到秋紹泉恐怕認(rèn)為此人是俞家親傳弟子,甚至可能是…… 秋紹泉冷聲道:“前輩的恩怨改日再了,今日比武先就此為止吧。” 看了兩場高手對局,眾人已是被滿足了興致,紛紛散場離開。 明飛敏打算下場,卻被一只手搭住肩頭,這一搭還給他輸送了內(nèi)功壓制,明飛敏竟被此人壓得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