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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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飽 大一臨近結(jié)束之際,陳青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轉(zhuǎn)系,在申請截止日期最后一天提交了轉(zhuǎn)系申請表。 韓曠宇知道之后很不解,“轉(zhuǎn)系?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轉(zhuǎn)系就意味著他以后不能和陳青竹一起上課了。 “事出突然,當時填表格的時候離截止日期就剩一天了。怕再商量來不及?!焙晚n曠宇相處久了,乖寶寶陳青竹也學會了撒嬌,捏著韓曠宇的手軟聲軟氣道:“你看,我這不是馬上就來告訴你了嗎?你就別怪我了,嗯?” 其實陳青竹是怕韓曠宇會反對,自己意志本來就不是很堅定,如果韓曠宇再反對的話,說不定就退縮了。 “下次再敢有事兒瞞著我,絕不饒你?!表n曠宇輕點他的鼻尖,倒也沒有真的生氣,“你要轉(zhuǎn)到什么系?” “文學系?!标惽嘀裾f完有些臉紅,還吐了吐舌頭。 “文學系?你確定?”韓曠宇果然很驚訝。 這個消息對韓曠宇來說確實有點突然。 當初陳青竹選經(jīng)濟系,其實只是聽從高中班主任的建議,老師說經(jīng)濟經(jīng)管類是B大的王牌專業(yè),而且學這個比較好找工作,比較適合他這樣農(nóng)村出生、沒有什么背景的人。陳青竹高中里只知道埋頭苦學,也沒有想好自己以后的方向,就先報了一個看起來是最好的專業(yè)。 這學期上了安教授的文學鑒賞課,雖然只是公共選修課,陳青竹卻聽得很入迷,也是因為這門課,才慢慢摸索到自己的方向。不過那時候他還不好意思跟韓曠宇說自己以后想寫作,那時他只是學著寫一些書評和影評,寫到一兩篇自己滿意的,會和何書研一起交流。通過文學鑒賞課和羽毛球課,兩人的來往頗為頻繁。 何書研讀書太多了,一篇書評常常能夠引經(jīng)據(jù)典,即使對陳青竹的書評也能點評得頭頭是道,常常能看出里面的觀點的原始出處,每每讓陳青竹自愧不如。 他本來就不是個自信心爆棚的人,又遭受了何書研的強勢碾壓,就更覺得自己的東西拿不出手。所以這些事情,他也沒有跟韓曠宇說。 像陳青竹這樣敏感羞澀的人,最害怕的是心愛之人對自己的看輕。旁人還無所謂,如果是連韓曠宇也不能理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堅持。 有一天陳青竹正在家里寫稿,因為寫不出來冥思苦想抓耳撓腮,韓曠宇過來瞄了兩眼,陳青竹忍不住說出自己心里的擔憂。 “哎,你說萬一,我以后出不了頭,一輩子都是個寂寂無名的臭碼字的,然后還窮困潦倒,那該怎么辦?”陳青竹說著說著,眉頭皺的更深。 “放心,老公養(yǎng)你?!表n曠宇摸了摸他的后腦勺,玩笑道,“飯肯定管飽?!?/br> “我很能吃的,把你吃窮了怎么辦?”陳青竹不放心地挑眉。 “那我就吃你?!闭f著,韓曠宇的手就伸進他毛衣里,輕輕撫弄著他的側(cè)腰,一下又一下。 他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指尖微涼,陳青竹被他摸得渾身戰(zhàn)栗,又癢又麻,下腹也感到一陣酸脹。 陳青竹笑著拍開他作亂的手,“哈哈哈,你當我是唐僧rou啊?!?/br> ******天命(calling·missioiny) 大一期末考試的時候,有些同學要轉(zhuǎn)出管院,有些同學要轉(zhuǎn)進管院。當然,轉(zhuǎn)出的少,轉(zhuǎn)進的多。據(jù)說B大的管院是50%省狀元都會報考的院系。很多人擠破了頭也要進來,而像陳青竹這樣要轉(zhuǎn)走的真可謂是少數(shù)分子。 為了歡迎新同學和送別舊同學,班長陸依依組織了一個歡送會。 陳青竹被幾個要好的同學簇擁著玩游戲,敬酒,大家好像是要趁著他還是班上一份子的時候,抓緊時間捉弄這個乖乖牌。 這樣被人圍著,陳青竹卻有些走神。這也是陳青竹的本事,他有時偏偏就能在眾目睽睽走神。 除了跟韓曠宇談戀愛,其實陳青竹上大學之后的生活還是和高中時候差別不大,每天上課,讀書,然后寫點東西。韓曠宇是個意外,他曾經(jīng)試圖拒絕過這個意外,拒絕無果之后,他決定躺平接受老天爺?shù)陌才拧?/br> 就像爺爺說的,有些事情就像天命,天命難違。 在英文里有一個詞叫mission,可以稱為使命。陳青竹第一次學到這個詞的時候是在大一上學期的第一節(jié)英語課上,他記得當時老師問他們,calling和mission的區(qū)別是什么,還問他們what,s your mission? 英語老師是一個善于啟發(fā)學生的老師,他說,作為一個大學生,特別是B大走出去的學生,你們不能只想到上個大學,找個好工作,你們要認識到自己的mission,自己作為社會的一份子,你們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當時剛進入大學的陳青竹聽得懵懵懂懂的,他不能回答老師,他的mission是什么,不是因為他的英文不夠好,雖然彼時他的英文沒那么好,但是回答這樣一個簡單陳述句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那時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他因為高考分數(shù)考得高,老師說不報一個北大分數(shù)最高的專業(yè)可惜了,而且管院出來就是就業(yè)保障,你家境不好,學個商科以后能找個好工作,他就那么糊里糊涂地報了,就來了。 但是,對于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想成為什么,他確實到了大學才開始有了一點想法。即使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一年大學生活,陳青竹也沒法完全篤定地說,寫作就是他的calling or mission。 可是,他大概能肯定,韓曠宇是他的destiny。 天命。 他看了看坐在角落里一口一口輕啜著酒的人,忽然笑了起來。 白皎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嘿嘿直笑,“誒誒,某人,看哪里呢,罰酒三杯啊!” 陳青竹紅著臉喝了三小杯。 后來姚司琦喝醉了,拍著他的肩,大著舌頭對他說:“我的大作家,期待你以后的作品,等你出書了,我一定買個幾百上千本放在家里。即使是糊墻,也要買回家?!?/br> 陳青竹笑罵道,“難道我的書銷路就那么差,還要靠你的施舍不成?” 陳青竹覺得自己向來不是一個好交朋友的人,可是大學竟然也交了幾個好朋友:姚司琦,陸依依,白皎皎。 這些人都真心待他,他也真心待他們。彼此用真心交換真心,不涉及其他。 而韓曠宇,是除了真心之外,自己愿意把命給他的人。 鬧哄哄的KTV角落里,韓曠宇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他看著陳青竹被人簇擁著,被人灌酒,讓人攛掇著去唱歌。他沒有上前去阻止大家鬧他,他覺得大家也只能這樣鬧他一下了。 而回去之后,陳青竹整個人都是他的。 這么好的一個人,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是他的,我在你們所有人之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好,發(fā)現(xiàn)了他的美。想到這,他隱隱生出一種自豪的感覺,嘴角微微地勾起來。 陸依依端著酒走過來,就看他兀自笑得詭異:“一個人在這傻笑什么呢?” “你管?!表n曠宇仍是愛答不理的,陸依依在他心里,那可是頭號情敵,現(xiàn)在依然沒有解除警報。 “小氣鬼,小肚雞腸,小氣吧啦?!标懸酪栗咚荒_,擠到他身邊坐下。 韓曠宇往旁邊挪了挪屁股,離陸依依遠一點。 陸依依嘆了一口氣:“唉,竟然是你。原來是你?!?/br> “什么是我?” “算了,輸給你,我也算是服氣的?!?/br> 韓曠宇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認命吧,你沒戲?!?/br> 陸依依不服氣地道:“這不是我輸給你,而是輸在我不是個帶把兒的。要是早知道青竹的性向,我就去徹底變性得了?!?/br> “錯,這與性別無關(guān)。即使我是個女的,他也會愛上我。”韓曠宇不無得意地炫耀道:“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br> “你就嘚瑟吧你?!标懸酪烙X得和韓曠宇這自戀狂真是沒法聊了,拍了拍他的肩,撇下他自己唱歌去了。 韓曠宇沒理她,繼續(xù)坐在角落里看著他的小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