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找到
2. 小蕊兒最后是哽咽著說明情況的。 原來,他們當(dāng)天下午就到了鎮(zhèn)上,找了間東西齊全的書屋買好足夠的量后,就打算回村了。 出門時,小蕊兒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公子哥身上,當(dāng)即就被那公子調(diào)戲了一番。 孫虎付了銀錢扛著書袋正出來著,看到有人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動手動腳的,火氣一下子沖上了頭,顧不得對方是不是權(quán)貴人家,就給了那公子哥迎門一腳。 公子哥被踢倒在地難以爬起,捂著被踹的肚子哎喲哎喲地直叫喚。隨從連忙過去將他扶起,就聽他怒氣沖沖地喊著讓人教訓(xùn)孫虎。 孫虎雖然才十六,但體格高大,又有著一股子氣力,那些隨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左一個右一個地狼狽撂倒。 正打算帶著小蕊兒揚長而去,那半坐在地的公子哥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了,揮著把小刀就哇啦啦地沖向了小蕊兒。 為了保護小蕊兒,孫虎就這樣被刺傷了。還好傷的不重,他還有力氣踹開那公子哥,帶著小蕊兒跑路。 可是沒跑多遠(yuǎn),孫虎就力竭了,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嚇得小蕊兒臉色慘白。她急忙扶著他來到閑人旅舍跟同行的人匯合,并趕緊讓他們回村子報信。 之后,老村長就帶著墨無痕來了。 …… 墨無痕聽完后便是一陣輕嘆,沒想到只是來鎮(zhèn)上買些東西,都能遇上這些事。 “那你們買來的東西呢?” 小蕊兒聞言頓時睜大了眼,隨后吞吞吐吐地低聲說:“丟、丟了?!?/br> “什么?丟了?!”老村長先墨無痕一步喊了出來,見小蕊兒點點頭,立馬捶胸頓足地嚎了起來:“哎喲這些都是用銀子買的啊,你們怎么能丟了呢!村里的娃娃們就等著這些文房四寶讀書了啊。這下都丟了,我們要等多久才能湊夠讓娃娃們上學(xué)的銀錢?。 ?/br> “對、對不起……”小蕊兒的眼淚又是要掉不掉的掛在眼角了,她也自責(zé)的很,雙手緊緊攪著帕子。 “對不起!對不起有啥子用!這下可怎么辦哦,娃娃們又要沒書讀了啊。”老村長喊著喊著,自己也快哭了。 墨無痕摸了摸隨身帶著的玉佩,有些猶豫。這是三年前姬清曦給他的,說是有需要的話,可以用它到各大錢莊取錢。 但是一旦他用了它,他的行蹤就會暴露…… 不過就用一次,應(yīng)該不會被知道吧。 到時候他回到古山村后就不再出來,這樣就算是殷晉堯追查到浮云鎮(zhèn),應(yīng)該也找不到他。 “村長,我去重新買一份吧,至于這錢,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先由我出了,日后你們再還我就行。” 老村長聽了立馬開心了起來,連連說好:“好好好,那就勞煩墨先生破費了,我們?nèi)蘸笠欢ㄟ€上!” 墨無痕只是笑笑,隨后便出去了。 踏出客棧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從余光掠過。 墨無痕警惕地向后掃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街道,來來往往不曾停留的行人,沒有異常。悄悄松了口氣,感受著胸口處還未平靜下來的心跳,墨無痕苦笑了聲,他居然怕他怕成這樣…… 來到一家錢莊,墨無痕再次在門口站定,有些猶豫不決地來回踩著步子。 盡管他覺得殷晉堯的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但是內(nèi)心的不安卻在叫囂。 他實在是怕回到過去的那一年里,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洗去的恥辱與陰影。 他不能冒絲毫的險。 可是。 想到老村長以及村子里渴慕學(xué)習(xí)的孩子們,墨無痕又動搖了。 要不是因為呆在古山村的這三年里,他所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少,所以也沒想過要在身上留多少銀子,就不至于淪落到除了用這塊玉佩去換取,竟別無他法的境地。 細(xì)細(xì)地摩挲了一遍手心的玉佩,墨無痕深吐了一口氣,還是選擇進了錢莊。 這家錢莊隸屬于煙云京華樓旗下,所以掌柜的在看到墨無痕拿出來的那塊標(biāo)志性玉佩時,就立刻領(lǐng)著他去了后院。 “墨公子,請坐請坐,不知墨公子是想提取多少銀子?”錢莊老板就在后院,在知曉了墨無痕的身份之后,就立馬換上了熱情的笑容。 墨無痕坐下后,就直接說明:“這塊玉佩能提多少,就給我多少?!?/br> 墨無痕想過了,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玉佩,也將是最后一次用。他已經(jīng)冒過一次險,就絕對不能冒第二次。只要這次取了錢回了古山村,那到時候,哪怕是殷晉堯的人找過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這……”錢莊老板的笑容一僵,墨無痕這塊玉佩可是姬清曦親手給的,上面的標(biāo)記都是很直接的煙云京華樓最高權(quán)力象征的圖案,如果要問這玉佩能提多少銀子……想掏空他這家錢莊都沒問題。 “墨公子還是給個實數(shù)吧,這玉佩價值不菲,就算是掏空了在下的鋪子,在下也未必能滿足它的價值。” 錢莊老板苦笑著說。 這倒是把墨無痕驚了一驚,他沒想到這塊玉佩的價值這么高。 想到那天姬清曦將這塊玉佩交于他的時候,是那般的隨意…… 墨無痕心中難掩苦澀,原來他們之間的差別,已經(jīng)這么大了么? 沒了墨吟軒的他,只不過是一只喪家之犬。 而這一切,全拜殷晉堯所賜! 墨無痕心頭無端涌起萬千恨意,但是最后,終是化作一聲長嘆。 “給我一萬兩?!?/br> 墨無痕拿著銀票出了錢莊,就立即往東街的文房四寶鋪子走去。等墨無痕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后,錢莊老板立即叫掌柜的上前附耳:“派人跟著他?!?/br> 掌柜的點頭會意,跟著離開后,錢莊老板這才到了門前,搭梯上了牌匾,擦了擦上面多余的紅漆,隨后,露出一個鎏金的“殷”字。 …… “駕——” “駕駕——” 鄉(xiāng)野小道上,十幾匹飛馳的快馬噠噠的跑過,激起一陣接一陣的灰塵。 天邊忽然響起咕咕的鳴聲,帶頭跑在最前頭的馬頓時被勒停,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長嘶。 穿著一身白龍魚服的男人在躁-動的馬背上穩(wěn)坐如山,等到身后的人馬全都一齊停下后,才向身后的人傳了一個眼神。 那人立即會意,吹了個口哨,不多時,一只灰撲撲的鴿子從天邊飛來,在那人的肩頭站定。 那人取下鴿子身上攜帶的信箋,瞥到上頭的紅漆后,立馬呈給了男人。 “皇上,是浮云鎮(zhèn)那邊來的消息。” 男人展開信箋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但是卻正中男人的下懷。 ——浮云鎮(zhèn),古山村村口,獨居。 收起信,男人扯開唇笑道:“好,很好,賞——” “走,今夜子時,務(wù)必趕到浮云鎮(zhèn)?!蹦腥艘宦暳钕拢砗笕珕T十來人齊聲喊道:“是!” 于是,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征途。 男人騎在最前方,目光遠(yuǎn)眺,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此番出行的目的地。 陰婺的眼瞇了起來,男人唇邊帶笑:無痕,你準(zhǔn)備好再見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