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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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霧裹挾著太陽的光芒縈繞在墨綠的山頂,霧氣在空中蒸騰,挾著寒氣刺痛人的骨頭,讓人不覺顫栗。 大片大片的綠意潑灑山頭,一座古樸的別墅悄然藏匿于這深山之中。 兀的,一輛轎車在山間飛馳,驚飛群鳥。 聽到聲響,一個怯怯的身影從鐵門后探了出來,緊張的手死死地抓住欄桿,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期待。 不一會兒,轎車已到別墅門前,男人從車上下來,利落的關上車門,掏出鑰匙,打開被鐵鏈鎖住的大門。 "泛泛今天真乖,聽到動靜就來接我了。"男人只手托住他的臉頰,低下頭湊近到他耳邊,緩緩說到。 “我...我想你了。”林泛小聲的說到,臉上泛起紅暈。 男人不過出差幾天,林泛便軟了態(tài)度,開始主動求和了。確實,這深山之中,除了飛禽走獸,便再無旁人經(jīng)過,漫長的夜晚,寂靜的可怕。 男人是泛域公司的總裁顧裕,他特地從國外回來接管公司,發(fā)展華國市場,擴寬家族企業(yè)。顧裕一上任便以雷霆之勢清掃公司的蛀蟲,又以過硬的手段和才智讓公司蒸蒸日上,使得眾人佩服。 但他們不知的是,二十年前,顧裕不過是一個漁村的孤兒,父母打漁遇上風浪,葬身海底,親戚雖心疼這個孩子年幼,但家中均有孩童老人需要照護,只能把他送到了孤兒院。顧裕也是在這兒遇見了林泛。 海邊的生活風吹日曬,經(jīng)濟特區(qū)也還沒實施,這里只是一個貧窮的小漁村,孤兒院的環(huán)境可想而知,靠著為數(shù)不多的好心人的資助,孩子們勉強能夠溫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斗爭,更何況是物資匱乏的孤兒院。 顧裕初來乍到,黑黑瘦瘦的身軀,還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傷之中,沉默寡言,自然不受里面小朋友的歡迎。 初來時大家也曾一窩蜂的涌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 “你來自哪兒里?” “家里還有誰嗎?” “你父母怎么死的?” 這是每個剛到孤兒院的小孩所經(jīng)歷的。 但顧裕低頭不語,心里覺得他們聒噪極了??粗聊哪?,大家興趣驟減,四散而去。 院長事務繁忙,需要上上下下管理好這個院,囑咐了顧裕幾句,便托了年長些的小孩帶他融入這個大家庭。 “我叫椛子,你以后就住在這里,你先收拾一下,等會我?guī)闳ヮI洗漱用品,以后有問題也可以找我,跟你一起住的還有...”李椛邊走邊說,正值中考,她忙著復習,把顧裕帶到房間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大的房間,陽光從唯一的鐵窗中射入,照射到房中間的一排桌子上,筆盒書本乖巧的擺放在每個桌角上,還貼著帶有名字的卡片,灰塵在空中翻滾。四張雙人床將房間擠的滿滿的,被子整齊疊放,鞋子盆子也都規(guī)矩的擺放在床底。床的扶手油漆剝落,銹跡斑斑,墻面也因為海邊長期潮濕而斑駁掉落,些許青苔在墻角悄然綻放。還有一個空著的床,在靠門的位置,薄薄的墨綠色床墊沾滿灰塵。 顧裕面無表情的將他的書包扔到床上,那是他考第一的獎勵,灰塵揚起,爬蟲也被驚的亂竄逃走。 突然,一陣人群吵雜,這是放學的點了,門猛的被打開,顧裕回過頭。 “誒,你是新來的嗎?”吳昊看到他,興奮的大聲說道,眼里充滿了好奇。 “我是王家村的,你從哪兒來的?” “我父母車禍沒的,你父母怎么沒的?” “我叫王浩,是這的老大,在這兒住了八年了,這是李厲,這是吳昊...他們都是我的小弟,你以后也要叫我大哥。”王浩一見到顧裕便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對了,你叫什么。” “你怎么不說話呀。”眾人見顧裕沉默不語,不滿的說到。 顧裕卻轉身走出門去,嘰嘰喳喳的問話讓他煩躁情緒不斷膨脹。 “你怎么就走了啊,你去哪兒啊,”王浩見他離開,連忙吆喝,“我們要去吃飯了,你不去嗎?” “得,這人是個啞巴,”吳昊翻了個白眼,又沖著王浩笑到,“老大,今天說食堂有紅燒雞,去晚了可沒了,我們快去吃?!?/br> “哼,我們去吃飯。”王浩說著,和小弟一起放下書包就沖向食堂。 顧裕出來后就找到了李椛,李椛領著他到庫房領東西。 “張嬸,這是顧裕,今天剛來的,我?guī)I點洗漱用品?!崩顥奢p車熟路的跟張嬸聊著。 “可憐見的,這是咋沒的,”張嬸一臉心疼的看著顧裕,“沒事,以后孤兒院就是你的家了,兄弟姐妹這么多,不怕受欺負。椛子,你快帶他去拿東西吧,出來登記一下就好?!?/br> “好嘞。” “臉盆一個,毛巾一條,拖鞋一雙,被子一套...”李椛邊走邊拿。 顧裕抱著東西跟在后面,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著庫房,一個個大架子上,擺放著衣服,被子,鍋碗瓢盆,上面還印著來自xx的捐贈,紅彤彤的愛心圖案讓他不禁握緊了手里的盆。 “對了,你把東西放回去之后就去食堂吃飯,你知道在哪兒嗎,就進來的大門右轉,晚了可沒飯吃哦,今天還有紅燒雞”李椛突然回頭囑咐到,“然后門口也有值班表,你有什么生活啊,學習上的問題就可以去找值班的人,都是你的哥哥jiejie,當然我也在上面,聽到了嗎。” 顧裕點了點頭。 “行吧,領完快去吃飯哦,今天有紅燒雞?!崩顥捎种貜土艘槐?,放下登記的筆,沖張嬸打了個招呼,“張嬸,東西登記好了,我?guī)е吡恕!?/br> “好,你們快去吃飯吧?!睆垕鸫认榈臄[擺手。 顧裕抱著東西回到宿舍時,王浩他們已經(jīng)坐在一起寫作業(yè)了。 “啊,紅燒雞真好吃,希望以后天天都是初一?!眳顷粩傇谧郎希€沉浸在美味當中。 “快寫作業(yè),不然院長又要說你了?!崩顓柖酱俚?。 “就是,你上個月考試沒及格。老師都給院長打電話,說你拖了班上的平均分。”周與南也跟著附和。 “你東西領完了啊,那你還不快去吃飯,不然晚了可沒了?!北娙艘婎櫾;貋砹?,便把注意放在了他身上。 “哼,他才不會理你?!蓖鹾埔婎櫾R桓眴“蜆樱粷M的開口。 “好。” “你居然會說話!”王浩生氣到,“那剛才我問你你怎么不回?!?/br> 顧裕瞟了他一眼,放下東西就往食堂走去。 “你又不說話,我生氣了!”王浩見顧裕如此囂張,只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老大別氣,老大別氣,生氣了消化快,會餓?!眳顷灰娎洗笊鷼饬?,賠笑著連忙勸到,“我們快寫作業(yè)。” “哼,我不跟他一般計較?!蓖鹾凭镏?,又問了一句,“真的會消化快嗎。” “對對對,快寫作業(yè)吧?!崩顓柨隙ǖ?。 孤兒院的食堂就像學校食堂的縮小版,只是不要錢而已,大家拿著鐵皮餐盒打飯,素菜多葷菜少,葷菜還是魚rou,而那備受關注的紅燒雞此刻已見底。旁邊有一大桶紫菜蛋花湯,紫菜居多,蛋花點點。 食堂人已經(jīng)不多了,大家都吃完去洗餐盒了,嘩嘩的水從膠管流出,一個雪白的人蹲在地上,旁邊堆放著好幾個餐盒,眾人都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洗餐盒,唯獨他身邊空了出來,仿佛有一道空氣墻。 雪白透亮的肌膚,在余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發(fā)紅,仿佛能看到里面的血rou,眉眼精致的像一個洋娃娃,但不同常人的白發(fā),白眉,讓他又增添了幾分妖冶。 顧裕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徑直去窗口打飯。 打飯,洗碗,回宿舍,顧裕開始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第一天。 “顧裕在嗎?”宿舍門被敲響,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沖里面喊道,“院長找你,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br> 熄燈的宿舍,寂靜陡然被這聲音打破。 “院長找他干嘛,”王浩大著嗓門問道,突然靈光一現(xiàn),“啊,原來你叫顧裕?!?/br>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一傳話的,顧??禳c去,別讓院長等著?!闭f完,便晃著馬尾走了。 辦公室 “孩子,今天感覺怎么樣,東西都領了嗎,和王浩他們相處還好嗎,他們都是好孩子,”院長拉著他的手,緩緩的問道,“你不要擔心,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學校呢,也安排好了,以后就在希望小學讀,離這兒也近,我們院的都在,好相處,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好好讀書,你爸媽呢,也會在天上好好看著你的...” 院長拉著顧裕的手囑咐了很多,看著這瘦弱的孩子,眼里滿是心疼,但到底是上了年紀,又日夜cao勞,見夜深,便讓他回去睡覺了。 月掛枝頭,思戀如潮水涌來,八歲的顧裕在王浩的鼾聲中睜著眼,手緊緊攥住被子,一滴淚悄然滑落。 這是顧裕來到孤兒院的第一天,也是他生活翻天覆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