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之妻子的五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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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欲】 【殺虐】 【暴怒】 【冷酷】 【傲慢】 隨著胎兒在母體內(nèi)的茁壯成長,安娜的肚子在翻過年六月份的時候終于開始變得非常的明顯,像是一個巨大的皮球,在她的腹部大大的鼓起來,安娜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需要雙手撐著腰身,腦袋微微的朝后仰,可能是因?yàn)槁返滤{(lán)家族普遍都是生長迅速、身高挺拔的基因,所以,很顯然的,安娜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比一般的小家伙要大許多。 一直為安娜進(jìn)行家庭服務(wù)的醫(yī)生在每個月例行一次的產(chǎn)檢后提出忠實(shí)建議,既然安娜現(xiàn)在一直都住在別墅里面,平時又沒有什么社交活動或者是日常的工作,那么久不需要太注重梳妝打扮,因?yàn)樘罕容^大,現(xiàn)在來說,母體的負(fù)擔(dān)顯然是比較重的,那么,安娜最好還是只穿上寬松舒適的純棉睡衣就行了,切記千萬不要穿高跟鞋,很容易傷到腳踝,而且最好多在別墅里四處走動一下,幫助胎兒在下面一段時間內(nèi)進(jìn)入盆骨,幫助沒有性生活的安娜擴(kuò)張產(chǎn)道,讓緊張的產(chǎn)道松弛一些,盡量不要一直都呆在一個地方,多找身邊的人聊天說話,或者是看書看電影聽音樂,以免對孕婦的身體、胎兒的發(fā)育和孕婦的情緒都造成不好的影響。 產(chǎn)檢之后,和安娜一起,了解了全部情況的韓森在叮囑了管家多多關(guān)心現(xiàn)在十分辛苦的安娜,便下樓去,陪著尼采在花園的花架下面喝茶看書。 去年還空蕩蕩的花架上面被移栽了一顆紫藤,紫藤在花匠的精心呵護(hù)之下,長勢十分喜人,現(xiàn)在紫藤的根莖已經(jīng)深深地扎入花園的泥土里面了,屈曲盤旋的虬枝纏繞在筆直的花架上,繁復(fù)異常,現(xiàn)在正是初夏的時節(jié),紫藤花特有的淡紫色的花朵幾乎全部綻放,花團(tuán)錦簇,香氣襲人,沒沒用多長時間,便已經(jīng)星羅密布的爬滿了整個花架,花朵像一串串的小鈴鐺一樣垂下來,香味濃郁,芬芳了整個后花園。 尼采其實(shí)真的不太喜歡去做類似于賞花賞草之類的事情的,在他來看,這些事情實(shí)在是無聊至極,更是毫無用處。 當(dāng)年在大學(xué)里選修了世界文化概論這門課程的時候,有一節(jié)課便專門講到中國的古詩詞,因?yàn)橹袊拿饔凭玫木壒剩切┚嘟窬眠h(yuǎn)的古詩詞讀起來十分拗口,反正尼采是根本不回去主動讀的,那講課的英國教授當(dāng)堂用英語翻譯過來之后,尼采發(fā)現(xiàn),從古至今,中國的讀書人總是喜歡把花花草草弄出來欣賞,并且作為寫作對象,并且還對著這些花花草草不停地贊嘆,尼采只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理解不來。他寧愿坐在房間里發(fā)呆,玩玩槍械,或者看看書——尤其是吸引他注意力的經(jīng)濟(jì)學(xué)和邏輯學(xué),然后一言不發(fā)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對他來說都比出來做這種事情要有意的多。 但是韓森似乎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去調(diào)整尼采這種陰郁而不開朗的性格,在尼采太過理性和邏輯性的思維里面,努力去添加一些被尼采稱為“世界上最沒用的感性,令人無端迷惑,引誘智者產(chǎn)生虛弱的感情,誆騙強(qiáng)大的人去墮落”的那種感性思維——從尼采千年難得一見的使用疊詞來形容它,便可以看出,尼采多么憎恨這種無病呻吟的情感。 所以韓森隔三差五的把尼采帶到花園里走走,坐著喝喝茶,看看書,順便一起看著花匠精心的修剪滿園的玫瑰花枝,修剪到那些玫瑰花都美麗和整齊劃一為止,甚至在有的時候,韓森會帶著尼采一起親自修剪玫瑰花,若是尼采不知道怎么cao作,韓森便站在他的身后,摟著他,拿著尼采的手,一下一下的教他怎么去做。 這樣規(guī)律的、一成不變的、簡直能讓韓森覺得曼妙的莊園式的家庭生活對于韓森來說是一種極大地享受和愜意,他甚至從這種時??偸浅聊淝宓姆諊懈惺艿搅思彝サ臏嘏?,感受到了平淡生活下那不停涌動的愉悅,不得不說,韓森的要求真的不高,其實(shí)尼采有時候光是站在邊上看一眼韓森布置的東西,韓森便瞬間有了家的感覺——那是他從小就失去的東西,人的一生總是在不遺余力的尋求和構(gòu)建自己不曾得到的溫暖。 但是尼采真的是對此感到煩不勝煩,韓森的喜好甚至無聊的讓很少情緒起伏的尼采都覺得有些震驚——自己這近十年的時間,到底培養(yǎng)了個什么樣無趣的男人出來,他到底還能無聊到什么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相對于規(guī)律正統(tǒng)的家庭生活,尼采還是習(xí)慣從從小到大便浸yin在其中的,那種驕奢yin逸生活方式,現(xiàn)在的情況下,就算是不要驕奢yin逸吧,最起碼刺激一點(diǎn)也是好的。畢竟尼采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黑幫公子爺出身,太過正常的日子對他來說反而是很不正常的,況且,還有一個總是能在無聊方面出類拔萃令人震驚的韓森在。 但是兩人之間有一點(diǎn)極好的默契便是,尼采就算是覺得無聊,也不會說出來,甚至在尼采心態(tài)平和的時候,自己無論被韓森擺弄著去做這樣,做那樣,今天看花,明天看草,后天她們兩人如同老奶奶聚會一樣花費(fèi)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喝花茶,就算是韓森哪天拉著尼采開始織毛衣,尼采也是不會抗拒的,甚至很配合,他向來沉默寡言,從不當(dāng)面批評韓森,于是,韓森便在這種尼采充當(dāng)合格工具人的情況下,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感。 “安娜小姐,需不需要再披一件衣服?” 就在韓森和尼采靜靜地坐在花園的茶幾邊上休息的時候,安娜正挺著肚子朝著花園里面走了過來,管家擔(dān)心安娜會摔倒之類的,便寸步不離的跟在安娜的身邊,細(xì)心的叮囑和關(guān)懷這位辛苦的孕婦。 尼采冷冰冰的朝著花園的邊緣瞥了一眼,見那大肚皮首先從轉(zhuǎn)角處露出來了,尼采便慢慢放下手上看到一半的書籍,撐著膝蓋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 “我先回去了?!?/br> 韓森看了看尼采的臉孔,直到他一定是不高興了,便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找你?!?/br> 尼采低低的恩了一聲,邁開雙腿朝著別墅的大門走了過去。 “您好,尼采先生。” 看著高挑俊美的尼采穿過鮮艷的玫瑰花叢朝著自己的這邊走了過來,而現(xiàn)在正在自己的肚子里正是他的孩子,安娜有些緊張的看著尼采——懷著某個男人的孩子的女人 ,必定是要對這個男人有著區(qū)別于旁人的感受的,然后羞赧的朝著尼采打招呼。 尼采看著安娜開始變得稍許圓潤的面孔,白皙的肌膚還有攤開放在腹部的手指,對著安娜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好?!?/br> 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加上簡單問候,尼采就面無表情的和安娜擦肩而過了。 安娜轉(zhuǎn)過頭,直直的看著尼采修長的背影和散落在肩膀上的紅艷艷的發(fā)絲,呆呆的站在花園里,愣了半天。 “安娜小姐,這邊請?!?/br> 管家打斷了正在發(fā)呆的安娜,帶著安娜朝著韓森的身邊走過去。 “中午好,韓先生?!?/br> 安娜笑了笑,捂著肚子,慢條斯理的在韓森的對面坐了下來,管家彎腰為安娜倒了一杯茶。 韓森把尼采剛才看過的書籍拿在自己的面前,翻到剛才停頓的那頁,折疊起來,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右手邊,周到的把熱茶朝著安娜的眼前又推了推。 “現(xiàn)在身體還舒服么,身體很沉,會不會覺得負(fù)擔(dān)很重?” 安娜笑著搖了搖頭, “韓先生,謝謝您的關(guān)心,雖然現(xiàn)在我的肚子很大,但是我真的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大家對我照顧的都很好,現(xiàn)在的身體也非常的舒服,只要等著把肚子里的寶寶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下來就行了?!?/br> 安娜的手指捂著肚子,突然感覺到肚子里的寶寶踹了自己的肚皮一下,那動作十分猛烈。 “哎?!” 安娜驚詫的看著捂著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韓森,表情變得很奇怪。 韓森直直的看著安娜的臉孔,臉上難得露出些緊張的情緒來, “怎么了,安娜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娜搖了搖頭,頓了一下,驚喜的笑了起來,提高了音量: “韓先生,剛才,寶寶好像在肚子里面踢了我一下!很用力的一下!” 韓森直直的看著安娜的肚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韓先生,您要摸一摸看看嘛?” 安娜沖著韓森溫和的笑了笑。 韓森突然想起了那次在沈醉家里的時候,手掌貼在白錦肚子上時的感受,那個感覺很奇妙,生命的延續(xù),家族的期望,夫妻雙方所有的期待都會理所當(dāng)然的傾斜,傾斜到那未出生的小寶寶身上去。 韓森當(dāng)即點(diǎn)點(diǎn)頭,手掌向下,輕輕地貼在了安娜的肚子上,果然,很快便感覺到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踹自己的腳掌。 “這個孩子一定會和尼采先生長得很像,長大之后一定會和他父親一樣,是個美男子,您說,是不是?” 安娜表情羞赧的看著韓森,尼采是安娜見過的最俊美的男人,身形更是無懈可擊,安娜對孩子的出生同樣是充滿期待。 韓森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扯起一抹難得一見的笑意: “是的,你說的不錯?!?/br> 尼采站在二樓的窗簾后面,垂下眼簾,看著韓森臉上的笑意和安娜害羞的神情,又看見韓森伸手溫柔的撫摸安娜隆起的肚皮,修長的手指緊緊地絞著手邊上的窗簾,表情變得異常的陰郁冰冷。 韓森陪著安娜在花園里休息了一會,就讓管家把安娜送了回去,然后起身收起尼采和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書,轉(zhuǎn)身朝著尼采的臥室走了過去。 “尼采。” 尼采的房門沒有從里面關(guān)起來,韓森推開門,看見正坐在沙發(fā)上的尼采起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剛才都和她說了什么?” 韓森剛關(guān)上門,還沒有伸手開燈,尼采就猛地貼了上來,身子壓在韓森的胸前,眼神直直的看著韓森的臉孔。 韓森抬手理了理尼采散落在鏈家邊上的發(fā)絲,無聲的笑了笑: “還能說什么,還不是討論孩子的問題?!?/br> 尼采仰起頭,依舊是直視韓森的臉孔,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有什么好聊的,小孩生下來不就行了,干什么要說那些無聊的廢話。” 韓森搖搖頭,剛要說話,尼采嘴唇就貼了上去,嘴唇和韓森的嘴唇糾纏在一起,兩人的嘴唇頓時都變得濕漉漉的。 “從現(xiàn)在開始,閉嘴?!?/br> 尼采沖著韓森陰鶩的笑了笑,手指扯著韓森的衣襟朝著房間的床邊走了過去,然后猛的伸出手,把韓森推倒在床上。 韓森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尼采, “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br> 尼采站在韓森的面前,慢條斯理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抬腿上了床,坐在韓森的身上, “你說呢?!?/br> 韓森伸手撫了撫尼采垂在兩頰邊上的發(fā)絲, “最近你好像變得很yin亂哦,路德藍(lán)。” 其實(shí)尼采的歲數(shù)早就過了男人的那種生龍活虎、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但是通過和相處的前幾年的對比,韓森還是明顯的感覺到,尼采現(xiàn)在似乎非常的熱衷于做這件事情,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一反常態(tài)的時常拉著韓森上床,并且樂此不疲。 尼采冷笑一聲揮開韓森的手掌,雙手撐在韓森的身側(cè),面孔正對著韓森的面孔, “yin亂?在這個世界上,什么叫做yin亂,什么又叫做正派。你很正派,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的陪我上床?!?/br> “韓森,你要知道,我本來就是這種人?!?/br> 尼采拽著韓森的手指來到自己的下面,韓森摸索到了后面,十分有技巧的安撫了片刻,然后扶著尼采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坐了下來。 “呼……” 感覺到韓森全部都進(jìn)來了,尼采低低的喘息了一聲,雙手搭上了韓森寬闊的肩膀,張開手指緊緊地纏著韓森脖頸的肌膚,修長的雙腿把韓森的腰身纏住。 韓森猛的坐起身來,雙臂圈住尼采的腰身,低下頭去親吻尼采的胸口。 尼采伸手扯著韓森的發(fā)絲,讓他抬起頭來,殷紅的嘴唇貼到了韓森的嘴唇上,然后輾轉(zhuǎn)親吻。 “你一直都在討好我。是不是?” 韓森眨了眨眼睛,看著尼采的臉孔。 尼采不置可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的,我是在討好你,叔叔。” “那么。你想干什么呢,韓森?” 韓森的手掌在尼采的臀部到腰身來來回回的逡巡撫摸,仔仔細(xì)細(xì)的感受手掌下面的那細(xì)膩的肌膚,卻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尼采的問題。 尼采無聲的扯扯唇,纖長的手指捏著韓森的下巴說: “韓森,我們?nèi)プ鰪浫龊妹础!?/br> 韓森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毛, “你信基督教?” 尼采點(diǎn)點(diǎn)頭: “是的?!?/br> “我一直都相信永生和地獄。我還相信我一定會下地獄。” 韓森直視著尼采的臉孔,輕聲細(xì)語的說: “那你讓我陪你去彌撒,是為了什么目的呢?!?/br> 尼采深深地看著韓森的臉孔,端詳了大約有半分鐘,最后輕輕地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了艷麗如傳說中的鬼魅一樣的笑容: “韓森,我最近意識到,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以后總歸是要在一起的,我覺得,還是先把你送入地獄等我好了。” 韓森無聲的扯扯唇, “有必要么,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在地獄里,每一天都是無盡的墮落,對我來說,你就是天堂的對立面?!?/br> 尼采說完這件事情的第二天是彌撒日,羅馬市區(qū)的天空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小雨。 因?yàn)槭悄岵芍鲃右蟮模皂n森便親自開車帶著尼采朝著羅馬教堂去參加彌撒,而且沒有任何隨從人員的跟隨。 尼采以前其實(shí)經(jīng)常參加這樣的彌撒活動,這一點(diǎn)雖然讓人覺得很是難以置信,但是他實(shí)際上是個很虔誠的基督教徒——和他的母親一樣,所以從他出生下來開始,幾乎只要能咱參加的每一場彌撒,尼采都沒有錯過。尼采深信地獄和天堂,也深信自己會淪陷在地獄里。 不過,信不信是一碼事,害怕不害怕又是另外一碼事。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尼采從未覺得害怕。如果說地獄里面有所謂的魔鬼的話,那么尼采覺得自己就是魔鬼的化身,他對一切——無論是過去、現(xiàn)在還是未來,全部都毫無畏懼。因果、輪回,善或惡,一切的一切,對于尼采.路德藍(lán)來說,都沒有足以讓他望而卻步的可能性。 按照參加彌撒的規(guī)矩和禮儀,韓森穿著黑色的西裝,然后為尼采整理好身上的西裝,兩人撐著傘沿著小徑下了山坡,然后一路驅(qū)車到了羅馬市區(qū)。 羅馬市區(qū)的教堂莊嚴(yán)宏偉,矗立在市區(qū)的中心地帶,在迷蒙的細(xì)雨中,宛如沉默的天使,從天界降臨,守衛(wèi)著這座古老的城市。 “路德藍(lán),教堂很快就要到了。” 韓森指了指前面教堂的頂端。 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慢慢的轉(zhuǎn)大,車窗外面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雨滴拼了命一般,狠狠地朝著地面咋去,仿佛一定要砸出最大的水花才甘心。 因?yàn)槭切菹⑷盏木壒剩值郎蠋缀鯖]有什么人,店鋪的門基本上都是關(guān)閉的,只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幾個流浪漢從繁華的城市中央走過,低著頭,貼在能夠避雨的屋檐下,雙手攥著外套的邊沿,緊緊地裹住身上破爛又單薄的衣服,盡力讓自己不死在某一日。 “韓森,我想買些花?!?/br> 尼采突然說。 韓森轉(zhuǎn)頭看了尼采一眼,什么都沒說,開始在街道上尋找賣花的店鋪。 韓森自然是知道尼采非常的討厭花卉一類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尼采既然主動提出來了,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于是韓森就什么都沒問。 “想要什么花。” 韓森的視線在街道上逡巡,終于在街道的末尾看見了一家花店,那家花店的門半掩著,韓森看見店鋪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 “白玫瑰?!?/br> 尼采抬起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裝里面的襯衫袖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店鋪的門。 韓森點(diǎn)點(diǎn)頭,開車到一家開張的花店下面停了下來。 “等我,馬上回來?!?/br> 韓森轉(zhuǎn)過頭,在尼采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推開車門,迅速的下車,朝著店鋪里面走出去。 尼采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銀質(zhì)的手槍——就是韓森之前隨手放在書房的那把銀質(zhì)的小口徑的手槍,然后低下頭給子彈上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尼采坐在轎車?yán)锩?,看見韓森手上捧著一束白玫瑰從花店里走了出來。 嘩嘩嘩…… 天地之間,入耳的只有雨水澆灌下來的聲音。 “路德藍(lán)?!?/br> 韓森對著尼采揮了揮手,因?yàn)橛晁蟮木壒?,幾乎要把韓森的聲音淹沒,但是尼采覺得自己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韓森說話的聲音,即使是隔著漫天的雨幕。 天地之間也恍惚詭異的變得異常的安靜。 尼采對著韓森點(diǎn)點(diǎn)頭,拉開車門,示意韓森快點(diǎn)坐上來。 韓森快步的走到轎車的前面,坐了進(jìn)來。 “為什么要買白色的玫瑰花呢。” 韓森看著手上的一大捧玫瑰花,無聲的蹙了蹙眉頭。和所有的中國人一樣,韓森其實(shí)不是很喜歡白色的東西,包括花朵和其他的一切。 白色始終是代表著不吉利,尤其是在這樣的日子里。 尼采無聲的扯扯唇,殷紅的嘴唇朝著韓森的腦袋貼了過去。韓森以為尼采是要和自己親吻,于是習(xí)慣性的把腦袋湊了過去,尼采的嘴唇在貼上韓森嘴唇的一瞬間。 “砰砰砰——!”的三聲。 韓森明顯的感覺到有灼熱而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瞬間穿過自己的身體,一大片溫?zé)岬孽r血止不住的從喉嚨里面竄上來,在一十分迅疾的時間段內(nèi),韓森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嘴巴里面的腥甜味道。 韓森手一松,白色的玫瑰花在車廂里灑落開來,還有一些掉在了轎車外面的地上,摔落在雨水中。 尼采的嘴唇離開韓森的嘴唇,額頭貼著韓森的額頭,宛如情人低語一般的輕聲說: “是為了送你下地獄啊?!?/br> 韓森艱難的低下頭,看見尼采的手上拿著自己的槍支,抵在了自己的腹部。 因?yàn)橐凰查g失血過多和不知道那個內(nèi)臟被損壞的緣故,韓森的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座位上,尼采伸出手臂把韓森摟在自己的懷里,讓韓森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韓森從腹部流出的鮮血很快就流淌到了韓森身下的駕駛座上,還有一些順著轎車的夾縫流到了外面的街道上,但是瞬間都被傾盆的雨水沖刷的一干二凈。 韓森無名指上的指環(huán)也別沾染上了血紅色。 韓森面無表情的看著尼采,沉聲而無力的說: “路德藍(lán),你這是弒夫,難道這就是你高貴的路德藍(lán)家族教會你的?……除了我,沒有人能給你庇佑。沒有人能像我一樣,保存完整的你?!?/br> 說完,韓森閉上眼睛,開始無力的呼吸,腦袋開始漸漸地昏沉,漆黑的瞳孔也開始慢慢的變大、渙散,尼采在此刻韓森的瞳孔里,幾乎看不見自己的倒影。 尼采伸手緊緊地抱著韓森的身體,讓他的腦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在韓森的后腦勺上緩緩地?fù)崦p聲細(xì)語的說: “我并不需要所謂的庇佑,你能給我的,一定因?yàn)槲蚁胍??!?/br>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把自己交給你了,但是你為什么不珍惜?!?/br> “我知道我不純潔,但是我喜歡純潔的東西。” “你不該在有了我之后,還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如果你真的想要,應(yīng)該讓我去做,而不是親自去和那個女人生孩子?!?/br> “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 尼采再一次扣動扳機(jī),砰砰砰的幾聲槍響之后,緊接著韓森的身體輕顫了幾下,之后就是徹底的沉默了。 最后一秒鐘,韓森的腦袋靠在尼采的肩膀上,張了張血淋淋的嘴巴,想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放棄用手按住涌出鮮血的傷口,盡力伸出沾滿了鮮血的手掌,覆蓋在了尼采的左手上,食指無聲而倔強(qiáng)的摸了摸尼采戴在手上的指環(huán)。 終于,韓森的手掌軟軟的滑落下去,沾滿了鮮血的指尖在尼采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好幾道淺淺的血痕。 尼采捏著韓森的下巴,低下頭在韓森的嘴唇上輾轉(zhuǎn)親吻,直到滿嘴都是血腥味為止,然后他拔下手上的指環(huán),放在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塞到了韓森的西裝口袋里,貼在了韓森的心口處。 尼采下了車,關(guān)上車門,撐起一把傘在頭頂上,彎腰撿起剛才掉落在雨地里的一枝純白色的玫瑰花,拿在了手上,然后頭也不轉(zhuǎn)的走開。 【韓森,帶著我們的指環(huán),在地獄里等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