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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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們再次相遇是我參加工作的第二年。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如愿做了一名光榮的高中教師,我也很幸運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就任了一個班的班主任。 而我和他的再次相遇這是我作為班主任開的第一次家長會。 那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很正式的那種,我們分開近五年可這五年好像在他臉上沒有經(jīng)歷過似的,他還是和從前那樣,如果穿上校服都會誤以為他是班級組織招待家長的班干部。 當(dāng)我收拾好講臺上的發(fā)言稿和成績單抬頭撞見他的眼睛的時候我覺得那一刻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并沒有互稱好久不見只是簡單的相視一笑。 “程明明家長留一下步我有些事要和你說一下。” 剛起身的宋京墨又做了下來等到班級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他的時候我才敢開口:“那個……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點點頭看看窗外又看了看我笑笑:“還成?!?/br> “那個…你現(xiàn)在是單身?” 我試探著說,說真的我真的害怕他告訴我他現(xiàn)在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嗯,我單身。所以……” 我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摟住,久久的思念讓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觸碰他親吻他的念頭。 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里開口:“我們復(fù)合好不好?” 他把他埋到我的頸窩拍拍我的后背安慰道:“我們一直沒分手不是嗎?” 那天我體會到了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也是那天我去了我媽的墳前道歉跪了一個下午。 16 他沒告訴我為什么在大學(xué)的時候我們再也沒見過,也沒告訴我為什么要躲著我。 我們分開的這些年里他發(fā)生了什么就像是被密封了起來藏在地底。 一夜午夜夢回,他從后面抱住我,他以為我睡了其實那時候我比誰都要清醒。 他把頭埋在我的蝴蝶骨,沉默了一會喃喃的說:“阿焱我沒爸爸mama了,他們不要我了,你不可以再不要我了。” 我感覺到他哭了,guntang的淚水滴在我的背上劃過我的骨骼。 后來我是在他堂姐的口中得知他為了我和父母斷絕了關(guān)系。 他被迫休學(xué)了一年,那一年他父母聽信了別人的鬼話把他送進來戒同所。 在戒同所他差點被打死,直到最后都在喊我的名字。 也是這樣他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PTSD,他把自己封閉起來,有意識的逃避我,因為他見到我他心就會痛,痛的喘不過來氣。 最后他整整用了三年才從陰影里走出來,不過他也因此患得患失。他害怕我不要他,害怕我再一次拋棄他。 從那以后每個深夜我都會抓著他的手不停的道歉,我看著他身后的疤痕就像那些鞭子抽在我身上一樣痛。 17 我的愛如野火一般燒不盡,燃不滅。 可總有一陣風(fēng)圈起野火,熊熊烈火卷過貧瘠的土地,把我的骨骼燃燒殆盡。 我?guī)Ц叨悄臧嗬镛D(zhuǎn)進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心氣很高且有權(quán)有勢,從小就被寵壞了不服管。 他從進我們班開始就對我不服氣,他覺得我和他年齡沒差幾歲憑什么管他。 他也不知道從哪知道的我和宋京墨大學(xué)的事。 他不止一次那這件事威脅我,當(dāng)然面對這種小屁孩的威脅我當(dāng)然不會理會。 我倆的平衡維持了一個月,最后以一次他上課搗亂我叫了他家長后告終。 很快我喜歡男人的這件事被傳了出去,有很多家長去教育局抗議要把我開除,說我這樣的人不配為人師表,我就是個變態(tài)。 最后學(xué)校出于壓力停了我的職,讓我回家反省。 可壞事總是成雙的,在我停職不久,宋京墨被確診了惡性腫瘤,在他的右腿骨上長了一顆腫瘤。 18 他的右腿從幾個月就開始疼,最開始就以為是簡單的肌rou酸痛,貼上幾片止疼的膏藥或者吃止疼藥就不會再痛了。 剛開始確實是這樣,可最后他的腿局部開始水腫且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當(dāng)那張紙遞給我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他看著我拿著那張化驗單一直不說話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問:“怎么了?” 我強扯出一個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事,不過剛才醫(yī)生建議住院先觀察幾天,就是骨頭有了炎癥積水了,等腫消了就可以回家了?!?/br> 他點點頭笑著對我撒嬌說:“阿焱我想吃家樓下的小餛飩你等會給我買好不好?” “噢,行。” “要三鮮餡的!” 疼痛已經(jīng)不足以他行走了,我推著輪椅把他送到了病房。 病房是一間三人病房,和我們住一個屋子的是一個小男孩還有一位長相十分美艷的女人。 我買完餛飩順便收拾了一下行李,等會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下了,我也不好在打擾他,便出去找了一處坐下。 我點了一根煙,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抽煙,剛吸第一口把我嗆得治咳嗽,可我又吸了一口,同樣我又被嗆得咳嗽。 不知道在第幾支煙的嘗試后,我習(xí)慣了煙味,我也明白了煙為什么可以消愁。 我的淚水就這煙味流了下來打濕了我的臉,這是我成年來第一次流淚。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一生和他的一生都這樣的苦,我們被迫分開還不容易找到彼此又被病魔來了一次捉弄。 不知不覺,一盒煙就抽完了,煙頭扔了一地。 就跟我的命運一樣被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19 根據(jù)醫(yī)生的建議我們開始了化療生活,看著一瓶瓶的化療藥,再看著被病痛這么的愛人我覺得我的心在不停的滴血。 他問我是要滴消炎藥嗎? 我回答他是消炎藥,等消炎了我們就回家。可消炎藥流在血管里是不會疼的。 他從小就怕疼,可現(xiàn)在卻能忍受著藥物刺激下的劇痛,他的臉明明已經(jīng)疼得變得猙獰起來可他卻還咬住下嘴唇忍住不發(fā)聲。 可紙總是包不住火,我總不能說那是消炎藥。 那天我買晚飯回來他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那個哥你先吃飯有啥事我們吃完飯再說?!?/br>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你能不能別把我當(dāng)成傻子,你當(dāng)我不識字還是當(dāng)我不能社交?” “哥你先消消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你也知道對我不好,那你還干嘛瞞我?”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上火?!?/br> 他死活被我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他點點頭:“行,我都明白了,你小子行!” 我見他起身就要去反自己的衣物我連忙抓住他的手:“哥你要干嘛去?!?/br> “回家,我不治了,根本就好不了還浪費錢!” 我一把將他攬在懷里,知道他會礙于環(huán)境不能跟自己鬧:“哥就當(dāng)我求你,我就剩下你以后親人了,如果你要自暴自棄我也沒必要再好好的了?!?/br> 他向來心軟,這個法子我百試百中。 他被我說動了,收了剛才的脾氣說:“那你以后別有事瞞我,也別騙我,我身體怎么個情況我最了解?!?/br> 他像撫摸貓一樣撫摸我的頭發(fā),我將他埋在他的頸間嗅著發(fā)香,我知道再過不久我可能就聞不到了。 由于化療他開始大把大把的掉頭發(fā),他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黑發(fā)是留不住了,最后他主動讓我給他剪了個精光。 他拿著鏡子照著現(xiàn)在頭想一顆雞蛋的自己:“還別說我禿頭也挺帥的?!?/br> 我附和著:“對對,哥你咋樣都帥!”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有事瞞我?怎么開始叫我哥了?” “哈?哪能呢!我都叫你哥好久了是你沒注意好嘛!” 說著他開始翻去一旁的床頭柜從里面拿出來一個東西:“吶,這個給你?!?/br> 那是一個紅線中混著幾縷黑絲的手鏈。 “我本來想用頭發(fā)給你編一個來著,但是它有點短所以我纏在紅線里了。這個我好久就做完了,本來尋思把頭發(fā)留長了重新編??上У昧诉@個病以后沒機會了?!?/br> “什么叫以后沒機會了?你別說什么喪氣話。” 其實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條手鏈就成了我寄托情思的信物,每每午夜夢回都因為有它的存在才讓我沒有覺得過分的孤獨,不過這些通通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