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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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藺白白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都十一點了,他訂了明天中午飛京城的機票,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沒有要帶的東西,空著手去就行。 老年人不想熬夜,只得摘了隱形眼鏡洗個澡睡下了。 他關(guān)掉別野里多余的燈,躺在自己三米八的大床上(不是),聽著一期新出的廣播劇醞釀睡意,在睡意來臨前迅速關(guān)掉了軟件,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做了好長一個夢,都是以前的記憶,跑馬燈似的在夢里過了一遍。 他是在十三歲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同齡人慢慢開始發(fā)育,小男生湊在一起愛偷偷討論小女生,他就是不感興趣,反而經(jīng)常不經(jīng)意間盯著cao場上打籃球的男孩子看。 后來,偶然情況下,古藺聽到了人生中第一部廣播劇,他順著連載中的劇找到了,終于確定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是彎的,gay,想要和男孩子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那種。 十五歲那年mama和哥哥相繼殉職,他難過消沉了許久,爸爸每天都很忙,但又想多抽出時間來陪他,古藺不想讓他這么疲憊,干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能讓爸爸放心就行。 同年,他終于做了決定,投入了網(wǎng)配的懷抱,在微博和QQ,yy上正式使用了布谷鳥這個id。 在劇里,他能大聲哭也能大聲笑,他能說出一些無比rou麻的話,他能裝成一個稚童暫時忘掉自己,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這真是個新奇的體驗。 到底是年齡小,剛開始的時候他能接到的角色不多,社團那些人也不太想要未成年,怕家長找來鬧事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是負責(zé)任的前輩不想讓小孩子故意壓聲線,得把嗓子保護好。 正好他本來仍在親人去世的陰影里,也出不了多少角色,只是偶爾接個角色聊作慰藉罷了。 那時候他拿零花錢在自己的房間里裝上了麥克風(fēng)等設(shè)備,藺城瞧見了,只是簡單問了一次,之后便沒有再管過,還為了幫助他走出陰影,專門上網(wǎng)了解了那些麥克風(fēng)的性能,又偷偷給他在家里改裝了一間錄音室。 是他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十七歲,古藺重新遇見了s君,在t大的校園里,新生開學(xué)的第一天。 兩家長輩很早就認識了,古家舉家搬往海市前,兩家都住在大院里, 小朋友作天作地,革命友誼極其深厚。 古藺和s君一合計,索性直接搬出去住了。不知不覺間,兩人開始形影不離,開始一起去酒吧和電影院,開始一起去圖書館和自習(xí)室,開始一起去cao場校園里遛彎。 古藺和人熟了起來就會有些飄,他慢慢地暴露出了自己的小脾氣,s君竟然都能容忍他,每次他鬧時都會寵溺地笑笑,再摸摸他的腦袋輕哄一聲“乖~”。 s君185,只比他高一點點,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手掌是那么溫暖……理所當然,古藺很快就淪陷了,開始了他單方面的暗戀。 總有人說直男基起來就沒有基佬什么事了,他不知道s君是直是彎,是不是只拿他當?shù)艿?,他只能一次一次耍小性子,看著s君又無奈又溫柔地滿足他,以此來證明他是不一樣的。 那段時間,他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部主役廣播劇,把暗戀中的青澀小受配得淋漓盡致,仿佛活了過來一般。 那時候的網(wǎng)配圈經(jīng)常出現(xiàn)劇發(fā)一半人走了的情況,古藺運氣好,stuff們艱難完結(jié)了這部劇。 成品使他在網(wǎng)配圈聲名鵲起,也給他帶來了五千多個粉絲,id為布谷鳥的微博下面終于有了評論。 大三那年,再遲鈍的古藺都能察覺出s君也是喜歡他的,兩人之間就差了一層窗戶紙,搞起曖昧來一個比一個有耐心。 那天兩人走在路上,偶遇了一個小學(xué)妹,說是吉他社團的,人美聲甜。 哦,s君是吉他社團的社長。 “學(xué)長,我……我們能加個QQ嗎?” 小學(xué)妹看起來就是可可愛愛那一掛的,穿著清清爽爽的及膝短裙,因為緊張臉蛋還紅撲撲的。要不是因為小姑娘是在向他的暗戀對象要QQ,古藺肯定要萌化了一顆姨母心。 古藺當即就不高興了,但他面上不顯,要在外人面前維持基本的體面,他就想看看s君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抱歉,我有喜歡的男生了,他不太喜歡我加別人QQ?!?/br> “⊙ω⊙!??!” 小古震驚! 哥,你說話歸說話,為什么要看我?這行為和當場出柜也差不離了啊喂,哥你膽子好大! 等到把小學(xué)妹應(yīng)付走了,古藺作精之力再也掩飾不住,還沒等s君說什么,就鬧道:“我想吃城南那家的小餛飩?!?/br> “嗯?” s君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次目標升級了?這么遠? 古藺認真重復(fù),“我想吃小餛飩,去城南那家店里吃,外送不好吃了?!?/br> “現(xiàn)在嗎?好遠的?!?/br> s君習(xí)慣性看了看表,這塊腕表還是古藺送給他的,不算太貴,是用古藺第一筆外快買的。 是真的遠,那還是兩人去城郊玩兒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小店。 古藺也覺得有點過分了,但說出去的話是萬萬不能收回的,他只能梗著脖子繼續(xù)作下去。 “就現(xiàn)在,特別想!” s君日常妥協(xié),“行叭,打車還是公交?哦公交好像太遠了?!?/br> “嗯……打車去,快快快趁現(xiàn)在還不是下班高峰期。”古藺受不了s君戲謔地看他,干脆裝傻一直推著他往校門口走。 s君再也忍不住笑了,一邊被推著走一邊傻樂,“哎呀呀你呀~” 等到兩人終于到了城南那家小店門口,這才發(fā)現(xiàn)人家沒有開門。 s君心想:“完了,又要鬧了?!?/br> 本來古藺說來這里吃餛飩是作的,還沒有太想吃,可他在路上都醞釀出來口水了,它!竟然!沒開門! 小作精瞬間就饞了,很饞! 坐在回學(xué)校的車里,古藺還在嘀咕:“它為什么不開門,知不知道少開門一天得少掙多少錢,怎么這么沒有上進心呢?!薄ⅰ拔液孟氤园?,口水都流下來了,都怪你和學(xué)妹聊天?!薄ⅰ袄习咫娫挾嗌?,打電話給他讓他現(xiàn)做,或者有廚師的電話也行,去他家里蹭飯勉強還可以?!薄?/br> 那時的他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佛系。 s君被可愛得五迷三道的,時機成熟,是時候拐走小兔子了。 “這樣吧小乖,我們?nèi)ゾ瓢珊纫槐?,我送你一個禮物作為補償?!?/br> 古藺狐疑,“什么禮物?” 別想保持禮物的神秘性,古藺是看劇必求劇透的神奇存在。 “嗯……給你唱一首歌怎么樣?我好像從來沒有專門為你唱過?!?/br> 古藺想翻白眼,念在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堪堪忍住了。 “……你還好意思說?!?/br> 提起這個古藺就來氣,s君唱歌特別好聽,還會玩兒吉他,但愣是一次都沒有單獨給古藺唱過,古藺都是沾了他社團的人的光才能聽到的! s君仿佛永遠都笑瞇瞇的,“對不起啦,這就給你唱歌賠罪好不好?不說一首了,唱五首怎么樣?十首吧,今晚為你開個豪華專場?!?/br> 他們常去的那個酒吧能自己上去唱歌,進進出出的都是學(xué)生,剛好酒吧駐唱有一個是學(xué)校吉他社團的,s君沒少上去玩,和他們都混熟了。 古藺善解人意道:“專場倒是不用,雖然你和他們認識,但是一直霸占著臺子也不好吧……” 他還不想出名呢。 寶貝兒,你的表情看起來可是很躍躍欲試呢。 當晚,s君在酒吧的男男女女面前,為古藺彈唱了一首專門為他寫的歌,并且在結(jié)尾笑著問了他要不要做自己的男朋友,他的頭上被打下來了一束光。古藺不知道有這一part,著實被驚到了,他暗戀成真了?! 在一眾“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的起哄聲中,他笑彎了眼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結(jié)果被旁邊的不知道誰開香檳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差點又和興奮地跑到他身邊的s君鬧起來說反悔。 這就算是在一起了,那一年,古藺二十歲。 說起出柜那點事,那可以算是古藺人生中最雷厲風(fēng)行的決定之一了。 古藺和姑姑古姚gay達滿分,兩人不知道怎么對上暗號聯(lián)絡(luò)上的,也不知道是誰先提出來的要想辦法一起出柜,總之就是兩人悄悄合計了一下,干脆選在了大家都在的日子,破罐子破摔了。 那天是奶奶的忌日,一大家人從墓園回來圍坐在沙發(fā)上,各干各的事情,間或聊上兩句。 按照慣例,是要吃過午飯才能各回各家的。 趁著老太太精神還好坐得挺直,古藺不怕死地站了起來,打直球說自己和s君在一起了。 古姚本來還有一點點慫,干脆眼睛一閉牙一咬,“我……我也和一個姑娘在一起了。” 正在喝茶的爺爺:“……” 給老太太捏肩的大舅舅:“……” 在打理花花草草的大舅媽:“……” 手里拿著報紙的藺城:“……” 逗弄小孫女的二舅舅:“……” 逗弄小孫女加一的二舅媽:“……” 抱著親親女兒的古岳:“……” 剛結(jié)婚一年多和家里人都不太熟的古岳媳婦兒:“……”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古黛:“……” 老頭子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惡龍咆哮:“你倆鬧什么幺蛾子?” “爸,沒鬧幺蛾子也沒開玩笑,我真的和一個姑娘在一起了?!?/br> “爺爺,我也沒鬧,我和s……” “你可閉嘴吧。”老頭子沒好氣地打斷了他,他懵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問自己幺女,打算先解決這個。 “你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談過戀愛?” 古姚弱弱回答:“我……我之前談的那次也是個姑娘,和這個是同一個人,沒告訴您老……” “你!” 古姚之前為了穩(wěn)定家庭關(guān)系,都是說的“我對象”,還在各種小事上故意混淆了戀人的性別,在老爺子要求把人帶回家看看時就推辭說沒到時候。 后面分手了,自然就沒有再提過。 老頭子大喘著氣,握著拐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你氣死我算了!” 老爺子威力不減當年,仿佛連空氣都被震得凝滯了一瞬,古岳家小女兒被嚇得一激靈,懵懵地望向自己的太爺爺,小嘴巴癟著,吃著手指要哭不哭的。 古岳最先注意到小姑娘的異樣,忙提醒道:“爺爺您消消氣,小囡都要被嚇哭了。” 古姚的神情從未如此認真過,她直視著老爺子的眼睛,臉上寫滿了倔強和一絲委屈。 “爸,我們兩個之前分開過,為了所謂的世俗。但是事實證明就是不行,我和別人的每一次觸碰都讓我惡心,我就是非她不可,沒有她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你……” 老頭子一時語塞,快憋屈死了。 他罵都不知道該怎么罵了,罵聲音高了小姑娘還要哭,煩。 藺城怕老爺子真的上火了,自動換成他來問:“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古藺只感覺到自己老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肯定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沒辦法,遲早有這么一遭的。 但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聲音小了許多,“天生的,本來說不說都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我和s君在一起了,那還是說一下吧?!?/br> “和你那個什么錄音有關(guān)系嗎?” 藺城有了解過古藺玩兒的東西,有的講的就是兩個男生的故事,也有男生女生的故事,他以為那些單單是角色需要。 難道是被同性戀角色影響了嗎?年輕人看不清楚自己還是挺正常的,是不是他疏于引導(dǎo)了? 藺城不禁有些自責(zé),他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小乖的。 古藺像是急于向家長證明玩游戲不影響學(xué)習(xí)的孩子一樣。 “沒有的爸爸,錄音在后,喜歡男生在先?!?/br> 藺城似懂非懂,恍恍惚惚點了點頭,不是古藺走彎路他缺席的原因就好。 他想到了什么,放緩了聲音,又問:“改不了了?” “改不了?!?/br> 古藺堅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企圖表明自己的決心。 藺城又一次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好吧,我知道了?!?/br> 老爺子極度震驚。 “你這就沒意見了?!” 藺城苦笑道:“爸,我還能有什么意見,他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又不能改,我還能學(xué)電視上的斷絕父子關(guān)系嗎,我不舍得。” 古藺鼻子瞬間就酸了,他爸爸很愛他,他向來知道。 老爺子環(huán)視了一圈,兩個親兒子和各家媳婦兒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幾個孫輩早開始研究起了小重孫女的頭發(fā)來,一個都靠不住,他只好向老太太求助。 “姐,你看這,這……這群孩子真的是……” 老爺子重重嘆了一口氣。 老太太倒沒太當回事。 “我怎么看,我都活這么大歲數(shù)了,有什么看不開的,你也放寬點心吧知道不,生氣多傷身體。其實不就是那么回事兒嘛,兩個人搭伙一起過日子。人這一生多么孤單,總得有個伴兒陪著,累的時候抱著歇一歇,對不對?!?/br> 然鵝老太太自己都沒找個伴兒。 “那,那也不能找個自己同性別的呀,好女孩好男孩多了去了,這怎么和同性看對眼的?異性就沒一個看得上的?” “嘿,虧你活了這么多年呢,有人愛吃蘿卜有人愛吃青菜不明白嗎?你吃蘿卜是因為青菜不好?娟兒換個男的皮囊你就不要了?” 老爺子憋得臉紅脖子粗,最后只能憋出來一句,“那就……就當兄弟。” “哼,這不還是會下意識互相吸引,你舍得只和男的娟兒當兄弟?” 娟兒是奶奶的名字。 “你想和男的娟兒過日子,你就要那個芯兒,但你又不能和他過,為什么,因為別人會說。你是要活在別人的嘴里,還是活在娟兒的身邊,你怎么選。” “我……哼!” 果然,天下的jiejie都一個樣子,在菜瓜弟弟面前總會有謎之權(quán)威。 老爺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軸來,氣得撐著拐杖回房了,二舅舅和二舅媽在沙發(fā)外圍,忙跟上去把老爺子攙回屋里,順帶再開導(dǎo)開導(dǎo)他,罵罵古姚古藺。 老太太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以前那會兒多亂啊,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扭頭看看,后面沒個落腳的地兒,再往前看,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誰還管你身邊的人是男是女,能顧著自己就是福報了。” “多少年前我還相中了一個衛(wèi)生連的小姑娘呢,小姑娘手腳麻利還特別愛笑,那時候都吃不飽飯嘞,她的小臉蛋還是圓圓乎乎的,我看著就想捏兩下……這有什么,看著她開心都看不了幾天,什么話都沒辦法說出口。哪像你們現(xiàn)在,吃飽了生活好了,愛情這玩意兒都出來了,挺好的?!?/br> “其實現(xiàn)在想想,不管時局是亂的還是和平的,人這一輩子啊,攏共就這么多年,說破天了你就是這么一個人,赤條條來赤條條走,還不為自己活一次,像你爺爺那樣,那還有什么意思,為了別人的指點活著,太累了?!?/br> 老太太面上布滿了皺紋,但眼神仍然矍鑠,她盯著古姚,仿佛透過她又看到了那個衛(wèi)生連的小姑娘。 “你們倆人,大門一關(guān)過過自己的小日子,總不會是殺人放火了被人戳脊梁骨,你們又不妨礙別人什么,坦坦蕩蕩的,別人也說不到你身上去,聽他們放屁?!?/br> “你爺爺那邊也不用管他,自己當年那些破事兒還沒搞明白呢,就想著充大輩兒來訓(xùn)你們了,就是這兩年閑的?!?/br> 古藺心想,爺爺年輕時還有什么風(fēng)流韻事? 他不好意思問,悄悄瞟了一眼藺城。 父子倆看了個對眼,古藺忙收回視線,原來他爸一直在看他…… 頂不住。 老太太吐槽完自己弟弟,終于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被古黛扶著進去給自己的傻弟弟順毛了。 兩位老人一撤,客廳的人走得也差不多了,大舅媽捅咕了一下大舅舅,眼神示意開溜,古岳帶著媳婦兒閨女出去遛彎兒了,最后只剩下了藺城和古藺爺倆老僧入定一樣,誰都不肯動一下。 “小乖?!?/br> “爸,我……” 兩人同時開口。 “哎,先聽我說?!碧A城苦笑了一下,“你也長大了,這幾年我有點忙,也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情況,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是我不好?!?/br> “沒有……” “其實之前有看過你配的都是些什么,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受那些東西影響的,還在想當時怎么沒有制止一下??珊髞砦乙粚に?,我兒子怎么會輕易的被外界的東西影響到,可能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 藺城邊說邊往古藺身邊走,他是典型的南方身高,差了古藺小半個頭,他把手搭在了古藺的肩膀上,盯著自己唯一的孩子。 古藺忙站起身來。 “看,站起來都比我高了,爸也不求你什么,從小到大也沒太管過你,你開開心心就好。” 他頓了頓,補充道:“只是有一點,將來你回憶起現(xiàn)在,能做到無愧于心,我以后就能給你媽一個交代了?!?/br> 男孩眼睛濕漉漉的,俊秀的面龐上仍帶著一點尚未褪盡的青澀,他紅著眼眶,動了動嘴唇,囁嚅道:“爸……對不起……” “傻乖,有什么對不起的,我這么多年也見過不少同志,圈子亂是亂,異性圈兒里也沒干凈到哪里去,誰都別說誰優(yōu)越。而且我相信你是不會參與進來的,你心里都有數(shù),對不對?!?/br> 古藺喉嚨堵得難受,他艱難咽了一口口水,擠出了一聲鼻音,“嗯……” “傻小子,這么大人了還哭?!?/br> 某人死鴨子嘴硬:“沒哭。” “好吧好吧你沒哭,是我哭了。去,和你爺爺再說兩句,爺倆之間別留疙瘩,少說兩句氣話知道嗎?” “嗯……” 夢境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一大早古藺便醒了,他躺在床上發(fā)呆,他已經(jīng)忘了那天又和爺爺說了些什么,但后來老爺子還是慢慢接受了s君的存在,只是每次s君到家里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二十歲出柜時沖動的勇氣,他還會有嗎?假如一切清零,還會有人值得他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