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應(yīng)該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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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第二天晚上被魏子默再叫去公司時,那個小助理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見他來了很是雀躍地打招呼。 “舒助理,魏總正在等你呢!我下班先走啦!” 舒逸忍不住有些心虛,昨天那時的點頭,怎么說都有些意料之外,甚至逾越得過分了。 他當時被問得怔仲,一時間完全不知道如果否認了,該怎么解釋自己的身份,以及……和魏子默的關(guān)系…… 在那一瞬間,他竟是膽怯得連假稱一句是朋友也不敢的。 他時刻銘記著兩人之間的鴻溝,不敢僭越分毫,畢竟……自己是那么不堪的身份,和他又是那么上不得臺面,難以啟齒的關(guān)系。 舒逸面色不禁有些蒼白,但還是盡力朝小安回了個有禮的微笑,才敲門進去。 魏子默身后是玻璃窗外的城市燈火,見舒逸進來,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將辦公椅滑開了些,低聲道: “過來?!?/br> 室內(nèi)燈光一派明亮,舒逸乖順地走到他身旁,一眼就看到了被放在辦公桌一角的文件,那正是他昨晚從小安手上接過然后自作主張校對完的那份。 他臉色更蒼白了些,站在魏子默身前輕咬著唇低下頭: “先生,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就猝不及防地被魏子默握住手腕一帶,直接跌坐在了魏子默懷里。 “道什么歉?嗯?” 男人目光如炬,舒逸即使低著頭也抵不過那種被深深注視的熾熱感。 但舒逸卻只是反復(fù)輕聲道歉,說是他錯了,是他自作主張,他不應(yīng)該這么做。 甚至連魏子默都知道舒逸那是好意,是為了不吵醒自己讓自己多休息會,所以才借了一盞小燈,伏在茶幾上幫自己校訂完了那份資料。 舒逸卻除了道歉之外,再沒有多辯解一句。 魏子默直接止住了他的話,打斷他的語氣都有些急切。 “舒逸,不要道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br> “你做的很好,為什么——” 為什么在我面前總是要這么小心翼翼—— 話終是沒有問出來。 魏子默簡直追悔莫及剛開始賭著氣時,對舒逸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 明明當時是自己不敢承認喜歡,卻把心里的那股郁結(jié)憤懣一股腦地全都施加在了舒逸的身上,那樣的折辱欺負他。 如果他當時沒有意氣用事,坦然承認自己的動心,認認真真追求舒逸,現(xiàn)在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 舒逸低著頭,魏子默只能看見他眼睫微顫,輕抿著唇,面容蒼白如薄紙般易碎。 這都是自己的錯。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指尖撥開垂落在舒逸額前的碎發(fā),低頭輕輕吻在舒逸的上眼瞼,唇間立時被如蝶翼般顫動的眼睫輕觸了一下。 魏子默心中柔軟一片,只覺得愧悔不已,心疼酸澀得猶如密密麻麻的針扎。 這時候,就不要再逼他了吧—— 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英語很好。” 舒逸這才輕眨了下眼睛,慢慢抬頭,極近地和他對上視線,遲疑著解釋: “之前……有打算出國?!?/br> 之前?那應(yīng)當是她meimei被確診之前了。 魏子默嗯了一聲,怕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憶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把人摟在懷里的手又緊了緊,親昵地蹭在舒逸的頸間。 這時舒逸才回神驚覺到這個姿勢有多親密。 他就這么坐在魏子默的腿上,被摟著腰緊貼著男人溫暖的身軀,可這是在辦公室—— 舒逸原本蒼白的臉一下子染上淺淺的一層粉色,他輕微掙扎著想起身,但卻被魏子默死死按住。 “先生……” 魏子默卻沒有放過他,指節(jié)輕叩在桌面,眉梢上挑帶著打趣的笑意看他。 “我新來的助理?嗯?” 只這一句,舒逸的耳根就意料之中的全紅了。 他慌忙想解釋,但魏子默卻單手扣著他的下巴上抬,直接堵住了舒逸的話。 “嗚……” 掙扎的動作被止住,摟住腰的手愈發(fā)收緊,舒逸緊被親得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唇齒間全然被熟悉的氣息占據(jù),細微的嗚咽聲也被吞沒其中。 魏子默這才稍微放開他,低笑著問: “不是我新來的助理嗎?應(yīng)該叫我什么?” 舒逸完全沒有辦法,一點點地掙動躲避都會被再度按住,懲罰般地深吻,他最后只能又軟又乖地靠在魏子默懷里微喘著,繼而被輕扣著下巴抬起臉。 他避不開那樣專注炙熱的視線,連眼角都染上一點潮濕的緋紅,猶豫了好幾秒,才輕顫著微濕的眼睫,輕輕試探著喚道: “……魏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