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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槐花雨在線閱讀 - 泯滅

泯滅

    “消音器不用嗎?”

    容璟槐接過子彈,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的。”

    “小容,程連見你不可能沒防備的,你——”

    “樊老板,我沒打算活著走的?!比莪Z槐嘴角微咧出一個很輕的笑,疲憊地垂下眼睛裝彈,填滿了手槍彈夾后復(fù)又抬頭和樊葉對視:“多謝你。”

    “是我多謝你?!狈~很輕地說,只因為容璟槐看上去真的很累了,面色蒼白地立著,給人風(fēng)吹過都會使他倒下的錯覺,可是這樣的容璟槐還要再去殺人,再去演戲,樊葉不由擔(dān)心他的狀態(tài)。

    “小容!要不再等——”容璟槐已經(jīng)在往外走,聽見樊葉的聲音又回頭:“怎么了,樊老板?”

    樊葉驟然看見容璟槐的眼睛,幾縷血絲,了無生息一樣暗淡,上揚的眼尾飛著紅,大概哭得有些久,眼睛腫著。一時間便是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只有一句:“祝你成功。”

    樊葉想著容璟槐的事,窗外人流來往不絕,天色一點點暗下去,空中看不見夕陽余暉,大片陰云遮蓋,氣壓低低的悶人,晚春的風(fēng)已經(jīng)挾裹著暖意,風(fēng)力大時卻還是陣陣涼意,乍暖還寒,樊葉把外套披上,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鎖店時有客人推門進(jìn)來。

    “關(guān)門了。要買花明天再說吧。”樊葉有些警惕打量這個長相氣質(zhì)頗有些出眾的男人,拉上櫥窗的百葉扇下達(dá)逐客令。

    祁逢笑著說:“我這單生意很大哦,等不到明天,老板,你不考慮加個班嗎?”

    “我不加班,打烊了,你走吧?!?/br>
    祁逢“嘖”一聲,感慨道:“開個沒生意的花店都這么爽?想不加班就不加班,這不比開醫(yī)院快活多了?!?/br>
    樊葉覺得不太對勁,正欲后退時被祁逢一把制住,雙手被鉗制,樊葉抬腿便踢,一腳踹在祁逢膝蓋處,對方悶哼一聲,手勁兒卻愈發(fā)大了,使力一扭便把樊葉壓制得跪在地上,腳死死踩在他腳踝處,叫他動彈不得。

    “真幾把疼,腿勁不小。”祁逢齜牙咧嘴了一秒,收了疼痛神色,嘲諷道:“身手太差?!?/br>
    樊葉一背冷汗,面色蒼白,呼吸急促不勻,下意識就覺得這人大概是程連的仇家,一張嘴就要把自己的老東家賣了:“程連今晚就在江洲!一晚上都會在那,不過我不建議你今晚去,今晚已經(jīng)有人去了?!?/br>
    “哦——你好熟練啊。”祁逢笑著說,鞋底在樊葉腳踝裸露處磨了磨,磨出許多細(xì)小的傷口,稍稍流出些血:“不過今晚是誰要殺他呢?容璟槐?”

    “你他媽怎么知道?!”

    “……”祁逢后半句的“你可沒說出我想要的”被吞回肚子里,驚詫又疑惑地問:“程連不應(yīng)該是容璟槐老東家嗎?他要殺他干什么?”

    樊葉有些不解地側(cè)頭看祁逢,并不知道他了解多少,自己方便說的又有多少。祁逢沒什么耐心,單手制住樊葉兩只手,另一只手揪住他后腦的發(fā)梢強迫他抬頭后又放開,一拳打在樊葉下頜上,打出半口血沫,聲音陰沉可怖:“快說?!?/br>
    樊葉口腔里一股腥甜血味漫延,咳盡了嘴里的血才啞聲說:“程連之前……”

    “哎你等一下。”祁逢打斷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韓荊的號碼開了免提,對面不甚耐煩地“喂”了一聲。

    “你聽著就行了?!逼罘暾f,又對樊葉說:“你接著說?!?/br>
    樊葉忍著火白他一眼,想著反正今晚在江洲的兩個人大概率都不會活著回來,一張嘴一五一十地說了:“程連很早之前就領(lǐng)養(yǎng)了他們兄妹倆,倆人都還太小,容璟槐才十多歲,懷里抱著還不會走路的meimei,怎么看都是累贅,不知道程連怎么想的。不過等到容璟槐長大點就培養(yǎng)他來著,殺人放火陪床什么都讓他干。小容長大一點就不想干了——很正常的吧!誰樂意干這種事,程連不愿意放他走,容璟梔又正好這時候生了重病,他沒辦法,又去求程連,程連說容璟梔這病能治好——”

    樊葉說到這,頗有些諷刺地笑了笑,又咳出一口血痰,接著說:“聽程連那個沒心的東西瞎吹,容璟梔得的是絕癥,能治好個屁啊。程連還隔三差五給她打強力針,就為了容璟槐不管什么時候去,她臉色都是好看的,那藥副作用挺大,讓容璟梔少了好些日子活啊。程連拿他meimei騙他,容璟槐怎么可能不殺他?容璟槐這么多年,沒他meimei,呵呵,指不定什么時候想不開就死了,現(xiàn)在容璟梔走了,他去不就是帶著程連一起死嗎?”

    “行啊,”祁逢有點勉強地笑了笑:“這兄妹倆都是小瘋子啊。不過我好說歹說他也不肯信我,怎么一下子想明白了,肯聽人言了?”

    “我……我去查了,給他發(fā)了消息,我巴不得程連死?!狈~艱難說,嗓子干且疼,被壓制的姿勢扭曲,小腿處的舊傷痛感鮮明,轉(zhuǎn)頭對祁逢說:“壓著我小腿了,疼,往下點壓著腳踝就行了。”

    祁逢愣了一下,想笑話他,被一直沒說話的韓荊制住了話頭,韓荊問:“什么叫帶著程連一起死?”

    樊葉不耐煩地說:“聽不懂嗎?程連瞞著他meimei的事,容璟槐今晚要在江洲要殺他啊?!?/br>
    “我是說,容璟槐為什么要死?”韓荊鉆牛角尖一樣,很執(zhí)拗地問。

    樊葉不解,要開口被祁逢打斷:“韓荊,我讓你聽就是想讓你知道,容璟槐對你沒一句真話還要害你,手都要被打廢了還執(zhí)迷不悟?你又見過幾面程瑾就覺得這是你一生所愛了?戀愛腦收一收,容璟槐要死要活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事你不要插手?!?/br>
    韓荊和沒聽見他說什么一樣,自顧自言:“江洲是吧,我馬上去?!彪娫拻鞌啵罘陸崙嵙R了一聲,終于松開對樊葉的禁錮就要去阻攔韓荊。

    甚至還沒走出店門,驟然槍響,子彈險險擦過祁逢衣角,讓人很難不確信,再往前走一步,子彈擦過的將不止是衣角。祁逢向前走的動作定在原地,瞳孔瞪大,緩慢轉(zhuǎn)身。

    樊葉仍是跌坐在地上的姿勢,虛弱地咳嗽兩聲,持槍的雙手卻很穩(wěn),笑意陰森:“打了我,不要那么輕易就想跑。”

    當(dāng)晚八點,燈光融融,弦月高掛,霧靄朦朧,星月都只隱約透露一點暗光。

    程連手下的兩個保鏢靠著車門邊抽煙邊交談,皆是身形強壯高大的壯年男子,眼看著四樓臥室的燈滅了,兩人會心地相視笑了笑。

    稍矮的那個胳膊肘搗搗另一個人:“哎,玩過男人屁股沒有?”

    另一個人立刻呈作嘔狀,不屑道:“惡心死了啊,沒胸沒屁股,前面杵那一根看著都要萎了,有什么好玩的?!?/br>
    “嘖,沒見識的東西。”矮個側(cè)過頭吐一口煙,笑得很鄙陋:“緊著呢!再說了,你看剛剛那男的模樣,可比不少女人都漂亮,cao起來肯定帶勁?!?/br>
    另一個人下意識就想駁他,腦子里一閃而過容璟槐的臉,瘦削蒼白,眼睫低低地垂著,坐在那仿佛比玻璃制品易碎。那人緩過神,細(xì)思一秒腦子里冒出的形容詞,立刻打了個寒顫,假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惡聲道:“還不過是賣屁股的東西!”

    矮個把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里,知道他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去找男人上床了,不客氣地笑話他。

    矮個笑得放肆,那人皺著眉頭不說話,只是沒過幾秒突然扭頭,警惕地說:“什么聲音?”

    悶悶的一聲槍響,順著空氣傳過來,很快消失于夜幕,黑暗中又歸于沉寂,只是樓下兩人都斂了笑,不復(fù)輕松。

    有個什么東西,閃著銀白色的光,從四樓落地窗窗簾所遮掩著的房間滑出,穿過圍欄,落進(jìn)了樓下的草叢里。

    “那他媽是把槍!cao!快進(jìn)去!”矮個探進(jìn)車?yán)锬昧藰專]有走出幾步,又傳來槍響,不是悶悶的,聲響刺耳,連著的兩槍,干凈利索,精煉到矮個直直地倒下去,同時看見了同事瞪著眼睛的尸容時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槍殺了。

    韓荊并沒有多分給他們眼神,卻還是在樓下綠坪上停下了腳步,只是因為容璟槐半倚在窗臺上看他。

    四樓樓高,容璟槐的面容在暗淡月光下模糊,遙遙望去不似活人。

    “程瑾……”韓荊輕喃,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聲音很輕,但容璟槐好像聽見一樣,朝他勾了勾嘴角——是一個不太誠心又很勉強的笑。

    “容璟槐!”韓荊好像要彌補剛剛的錯誤一樣,很大聲地對他喊。

    好傻——容璟槐想,嘴角的弧度卻上揚一些,眼神略微生動了些,卻很快又?jǐn)苛诵Γ行n愁地看了一眼室內(nèi)的程連,打斗間他的槍被扔下樓,只好讓程連被很鋒利的一把刀插進(jìn)心臟,死不瞑目地仰躺。

    “我來接你走好不好?”韓荊問他,大概已經(jīng)吼得很大聲了,可聲音傳到容璟槐這還是輕飄飄的。

    真的好傻——容璟槐叫住這個剛剛殺死兩個人的傻子,露給他一個完全真心誠意的笑,很鮮明地笑出半顆鋒利犬齒,明艷好看,比月光燦爛溫柔。

    韓荊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他笑,一瞬間,十五歲的韓荊突破rou身仿佛在時空中叫囂:快去親他!

    時光洪流沖刷,屋閣倒塌,二十五歲的韓荊看見容璟槐的吻落在右手中指閃爍光亮的戒指上,神情虔誠如在教堂許愿和愛人攜手共度余生。會的,容璟槐想,畢竟他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

    戒指從手指上褪下,被拋起又落下,拋物線經(jīng)至韓荊眼前時他下意識伸手去接,那枚圓環(huán)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溥M(jìn)他手心。

    可是接住了戒指,就失去了接住容璟槐的時機。

    下落的那一瞬,孤單無趣的前半生在他腦中走馬燈一樣回放,容璟梔占了許多,樊葉他們說的都對,如果不是容璟梔,他尋不到茍存的意義。在容璟槐眼里,花是因為容璟梔才香的,風(fēng)是因為容璟梔而吹的,容璟梔是因為容璟梔才活著的。

    容璟槐十六歲,程連笑著哄騙他,把他送到別人的床上,容璟槐冷淡地接受,并無異議,乖巧溫順地做事,成為一把鋒利順手的刀,成為一個聽話懂事的物件。

    容璟槐今年二十六歲,遇見一個人叫韓荊,緊張兮兮地把鉆戒套在他手上,說,星星和你的眼睛一樣亮。

    容璟槐并不覺得自己能和星星同日而語,即使他不懂星星有什么美妙,值得人們跋山涉水花很多錢去只為了去看一片星空,也知道那是人們慣常用來代表美好事物的意向,容璟槐自認(rèn)為自己和一切美好事物不沾邊,更不會去回應(yīng)韓荊表達(dá)的愛意,于是他很殘忍地自我剖析,是我太膽小懦弱。

    死亡是他自愿且不后悔的,因為自己和美好事物不沾邊,最好也不要和韓荊再沾邊,他是一個陰郁無德的容璟槐,不能夠去和韓荊站在一起。

    容璟槐跌落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假如自己有一個大膽的機會,也可以對韓荊道一句愛。

    初夏的風(fēng)一下子就變得冰涼了,暖意消散,吹來的是凌冽刺骨的氣流嗎?還是他瞬間穿梭至南極洲?是否天上在下雪或冰雹?是否零度的海水將他席卷,失去體感溫度?韓荊想,是否我還活著?

    是不是有人打斷了他的骨頭,叫他一寸一寸的軀干失去力氣,軟在草坪上,軟在容璟槐一動不動的身體前。

    “不要死掉……”韓荊跪倒在容璟槐身邊,手指顫抖著,把那枚圓環(huán)重新套回容璟槐無名指上,迷糊地去吻他青白的唇:“容璟槐,不可以死掉……”

    rou身毀滅,靈魂不死,愛意彌久不散。落在戒指上象征掛懷的輕吻,是容璟槐這樣一個連尸體都不愿意被打撈的人留存于世的,最沉重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