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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正在通話中在線閱讀 - 四、幼稚

四、幼稚

    起先路遙帶著行李箱四處躲藏。

    這四年里他跑過不止一次,陸承安也抓過不止一次。好在他比過去的自己更加聰明,不再刷卡,不再回家,更不再主動聯(lián)系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待幫金主甕中捉鱉的經(jīng)紀(jì)人。

    但路遙很快發(fā)現(xiàn),這回和以前不太一樣,陸承安沒有再找他。

    游樂的宿舍住進(jìn)了新的男優(yōu),他沒拍攝完的劇本更換了新的演員。路遙給經(jīng)紀(jì)人打電話時,經(jīng)紀(jì)人的聲音比他還要迷茫:“你不是跳槽不續(xù)約?”

    路遙怔了一下:“跳去哪里?”

    對面的語氣有點奇怪:“上個月天野副總過來,親口說了要簽?zāi)?。?/br>
    他們?nèi)找估p綿的這一年,他親眼看著陸承安創(chuàng)立了天野??蓵r至今日他才恍然,天野娛樂究竟為什么要誕生。

    ——不是姚重要簽他,是陸承安要簽他;不是天野要簽他,是為了簽他才有了天野。

    陸承安造了一片天地,縱使那依舊算作鳥籠,可籠底鋪著的,卻是陸承安的一整顆真心。

    他的行李箱隔層不知何時藏匿了一張陌生的銀行卡,里面是他入行以來的所有收入。這些錢曾被他悉數(shù)打進(jìn)陸承安的賬戶,當(dāng)作欠債的還款。

    路遙以前總想著,什么時候還上錢,什么時候就能脫離陸承安這片苦海。未曾預(yù)料這筆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落到了他手上。

    他欠陸承安的,原來什么都沒有還清。

    陸承安的結(jié)束非常干脆果斷。

    路遙不再能靠近天野,也無法再進(jìn)入別墅,四年的時光剝離掉zuoai,他們之間竟然只剩下一個跟天野副總纏夾不清的葉已舟。

    他和葉已舟有一個多月沒聯(lián)系過,所以當(dāng)路遙出現(xiàn)在葉已舟家門口時,葉已舟rou眼可見地愣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側(cè)過身子來,對路遙說道:“請進(jìn)?!?/br>
    路遙一直覺得他跟葉已舟有種難以言明的默契。他們維持著再合適不過的距離,絕不探究對方的底線。就像他甚至比當(dāng)事人更了解姚重與葉已舟的那些糾纏,但他從不詢問也從不插手。相對的,到了這個時刻,葉已舟也不會問他“你怎么會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上一次坐在一起喝酒還是大半年前,姚重宣布退圈的那次。沒想到時過境遷,他們相對舉杯,竟還是為了那兩個人。

    路遙垂下眼簾悶悶咽下兩口酒。

    他和葉已舟很少談心,更很少聊感情。久違的碰杯撬開了葉已舟的防備,引他向路遙不斷傾訴著近期梳理不開的心結(jié)。

    路遙握著酒罐靜靜傾聽,許久以后,他終于困惑道:“你為什么始終認(rèn)為你是咩咩的替身?”

    他追過咩咩,也和咩咩上過床。在他眼里這兩個人截然不同,沒有一點可以混淆的地方,他想不到葉已舟冒出這種念頭的理由。

    葉已舟看向他的視線很平靜,半晌,他微垂下頭,“你有人捧,有資源有背景,可以盡情挑選自己想接的劇本,你當(dāng)然意識不到?!?/br>
    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沉,鬼使神差,讓路遙想起宴會那晚背對著他問“我是什么貨色”的陸承安。

    “可我不一樣。我是游樂選給Die的練習(xí)冊,是除了咩咩以外唯一能和他搭戲的人。我接到的每一個本子都是咩咩從指縫里漏出來的,如果咩咩有空,或者Die沒空,我一場戲都接不到?!?/br>
    葉已舟看著他輕笑了一下,“你猜,在游樂眼里,在導(dǎo)演眼里,在咩咩眼里,我是個什么角色?”

    這是路遙第一次明白自己有多幼稚。

    他自顧自地用自定義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世間的一切,卻從沒看清過在別人眼里,這些又代表著什么。

    像是他從沒看懂過葉已舟的處境一樣,他痛恨陸承安帶給他的包養(yǎng)身份,痛恨他們不平等,痛恨陸承安把他當(dāng)個玩物,可到頭來,這段關(guān)系里處處都是陸承安掏心掏肺的感情。

    他們之間千瘡百孔,但沒有一刀是陸承安戳的。

    路遙握緊酒罐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眼瞼下垂,斂住一大片波瀾的水光。

    陸承安說得沒錯,他就是天真,他和陸承安相差太多太多。

    他是溫室里養(yǎng)出來的,在遇見陸承安前燦爛地盛放著,如果不是父親欠債,不會淪落到被包養(yǎng)的地步。可即便他被包養(yǎng),陸承安也捧著、哄著,給他澆水施肥,保護(hù)他快快長大。

    但陸承安不是。

    他是血雨腥風(fēng)的豪門,見過太多人性的正負(fù)面。他如此高貴,因而他如此成熟?;蛟S他固執(zhí)、偏激,但他為路遙開辟天地,為路遙遮風(fēng)擋雨。

    少年郎十八歲的傲骨被一句“包養(yǎng)”折斷,此后路遙便一直跟陸承安較勁,也跟自己較勁。

    他長長久久地在打一場一個人的仗。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他告誡自己:如果愛上陸承安,就是他一敗涂地。

    所以他像個傻逼一樣倔強(qiáng)地不肯低頭,用盡渾身解數(shù)攻擊陸承安向他坦露的柔軟的腹部,刺出數(shù)個鮮血淋漓的窟窿。

    可等事情發(fā)展到這步田地,路遙才如夢初醒,從他動了這個念頭起,他就已經(jīng)對陸承安繳械投降了。

    路遙想明白這些事情時已經(jīng)太晚了。

    他去天野樓下等陸承安,去別墅門口堵陸承安,給陸承安打電話、發(fā)短信,全都石沉大海,收不到一點回應(yīng)。

    葉已舟去拍攝的兩天里,他就像條流浪狗一樣蹲守在別墅入口,覺也不敢睡,生怕陸承安回來時他會錯過。

    可陸承安沒有回家。

    在過去的四年里,他也曾和陸承安十幾天的斷掉聯(lián)系,但那個時候他心知肚明陸承安沒有離開。

    但現(xiàn)在不是了。陸承安不要他了。

    他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頭疼,三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的眼睛里爬滿駭人的血絲,路遙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要猝死了,才匆匆回葉已舟家睡了兩個小時。

    他特意訂了個鬧鐘,醒來后摸出漁夫帽、墨鏡和口罩進(jìn)行了全副武裝。打車趕到拍攝地時節(jié)目還沒結(jié)束,路遙找準(zhǔn)葉已舟的保姆車,扣響了車窗。

    他對著葉已舟的經(jīng)紀(jì)人摘下了墨鏡和口罩,“麻煩帶我進(jìn)去,我找小船。”

    他走投無路了,姚重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事實上路遙和姚重的談判開始時并不順利。

    他是平生第一次低頭,語氣里帶著點懇求:“我聯(lián)系不上陸承安了。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姚重深深望著他,幾秒后,男人緩緩回道:“不能?!?/br>
    他和陸承安稱得上一句摯友,這幾年他親眼看著陸承安怎么一次次跌倒在路遙這個泥坑里。事到如今陸承安肯爬出來了,他絕不可能再把人踹回去。

    “我不懂你做這件事的意義在于什么,但我不可能幫你?!币χ?fù)u了搖頭,錯開了視線,“憑你的知名度,找個新公司簽約并不困難,你要是找不到滿意的,我可以給你介紹,但天野不會簽?zāi)??!?/br>
    路遙握在掌心的口罩被攥到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的聲音少見地有了幾縷顫動,磕磕絆絆道:“如果,我求你呢?”

    他活了二十二年,從沒求過任何人。他知道這句話很稚嫩,很廉價,但更可笑的是,這竟然是他此刻唯一的籌碼。

    路遙折下膝蓋,跪得筆直。他的表情分外茫然,通紅的眼眶里失去所有神采,“我知道我離開了他沒有任何條件能拿來跟你談判,但我真的想見他。我還有話沒講清,至少……至少讓我全說明白?!?/br>
    姚重對于路遙的認(rèn)識幾乎只來自于陸承安經(jīng)歷的那些破事。他不一定摸清了路遙的所有性格,但有一點他很清楚,路遙這個人把他那幼稚的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深知自己不該答應(yīng)路遙的請求,但此刻跪在他面前的路遙如同一只四處亂撞的無頭蒼蠅,惶恐不安地想要找到屬于自己的審判,卻始終被一道看不見的門隔絕在外。

    ——像極了大半年前那個吻了葉已舟后腰的他自己。

    他嘆了口氣,摸出手機(jī)來給陸承安撥了兩個電話,可惜都沒打通。

    姚重轉(zhuǎn)過臉來,猶豫道:“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忙。改天吧,我跟他說了以后……”

    “就今天?!甭愤b抬眼看著他,“你帶我進(jìn)天野,我去他辦公室等,等一天也好,兩天也好,我總能等到。不要改天,就今天。”

    他的頭疼得快炸了,橫沖亂撞的血液翻涌在大腦里嘶鳴。他不敢賭姚重的改天,他只想抓住唯一清晰可見的今日。

    姚重皺了皺眉,片刻后還是敗下陣來。他給陸承安發(fā)了條信息,才對著路遙無奈道:“跟我走吧?!?/br>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天野,但被姚重帶領(lǐng)著走進(jìn)來的情形卻讓路遙陌生到以為這是第一次。

    他的身體疲倦到隱約有些綿軟,或許他該在路途中合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但路遙仍舊睜著雙眼記清了他來時的每一條路。

    陸承安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在他和陸承安沒分開前,他們也曾在這個桌面上翻云覆雨。

    他也記得辦公室里連接著一個不大的休息室,陸承安很少在里面睡覺,所以那個柔軟的雙人床絕大多數(shù)時刻被用來承載他和陸承安的性愛,空空蕩蕩的床頭柜只用來收納還未用完的避孕套。

    他學(xué)著像以往一樣理直氣壯地推開休息室的門,房間里拉了一半窗簾,光線略顯昏暗。柔軟的雙人床上隆起一個人形,路遙屏住呼吸慢步過去,直到看清陸承安露在被子外的半張睡臉。

    他從小到大都是眼淚極少的體質(zhì),小時候就不怎么哭,遇見陸承安后更是不掉一滴眼淚。但他見到陸承安的這刻,竟感到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床頭柜上擺了半杯水,還有一小瓶安眠藥。陸承安的睡眠障礙在和他同眠共枕以后有了明顯好轉(zhuǎn),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陸承安吃安眠藥了。

    路遙心里難受得厲害。

    他蹲下來幾乎平視著陸承安的臉,藏在被子里的嘴唇被暖烘烘的溫度捂得通紅。路遙用手指隔空虛摸了好一會兒,然后他湊過去,印下了一個極輕、恍若羽毛般的吻。

    他含在眼里的那顆淚不聽話地滾落出來,滴在陸承安鼻尖的枕頭上,暈成一朵灰撲撲的小花。

    “陸承安,”如若有人能看見,必定要感慨于路遙春水般柔情的眼眸,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輕,好似初春第一縷清風(fēng),“我好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