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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有時候會想,如果他那時候沒有接到徐澤那那通電話,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如果沒有接到那通電話,他也許就不會去機場接徐澤,也就不會出那一場車禍,徐澤就不會因為推開他被撞成重傷,他的手機就不會壞掉,也就不會醒來被父親軟禁,不會在林隨最需要他的時候坐在徐澤的病床邊。他不知道老天爺是在懲罰林隨還是在懲罰他。 是該懲罰他的。 他不敢跟林隨坦白最初的相遇是因為林隨和徐澤過于相似的臉,他不該在尚未脫離父權(quán)掌控的時候去擁有一株無法保護的玫瑰。 對徐澤的感情承載了太多年少時偏激的反抗和非要得到的偏執(zhí),那是他在掙脫牢籠時用力過猛的疤,混雜著不甘與興奮。然后他失敗了。 就像徐澤不喜歡男人無法改變一樣,他也永遠無法逃脫裴獻林的控制。 當(dāng)他不再掙扎的時候,林隨偏偏出現(xiàn)了。 起初他以為林隨是隱隱作痛的舊疤。 他透過林隨去看自己當(dāng)初對這與這張臉相似面孔的瘋狂,斷過的尾指似乎又開始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那天他再一次被徐澤拒絕,回到家告訴裴獻林自己喜歡男人。 他挨了一耳光,或許兩耳光,記不太清了。 保鏢將他摁住跪在地上,裴獻林抽出柜子上鑲滿寶石的匕首,刀身泛著銳利的冷光,利落地切下了裴文的尾指。 “裴文,作為我選定的繼承人,我給予了你足夠的財富,和你能獲取幾乎所有你想要的東西的權(quán)力,但你唯獨不能在我面前要求自由。” “作為你的父親,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br> 裴獻林將斷下的尾指交給手下:“也許這是你要追求的愛情,半小時之后徐澤就可以接到你被綁架的消息并收到你的尾指?!?/br> 裴文的大腦一片空白,神經(jīng)似乎也變得遲鈍,怔愣地看著醫(yī)生替自己止血,保鏢沒有在制著他,他也似乎忘記了什么是反抗。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獻林給他展示了實時傳播的錄像,畫面里徐澤收到手指后十分冷靜,也許一分鐘后,裴獻林的助理送來了電話。 “嗯,好的,我會處理。” 裴獻林看向裴文,像是看著一只吃壞肚子的家犬:“徐澤已經(jīng)叫人把你的東西送來了?!?/br>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裴獻林笑了笑;“你其實該慶幸的,如果徐澤表現(xiàn)不令我滿意,他也許會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br> 后來那節(jié)斷指又回到了裴文手上,像是帶著一把厚重的鎖,叫裴文不敢輕舉妄動。 才明白林隨是那把鑰匙。 和林隨相遇后裴文幾乎是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與徐澤的不同。 徐澤溫和又冷漠,溫和大多來自良好健全的家庭,冷漠其實只是對裴文,不喜歡而已,就這么簡單。 那時候的他只是想要瘋狂地證明自己最終能夠得到自己不能夠得到的東西,結(jié)果是裴獻林給他的籠子上了一把更加厚重的鎖。 林隨呢? 林隨好像是痛苦打造的瓷器。 他總是沉默而孤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好像能夠包容一切被摧毀的欲望,只有在奶奶面前,那片純白的沙地才慢慢從一片黑海中顯露出來要命的柔軟。 像被剃掉刺的玫瑰,像被剪掉莖葉的仙人球,和碎在地上的陽光。 裴文沒辦法得到他,但是卻能瘋狂地向他索取。 被依賴,被信任,被填充。 從前裴文以為裴獻林掌控的只是一具叫做裴文的傀儡,可林隨偏偏要在他心里種下一棵沖破囚籠的種子。 他愛上林隨那一刻起,他也絕望地發(fā)現(xiàn)裴獻林控制的是一個叫裴文的人。 林隨曾送他一只戒指,和裴文擁有的其他首飾比起來,顯得寒酸,甚至預(yù)想的無名指也因為金錢的限制無法買到合適的尺寸,只能剛好套在那節(jié)斷過的尾指上。 細細的一圈,卻好像鎖住了斷裂的深淵。 可為什么痛都是林隨受著。 裴文又急又心痛,捏著林隨下顎想讓他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又怕動作太重弄疼了林隨。 可林隨卻死死咬緊牙齒,干澀的粉末卡得他喉嚨發(fā)癢,想要咳嗽的劇烈生理反應(yīng)被他生生忍住,額頭上青筋暴起,即使維持著快要窒息的感覺,他還是一下一下滾動著喉結(jié)把骨灰送進胃里。 裴文不敢再動他。 只是輕輕的擁住了他。 男人顫抖的懷里,林隨像一具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林隨終于咽下最后一點骨灰,又或許是裴文無意識加深的擁抱力度快讓林隨窒息,林隨輕輕說。 “裴文,我們分手吧。” 輕得像一句被風(fēng)吹散的嘆息。 “對不起......對不起......” 裴文感到心像是生生被人挖走一塊,擁在林隨背后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進rou里,胡亂地吻著林隨的臉頰。 男人沒有辯解,只是不停地道歉。 林隨沒有拒絕,目光也不曾停留在裴文臉上。 等到裴文呢喃的道歉聲越來越小,林隨又輕輕開口。 “裴文,我們分手吧?!?/br> 也許比第一次更加沒有情緒。 裴文仿佛聽見了,也許沒有,他再次輕輕抱住了林隨。 “怎么樣都好,至少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很奇怪,一向高高在上的裴文怎么會有這么卑微的語氣。 林隨沒有焦距的雙眼放空在不知名的某點,他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去反應(yīng)裴文短短的幾個字。 對裴文的動作不反抗,不回應(yīng),像個冷漠的傀儡娃娃。 又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裴文?!?/br> 再次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身體微微一顫。 “我和你交往后,和裴獻林上過床,很多次,開始是你去國外交流那一個月,然后奶奶生病住院我也和他上了幾次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