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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罪名為愛在線閱讀 - 過往04(青紫交錯的身軀,栓在床上的鎖鏈,布滿精斑的下身)

過往04(青紫交錯的身軀,栓在床上的鎖鏈,布滿精斑的下身)

    ‘母親’的容貌在御江澈的腦海中已經(jīng)快被時光給沖刷殆盡,如今回想起母親,他只能依稀想起那線條精致的下巴,還有那始終含著悲傷的微笑。

    在年紀很小很小的時候,御江澈最喜歡偷偷跑進臥室,趴在母親的腿上和母親撒嬌,這時候母親總會把他抱入懷里,輕聲哄他,和他講述許多故事。

    那些都是母親年輕時的經(jīng)歷,御江澈總是聽得津津有味,哪怕當時的他過於年幼,聽不懂,但一想到能更了解母親,他就打從心底地感到開心。

    然而每次時間到了,父親都會準時走進房間里把他趕走。

    最初他緊緊抱著母親,打死不跟父親離開房間,父親當時沒說什麼,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母親安撫著他,和父親說了當時的他不能理解的一句話。

    ──“再讓小澈陪我十分鐘,今晚我隨你處置?!?/br>
    父親允了,御江澈以為自己的無理取鬧獲得了大勝利。

    可當他下次再去找母親的時候,母親的脖子上多了一個項圈,他原本看不明白,也沒心里想去。時間到了,父親再次進了臥室,但是他故事沒聽完,本想故技重施地撒潑任性。

    但是當父親按下按鈕後,母親痛苦地蜷縮在床上發(fā)出尖叫時,他什麼都明白了,可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呆呆地流著淚,看著父親來到他面前蹲下,支手托腮,笑得愉悅而殘忍。

    ──“你看,都是因為你一直纏著你母親,所以你的母親才會被懲罰?!?/br>
    自那之後,御江澈去找母親說話的次數(shù)明顯有了減少,就算去了,也是心不在焉,視線總是盯著門,像極了一只受驚嚇的倉鼠。母親見他這樣,某一次終於忍不住把他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他。

    他感覺到了肩膀的濕潤,母親哭了,他也哭了。

    後來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到了上幼稚園的年紀。換上制服後的御江澈興高采烈地跑去了主臥室,想讓母親看一看他這身新裝。

    但是母親似乎太累了,就算他進了房間,蜷縮在大床上的母親仍舊沒有醒。

    御江澈邁動小短腿,跑到了床邊想把母親搖醒,但一時沒有注意,不小心扯下了被子。

    他清楚地看見了母親一絲不掛、青紫交錯的纖瘦身軀,銬著母親的腳踝,把母親栓在床上的鎖鏈,以及那泥濘不堪,布滿白濁精斑的下身。

    隨後母親呻吟一聲,茫然地睜開眸子,在對上御江澈驟縮的瞳孔時,從對方眼中看見了自己此刻屈辱下賤的姿態(tài),驚慌失措地拿被褥遮擋住自己布滿欲痕的身體,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往,抱住了雙臂,渾身抖個不停,恐懼的眼淚不斷墜落。

    年幼的御江澈以為是自己惹哭了母親,連忙走上前,伸出手,想和以前一樣安慰母親,然而這一次,他的手還沒碰到母親,他就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跌坐在了地上,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母親甩了個耳光。他很疼,但是他沒有哭出聲,只是不斷用手背抹去眼淚,他已經(jīng)上幼稚園了,他長大了,他必須要堅強。

    許是那一巴掌過於響亮,御江澈重新站起時,他的母親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正難以置信地捂著嘴,淚眼婆娑地注視著他。

    他爬上床,母親立刻心疼地把他摟進懷里,泣不成聲地和他道歉,不斷重復(fù)著對不起,對不起。

    御江澈年紀太小,不知道該如何用確切的詞匯來形容這時的母親。

    他覺得母親就和橡皮筋一樣,被扯到了極限,隨時都會斷裂;又像是一座沙丘一樣,風一吹就散掉了。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的感覺,御江澈後怕地抱住母親,試圖從母親溫暖的懷抱中汲取一絲安全感。

    他轉(zhuǎn)移話題,告訴母親他明天就要去幼稚園上學了,話音奶聲奶氣,口吻卻成熟得不像個四歲的孩子。

    母親聽說後將他推開了些,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他,遂而破涕為笑。

    ──“會緊張嗎?”

    御江澈搖搖頭,說他很期待能夠去幼稚園認識新朋友。

    他的母親笑彎眉眼,又和往常一樣,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瓜兒,輕聲說。

    ──“明天你放學和司機順路去買塊蛋糕,等你回家,我們再一起好好慶祝?!?/br>
    御江澈聞言,臉上的傷彷佛也沒那麼痛了。他撲進母親懷里撒嬌,大聲說最喜歡mama了。

    因此他沒能發(fā)現(xiàn),他母親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盛滿原諒一切的釋然。

    他當然也想不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母親。

    隔天放學,他讓司機載他去了蛋糕店,趴在櫥窗前,面對琳瑯滿目的蛋糕陷入了選擇障礙,耗了好一陣子,他才終於挑了一塊彩虹千層蛋糕,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抱著蛋糕盒子,內(nèi)心充滿雀躍。

    這是他第一次與母親一起吃蛋糕。

    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等一下他要親手幫母親切蛋糕。

    但回家後,迎接他的卻是冰冷的噩耗。

    捧在懷里的蛋糕砸在地上,就跟他的母親一樣。

    啪擦,死掉了。

    御江澈猛然睜開眼睛,愣愣地盯著空白的天花板。

    刺鼻而熟悉的消毒水味竄入鼻腔,他下意識想動,自各處傳來的劇痛卻遏止住了他的行動。

    他渾身就像是被車輾過一樣,痛得半死。

    那天在商場發(fā)生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場光怪陸離的惡夢,哪怕此刻回想起來,御江澈仍然深陷於荒謬的失真感中。

    但他身上的傷口卻又明明白白地提醒著他,這一切全都是真的。

    那名戴著防毒面具的少年以超出常人的速度與力道將他打倒在地後,轉(zhuǎn)頭又和少年纏斗起來。

    雙方原先勢均力敵,但少年隨著時間逐漸在打斗中落了下風,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慘遭面具少年反剪雙手,壓制在地。

    過沒多久,那名長相甜美的少女也醒了過來,報復(fù)般地往他身上踹了幾腳泄憤,隨後拿鈍器將少年打暈過去。

    緊接著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便是一路從十樓打到八樓的御江瀾和另一名少女。隨後那名面具少年也加入了戰(zhàn)局,準備和少女一同夾殺御江瀾。

    二打一的結(jié)局本就毫無懸念,尤其那兩名拿著軍用匕首和御江瀾互相殘殺的兩人根本不是一般人。御江瀾被一人刺傷肩膀後又被另一人拿鈍器往後腦勺狠狠一敲,當場就暈了過去。

    少女將昏過去的御江瀾扔在地上,將冰冷的槍口對著御江瀾的腦袋,并向他表明來意,他們的目標只有少年,只要他不插手,她就放過他們一命。

    未料少女話音剛落,就有另一道咯咯的怪笑聲突兀響起,是說不出的詭異。

    而那笑聲,竟是從昏死過去的御江瀾口中傳出來的。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已不再是御江澈能夠理解的范圍,

    少女毫不遲疑地壓槍往御江瀾的肩膀開了一槍。子彈瞬間貫穿了左肩,血流如注,但御江瀾卻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然笑聲不斷,甚至游刃有余地翻身而起,沖向少女,握拳就往她的腹部揍。

    少女抬手防御,然而真正格檔住這記毫無殺傷力的攻擊後,她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計,這不過是該死的虛晃一槍!

    與此同時,御江瀾鬼魅一笑,旋身扭腰,趁著少女還來不及做出應(yīng)對的間隙抬腿踹向她的側(cè)腰。

    硬生生吃下這沉痛一擊的少女踉蹌幾步,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她的肋骨被踢斷了兩根。

    “游戲現(xiàn)在才要開始呢,一個都別想跑?!?/br>
    跪倒在地的御江澈聽見‘御江瀾’的聲線浸滿狂氣,既亢奮又狂妄,儼然變了個人似地。

    不僅陌生至極,甚至還憑藉一己之力扳回劣勢,用那壓倒性的恐怖力量和那三人打得平分秋色。

    直到一連串爆炸聲接連響起,燈光明滅,大樓毫無預(yù)警地坍塌──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御江瀾那濺上鮮血的愉悅表情。

    身旁傳來書頁翻動的細碎聲響。御江澈扭過頭,望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御子殤正坐在床邊看書。

    “父親......”御江澈虛弱地開口喚了一聲,待御子殤看向他,又問,“阿瀾他......”

    “失蹤?!庇託憻o視了御江澈猛然瞪大的雙目,懶洋洋道,“不過他傳訊息說下個月就會回來,讓我不用擔心。”

    不帶這樣玩的。御江澈嘴角微抽,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為什麼......阿瀾會失蹤?”

    “誰知道呢?!庇託戧H上書本,站起身,“說是去度假了?!?/br>
    *

    三天前,住在公寓三樓的王阿姨準備去倒垃圾的時後遇見了她的鄰居沈清澤。

    沈清澤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聽說父母早早就去了,從小由爺爺奶奶養(yǎng)大,但他的爺爺奶奶在他十二歲時就不幸去世,因此這可憐的孩子自那之後就搬來了這間小公寓里獨居。

    聽說這可憐孩子的身世後,熱心的王阿姨每每做飯都會故意多做些菜,讓自家女兒分送給沈清澤。

    或許是因為失去雙親給沈清澤的打擊太大,沈清澤的臉上幾乎都沒什麼表情,像座捂不暖的冰雕,雖然是個很有禮貌的乖孩子,但仍舊給人了一種難以親近的疏離感,聽女兒說他在學校也都不跟人有所往來,總是獨自一人。

    因此,今天看到沈清澤背著另一個睡著的少年回家時,王阿姨臉上充滿了震驚,沒想到沈清澤這孩子竟然會帶朋友回家。

    而且這兩人都灰頭土臉的,想來是在哪里玩瘋了,搞得渾身臟兮兮的。

    她和沈清澤打了聲招呼,隨口一問:“小沈,你帶朋友回家玩?”

    沈清澤禮貌地點點頭,和王阿姨說了幾句話後就進了屋里。

    屋內(nèi)約莫六、七坪左右,擺設(shè)簡潔,只擺放著最基本的家俱──一張雙人床、一套書桌、一張圓幾、一個衣柜、一個小冰箱,此外就是一間沒有浴缸的浴室。

    沈清澤將昏迷不醒的御江瀾放在軟墊上後,隨後打開御江瀾的背包,從他的包里取出手機。

    用御江瀾的指紋解鎖手機後,沈清澤點開聯(lián)絡(luò)簿,找到名為【屑老板】的聯(lián)絡(luò)人後,點了進去。

    大致瀏覽了下御江瀾與屑老板過往的訊息,沈清澤模仿著御江瀾說話的口吻,傳了一封訊息過去。

    【身體健康、人去度假、勿cue,下個月繼續(xù)上工。】

    隨後沈清澤將手機里的sim卡拔出,走進浴室,把它扔進馬桶中沖掉。接著拿了一條乾凈的毛巾和一盆溫熱的清水回到室內(nèi),抄起剪刀,按捺住興奮的情緒剪開少年身上的衣服,開始用毛巾擦拭對方傷痕累累的身體,著手替少年的傷口進行消毒、擦藥、包紮,又臨時做了簡易的夾板固定住少年骨折的左手。

    完事後,沈清澤替昏死過去的御江瀾換上乾凈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上床,但總覺得似乎少了些重要的步驟沒做,過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從床底挖出一個盒子,拿出一副手銬,將御江瀾的右手和床頭的鐵架銬在一起,又取了條黑布蒙住御江瀾的眼睛。

    大功告成的沈清澤伸了個懶腰,不疾不徐地前往浴室洗凈自己身上的塵埃血污,雖然今天的發(fā)傳單的工資理所當然地涼了,卻意外地撿到了他最心愛的江瀾,簡直是血賺不虧。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會好好照顧江瀾的。

    如果江瀾想逃跑的話......

    沈清澤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