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夜(上)
夜晚露水重,薄霧后,魏亭一臉蒼白。身上還縈繞著白太太身上香水的味道,到了這會,淡淡桂花香已經(jīng)變成草木折斷后的汁水味。 恍惚想起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個夜晚,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老公,我……”他向前邁了一小步。 何凡騫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來游去,像是要剝脫些什么灰下來。 柏松鶴腦中也是一瞬間空白——他還不想那么快就讓何凡騫知道自己和魏亭的交往進度。 少時不愁生計,他兼顧文人的孤高和商人的圓滑,向來自詡風流而不下流,不屑做那強迫之事。眼見著魏亭一日日地敞開心扉,從客氣疏離到漸漸依賴自己,就算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關系,他心里也是別有一番享受的。這種快感,甚至超越了對最終采擷這顆果子的期待本身。 而今天自己一旦退縮,或者說不能表現(xiàn)出男人的擔當,只怕前面的苦心孤詣會瞬間化為烏有。 想到這里,柏松鶴眼波流轉(zhuǎn),徑直走到奔馳車邊,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車窗下移,露出中年人憨厚樸實的臉。 “柏先生,什么事?” “李師傅,你不是說你表舅去世了,這幾天要回老家奔喪,這個月月中才回來嗎?” “呃……”李師傅笑容一僵,大著舌頭編不出話來。 見此情形,何凡騫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這個妻子好說話,脾氣性子也軟得好像誰都能搓一搓,印象里他就沒見過他和誰紅過臉。他在家的時候,魏亭需要用車的話,司機不敢明著過分偷懶。而他一出門,這看似老實的李師傅居然也跟著給自己放起假來了。 和魏亭之間關起門是夫妻事,作為雇主,他最討厭光拿錢不干事的人。 何凡騫不陰不陽地說道:“李師傅,你有什么解釋嗎?” “老板……我……”李師傅冷汗都快下來了。 “這個月獎金取消。再有下次,你就別來了?!?/br> 敲打完司機,何凡騫瞇起眼睛,面色陰晴不定,顯然不愿輕易放過這場偶遇:“這么巧,你們倆也一起出來吃飯?” “不是……” 一輛SUV駛來,開的大燈刺眼至極,閃得幾個人都用手遮了遮眼。 “何太太!”車門一開,白太太炮彈一般從車里彈了出來:“你的本子丟我車里了。” 像是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怪異的三人搭配,“咦,何總回來了呀?” 嘴上說著,她心想:天啊,這在她百般試探下一貫冷靜的何太太,看起來緊張得快要暈過去了。 “你是……?”迅速打量一遍眼前這個體態(tài)豐腴、穿著打扮貴氣逼人的女人,何凡騫斂了斂神色問道。 “哦,”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的,白太太笑瞇瞇地說:“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周,我老公是GKA的白立群,我們以前見過的?!?/br> 說完,她率先伸出自己光潤的手。 “我想起來了,之前劉公子婚禮那次吧?白太太,幸會幸會。” 這些年的磨練,何凡騫早就不是那個剛剛踏入社交圈時,什么禮節(jié)和潛臺詞都不懂的愣頭青了。他只堪堪握住白太太的手指,短暫接觸幾秒,就松開了手。 有了白太太這一打岔,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像謝了林花的春紅般闌珊起來。 柏松鶴也聞到了魏亭身上草木的氣息,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借著交錯的肩膀和身形來遮蔽動作,他悄悄捏住魏亭的手,只覺得觸手一片濕膩,冰冰涼涼的,全是冷汗。 沒料到他膽子這么大,當著何凡騫和白太太的面就敢碰自己,魏亭微微瞪大眼睛,一邊連忙稍稍用力掙脫開來。 白太太眉開眼笑道:“今天我們幾個姐妹在一起聚會,何太太跟我們又投緣,實在聊得太開心了,就玩到現(xiàn)在才結(jié)束,謝靈珺還說下次一起去玩呢?!?/br> 單單一個白立群的夫人還算不了什么,加上謝靈珺,男人骨子里慕強的本性就被激發(fā)出來了。 自己老婆女人緣好這件事,何凡騫還是知道的。 幾個人就站在路邊,還有三輛車停著擋道,就算這會晚上車少,過了會兒就有一輛開過來的車滴滴按著喇叭催他們讓行。 “不聊了,我先回去了,”目的達成,白太太又坐回自己車上,踩下油門前對魏亭眨了眨眼:“何太太,有空和何先生來玩???” 魏亭向她投去一個半是感激的虛弱的笑容:“好,謝謝白太太。” “走吧,回家吧,這幾天,辛苦松鶴接送了?!卑滋脑捵屗靼?,今晚魏亭確實是和她們聚餐,而被自己委托而來的柏松鶴,仍在獻殷勤的追求之路上。 見丈夫這邊關上車窗,魏亭也小跑著繞到另一邊的車門,和丈夫坐在一起。 他步履匆匆,這個過程中,他始終連看,都沒看向柏松鶴一眼。 [code][/code] 一路上,知道犯了雇主的大忌,司機大氣都不敢出。 “你那筆記,給我看看。” 接過魏亭遞來的本子,他伸手打開小燈,昏黃的紙上躍著一行行雋秀小字。 翻了幾頁紙,何凡騫就不屑一顧地丟到一邊,嘲笑起來:“這種東西不要再看了,課也別去上了?!?/br> “……哦?!?/br> [code][/code] 回到家,洗完漱,何凡騫上床躺著玩手機。隔著幾層靜靜垂下的紗幔,魏亭正坐在梳妝鏡前吹頭發(fā)。 低風速的吹風機嗚嗚吹著,襯得屋里寂靜得能反光。過了很久,二人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及附近的客房門啪嗒關上的動靜。 還是家里的床舒服——翻了個身,何凡騫覺得身底有什么東西膈到自己。他往被窩里摸了摸,摸出來一看,是一本散文集,里面一頁紙折痕最為明顯,標題叫。 何凡騫問道:“這幾天我不在家,你干什么去了?” “我白天去學車了。” “晚上呢?” “吃完飯,看了會兒書,就……就睡了?!?/br> 他說的話并不算作假,何凡騫早就通過監(jiān)控,對他和柏松鶴在家的一切動態(tài)了如指掌。 “就是床上這本?” “嗯……”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像是鼓起勇氣,魏亭說:“這本……是白太太寫的書。我怕和她們在一起沒有話題聊,就……” 何凡騫驚訝極了:“你這點還挺聰明的?!?/br> 說來也是陰差陽錯,柏松鶴故作君子的欲擒故縱,以及他一過分親密,魏亭就開始僵硬的反應,在何凡騫眼里又是另一層含義。 至于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那一部分……這些天里,何凡騫沒少看到魏亭在家自慰。有時候在臥室里,一條腿的腿根處還掛著內(nèi)褲,他就一邊揉弄著自己的rufang,一邊伸手在兩腿之間來回抽動。有時候在浴室里,他自己分開前面的xiaoxue,用花灑對著水紅rou花噴射水柱。攝像頭的像素過于優(yōu)越,不僅僅是高潮時魂飛天外的神色,連他后xue跟著翕張的媚態(tài)都纖豪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