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八十九已加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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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宮”主理人府邸,主臥。 千榕在第三次接受補充治療后昏睡過去,醒來時眼前又是全新的場景。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各區(qū)特色房間的旅行任務(wù)。 這次的房間給他一種空曠又充實的感覺。床邊一米高的空中懸浮著整齊而琳瑯滿目的虛影,天花板由正方形格子組成,縫隙中透出溫和的光線,恰好保證讓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卻覺得刺眼的狀態(tài)。屋內(nèi)放置著一套古典風(fēng)格的木制桌椅,上面擺放著各種千榕沒見過的物品,方的圓的厚的薄的,和千榕在古知識庫中見過的一束紅色玫瑰花。但他不能判斷是真實的活的還是仿制贗品。 輕盈柔軟的枕頭像一片云朵托著腦袋。千榕有些依依不舍地起身,嘗試活動身體。由項圈換成的細(xì)鏈還垂在頸部,小腿似乎有了知覺。 “感覺如何?” 千榕正小心翼翼地用腳趾接觸地面時,近處猛地響起賀麒的聲音。他腿一軟,要跪在地上之前,腳下地面忽然從堅硬固態(tài)變?yōu)榱黧w,溫涼透明類似果凍的稠狀物迅速而密不透風(fēng)地托起他,把他放回床上,而后如出現(xiàn)時一般快速地消失。 千榕怔愣著坐了一會,才想起回答賀麒的問題:“還好?!?/br> 賀麒坐到床邊,看著千榕說:“這是我的臥室。” 千榕迷惑又詫異,不止是對他的話,更是對他的動作和眼神,他直覺賀麒身上有什么改變了,一同改變的大概還有他未來的命運。 “您的意思是,我要和您一起住……睡在這兒?” “沒錯?!辟R麒對千榕的理解能力表示滿意。 “為什么?我還有什么能做的?” “我已經(jīng)宣布你是我的次級契約者,這是你應(yīng)有的待遇。”賀麒笑了笑,將千榕睫毛前一綹栗色頭發(fā)撥到耳后。 “可是那不是工作的一部分?您說過結(jié)束后會有辦法撤銷?” 千榕還記得上一回與賀麒見面時大著膽子讓他離開,他以為賀麒會因為他的冒犯發(fā)火,最好撂下他讓他回落日——但賀麒只是微笑著與他說“再見”,兩天時間沒有現(xiàn)身。 賀麒沉吟一會,解釋說:“有了新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找你最主要的原因是受生物毒素需要定期與人進(jìn)行性交。始作俑者拿不出抗解劑,所以只能保守治療的同時等待藥劑自行代謝,需要的時間不確定。”這解釋半真半假,從上一次的抽血結(jié)果看,血液中的雜質(zhì)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如果賀麒愿意的話,他完全不需要千榕的幫助。 千榕盡力沒有表現(xiàn)出為難:“我明白了?!?/br> 賀麒又補充說:“我的臥室里沒有監(jiān)控,你可以隨意一些。對了,你的腿上生物鎖已經(jīng)解開,不過可能需要適應(yīng)適應(yīng)。如果出門,你的身份已經(jīng)錄入系統(tǒng),有需要直接刷臉支付?!?/br> 千榕消化完畢賀麒所說的內(nèi)容,這才慢吞吞地開始震驚:“所以我現(xiàn)在完完全全是您的契約人了?” “是的?!辟R麒笑著摩挲千榕鎖骨上的印記,凹凸不平的刻痕像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傷口,“你想擦掉這些嗎?” 千榕搖搖頭:“不,我不需要?!?/br> 賀麒沒有追問原因,他忽然低下頭,吻住千榕。千榕的唇瓣被輕而易舉地打開,像是一直做好有人深吻的準(zhǔn)備。他的唇舌全不設(shè)防,與身體的任何一寸一樣。 千榕不由自主地攀住賀麒,混沌又清醒地回應(yīng)。 “喜歡嗎?” “我嗎?” “難道還有第二個人?” “這重要嗎?”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br> “那就等你知道的時候,再告訴我?!?/br> 賀麒貼著千榕濕潤嫣紅如桌上玫瑰的嘴唇說,牙齒在千榕下唇輕輕咬了咬,才分開。 賀麒從此時不時地,偶爾有預(yù)兆更多是突如其來地吻他。在用餐前后,在千榕無聊地玩智力小游戲時,在半夜回家讓千榕從深度睡眠中驚醒。 “家”。千榕潛移默化地,在賀麒、家事機(jī)器人和府邸里的屬從接連不斷的習(xí)慣表達(dá)中,接受了這個字及其背后意涵。 他與賀麒實實在在地共同生活著,一起用餐和入睡。 新?lián)Q的人造腸胃比原生的那套使用便利度高得多。千榕得以品嘗賀麒偏愛的諸多固體食物,主要是那些昂貴的、用古法烹飪的中式熟食,少部分是甜品。 晚餐后,千榕會雷打不動地觀看環(huán)境映視片,自由觀看的時間長短受賀麒的欲望決定。 賀麒的動作不再那么粗暴,但也稱不上溫柔。千榕終于在結(jié)束后能維持意識并進(jìn)行清洗,而不是第二天才黏糊糊地呼叫機(jī)器人輔助。雖然清洗工作經(jīng)常被賀麒打斷。這讓千榕后半夜才睡上覺,浪費掉次日半個白天的好時光。 偶爾在非常疲憊的時候,千榕躺在床上,閉著眼卻沒有困意。精神游離于軀體的時刻。他不好意思在雙人床上翻來覆去,維持平躺的姿勢僵成一支干花。 “睡不著?” “嗯,你也是?” “我一直都不需要太多睡眠?!?/br> “我……想問賀先生一個問題?!?/br> “直說?!?/br> “您是不是喜歡我?您已經(jīng)與,落日,交易過了,是不是?” 賀麒沒有立刻回答。他打了個響指,屋內(nèi)的亮度調(diào)節(jié)成適合夜晚的微光。賀麒隨后下床從木桌上拿了樣?xùn)|西。 千榕看到他手指間夾著細(xì)長的圓管狀物,賀麒點燃一端,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吐出濃烈刺鼻的味道。 “想試試嗎?” “這是什么?” “煙草。實驗室大價錢復(fù)原的,前太陽紀(jì)人最喜歡的東西之一?!?/br> “要怎么試?這樣嗎……咳、咳咳!” “小心點。”賀麒熄滅了煙,給千榕拿了一杯溫水。 “這東西是做什么的?” “用來讓人上癮?!?/br> “上癮?” “它會改變你的大腦和神經(jīng),從此你會依賴它,被它控制,仿佛只有它你才能感到活著的舒服和快樂?!?/br> “可是它那么難聞,又不能吃?” “這一根仿制品已經(jīng)消除了它的副作用,強化了使用后的厭惡感。不過你可以回憶一下剛才的感覺,它在你的呼吸系統(tǒng)無往不利,你的身體叫囂著想要更多——” “好像……是的?!鼻ч偶t著眼點了點頭。 “上癮是很可怕的,但你總會對什么上癮。對性,對權(quán)力,對DNA都消失殆盡的古人類,對所謂的藝術(shù),對系統(tǒng),對否定系統(tǒng)?!辟R麒摸了摸千榕的臉,“我不喜歡你,我想打碎你,再吃掉你。因為你,就像它?!辟R麒平靜地攤開他曾沉默的,把仍留有余味的、只燃燒了五分之一的煙管扔到地上,方塊格監(jiān)測到異物,瞬間清理干凈。 “我……我不太理解。” “無論你愿意還是不愿意,你在物理意義上的所有權(quán)屬于我。簡單來說,你不能再回到,落日,。但我想要你心甘情愿。這對你我都會是最優(yōu)解?!?/br> “比我更好的人,在任何意義任何指標(biāo)上都很多。我不明白,您為什么選擇我?” “生命就是被偶然決定的不是嗎?就像你出生于共育園,和我生于賀家的時刻。還有什么想問的?我可以對你坦誠次級契約者,甚至正式契約者身份所能知道的一切?!?/br> 千榕笑了笑:“賀先生,您與我都明白,有時坦誠不代表你看重眼前的人,恰恰證明我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威脅?!?/br> 賀麒想反駁,千榕接著說,似乎是文不對題地問:“您知道蒲公英嗎?” “前太陽紀(jì)的地面常見植物?!?/br> “我們出身于共育園的種別,就像蒲公英的種子,一生都被不知從而起、從何而落的風(fēng)決定。無論是,落日,,還是方先生或您,都是那陣風(fēng)?!?/br> “所以我更不明白,為什么你想要回到,落日,,我給你的自由只會更多?!?/br> 千榕搖搖頭:“我不需要自由,我充分理解和接受我的命運,我已經(jīng)體驗過愛情,歡愉與痛苦,一個共育園人最多能體驗的所有。我只是想說,您從我這里得不到您想要的那些。” “是方潼給你的?” “他給我,我也給他。我可以心甘情愿地陪著您,但我覺得,您想要的不止于此?!?/br> “我不在乎你與方潼發(fā)生了什么。他自以為在你皮膚上打了誰也看不見的印痕就是贏?如果再見面時,你可以告訴他,你的內(nèi)臟里都刻了著,賀家,的標(biāo)識,我是在客觀意義上說。” “何必呢,賀先生?我只是一罐快空了的水壺。您沒必要付出多余的情緒,我知道對于您這樣的貴族而言,情感與情緒都需要吝嗇的無價物。而我無法像您期待的那樣回報您?!?/br> 賀麒嗤笑:“你怎么知道我期待的是什么?我只需要你安分守己。你可以和在,落日,一樣” 千榕依次點了點賀麒眼角、嘴唇和胸膛?!笆撬鼈兏嬖V我的。” 賀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良久,他說:“如果性是一項勞動,愛為什么不能是一項勞動?愛我,然后我會讓你幸福?!?/br> “哪怕只有剩下的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我不確定……可能,十分之一多一點?” “那就全部給我?!敝钡饺康娜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