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
余晗的腿一到晚上就腫的不行,小燕年紀(jì)小,在余晗身邊沒受過委屈,這幾天跟著余晗東跑西跑,心里忿忿地不行,一邊給余晗按腿,一邊抱怨:“王妃明兒個休息休息吧,既然那月娥公子這么樂意去跑莊子,那便讓他去做了,橫豎總賬還是王妃拿著,想他也搞不出什么動靜!” 余晗拿手指彈了彈小燕的鼻尖,困頓地打了個哈欠:“你啊你……我是王妃,現(xiàn)在府上其他人都沒有名分,這些事還是要我親手做?!?/br> 小燕皺了皺鼻子,她知道她受王妃疼愛,但到底也懂分寸,沒再說什么,手下動作不停,又開了別的話頭:“王妃可知昨個兒蔣公子房里的事兒?” 余晗嘆了口氣,笑著說:“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整日里就是這些無厘頭的閑話?!?/br> 乓的一聲響,打斷了小燕的話,她起身去看發(fā)出聲響的窗子,一會兒就挽著袖子回來,余晗已經(jīng)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看到有身影在眼前晃動,便要撐起身,卻被對方按著肩膀緩緩放倒在床上,是小燕的聲音:“王妃快睡吧,我把窗子關(guān)了,去外頭值夜?!?/br> 余晗嗯嗯應(yīng)了,轉(zhuǎn)身拉了拉被角,掩著下巴睡了。 第二日余晗被林夫人叫去前廳,小燕扶著他,一邊哈欠連連,跟余晗說小話:“這小雀兒姐,知道我值夜了還要休假,明明也沒來月事啊?!?/br> 前廳的塌上林夫人懶懶散散地倚著,兩個丫鬟低著頭給她按肩捶腿,余晗行了禮,叫了一聲母親。 林夫人揮退下人,牽著余晗的手,愛惜地拍了拍他的肩:“這幾日身子可沉些了,我的乖孫兒有沒有鬧啊。” 談到孩子余晗臉上終于有了笑意,他的目光也柔和下來,看著自己已經(jīng)顯懷的肚子,溫聲說:“小王爺最近很乖?!?/br> 林夫人坐直身子,眼神還在余晗肚子上:“林輝昨日來跟我說了,他這個做丈夫的心疼你,說后面莊子上的事就交給月娥去做,你在府上好好養(yǎng)身子,別累著我的乖孫孫。” 余晗面對林夫人,心下再有不愿,嘴里也只能應(yīng)下,“那明日我便隨月娥去莊子上走一遭,跟各個管事的交代清楚,以后也放心些?!?/br> 林夫人自然說好,月娥來府上日子不短了,王府只有一個王妃,但可以有多個側(cè)室,月娥樣貌才華不輸余晗,又是秀人出身,后來管家賞賜下來,于情于理都要給個位分。 再者說,如今王府上下的賬都由余晗掌著,林夫人不放心。 翌日清晨王府浩浩湯湯兩隊人馬,走著官道去了巡錢莊。 前方車隊突然停了,余晗捂著肚子驚魂未定,李嬤嬤掀開轎簾道:“月娥公子那隊的頭馬受驚了,王妃咱們先行下車,去樓上休整一下吧?!?/br> 余晗被扶著下車,抬眼向歇腳的酒樓望去,好巧不巧,正是那日和男孩發(fā)生爭執(zhí)的酒樓,余晗心下煩悶,被那日男孩走時受傷的眼神刺的慌神。 余晗剛剛坐定,月娥也被扶著上來了,他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到了,余晗親自斟茶,溫和地問道:“弟弟可是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沒有傷著?” 月娥拍著胸口,皺著眉有些嬌兮兮的嘆氣,像抱怨又像指責(zé):“車夫技術(shù)不精,馬也沒調(diào)教好,萬幸哥哥沒在這邊的轎子上,驚了小王爺那可如何是好。” 余晗實在不想和月娥打交道,客套了幾句月娥也無趣,便說要去歇一歇去了側(cè)房。 橫豎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余晗便說要下去走走,李嬤嬤親自陪著,生怕王妃磕了碰了,余晗自顧走著,慢慢就走到了酒樓后巷,往前瞧去,便是青樓的側(cè)門,這會兒有一群赤膊的漢子在抬桌椅,風(fēng)吹過,余晗的信香xiele出來,人群變得sao動,有個別膽子大的已經(jīng)開始往這邊看。李嬤嬤是中庸,嗅覺并不靈敏,還沒有意識到此時坤澤的信香會帶來什么。 一個高壯皮膚黝黑的男子走過來,停在不遠(yuǎn)處,從頭到腳打量著余晗,粗聲粗氣地說:“閑人免進(jìn),小娘子來此地有何貴干?” 李嬤嬤這時才發(fā)覺氣氛不對,余晗被身前乾元的氣息影響到了,腿腳虛軟,抓著李嬤嬤的胳膊往后退了兩步。 “大爺莫怪,我家夫人來此酒樓吃茶,只是來遛遛腳歇歇食,不好打擾大爺們做工,我們這就走了?!闭f完就扶著余晗往巷口走。 “慢著!盡然來了,哪有這么容易走?”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穿的干凈整潔,文人扇在胸前一扇一扇,扇骨上的玉墜子叮當(dāng)作響。 余晗身前的男子猛地扯著余晗向自己懷里拉,低下頭去嗅余晗露在外面被風(fēng)吹的泛紅的脖頸兒。余晗忍著惡心,眼神示意李嬤嬤不要輕舉妄動,他順從地縮在男人懷里,不說話,手稍稍探進(jìn)了懷里,那里幫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吆!還是個揣了崽的!”男人的手在余晗的肚子上磨旋,身后的人群爆發(fā)出哄笑聲。 “二哥你還愣著干啥!把人帶進(jìn)來??!”后面的人開始不耐煩,有人推推搡搡地向這邊走過來。男人一只手箍著余晗,一只手拉開余晗的領(lǐng)口,“被人標(biāo)記的爛貨,老子嘗嘗你的味道?!?/br> 余晗的手已經(jīng)抓到了匕首,他咬著牙,嘴唇泛白,想趁男人不注意抽出來捅過去。 男人的嘴唇已經(jīng)碰到了余晗的脖子,舌頭伸出來舔上去,余晗抓住匕首的手開始顫抖,四周響起起哄聲,男人用襠部色情地頂著余晗的臀尖。 就在牙齒將要咬上來的檔口,余晗被一股蠻力拉著撞進(jìn)了另一個懷抱,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上來,余晗瞬間放松下來,手里的匕首當(dāng)啷一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