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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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這一夜被弄慘了,回去以后半夜發(fā)起了燒,燒得迷迷糊糊的。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岑夏手邊備了很多藥,他吃力的找出退燒藥,吃下藥后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 燒已經(jīng)退了,身體卻還很疼。 可岑夏沒有資本嬌貴。他吃了布洛芬就忍著不適起床洗漱。 工作丟掉了,生活還得要繼續(xù)。 昨天在找房的間隙他也在手機(jī)上投了很多簡歷,不過目前還沒有收到回復(fù),他便打算到門店里去找。 雙管齊下,總能找到的。 — 岑夏一連找了好幾天,然而無果。 他高中沒有畢業(yè),初中學(xué)歷在這個本科生遍地走的時代,完全沒有競爭力。 而在找工作的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找出租房。 從上一個工作的宿舍搬出來的第二天下午,岑夏找到了新的房子。房子在棚改區(qū),單間配個簡單的洗手間,雖然環(huán)境很一般,但是好在棚改區(qū)距離附近的商業(yè)區(qū)比較近。 中午十分,岑夏剛剛給自己煮了一碗素面,才吃了兩口,就來了電話,接起來才知道,是一家甜品店打過來的。 這家店是岑夏在app上投的,這通電話是打來叫他去面試的。岑夏喜不自禁,溝通好時間掛了電話,快速的吃完面條,從行李箱里翻出了套正式一點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時間約在下午三點半,面試岑夏的是一個三十五六的jiejie,是副店長。 岑夏有在奶茶店打工的經(jīng)驗,但副店長卻不怎么在乎,她看重的是岑夏的臉。 岑夏是那種漂亮但不討好的長相,沒什么表情的時候給人淡淡的疏離感,笑起來卻又溫和明艷。身形頎長,四肢修長,冷白的皮膚顯得洋氣又貴氣,進(jìn)而加重整個人那種清清冷冷的疏離感。 甜品店開在高中附近,人人都喜歡看帥哥,青春期的少女更是如此。 岑夏往店里一站可不就是一道活得人形招牌。 — 旁邊的高中實行的是走讀制,每天放學(xué)時間,學(xué)生們就像潮水一般從校門口涌出來,然后蔓延到各處。 岑夏工作的甜品店就是學(xué)生們經(jīng)常光顧的店鋪,尤其是女學(xué)生。 女學(xué)生們都覺得這家甜品店的東西好吃,而且據(jù)說,最近甜品店新來的小哥哥長得特別好看。 不愛吃甜品的女孩也都因好看的店員而推開店門,最后離開時大多手里會多一袋小蛋糕。 店長見此景越發(fā)覺得自己聘請岑夏是一個絕妙的決定。 … “你好,給我包一下這個?!?/br> 岑夏正低著頭整理柜臺桌面,突然有人聽到這么說。 視線微抬,看到了桌面上的蛋撻,他伸手去拿,一邊說“需要加熱嗎”,一邊抬頭去看客人。 話在看到對方長相的一瞬間,在戛然而止。 “你…”對方也看到了他,眼瞳瞬間睜大,下意識的喊出聲,“…你是——岑夏?” 岑夏眼瞳猛縮,手指一下將紙袋捏得變形——— “你…我是李銘啊,”李銘解釋說,“我經(jīng)常找你問數(shù)學(xué)題的…你還記得嗎?” 岑夏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呼一吸都變得微微吃力,他捏緊紙袋,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我,我記得?!?/br> 不知為何,岑夏接完這句話,兩個人陷入一種無言的沉默。 “…好久不見…過得怎么樣?” 岑夏看見李銘的嘴巴動了好幾下沒有說話,最后沉默了一會兒說了這么一句。 他猜他想問的是別的… 比如說當(dāng)年被退學(xué)的原因。 “還行,”岑夏低了低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壓著頭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才貌似無礙的抬起頭,“你呢,過得怎么樣?在做什么?” 李銘好像躲閃了一下他的目光,繼而才說,“也還行…在旁邊高中教書。” “嗯…”岑夏低了低頭,“教書啊,那挺好的?!?/br> “…——忘記問了,要加熱嗎?”岑夏勉強(qiáng)笑了一下。 李銘頓了一下,“那就加熱一下?!?/br> “嗯好。”岑夏應(yīng)了一聲,伸手拿過蛋撻,轉(zhuǎn)身放到微波爐里。 簡單的幾個動作,卻叫岑夏感覺精疲力盡。 他站在微波爐前,不敢回頭。 他不敢看。 不敢看曾經(jīng)的同學(xué)。 不敢看他光鮮亮麗,工作體面,收入不菲的同學(xué)。 “?! 保⒉t停了,岑夏伸手去取蛋撻,卻因為忘記戴隔熱手套而被燙的猛地一縮手。 蛋撻啪嗒一下跌在桌子上,險些翻覆。 岑夏嘶了一聲以后,聽到李銘的聲音:“沒事吧?燙到手了嗎?” 岑夏藏起自己被燙紅的手指,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沒事,”他伸手去拿紙袋,“給你裝起來了?!?/br> 裝好袋,岑夏把東西隔著柜臺推到李銘面前,“一共是二十五?!?/br> 同學(xué)付過錢,還要繼續(xù)跟岑夏說點什么,手機(jī)嗡嗡一響,低頭看了一眼,立馬抓起東西,“…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 岑夏點點頭。 李銘抓起東西轉(zhuǎn)身出了店門。 岑夏站在柜臺后,視線順著李銘的腳步落到了門外。 薄薄的玻璃門外,李銘拉開黑色寶馬的車門坐上駕駛座,隨后揚塵而去。 寶馬揚塵而去,留下一地的微塵。 岑夏盯著空蕩蕩的門口,恍惚間好像看到李銘拿著數(shù)學(xué)題來請他解的景象。 李銘數(shù)學(xué)不好,成績在班里只能算中等。 旁邊是重點高中,在其中任職的起碼是重本的本科。 看來高考考得不錯。 其他人呢?其他人考得怎么樣… …他不知道。 也不敢去知道。 那么多年了,他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 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敢回想。 他早就不幻想出人頭地了,年少的夢想也都已經(jīng)在摸爬滾打求生活的過程里磨失了… 他已經(jīng)逃得那么那么遠(yuǎn)了,他以為他終于可以那個噩夢里面出來了。 可是,沒有。 逃不出來。 他又被噩夢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