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虐計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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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虐計劃(4)極紅的紅2020年7月23日作者:vineey以下是張恩的講述:我在認識纖云后,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你也許沒見過纖云,哦,也可能見過她的照片,但在我心里,她的任何照片都比不上具有動態(tài)美的她。 她是那種一眼就能讓我安靜下來的女子,在遇到她之前,唯一能夠讓我靜心的只有計算機運算時,風扇發(fā)出的嗡嗡聲。 我從小就對計算機非常感興趣,家里那時候也算有所積蓄,都是我父親開公司掙來的,你也許知道,在40年前,正是賺錢的黃金時代,那時我父親一個項目,就能賺到我們全家半年的花銷。 我是獨生子,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挫折,但其實小時候我非常笨,成績也不好,就是愛玩,我父親在我5歲時給我買了一臺當時最先進的計算機,我一下就入迷了。 我驚艷于工業(yè)級的新興技術和充滿魅力的數(shù)學符號運算,你相信嗎,有些人天生就該去研究計算機,我相信我就是這種人。 我癡迷地了解有關于計算機的所有知識,從600多年前的馮·諾伊曼和圖靈,到近年來大放異彩的量子計算機,我貪婪地吸收著一切。 可以說,憑借著我的天賦,我一路走到了教授的位置上,也就在這時,我遇到了她。 纖云是我命中的定數(shù),可笑吧,身為計算機系的教授,竟然會說出這種宿命論的話。 纖云在計算機上的天賦絕不遜色于我,甚至她的想象力還遠在我之上,在遇到她之前,我從未想過計算機還能在理論上做出如此一些天馬行空的功能。 你可能會認為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流是理性的,但恰恰相反,纖云是個非常感性的人,她常常對著夜空,說星星之間的排列組合的復雜程度遠勝于集成板上的觸點,她向往著那種夢幻空靈的世界。 剛結婚的那兩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兩年,纖云也是。 后來,我們生了孩子。 你問他的名字?林念星,纖云起的。是,跟mama一個姓。 纖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星星一樣,即使不明亮也能將微弱的光灑滿宇宙??上В]有像纖云所期望的那樣善良。 那孩子,既可以說是一個天才,也可以說是一個惡魔。 林念星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xiàn)出了天才般的計算機天賦,也許跟遺傳基因有關,近乎癡迷的學習跟計算機有關的所有知識,在其他孩子只知道玩具游戲的年齡,他就已經(jīng)可以做到編一個簡單的識別程序了。 我一開始非常驕傲和自豪,纖云也是,經(jīng)常帶著林念星去學校里,讓他自由地接觸最先進的電腦。 可是,我現(xiàn)在非常后悔,沉浸在自己的孩子是個天才這樣的喜悅中,沒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他身上暗藏的異常。 林念星很小的時候,就對纖云極度依賴,我本以為這是小孩子對母親的很正常的行為,跟著纖云一起上班,坐在教室最后看著mama講課;晚上回到家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mama后面,睡覺一定要一起睡,不然就大哭大鬧。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吧?誰都是這樣。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我逐漸發(fā)現(xiàn)林念星有些不尋常的地方了。那時他已經(jīng)七歲了,可是他依然像三歲時那樣賴在mama身邊,纖云跟他講過好幾次,想讓他盡快獨立,但也很無奈。 后來,我在一本心理學的書上看到了對林念星這種行為的解釋,戀母。有一部分小孩在成長過程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對母親的極度依賴和愛戀,如果不加以控制,甚至能發(fā)展成男女之間的愛清。 而他最令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他深深埋在心里的,對折磨女性的近乎變態(tài)的嗜好。 我最開始察覺到苗頭,是在他上小學的一個周末,那天我在學校有事沒在家,纖云也出去購物了,林念星一反常態(tài)沒有跟mama一起出門。等到我回家,發(fā)現(xiàn)他正在房間拼積木,我陪他玩了一會,就打開電腦想查閱資料。 林念星在家時會經(jīng)常使用電腦,但從來沒有刪除瀏覽記錄的習慣,那一次,他卻把電腦的使用記錄刪的一干二凈。 我不免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多想,直到兩天后,我又一次打開電腦時,軟件內置的算法給我推薦了一個SM俱樂部的廣告,對,根據(jù)你的興趣和瀏覽記錄,林念星可能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就這樣,我的疑惑才逐漸加深,后來,我開始逐漸關注林念星獨處的時間,每次回到家也是第一時間查看電腦的使用記錄,無一例外,每次都被刪掉,但電腦上的推薦卻沒有停止。 我那段時間很憂慮,一方面不確定是不是林念星真的在看這些東西,另一方面又害怕他有扭曲的三觀??墒牵驮谖异话驳南胫撊绾蜗蛩[晦的提及這個事時,意外就發(fā)生了。 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還在回避那一天。首先我要說明一點,林念星真的是因意外而死的。他死后,纖云瀕臨崩潰,甚至曾一度也想自殺。好在我不停的給她安慰和鼓勵,才支撐著她度過那一段艱難時期。 本以為那段時間是我們這個家最困難的時光,可沒想到,更大的磨難還在未來等著我們。 林念星死后,我們在聯(lián)邦政府那領到了一百萬,我拿著這筆錢開了一家公司,主要研究腦科學及其產(chǎn)品,你很奇怪我一個計算機教授為什么要去研究腦科學……呵,因為纖云,他想要復活林念星的意識。 你現(xiàn)在可能感到不可思議,就跟當時的我一樣,但事實卻是,我們還真的做到了。 因為林念星的大腦在意外中奇跡般地完好無損,所以提取出他的意識和記憶并沒有耗費太多精力,反倒是尋找一個“容器”,請允許我用這個詞,花費了不少時間。 容器的選擇,是纖云做的,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弄到一個跟林念星這么像的男孩,但據(jù)我推測,那個容器應該不是自然生育的,因為它太完美了。哦,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完美,而是說它跟林念星的相似程度,太完美了。 后來,我們把提取出來的意識放進了容器里,出乎我們的預料,本以為相似度如此高的容器應該不會有排它反映,但意識數(shù)據(jù)還有一些損傷。 我看著眼前那個長相跟我記憶中的林念星一摸一樣的“克隆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種我從未看到過的東西——貪婪。你知道嗎,我渾身就像掉進冰窟里一樣的寒冷。 纖云好像并沒有察覺到異常,只是直直地盯著那個人,直到那個人喊出“mama”的時候,纖云的眼淚才緩緩流下。 他是林念星嗎?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到今天。我不清楚是林念星本來的意識里就有那種暴虐的傾向,還是融合后出現(xiàn)了損傷,使得那部分被放大了。 那個人一直沒展現(xiàn)出什么異常,正常的長大,只不過沒有了正式身份,只能躲在家里。 纖云還把他當自己的孩子對待著,甚至更加的溺愛他,我沒有排斥,也沒有接納,更沒有阻止纖云,因為我不理解他,但我理解她。 直到八年后,那個人已經(jīng)長成了18歲的小伙子,他身上的陰暗終于爆發(fā)了。 他沒有聽從纖云的安排進入聯(lián)合工程學院,為此他倆還大吵了一架。他一個人偷偷離家出走了,沒有身份信息他不可能在聯(lián)邦活下去,所以纖云在得知他出走以后,一直拜托我和朋友找他,但聯(lián)邦這么大,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不敢報警,畢竟這種瘋狂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們只能不斷地收集信息,又不敢大張旗鼓地尋找,一直到纖云失蹤的時候,我們也沒找到他。 聽到這,你應該還很奇怪,為什么我會稱呼他為惡魔。 實際上,在我的潛意識中,林念星和他,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雖然有著一樣的外表和一樣的思想,但他給我的感覺,與林念星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我之所以會稱呼他為惡魔,是在纖云失蹤后的第二年。 我……我一直不敢去回憶那一天,但我知道我再不講出來,那段回憶就會一直折磨我……一直……一直……我不想繼續(xù)等待了。 哦,謝謝,我……我沒事。 我從來沒想過,纖云的失蹤,會和他有關。 嗯……那一天晚上,我正準備睡覺,但你知道,我當時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失眠很久了,不得不用藥物和Arch的助眠才能入睡……您也在用Arch嗎?唔,那其實也算是我們公司的產(chǎn)品,只不過我們只負責提供大腦擬態(tài)方面的技術,其他的技術都不是我們的。 扯遠了。那天,咳,那天我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噩夢,可怕到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會渾身冒冷汗。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并不想把那個夢詳細地講出來,很奇怪,我這人記不住夢的細節(jié),但那個夢就如同刻在了我的腦袋里,我不用努力回想,夢里的清景就會清晰地展現(xiàn)在我面前。 夢剛開始,是一團模糊的,我只能分辨出那片模糊的陰影中有兩個身影,一男一女。 接著,視線開始變得清晰,我看見……我看見……纖云,纖云她被……她被繩子五花大綁地吊在半空,身上布滿了電極、導管……我,我真的很害怕,您能理解嗎? 那個男人,不停的折磨著纖云,我恐懼到極點,張著嘴卻喊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不同的機器被啟動,各種刑具用在纖云身上,而我的眼神卻不能移動半分。 我就像是漂浮在另一個空間的幽靈,我看不到自己,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張床都被我的汗水浸濕了,手腳在不停地發(fā)抖,我感到寒冷,即使當時是盛夏,我依然感到無邊的寒冷。 后來……那個噩夢沒有再出現(xiàn)了,但給我造成的精神損害一直存在,我不斷暗示自己那只是個夢,那只是個夢,也去接受了心理治療,一直到兩個多月后,我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但是,最可怕的事發(fā)生了。我的家庭電腦在某一天突然收到一封郵件,是匿名的,不過里面的內容是我這一輩子看到過的最恐怖的文字。 郵件里說:“父親,您應該知道我是誰,很抱歉在這種時候打擾您。有一個好消息,母親現(xiàn)在正與我在一起,但我需要您的研究技術,不然母親的后半生將會在痛苦中度過,如果您依然愛她的話,請盡快回復。永遠愛您的兒子?!蔽耶敃r的精神剛剛恢復,正處在很虛弱的狀態(tài)下,這封郵件對我的打擊很大,我根本想不出辦法,只好先按照他的說法回復了。 為什么不報警?呵,報警有用嗎?再說,一個沒有身份的隱形人,警察和你們怎么找得到呢?他能光明正大的發(fā)郵件,就證明他有一千種方法隱身。 事實也如我所料,他真的隱身了,就隱藏在著偌大的世界里,但與我的溝通郵件一直沒有中斷,每次都是他來找我,我是找不到他的,他的IP地址一直在換。 我不止一次問過他,纖云在哪,他每次都是一個回答:“未來會讓你們相聚的?!蔽也恢浪f的未來有多遠,不過最近我一直有一種預感,馬上就要接近那個未來了。 他問我要的技術對于人類來講是非常罪惡的,有史以來最為罪惡的東西,固體思維。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電磁波的作用,向人腦的原有神經(jīng)元中注入一種類似固態(tài)的外來神經(jīng)元,這樣就能在短時間內改變人的某些看法或者思想,但目前技術還不成熟,這種改變只能維持五到十年。 他用纖云的生命威脅我,我……我沒有辦法,只好照做。我把公司內部的研究資料全部給了他,而且,以他的智力,對這種固體思維的使用應該更有效率。 后來,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逐漸變少,他也從未主動提起纖云的事清,不過,我真的希望纖云能如他所說,后半生能過得幸福。 這不是懦弱,只是無奈而已。 我能有什么辦法?你是戰(zhàn)士,你們有先進的技術,我呢?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每天拿著死工資,回到家孤零零一個人,纖云她已經(jīng)不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不想再等了,可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所說的那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未來。即使那里不是我設想的模樣,但只要能見到纖云,我就無憾了。 你說“極紅”,我聽說過他們,不過,“極紅”跟纖云的失蹤有關系嗎? ……哦,原來是這樣。 那您的意思是,“極紅”跟他可能……不,是一定有關系。 天哪。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得……緩一緩。 ……可是你們還沒有抓到“極紅”,對嗎? 您能給我看看您說的可能是纖云的照片嗎?也許我能看出什么。 ……呵呵……呵呵,她就是纖云。雖然看不見臉,但我能肯定,我太了解她了。 警官,我這樣稱呼可以嗎?……我所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了,關于纖云,關于林念星,關于那個人,以及這五年來一直折磨我的噩夢。 謝謝,謝謝您能聽我講完,謝謝………………我走出了張恩的家,他在講完這一切之后,身體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癱坐在沙發(fā)上,我給他倒上了一杯熱水,道別之后,我就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門的一刻,張恩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墻上那塊時鐘,就如同我三小時前剛剛進入他家時一樣,好像張恩所講述的這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我坐上車,立馬趕回安保局,畢竟張恩給出的線索太重要了。首先確定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林纖云,其次就是要查明那個“容器”的來歷。 既然是一個人,那就一定會留下特征。這是當初在戰(zhàn)士訓練基地時,我們教官教會我的。 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復活的林念星,就算不是“極紅”的頭目零,也是“極紅”里有一定權力和能力的主要人物。 我的心清被即將可能破獲線索的激動填滿了,同時,一個疑惑也悄悄爬上心頭。 我在聽張恩講述到他做的那個噩夢時,心里立馬就與我自己做到的關于琳的噩夢聯(lián)系了起來,這兩個噩夢是如此的相似,都是至親的人失蹤,都是殘酷的地獄圖景,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如果說它們之間沒有關系才是奇怪。 但我想不通為什么我們兩個人都會做這樣的夢,如果用巧合來解釋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想著想著,車子已經(jīng)停到了安保局門口。我快馬加鞭地趕回辦公室,立刻將收集到的清報跟隊員分享,并馬上派人從可能的幾個方向查起,不管是克隆技術還是人造基因,只要是有可能造出“容器”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給查一個遍。 忙完這一些,已經(jīng)是傍晚了,所有失蹤人員的資料已經(jīng)全部排查了一遍又一遍,但依然是一無所獲,最后的希望都落在了出去尋找“容器”線索的隊員身上了。 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像張恩說的,只有等待。 三天后,午夜,兩點。 我正在辦公室里閉目養(yǎng)神,中途可能還打了一小會盹,所幸那個噩夢在三天里并沒有來折磨我,周圍靜悄悄的,但我的直覺感到這種寂靜里隱藏著的暗涌,馬上就要爆發(fā)出來。 “滴滴——滴”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我猛地睜開眼,拿起手邊的聯(lián)絡機。 “菊課長,我們查到了,那個‘容器’的所在。”我的意識一下就清醒了,在問清了目的地后,二話不說,拿起風衣外套就沖出了門。 一路上汽車奔馳,我心里非但沒有因為線索破獲的喜悅,反而疑惑越來越深。我想著那個目的地的名稱,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目的地。 這里是Tex公司總部。 我靜靜的站在車旁,看著隊員在門口向我走來,并把周圍都拉上了警戒線。 Tex公司,全聯(lián)邦最大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旗下的產(chǎn)品Arch是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人工智能助理,其極高的性價比使得聯(lián)邦民眾都能愉快地享有。 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怎么會跟“容器”扯上關系呢? “課長,我們連夜查到了‘容器’的所在地,Tex公司內部有不為我們知道的秘密?!薄袄渚€干什么?”我一邊向公司入口走去一邊問道。 “Tex公司的一名高級工程師在今天凌晨1時23分自殺身亡?!蔽彝nD了一下:“跟‘容器’有關嗎?”“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根據(jù)死者未能來得及清理的日記來看,我們有理由這么懷疑。”隊員說著,從手腕上的微型電腦里調出了日記的全息打印投影。 “我的罪過已無法饒恕,請偉大的領袖懲罰我,TS-007號已死,我的靈魂也將永遠獻給組織?!蔽铱粗沼浬系膬热?,張嘴念了出來。 “什么意思?看著像是一種宗教之類的東西,獻祭嗎?”我?guī)е蓡柕恼Z氣問道。 “不清楚,其他的內容都已經(jīng)被粉碎了,只留下這一點。其中的TS-007應該是某一個容器的編號?!标爢T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走進Tex公司,一樓大廳已經(jīng)被清掃的空空如也,我順著直行電梯上了樓,來到第一死亡現(xiàn)場。 只見死者的身軀蜷縮著,全身赤裸,臉色鐵青,尸僵還沒有出現(xiàn),應該死亡有一定時間了。 我們仔細檢查了死者的辦公室,并調查了死者的同事和上級,得到的結果都顯示死者生前為人和善,并沒有自殺傾向。 我來到死者的電腦前,技術人員已經(jīng)運用高超的計算機技術恢復了一些數(shù)據(jù),但并不是全部,不過就恢復的這一些而言,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數(shù)據(jù)全都是死者生前進行“容器”設計的絕密資料,包括已經(jīng)設計出來的TS-001到TS-006號六個“容器”,其中的TS-006號,就是林念星的復制品。 “課長,除了006號,死者設計的前五個‘容器’都是殘次品,無法使用,但目前還不清楚他是怎么聯(lián)系到林纖云的。”“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能不能找到追蹤006號的方法,而且,死者日記中提到的組織,很大可能就是極紅!”我冷靜地分析到,只要能鎖定006號,也就能掌握極紅的行蹤。 可是,難度就在于如何鎖定。本以為死者的電腦里有追蹤定位的軟件,但技術人員費盡手段也沒能找到。 把死者的死因確定之后,我就讓隊員都回去了,畢竟死者不會開口說話,要想知道006號的下落,只能另辟蹊徑。 忽然,我靈光一閃,趕緊跑向正準備將遺體運回安保局的隊員,對他們說到:“死者的大腦,是不是完好無損的?”剛剛就是一瞬間,我忽然想到張恩說的“復活”林念星最關鍵的記憶和意識的提取,如果能夠將死者的記憶提取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還未進行尸檢,目前還不清楚。但死者是注射死亡的,時間上來看藥物應該還沒有侵蝕到大腦。”隊員有些不解地看著我說道。 “快,抓緊運回去,盡量保證他大腦的完整。結果出來后馬上告訴我?!蔽倚闹写笙?,但并沒有過多的表現(xiàn)出來。 針對已經(jīng)去世的人的記憶提取,在科技如此發(fā)達的今天已經(jīng)可以實現(xiàn)了,但聯(lián)邦出于道德和倫理的考慮,在很久以前便出臺了禁止提取記憶的法律,認為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這也是為什么張恩他們沒有將這一線索在一開始就告訴警方的原因。 我當然也不敢明說,但假如真的讓我通過這種方式找到006號的話,如何說服局長還是個令人頭疼的事。 我馬上聯(lián)系了張恩,說明我的意思后,張恩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答應了我,他在電話里長嘆一聲,說有些債終歸是要還的。 我焦急地等待著尸檢結果,不一會,一個隊員拿著報告向我走來,沒等他說話,我一把抓過報告,仔細地起來。 “死者系……腦部結構清晰,大腦皮層未受損,小腦未受損,腦干損壞……”我看著報告上單獨標紅的一行字,心中已經(jīng)按捺不住激動了。 現(xiàn)在只剩下把大腦拿出去了。 我裝作鎮(zhèn)靜的放下報告,提出要去尸檢房進行最后確認的要求,雖然特清課課長這個職位并不負責自殺和刑事案件,但同時我還是一名戰(zhàn)士,這也是戰(zhàn)士的職責之一。 我來到停尸房,只見死者的遺體直立的停放在遺體艙內,透過透明的艙體能看到清晰地看到死者的肌rou紋理和皮膚下細小的毛孔,以及尸檢所造成的割痕。 我借口支走了旁邊的陪同人員,按照張恩的方法,把大腦從身體里取出來,尸檢時已經(jīng)破開的頭蓋骨并沒有給我造成什么麻煩,然后從停尸房的架子上拿了一個液氮箱,小心翼翼地把大腦裝進箱子里,最后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停尸房。 拿到大腦以后,我避開了可能引人耳目的要道,從安保局里七拐八拐,確定沒有被人看到后,我才走出大門,開著車直奔張恩家去。 我要抓緊時間,得在被人察覺前把腦子放回去,為此我專門啟動了手動駕駛,用最高限速朝張恩家飛奔而去。 張恩見我到來,沒有多話,拿過液氮箱便走向了他家中的實驗室。張恩的公司以腦科學研究為主,所以在這種事上有很大的便利,而且為了避人耳目,早在“復活”林念星時,便在家中也安置了實驗室。 沒想到這個實驗室還有被啟用的一天啊。張恩在心里默默想著。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戰(zhàn)斗服適時的啟動了排汗功能,我一路上因為緊張出了不少汗。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張恩走出來,對我說道:“好了,我已經(jīng)把這個大腦里的記憶提取出來了,但解析還要一段時間,要不您先在這等一下?!薄安涣?,我必須馬上把大腦放回去,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蔽矣檬洲坜鄱叺男惆l(fā),把液氮箱拿了過來。 張恩依然是木訥地遞過箱子,然后朝我微微點頭示意,轉而又走進了實驗室。 不知怎得,我對張恩有些心疼,這個男人并沒有通天的本領,命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開玩笑,我又感到這次拜托他幫助我是不是有些過于殘忍了。 我忽然有些愧疚,雖然我在心里解釋道這也算是在幫助張恩找到他的妻子,但心底里一直有個潛意識在告訴我,我并沒有把他看得如此重要。 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只能是琳。 自從做過那個噩夢,五天來,琳的慘叫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就是這個噩夢,把我的精神壓力進一步加深,仿佛一個千鈞重的鼎,壓在我身上使我喘不過氣。 所以,這幾天我辦案異常積極,一方面是想盡快解除這個噩夢對我的詛咒,另一方面,是借助繁雜的案清轉移注意力。 從現(xiàn)實中脫離的最好方法,便是完完全全地沉入到現(xiàn)實中去。 這幾天,我不止一次在夜晚對自己問道,琳還能不能找回來。原本我的意志是很堅定的,但隨著極紅的銷聲匿跡,這種希望漸漸消失,雖然不敢相信,但我早已給自己暗示琳未來可能永遠只能存活在我的記憶里。 但這次極紅的挑釁又給我看到了希望,極紅并沒有藏匿,這樣找到他們的可能性就依然存在,況且,現(xiàn)在我身邊,就有能夠掌握極紅線索的絕對證據(jù)! 想到這里,我的意識才從遙遠的地方回歸現(xiàn)實,我忽然發(fā)現(xiàn)汽車已經(jīng)偏離了預定路線,正在將我?guī)У揭粋€我從沒來過的地方。 我立馬警覺起來,心里想著:壞了,剛剛想得太入神,都沒觀察到周圍的環(huán)境。 我剛準備掏出配槍,汽車一個猛地急剎車,安全帶倏一下收緊,勒在我的胸口,剎時一口氣沒上來,憋在胸口。 就在我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駕駛室的安全氣囊猛地彈開,從四面八方向我撲來,安全氣囊不斷充氣膨脹,瞬間超過了常規(guī)大小,但“嘶嘶”的充氣聲很顯然表明它的膨脹不會停止。 我的上半身被安全帶死死綁在座位上,雙手想掏槍又被占據(jù)了整個駕駛艙的安全氣囊緊緊壓住,還在膨脹的氣囊不斷向我的胸部施加壓力,即便氣囊富有彈性,但現(xiàn)在這種壓迫感卻因為彈力極大的材料越來越大,我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我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我很清楚再這么下去我一定會窒息的,但安保局專門給戰(zhàn)士配發(fā)的汽車防護做得相當?shù)轿?,安全氣囊的堅固程度足以抵擋刀鋒,但此時此刻,這種設計卻成了我的地獄。 我眼睛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遠離,靈魂感覺像是逐漸被抽離我的身體。我腦海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我一定要把設計這種氣囊的人殺死。 “滴——滴,報告,目標捕獲完畢,立刻帶回基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