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光陰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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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光陰似箭 日子有時候過得很慢,有時候又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三年時間過去了,這三年間發(fā)生了很多事,但大梁與北狄的邊境卻再未打過一場仗。 梁朝內(nèi)部,朝政仍把持在宰相陶笙手中,如今已是永安七年,皇帝蕭煒十五歲登基,十六歲成親,現(xiàn)年已二十又一,卻依舊無法完全親政。不過在這一年的夏季,永安帝忽然以皇后成婚五年仍無所出為由,開始在全國范圍內(nèi)選秀納妃、以充實后宮,皇后陶毓乃宰相陶箏之長女,陶家對皇帝此舉十分不滿,卻又無法阻擋,陶皇后向姑母陶太后哭訴,世人皆以為皇后無法生育,哪里會曉得這五年之間,皇帝從未近過她的身,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陶太后聽了這話也很氣憤,可皇帝年歲漸增,同她日益疏遠,許多話她再說也不管用了。 陶箏一直待在京中,四年前,他聽從兄長的安排,迎娶晴嵐郡主為妻,一年前,郡主在分娩時不幸傷了身子,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后與世長辭,親友們曾多次勸他續(xù)弦,但都被他給拒絕了,時人皆以為他對亡妻情深難忘,竟給他傳來了不少癡心長情的美名。 陶笙這些日子以來很忙,忙著提防那位年輕的、試圖親政革新的皇帝,忙著安慰在宮中受了委屈的女兒,忙著對付一幫子討厭的反對派們,這么忙他仍不忘向親信詢問弟弟的近況,親信告訴他陶箏平日里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府中陪兒子,最近也沒有外出,只是時不時會與澹州那邊聯(lián)絡(luò)。 陶笙聽到“澹州”二字不禁皺起了眉頭:“阿箏還在找那人么?” 親信道:“三爺派去的那些人,這幾年一直待在澹州一帶,幾乎快把北境給翻了個底朝天了?!?/br> 陶笙冷笑一聲:“我倒是忘了,他是大將軍,找人這種事情,哪里需要他親自去,只要他一聲令下,有的是人幫他去找?!?/br> 親信小心翼翼地問道:“相爺,您的意思是……要攔著三爺嗎?” 陶笙搖頭:“不必。他要找就讓他去找吧,找了四年了都沒找到,還有什么可找的,我這傻弟弟,真是魔怔了?!?/br> 親信陪笑:“三爺,確實挺癡情的?!?/br> 陶笙不悅地瞪了親信一眼。 親信自知說錯了話,急忙轉(zhuǎn)移開話題:“那個……相爺,若沒別的事,小人就先退下了?!?/br> 陶笙一揮手,“嗯,去吧!” 清園。 晴嵐郡主病死后,陶箏不愿再住在將軍府,帶著兒子又搬回了清園居住,他在這里住慣了,這里的一切裝飾仍維持著四年前的舊模樣。 “將軍,澹州來信了?!?/br> 一名身著玄色衣裳的大漢隔著簾子在門口稟報道。 澹州的信,陶箏每回都要親自拆開看,今日這封信也不例外。他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伸出手接過信,展開后看了幾眼,他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來了興奮的表情,來不及將信疊好,他便吩咐道:“快去備馬!我要親自去一趟澹州?!?/br> “將軍……”大漢對此很是不解,不明白有什么要緊事能讓陶大將軍非得親自跑一趟不可,但他不敢違抗,只得遵從,“是!” 有一名大夫找到陶箏的手下,聲稱自己曾見過畫上的男子,并為其診過脈治過傷,手下不敢怠慢,立即飛鴿傳書,將此事上報給了陶箏。陶箏馬不停蹄地趕到澹州,親自接見了那位大夫。從對方口中,他得知了四年前發(fā)生在這里的一段往事。 大夫說四年前的春天,他曾被幾名大漢請到一處宅院為一年輕男子治傷,那男子渾身上下都是擦傷與淤青,似乎是因為跌落山崖所致,他不敢多問,低著頭為對方包扎好了傷口,又留下了一些膏藥就被送走了,半年后,他的母親病逝,他便回到位于青州的老家丁憂三年,前不久才剛剛返回澹州,無意間在街上看到了尋人告示,這才想起自己曾見過這畫上之人。 “大夫真是好記性!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你如何確定自己不會記錯?竟能一眼便認出這畫中人?”陶箏半信半疑地看著此人。 那大夫不慌不忙地說道:“實不相瞞,那位公子容貌出眾,非同凡響,可謂是過目難忘,相信任誰見到都會留下很深的印象的。” 陶箏聽到大夫如是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那可是他的景云哥哥??!哪里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這大夫的確是好眼光,該賞。 “那個院子還記得嗎?”陶箏問?!澳闳裟軒艺业侥莻€院子,我還有額外的賞金給你?!?/br> 大夫搖了搖頭:“這位公子,這怕是難嘍,我當時是坐著馬車過去的,回來時也是被他們用馬車給送回來的,路線是完全弄不清楚,而且那院子很普通,并無特別之處,像那種宅子,整個澹州城不知道有多少家,想要找到它,談何容易……” “地方不記得了,那人呢?”陶箏打斷了大夫的話?!皫闳サ哪菐讉€人長什么樣,詳細說說!” 大夫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接著告訴陶箏:“他們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裳,頭上戴著一個大斗笠,不像是干農(nóng)活的人,像是走江湖的劍客,談不上兇神惡煞,但也挺讓人感到害怕的,我哪里敢多看一眼他們的臉,而且那臉被斗笠遮住了一大半,也就只能看到個嘴巴……” “還有什么別的特征嗎?”陶箏有些著急,他在心中暗自琢磨著這幾個人的身份。 大夫低著頭想了想,說道:“對了,那幾個人說話的口音很奇怪。他們的漢話講的很生疏,仿佛剛學(xué)會沒多久,我一聽他們開口說話就知道他們不是澹州人,倒像是狄人……” “狄人?”陶箏一愣。“你有多少把握能確定他們是狄人?” 他很吃驚,心想此事為何會與北狄扯上關(guān)系?景云哥哥與狄人之間并無什么恩怨糾葛,怎會與狄人在一起?到目前為止,陶箏推理出來的答案是:陸景云當年回澹州的路上被埋伏在半路的兇手所追殺,慌亂間墜入懸崖,不知為何被幾名狄人所救,狄人為陸景云請了大夫治傷,至于后來都發(fā)生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陶箏松了一口氣,心想可以確定陸景云當年并未身死,還活在這人世,只要那人還活著,他便要繼續(xù)找下去,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找到白發(fā)蒼蒼。 大夫回答:“七八成吧。澹州城的狄人不在少數(shù),我同不少北狄來的商人打過交道,那些人說起漢話基本上都是那個口音……” 陶箏想了想,讓人先給大夫拿了賞金并將其送回了家,另外,他還讓人給了些封口費,不許大夫?qū)⒋耸滦孤冻鋈ァ?/br> 他想,也許陸景云被狄人帶回了草原,否則的話,為何他的人在北邊找了這么久都沒有結(jié)果,不過狄人將陸景云帶回去做什么呢?真是令人費解。想到這里,他對自己說:“不如去北狄找找看,興許會有收獲呢?!?/br> 大夫走后,陶箏站在客棧的窗邊,推開窗子,看著樓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嘆道:“景云哥哥,你到底在哪兒呢?四年了,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一名漢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陶箏對面,聽從陶箏的指示,聽聞陶箏要去北狄,他不禁大吃一驚,壯著膽子問道:“將軍,您真得要去狄國嗎?” 陶箏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然呢?在澹州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也許他根本就不在這里,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來了這么一點線索,難道你要勸我放棄別再去找他了么?” “屬下不敢!”漢子連忙彎腰施禮?!皩④?,屬下只是擔心倘若相爺知曉了此事,怕是會……將軍,不如先讓我?guī)巳ケ钡艺艺野桑挥邢?,我會立即向?qū)④妳R報的?!?/br> 陶箏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一想到他的兄長、京中的兒子,瞬間感覺一大堆煩心事全都涌上了心頭,他扶著額頭想了想,對下屬說道:“罷了,你先帶人去北狄找他,不要大張旗鼓的找,裝扮成一支商隊,切莫引起狄人的懷疑。我回京城處理一些事情,過段時間……我會到北狄與你們匯合的。” “是!將軍?!睗h子領(lǐng)命退下。 就在陶箏的手下離開澹州,翻過澹山,越過澹水,剛剛進入狄國境內(nèi)時,北方的王庭正在進行著一場盛大的婚禮——烏力罕單于的胞弟左賢王寶音同他的梁人王妃陸景云一同手牽手地走在撒滿花瓣的地毯上,倆人在一眾族人的圍觀與祝福聲中正式結(jié)為夫妻,從此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人們圍著篝火坐成一圈,圈內(nèi)是跳舞的姑娘與小伙,歌聲和歡笑聲久久地回蕩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夜深了,喝得微醉的新郎掀開簾子進入了帳內(nèi),他的王妃正端坐在床邊等著他,今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等這一夜,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