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今年的春天有些薄情寡義,進了四月仍是連綿的陰雨,水汽氤氳在城市的上空,在璨璨華燈也難以映照的一隅,埋葬了人影交織的欲望和罪惡。 此刻已是深夜,二十九層的酒店套房溢滿了呻吟,齊書白被男人不知折騰了多少次,他早就失去了意識,像一個要被人玩壞的提線木偶,任憑時聞野拉扯。 他的眼淚無意識地順著臉頰流到下巴,還未等到滴下,就被時聞野用溫?zé)岬闹父馆p輕拭去,隨意地捻了捻,把齊書白最后的驕傲和自尊以這樣的方式消耗殆盡。 時聞野并不喜歡沒有反應(yīng)的性,但齊書白的身體太過磨人,讓他變成了一頭索取不盡的發(fā)情野獸。 他就這樣不知饜足地壓在齊書白的身上瘋狂地索取和挺動,扶著男人滿是指印的白嫩臀部前后cao干著。后來他甚至認(rèn)為在床上太過局限單調(diào),端著昏迷的齊書白去房間的其他地方—— 把他架在書桌上、把他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把他按在浴室冰冷的鏡子前…… 他和齊書白的痕跡遍布房間的每個角落,他拉著那條早就揉的不成樣子的領(lǐng)帶,強行把齊書白的兩只手背在身后,身下頂?shù)母荩淮我淮?、一次一次…?/br> 齊書白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可身上的男人仍然不知疲倦地在快速抽插著,他一只手捻揉著自己腫脹發(fā)紅的乳尖兒,另一只手狠狠鉗在他的肩上,固定住自己讓自己無法反抗。 那種刺激的、惡心的、難以表達(dá)的感覺揉在一起,讓齊書白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卻被人率先捕捉到了反應(yīng),下一秒便被男人死死堵上了唇,兩人一邊zuoai,一邊接吻,口水聲嘖嘖作響,入喉的一瞬間,竟像是要燙進肺腑里一般。 齊書白就這樣醒了再昏過去,昏過去再醒來……他最后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人伶仃地、無意識地蜷縮在床上,像一只被濃艷顏料肆意涂抹污染過的素凈瓷瓶,又像是一朵被人狠狠踩在塵埃里碾碎花瓣的白色山茶。 那樣的破碎感和單薄感讓看見他的人心尖都會狠狠抽疼一下。 時聞野抱著他去清洗的時候,看著他渾身的青紫和紅痕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確實折騰的有些過火,漂亮清冷的男人半張臉埋在自己的胸前,以這樣羞恥的姿勢雙腿大張的對著自己,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那只剛剛滅了yuhuo的獸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幸好他腐爛放縱的靈魂里夾雜著僅剩的一絲理智,將他的性欲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時聞野硬著下半身細(xì)致地給男人清洗后xue,修長的手指擠開緊實的xue口,一點一點向外扣挖著殘余的jingye,他的耳邊響起熟悉的、極為yin蕩粘膩的水聲,這讓時聞野不僅想起齊書白溫?zé)峁说纳钐?,更是惹得他呼吸一重,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氣?/br> - “哥哥?” “哥哥!” “快醒醒!” 齊書白的耳邊響起了時聞野的聲音,他太累了,他甚至抬不起眼皮去瞧男人,可潛意識告訴自己,他被熟悉的人找到了,他現(xiàn)在安全了。 快,睜開眼,齊書白。 “唔。” 那張平日溫柔的臉貼自己貼的很近,帶著一些焦急和擔(dān)心。齊書白被時聞野湊這么近的行為嚇了一跳,他恢復(fù)了一些意識和力氣,想要咬著牙支撐著手肘讓自己坐起來。 但下一秒他就僵在了原地,因為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床柔軟的被子順著自己起身的動作緩緩滑了下去,露出自己大片裸露的,帶著吻痕的皮膚。 他一絲不掛地展現(xiàn)在時聞野的面前了! 齊書白倒吸了一口氣,急忙去撈被子,想要把自己重新裹起來。他太急、太慌,甚至沒能察覺到時聞野眸子里明顯的戲謔和調(diào)笑。等到將自己嚴(yán)絲合縫地裹成了一個球,齊書白才溫吞吞地抬起了頭,他下意識地抽動著鼻子,仍然帶著哭腔的問時聞野:“我……這是在哪里。”他哭了太久了,此時的雙眼干澀極了,眼尾帶著一抹紅,看上去隱忍又可憐。齊書白側(cè)過頭,并不想讓時聞野看到這樣的自己,直到此刻,他仍想要固執(zhí)地捍衛(wèi)自己最后一點尊嚴(yán)。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很難像從前那樣冷靜淡漠,眼神里更多的是迷茫和絕望。 他還想要開口問些什么,但是最后只是無力地看著眼前衣著精致,一絲不茍的時聞野,有些顫抖地說:“有找到綁架我的人嗎?” 時聞野看著眼前的男人,緩緩蹲下,和齊書白平視,他把自己的手放在齊書白的手上,搖了搖頭,鏡片下的眼睛讓人難以看清。 “你還在酒店里,沒想到那個混蛋就把你拖進了杜勒莫教授隔壁的套房,讓我們找了很久……” 他頓了一頓,像是在給齊書白接受的時間。 “抱歉,哥哥,還是沒有線索,這一層的私密性極好,那個人選的地方是監(jiān)控攝像頭拍不到的死角。” 他抬起眼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男人,回想著昨晚他的美味,但嘴上卻說著溫柔的、事不關(guān)己的言辭—— “沒能保護好你,我十分愧疚?!?/br> “哥哥還是不要再輕易出門了,在家里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吧?!?/br> 齊書白聽著面前的男人說話,垂眼淡淡地看著自己身上發(fā)皺的被子和手上被捆過的勒痕,身體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他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太過瘋狂,像是在夢魘中久久無法醒來,而這樣的遭遇覆滅了他幾乎所有的冷靜和理性,他現(xiàn)在甚至不愿再去回想那些可怖的記憶。 時聞野面上安瀾,一副運籌帷幄的冷靜樣子,他看著發(fā)呆的齊書白,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fā)酸的脖子,開口說道:“那么,哥哥先把衣服穿上?” - 直到齊書白坐在回時宅的車上,他臉上仍然透著不自然的紅暈。 尷尬。 因為被人折騰的太狠,他顫抖的手沒辦法扣上襯衫的扣子,而時聞野則目不斜視地幫一絲不掛的自己穿好上衣、褲子,那樣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表情像是在舉行什么神秘的祭祀儀式。后xue被布料摩擦的發(fā)澀酸疼,經(jīng)過這兩次的強迫性侵,齊書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更加敏感,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默默低下了頭,對自己的生理反應(yīng)表示厭惡。 時聞野一路上話不多,但是在不停輕敲的手指上來看,他是極為愉悅的。 即便昨晚他幾乎一晚未眠,但是精神和生理得到了雙倍的極大滿足,這讓他整個人精神煥發(fā),那雙平日里銳利鋒芒的眼睛此刻被一些柔軟填滿了。他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著齊書白的輪廓、呼吸和嗓音,車窗外的法桐枝葉裁碎了流光,攀上他毫無褶皺的肩頭,他整個人精致漂亮的就像是櫥窗里的假人模特一般。 齊書白不經(jīng)意地一瞥,不知是被光晃了眼睛,還是被光中的那個人晃了眼睛。 杭城今日難得的出了太陽,但似乎仍有下雨的跡象,幾束天光穿透厚密的云層,落在整個城市里。 而那個男人是被光眷戀的幸運兒。 齊書白微微蜷縮了自己冰冷的指尖,轉(zhuǎn)過了頭,車窗上映出自己過于疲憊的面容,像是剛剛被人在墓地里拖出來一樣駭人。 雨不知什么時候落了下來,幾只候鳥被淋濕了翅膀,棲在車窗外邊一棵高大的花樹上。 齊書白像是嗅到了那股腐朽的、破敗的泥土氣味似的,他將額頭抵在車窗上,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雨下的更大了,把白中泛黃的花苞從枝椏上砸了下來,大大小小的花瓣破敗地碎在了地上,摻雜著雨水和泥土,再也沒有人去瞧它們了。 天陰的昏暗了,車內(nèi)的燈被時聞野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撥開,亮起了暗淡的橘色,小小的光暈折射在男人的發(fā)梢。 距離時宅仍有一段車程,時聞野就這樣大咧咧地側(cè)著頭看著昏睡的男人,齊書白的睫毛很長,他像是正在做夢,烏黑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時聞野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了一句。 “阿書,你跑不掉了?!?/br> - 齊書白在時宅圈了兩天,他從未這樣老實地窩在一個地方這么久過,從前的他需要工作,需要社交,但自從那個神秘的男人出現(xiàn)之后,他所有的既定軌跡都被打破了。 他現(xiàn)在每天只能在自己的新屋子里看書寫字,累了就去樓下的花圃轉(zhuǎn)一圈。 這樣的生活換做成別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躺平享受了,但他齊書白不是這樣的人。 他自小cao勞奔波慣了,他看上去像是一只漂亮的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渴望天空和自由的鷹。那張清冷漂亮的皮囊下是一顆不肯屈服,不愿放棄的堅毅倔強的心。 哪怕他被人像寵物一樣綁架過、侵略過,他仍然不想向命運低下倔強的頭顱,他始終認(rèn)為,只要能夠有幸活在世上,就是有仍未完成的任務(wù)和使命。 而他的使命,只有一個—— 好好照顧齊書墨,讓他早點醒過來。 盡管現(xiàn)在面臨著這樣棘手的麻煩,但齊書白并未想過放棄和妥協(xié),一個想法逐漸涌上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