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裙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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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并肩走著,沒一會便到了葉紹婉所住的院落里,暮言卿眼神示意他放手,宿鬼笑笑聽話的松了手。 進到屋子內(nèi),宿鬼率先就坐到了榻前的椅子上,葉紹婉見宿鬼真的來了,立刻就滿眼深情的凝視看著他。 “宿哥哥你終于來看我了?!?/br> 宿鬼只是嗯了一聲,然后淡淡的問道:“舊疾發(fā)作是為何?!?/br> 葉紹婉只是一臉虛弱的咳嗽了幾聲,卻并沒有解釋什么。 暮言卿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葉紹婉,還沒來得及坐下,站在一旁的女子便猛得跪在了暮言卿的面前,雙手抓著他的衣袍,言辭滿分的懇切。 “大人,祭司大人,您就救救紹婉吧!” 宿鬼見狀食指點了點椅把,唇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了起來。 暮言卿內(nèi)心稀里糊涂的,伸手去拉她起來,“你先起來在說?!?/br> 女子臉上傷痕縱橫交錯,淚流滿面導(dǎo)致難以看清她本來的模樣,女子執(zhí)意地跪在地上,用帶著希翼的眼眸看著暮言卿。 葉紹婉側(cè)身咳著喊道:“咳咳……阿予你,咳咳咳咳,你起來啊,不要難為大人……” 阿予聽后表現(xiàn)出一臉的悲痛,“要不是他推你落水,紹婉你又怎么會舊疾發(fā)作?” 暮言卿:“???” 好家伙,原來是天降大鍋。 葉紹婉溫柔的笑著又說道:“不能怪大人的,咳咳咳,是我自己不小心才……” “紹婉你……” 宿鬼勾起唇問道:“阿卿是你推得她嗎?” 暮言卿立馬就揚嘴一笑,十分的隨意道:“是的,就前兩日,就在亭中?!?/br> 原來還有這種好事,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紹婉趁機往里添了一把火,“宿哥哥不要怪罪大人,想來他只是,咳咳咳,不小心罷了,紹婉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養(yǎng)養(yǎng)便能好的……” 暮言卿聞聲,立時就幫她肯定道:“葉姑娘想錯了,我就是故意推你的?!?/br> 這罪名誰都不要幫他洗,免費到手的機會可不能就這么飛走了。 來吧,那句他期待已久的滾蛋。 阿予頓時便順?biāo)浦?,再接再厲的繼續(xù)道:“既是因大人的惡念而起才導(dǎo)致了紹婉的病發(fā)作,她并沒有得罪大人,就請您救救她吧!” “……” 哦豁,一時高興過了頭,承認的太快,他倒是忘了想她們或許還有什么別的后招了。 暮言卿便問下去道:“你想要我怎么救她呢,我不懂醫(yī)術(shù)?!?/br> “只要您愿意給紹婉換血就可以了?!?/br> 暮言卿:“……” 這算盤打的…… 他抗鍋也就算了,還要他出血啊…… 這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畢竟他又不是圣母,葉紹婉可是還對自己人身攻擊過的。 宿鬼輕笑了數(shù)聲后,悠然的道:“阿卿你先回去吧?!?/br> 隨后暮言卿用力將女子給拉起,轉(zhuǎn)身就走出了房間,不過他特意的在屋外逗留了一會,里面宿鬼的聲音很快便傳了出來。 “換血?” 阿予回答的話也傳了出來,“換血雖痛苦,祭司大人可能也會因此而性命有恙,只是這事是出祭司大人,大人他也承認了此事?!?/br> “宿哥哥,我咳咳咳!” 宿鬼似乎是在斟酌著,過了一會才極慢的說道:“那只用活下一個便可……” 暮言卿:“……” 嘖,宿鬼真是狠啊,為了他的白月光這是要犧牲掉自己的節(jié)奏啊…… 葉紹婉心底里雖狂喜,但面色卻絲毫不露,她又繼續(xù)道:“咳咳咳,宿哥哥我真的沒事,換血不用急在一時,咳咳咳咳咳,我想先與宿哥哥成親?!?/br> 宿鬼:“……” 葉紹婉邊說邊咳也要堅持道:“宿哥哥,那日他說您是他的裙下之臣,咳咳咳,還是他的入幕之賓,紹婉實在氣不過便和他講理,咳咳咳咳,便被他推下水了……” 宿鬼眸底漸漸地深沉了起來。 暮言卿:“……” 她真是能編啊…… 后面的事情幾乎是已成定局,沒必要在聽下去了,宿鬼表面看著溫柔但他對事情的決定,自己也是改變不了的,暮言卿轉(zhuǎn)身離開徑直回了寢殿。 葉紹婉滿面期待的說道:“宿哥哥,我們?nèi)蘸蟊愠苫楹貌缓???/br> 屋內(nèi)的宿鬼嗤笑了一聲,“成婚?本座何時說過要與你成婚?” 葉紹婉沒反應(yīng)過來,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宿哥哥不是已經(jīng)寫好了婚書……” 不是人人都說君上對她很特別嗎?君上愛的一直都是她啊,婚書不是寫給她的嗎?那又是寫給誰的…… 宿鬼不打算在回答她的話,他轉(zhuǎn)眸看向了另外的那女子。 “你待在兀戌多年,本座并不想親自對你動手,既已撿回了一條命又何必在回來。” 葉紹婉看著兩人,呆呆的問出聲來:“宿哥哥你在說什么……” 見到已被拆穿,千予索性也不在偽裝了,她走到宿鬼的身前跪下,表明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意。 “君上,我愛您啊,千予從見到您的第一面開始就愛上您了,為什么您就是看不到我呢?” 葉紹婉表情是震驚無比,她一直都是兀戌中人嗎?為什么要騙她? 千予眼里的愛慕明顯,抓住他的衣角,仰起頭訴說道:“千予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我逃出刑庭又拼命的找尋秘法來恢復(fù),只為能夠重新回到君上您的身邊。” 宿鬼不語,只是冷淡的看著她。 “只要有他們這些人的存在您就永遠都看不到我……只要把他們兩個都鏟除掉,這樣君上您就能看到我了吧……” 千予說著在抬頭時,看到了宿鬼右手腕上的幾條紅絲,頓時如遭雷劈,松手后身體便癱倒在地。 “冥魂血契……?”隨后千予悲涼的笑了起來,“喚他祭司大人,甘做裙下之臣,君上您可真在乎他啊……” 宿鬼伸手揉了下眉心,僅存的耐心耗盡。 房間里黑霧幸無的身影顯現(xiàn),熙無將人處理掉后也及時的回到了宿鬼的身后站著。 宿鬼起身,薄唇輕啟簡短道:“本座倒覺得換成放血似乎更好一些,別讓她們死得太快?!?/br> 幸無猶豫的問道:“她們?” 宿鬼睇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緩步離開了房間,輕飄飄又落了一句話,“若是在放跑了,便由你來替她?!?/br> 幸無垂眼,“是?!?/br> 千予大笑著凄涼道:“血契又如何,他永遠都不可能愛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熙無與幸無看了眼葉紹婉,不過也并不感到太意外,畢竟凌淵中人皆是如此,別說是殺個救命恩人了,便是生身父母都有可能…… 只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君上會給那人下了血契,那人也不是贗品,他們的君上早從一開始就愛上了那人…… 宿鬼人回到寢殿時,暮言卿正躺在床榻上,睜著眼似乎是在發(fā)呆著,宿鬼看到他乖乖的待在那里,心里的暴躁也隨之消散了。 永遠不可能愛上么…… 不愛又如何? 他一樣得留在這里…… “本座是你的裙下之臣?” “難道不是?” “是的,我的祭司大人?!?/br> 暮言卿已回過神來,本無所謂地反問卻得到了答案,他從而皺了眉,很是奇怪的盯著宿鬼,試圖從那張完美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來,但最后以失敗告終。 這么能裝?他不是都要成婚了嗎?對著自己還是情話張口就來啊,宿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里面難道就沒有一絲的負罪感嗎? 宿鬼在往常同樣的位置坐下,目光柔和的問道:“阿卿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暮言卿問出了心中所想,“你偽裝的不累嗎?” 宿鬼笑著湊近道:“阿卿是喜歡我笑,還是不笑的模樣呢?” 暮言卿有些不自在的側(cè)開頭,宿鬼將他的腦袋搬回,讓其額頭抵著額頭,濕熱的呼吸彼此交纏起來。 “阿卿看了就不許在移開。” 暮言卿直視著宿鬼的眼眸,他金色的瞳孔中皆是柔情繾綣,可同時也是無間的深淵…… “……” 這情意他表錯人了吧…… 前一會還跟自己白月光談婚論嫁的,后腳就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現(xiàn)出這副樣子來,看來宿鬼就是個渣男無疑了,還是渣中一絕的那種。 宿鬼輕啄了口他的唇瓣,便直起了身子說道:“不笑的模樣阿卿會更不喜歡的……” 暮言卿思來想去后發(fā)現(xiàn)直至到今日,自己也才看到過幾次宿鬼他卸下偽裝后的樣子,那是絕對暴戾與冰冷的存在。 暮言卿偏頭看著他,也不說什么話,就這么的看著,宿鬼眉眼帶笑,唇角時常是微笑,實際上在談笑風(fēng)生間他能決定他人的生死。 宿鬼摸著他的腹部柔聲說道:“阿卿先吃些東西在睡。” 這一提,一瞬間暮言卿細思極恐起來,宿鬼他會不會一早就知道了葉紹婉有病在身,是需要有人給她換血的,所以這幾年才會一直讓他補好身體,最后就準備拿他來祭那白月光? 吃完東西又喝完藥,暮言卿心事重重的睡下,宿鬼緊跟其后的也躺了下來,把他緊緊的抱在臂彎里,心里的空洞被填補而上。 因為藥物的原因,暮言卿在次醒來時,已到了第二日的早晨,他坐起身喊道:“芙煙?!?/br> 殿外站著的芙煙進來問道:“祭司大人怎么了?藥還沒煮好呢?!?/br> 暮言卿飛速起榻穿衣,趕忙的說道:“你去看看葉紹婉還在不在,要悄悄地去,不要讓人給發(fā)現(xiàn)了,而且一定要快去快回?!?/br> “好的大人。” 待一切都弄好后,暮言卿緊張的在寢殿里來回的走著,按照他聽到的來推測,既然他們要成婚,那肯定是要給葉紹婉一個正當(dāng)?shù)拿帧?/br> 魔君夫人或是宗主夫人,他更偏向是宗主夫人的這個名分,如果葉紹婉今日不在兀戌,那就極有可能在浮夷,他們會在浮夷籌備成婚事宜。 沒一會芙煙就回來了,她手中還端著藥,有些微喘的說道:“祭司大人她不在,那個阿予也不在了,我回來時聽到有人說,一早君上就很高興的出去了?!?/br> 暮言卿一聽立刻就朝著寢殿外走去,他猜得果然沒錯,反正只要人都不在就好。 芙煙拉住他,“大人大人,藥呀,君上吩咐大人您醒了一定要喝的?!?/br> 暮言卿看了那碗藥幾秒,端起來迅速的喝掉,就走到了寢殿的外面。 他要是在不跑,三日后就是他的死期了,說不定明年他自己的墳頭草那估計都一米高了,宿鬼還是另請高明吧,葉紹婉誰能救誰去救,反正他不愿意。 “冬瓜?!?/br> 一聲喊出不見瓜影,暮言卿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不知道冬瓜又跑去哪里玩耍了,暮言卿只好讓芙煙去找它。 隨后暮言卿右手運起靈力,嘗試著在以靈力凝聚成筆,三次過后那藍白相間的細筆才得已出現(xiàn),他便跪在地面上畫著,每一筆落下都是對靈力的消耗。 只有一次機會,只有一次機會…… 暮言卿在心底里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他臉色蒼白了許多,額頭上細汗不停得冒出來,咬著牙畫完了最后的一筆。 頓時便有厲風(fēng)來襲,暮言卿當(dāng)及被掀得砸在了臺階之上,背受重擊,聚起的靈筆也被撞消散了,他坐起身來準備迎接到來的一切。 又一陣勁風(fēng)很快襲來,少年的衣袍翻飛,風(fēng)似厲刃般割在他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凌遲在身,紅衣瞬間便被其劃出數(shù)道口子,血液隨之被風(fēng)吹散。 選擇要用巫族的靈陣來解開,當(dāng)初成為祭司有祭刑,那這解除自然也是要的…… 暮言卿揚起頭來,銀白的發(fā)絲在慢慢的變回到正常的黑色,他只用手臂擋住了眼睛,臉龐上其他地方很快就布滿了鮮血,刺眼的血色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地。 這時芙煙抱著冬瓜回來了,看到他成了這副樣子,焦急的大喊道:“大人!” “暫時都別過來!” 又一陣風(fēng)刮來,身體已是疼得強撐不住,暮言卿被掀滾到了寢殿門前,胸膛的呼吸微弱,傷口反復(fù)的割裂,部分已然是深可見骨,這在漫長的過程之中他成了一個血人。 暮言卿牙齒都疼的在打顫,撐起身體后胡亂得抹了把臉。 看呀,他解脫了…… 芙煙把冬瓜放下想要扶起他,心疼的道:“大人,您的臉……” 暮言卿現(xiàn)在的面容極其的恐怖,他則是笑得一臉開心,自己緩慢的站了起來,“我自己可以,弄臟你們就不好了。” 一副皮囊而已,毀了又何妨…… 芙煙紅了眼眶,“大人……” 暮言卿用靈力將冬瓜撥開了些,回到原來的地方再次幻出筆來,與多年前相同的靈陣在眼前成型。 其間暮言卿控制不住捂嘴咳了幾聲,他又問了一遍,“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芙煙憋回眼淚回答道:“大人芙煙是離不開兀戌的?!?/br> 暮言卿渾身上下都很疼,他也就沒有在問第三遍,對著冬瓜招了招手。 冬瓜似在嗚咽,這次沒有在撲上來,暮言卿抖著手彎腰抱起它,冬瓜灰色的毛避免不了得被染上了血跡。 暮言卿抱著冬瓜踏進靈陣,不料冬瓜竟然被強行的分離了開來,一暗光閃進,暮言卿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靈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便將他給吞沒了。 冬瓜落了下來,用小爪子刨著暮言卿他消失的所在地,口中還在嗚咽著。 宿鬼長發(fā)有些微亂,極似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來一般,他手里還拿著一個很大的錦盒,緊抿著唇就停站在廊上,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同樣是蒼白了不少。 血…… 都是血…… 好多的血…… 殿前的滿地皆是他的血跡…… 是那樣的猩紅奪目,刺得人眼部生疼,連心口處也在為其喊痛…… 良久,宿鬼才張了口,聲音無比的干澀沙啞,不復(fù)以往的磁性溫柔。 “他不要你了……” 也不要我了……